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說,可是給趙德剛賺夠了面子,頓時,所有的人都知道趙德剛給他的老婆買了一雙幾十塊錢的皮鞋。
“可以呀,妹夫,活兒乾的不錯啊,幹司機利潤挺大的吧?”大舅一家平時就靠偷偷的賣點自己編制的籮筐掙錢,自然是很羨慕趙德剛這種一個月能拿固定工資的人。
趙德剛臉上帶着紅光,可能是喝酒喝多了,也可能是炫耀的臉色有些發紅。“嗨,其實也不行,就那麼湊合回事吧,一個月也就五十來塊錢。”
“五十?天哪,這還不夠啊。”老姨夫一臉羨慕,粗糙的大手端起酒杯,走到趙德剛身邊,給他敬酒。“來,大姐夫,敬你一杯。以後有什麼發財的路,可得帶着點俺們幾個啊。”
老姨夫家裡比這邊還要窮,其實是山東人,入贅到這邊的。一雙手也是長期幹了粗活,飽經風霜的樣子,上面有很多的小裂口,看的趙曉曉都有些心疼。
“嘖嘖,這有錢的人家就是不一樣啊,孩子不愛吃這樣的飯不說,家裡大人也都厲害的不行。看看我大姐,這皮鞋穿着,還有我大姐夫,那煙挺貴的吧?大旱菸都不抽了?”
說話如此尖酸刻薄的正是趙曉曉的二姨。剛纔那個槐花正是她家的閨女。
真是母子同心啊。都是嫌貧愛富,又嫉妒別人有錢的樣子。
趙曉曉心裡瞧不起這種人,也不想和他們多說話,只是在旁邊默默的看着這些人說着一些心口不一的話。
吃過了飯,趙德剛忙不迭的給在坐的男人發煙,讓他們也嚐嚐這種卷好的煙。
“嘖,這煙的勁兒太小哈哈,還是我自己卷的煙勁兒大,好抽。”二姨夫嘿嘿笑着,但是又不好意思把趙德剛給的煙掐了。
“真是沒見過市面的土包子。”二姨瞪了他一眼,撇嘴道:“你知道什麼呀,人家這種煙是有那個叫什麼來着……過濾嘴,對吧?沒抽過還說抽不慣。”
趙曉曉沒想到,二姨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自己老公沒見過市面,沒出息的話。這種事放在那個男人身上都會覺得不好受吧。
但是二姨夫好像根本不在意,默默的笑了笑,不在說話。
看起來也是一個好欺負的主。
這些人說話說着說着,就說到了趙曉曉的身上。
“哎,我聽說你們家曉曉是開了個醫館還是幹啥了,挺掙錢的吧?”幾個姨還有大舅媽湊過來,眼巴巴的看着趙曉曉,誇讚道:“你看人家的皮膚就是不一樣啊,看起來白嫩嫩的不像我們家那個黑妞兒,一瞅就是個農村丫頭。”
趙曉曉被這麼多人圍着看有些不自在。雖然她也有點虛榮心,也希望別人羨慕自己。但是被他們這麼一說,怎麼心裡就這麼彆扭,好像被看猴子似的。
和這些人嗯嗯啊啊的應付了幾句,趙曉曉覺得屋裡悶的慌。就藉口上廁所的理由,去院子裡帶着。
院裡栓了一條純黑色的小狗,趙曉曉覺得可愛,便蹲下和小狗玩了一會兒。不過這小狗也是餓的骨頭嶙峋,看起來應該是好久沒有吃飽過了。
趙曉曉身上也沒有帶吃的,只能心疼的摸摸它頭。跟自己家瑞瑞完全不在一個檔次啊。雖然瑞瑞瘸了一條腿,但是這些日子,被幾個孩子養的油光增量的,性子也活份了不少。
“喲,我們家唯一一個大大夫怎麼不在屋裡帶着,來這兒偷清靜來了。怎麼,不願意和我們說話啊?嫌我們窮?”槐花出來,雙手插在棉襖的袖口裡,重心落在一條腿上,一臉鄙視的看着趙曉曉。
趙曉曉仔細的看了看她的臉色,然後伸手拉了拉她的袖子。
“你幹嘛?”槐花一臉不高興的吧手抽出來。
趙曉曉伸手摸了摸她的脈,然後面色冷淡,冷不丁的說了一句:“你有病。”
“你纔有病!”槐花臉色頓時變了,擡手就要打趙曉曉。
趙曉曉沒等她動手,便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那力道,正好握在她的動脈上,讓她頓時手指發麻,根本用不上力。
“你……你要幹什麼。”槐花有些害怕。她只是表面上很囂張,但是真讓她動手,就害怕了。
解剖學對於趙曉曉來說,那真是太簡單了。
她能夠輕易的找到一個人的動脈,還有人體運動時候,各個骨頭關節的用力點。
“我是說真的。你先別急。”趙曉曉按着她的手,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去年纔來的月經,而且經常推遲,面色發黑,脈象沉澀,這是寒凝血滯的表現,你的月經應該是發黑,血塊多,而且來月經的時候應該會是很痛吧?”
“你……你怎麼知道?”槐花驚訝的看着趙曉曉,她說的一點錯也沒有,每次槐花來月經的時候,都會痛的死去活來,甚至會昏厥過去。二姨也是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吧家裡攢下來的紅糖衝給她喝。
“你這不是天生的,是腺肌病。”趙曉曉說。
“你纔有什麼腺肌病!”槐花不承認,一把掙脫開趙曉曉的手,往屋裡走。
趙曉曉無奈的搖搖頭,說:“如果你現在不治療的話,等以後會越來越嚴重,懷孕是很困難的。如果你想治,可以來醫館找我。”
“神經病!”槐花罵了一句,往屋裡走,根本不理後面的趙曉曉。
遇到這樣的人,趙曉曉也只能搖搖頭,不再理會。
她是醫生不假,不過可不能逼着別人來找自己看病呀。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午,一家人終於回家了。
趙德剛在衆人面前也炫耀夠了,回家的時候,舅舅一家人送了他們足足有一里地。
這讓趙曉曉深深的感覺到了,富居深山有遠親。雖然他們家還不算有錢的,但是在姥姥家這,已經是足夠有了優越感。怪不得三姑那邊總是願意來他們家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