這個秦胡部落在王犁投降以後,剩下的人也就都鬆了一口氣。
說句實話,這些人是真的怕王犁一根筋繼續莽下去,那樣的話,這個部落裡的人可就沒有人可以生還了。
自家少主都已經降了,那麼剩下的人也就跟着歸順了張啓。
他們幫着僕從軍們開始整頓牛羊,一開始,雙方還互有間隙,不過隨着張啓與王犁聊得越發深入,他們這些人也就都放鬆了下來。
“這麼說,你祖上還是王離將軍的部將?”
旅行馬邊上,張啓與王犁聊着天。
聽到張啓這麼問,王犁搖了搖頭:“祖父並非王離將軍的部將,而是家僕,當初鉅鹿一戰後,十萬邊軍死的死散的散,我家祖父也是在那時被裹挾到了草原。”
“難怪了。”張啓一臉的恍然:“有名有姓,部落中的人防守間也能看得出些許章法,原來你們是當初鎮守長城那批軍士的後人。”
拍了拍王犁的肩膀,張啓有些語重心長的說道:“也是難爲你們了,這麼久了,還記得故土,我想大多數入胡的秦人現在都已經成爲了真正的匈奴了。”
“是啊,二十萬秦人入胡,現在還記得祖宗的沒有多少了。”王犁在一旁也是一臉的頹然。
王犁此刻的心情其實很複雜,他是在屈辱中降與張啓的,但是在投降後,他卻發現張啓卻又不錯,像個明主。
騎砍世界裡的狼崽子還在培養,劫掠部落的時候,那些貴人又是他們優先攻擊的目標,領頭的人死了,他纔好掌控剩下的人。
消失又出現,王犁望着張啓眼睛裡除了驚懼就只有驚懼。
不一會,王犁抱着一個用毛皮包裹起來的圓筒走了過來,隨後雙手奉給張啓。
如今聽聞王犁部落裡有三卷簡書,還是記載的兵法,這如何不讓他欣喜。
這一路上所有的事情都讓慧去打理是有深意的,而如今鷹雖然還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但是管理起他手底下的僕從軍也算得上有模有樣了。
“若不是祖父跟着王離將軍看過一些簡書,心裡頭掛念着王家的好,即便是他也會在漫長的歲月裡丟掉秦人的傲骨,與胡爲伍。”
“好東西啊。”張啓有些欣喜,以前人少的時候他對於帶兵還沒有什麼別的看法,無非就是帶着人沖沖衝就完事。
“兵書?”張啓睜大了眼睛望向王犁。
王犁猶豫了會,但還是點了點頭,現在降也降了,拿着捏着不算回事,再者說眼前的這個人不知道爲什麼越看越覺得是個明主:
將腰間的鋼製長刀抽了出來,這可是騎砍世界的武器,妥妥的鋼製品,在草原稱得上神兵利器,能當傳家寶的。
不,這些都不缺,他缺少的是人才,別看他現在虜獲的人不少,加起來快有四千餘衆,但是其中能幫着他管理的人卻只有寥寥幾個。
隨着盤子的增大,他想要真的發展起來,手底下的人才是不可缺少的,否則想讓將幾千人管理的僅僅有條,光是他一個人得忙到死,所以之前他讓陸木教導慧他們識字就是爲了這個。
犁部亂糟糟的,僕從軍,原住民都在圈羊趕牛牽馬,打包部落中值錢的東西,女兵與NPC們拱衛在張啓的身邊警戒着。
“君上有所求,王犁自當獻上!”
一個個蠅頭小字浮現在了他的眼中,書是隸書,秦隸,張啓認得不多,但是憑藉着字體的形狀他大概也能讀出來一些,只不過連貫不起來。
“我也不白要你的,這邊的給你了,把你們部落的兵書借我抄錄一份。”
王犁的部落是個意外,誠如他之前說的,他在來王犁部落之前確實是打算收兵返回大興安嶺了。
心頭不由的一熱,靈點融入的速度加快了起來。
瞅瞅,一把對張啓來說並不怎麼重要的長刀得到了稱呼上的改變,張啓心裡也樂開了花,他現在缺什麼?
武器?甲冑?食物?
再紙張發明出來並能夠大規模使用以前,任何知識的載體都是寶貴的,張啓粗略的看了一通,隨後便小心的收進了圓筒裡,放在了騎砍世界當中。
拿了一卷放在手裡,剩下的讓王犁繼續捧着,張啓打開了竹簡。
好東西就是要好好保管,世界上沒有哪裡比騎砍世界更安全了,張啓打算,在這三卷簡書沒被臨摹出上百份之前,他是不打算拿出來了,額,也不對,臨摹了以後,竹簡便不怎麼重要了。
看着合不攏嘴的王犁,張啓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勾勒起一抹笑容:“跟着我,你不會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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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啓哈哈笑了兩聲,拍了拍王犁的肩膀,後者朝張啓半跪行了一禮後便轉身往氈房的方向走去。
王犁一臉茫然的接過張啓手中的長刀。他本來就打算獻給張啓換得一些話語權,但是沒想到張啓還跟他做交換。
打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獸皮封裝,張啓將圓筒裡的東西倒了出來,三卷有些發黑的竹簡散發着淡淡的墨香。
隨後的那把刀,作爲一名戰士,他當然清楚張啓給他的長刀是如何的寶貴,所以在種種異樣的心緒中,他選擇將部落裡乃至他的家族最珍貴的東西獻給了張啓。
但是隨着人手的不斷擴充,如今他的麾下將近千人的部隊,雖然大多數都是些孱弱的奴隸,但是隨着人員的增加,他在行軍上面確實是有些力不從心了起來。
“君上。”
“三卷簡書,共計半部的兵書,只有一些選拔兵士,訓練戰法,以及紮營選址的知識。”
王犁心神大震,靈點融入的速度再次加快。
半晌後,亂糟糟的犁部變得規整了起來,所有的牛羊都被趕到了一起,羊直接被捆起來丟在多餘的馬背上,而牛羣也負責起了駝獸的工作。
“回家!”
旅行馬上,張啓揮了揮手,上千匹馬,數萬牛羊,聲勢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