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三奶奶聽了,寬慰道:“我們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那胡二癩,胡狗蛋死了,和我們沒關係。他們破壞我們村的東西,沒去找他們,已經是大仁大德了。誰嚼舌根子,誰就不安好心。”
“是啊,媽媽,那兩個人的死,和我們家沒有關係。”何甜甜勸解道,即使是有關係,也是他們爲虎作倀,現在事情敗露了,人家開始殺人滅口了。
王淑萍點點頭道:“反正我們是清白的,誰也冤枉不了我們。”
“胡二癩是掉入陷阱刺死的,那胡二狗怎麼死的?”何甜甜問道,胡狗蛋死了,或許能讓一籌莫展的案件豁然開朗。
殺死胡狗蛋,而且還是在公安在胡家村的情況下,已經露出狗急跳牆之相。
做的越多,留下的馬腳越多。
“被人推到後面的山崖摔死的。”齊三奶奶回答,“誰閒着沒事兒去山上啊,估計也沒幹好事兒……”
何甜甜記在了心裡。
同時何甜甜也有點後悔,當初怎麼就沒讓蛇大王把胡二狗的記憶也讀取了呢!
哎,是她自作聰明,以爲二癩子是主謀,就以爲胡狗蛋是個小跟班,不知道後面的主謀是誰,就沒有多此一舉!
卻忘了胡二癩沒有妻小,最瞭解胡二癩的就是胡狗蛋這個小跟班啊!
可是現在後悔也晚了,胡狗蛋已經死了。
祁陵在胡家村一個頭,兩個大,案情撲朔迷離。
就在祁陵一籌莫展的時候,聽到老吳帶着一個老人過來說道:“祁隊長,胡狗蛋的父親來了,說有情況上報。”
祁陵站起來,親自迎接胡狗蛋的父親。
這是一個五十多歲,灰白頭髮,滿臉皺紋的老人。
“老人家,節哀順變啊,現在我們正在緊急調查,儘快找出真兇,還你兒子一個公道。”祁陵說道,先說幾句話,讓老人平復一下哀傷,“如果你有線索,好好想想,和我們說。”
老漢擦擦眼睛,哽咽道:“公安啊,我就一個兒子,雖然平時胡鬧一些,但沒犯大錯啊。前段時間二癩子死了之後,他就不對勁了,一直把自己關在家裡,一會兒笑,一會兒又擔驚受怕,坐立不安。我以爲他嚇傻了,要帶他看大夫,可是他說沒事。在我再三追問之下,他說他要發財了。”
“發財?”祁陵皺眉,這個年代可沒有一夜發財的機會!
“是的,他說過幾天有人會給他送錢。”老漢說道,“我問他誰給他送錢,他就不告訴我了。只和我說,以後吃香的,喝辣的,在胡家村沒人欺負我們了。我當時沒放在心上,前天我喊他去幹活,他也不去,說去後山走走。我喊不動,就自己去幹活了。到了晚上,狗蛋也沒回來。以前也經常不回家,我也沒放在心上。可昨天到了下午還沒來,找人去找,沒想到我兒子……”
後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胡狗蛋掉入山崖,摔死了!
祁陵仔細思索老人的話!
有人給他送錢?
無緣無故誰給他送錢啊!
吃香的,喝辣的,在胡家村沒有人敢欺負他們了?
這句話很關鍵,祁陵可以推理出來,胡狗蛋能從某個人那裡得到好處,而且這個人必定是胡家村的。胡狗蛋和父親一直被人看不起,能讓他們在胡家村提高地位的,想必只能是村幹部了。
至於村幹部爲什麼會願意幫助胡狗蛋,絕對不是同情胡狗蛋,而是有什麼把柄在胡狗蛋手裡,不得不這樣。
同理,或許胡二癩的死,也是因爲知道這個的秘密,才被滅口。
“老大爺,你再想想,還有什麼地方疏漏的,只要和你兒子有關的,你都能說,最好一件不落得說出來。”祁陵說道,從老大爺的話裡,他已經有了基本的範圍。
一個村子裡,村幹部就那麼幾個,待會一一調查。
老漢仔細想了想,反正兒子已經死了,他一個老頭子也不要什麼名聲了,道:“我兒子雖然混蛋,但很少罵人,但最近我偶爾聽到我兒子罵蕩婦,臭娘們,臭婊子……我訓斥他幾次,問他罵誰了,他還說我不要多問。”
祁陵大喜,又得到了一個證據,主謀可能是個女的。
不過也有另一個可能,這個女的是主謀之一。
畢竟胡二癩,胡狗蛋都是年輕男人,力氣大。
如果只有一個女的,在弄死胡二癩之後,胡狗蛋警惕的情況下,還能把胡狗蛋推到山崖,想必不是一個女人能做的,以此推斷,可能有同謀!
“多謝你了,老大爺,你如果還想到其他的問題,一定要和我們說。”祁陵說道,從胡狗蛋的父親這裡得到了非常有用的信息。
老漢擦擦眼睛,道:“那就拜託公安了,我想起來,一定過來告訴你們。”
老漢走後,祁陵,老吳,小陳開了一個碰頭會議,把目標定在了幾個村幹部身上。
“老吳,你怎麼看?”祁陵問道,“現在沒有頭緒,我們可以根據胡狗蛋父親的話,可以大膽想象各種情況。”
老吳笑笑,道:“我覺得害死胡狗蛋和胡二癩的人應該是同一夥人。”
“你也認爲不是一夥人嗎?”祁陵反問道,和他的想法不謀而合。
“是的,那一對兇手應該是一男一女,被胡二癩撞到了姦情,於是被胡二癩勒索。胡二癩死在那個偏僻的小樹林裡,而且還是特意挖好的陷阱,可見這是有預謀的,很有可能是那對男女不堪勒索,才動手殺人的。”老吳緩緩說道,抽了一口煙提神。
“我也是這麼認爲的,他們以爲殺死了胡二癩以爲就在沒事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胡狗蛋也知道他們的事情。同時,胡狗蛋知道他們的事情,可不僅僅是偷情了,還有一條人命。於是他們一不做二不休,也殺了胡狗蛋。”祁陵補充說道,在沒有更多明確的線索之前,他們只能這麼想象推理。
進行合理的推測,也是破案的手段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