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曉,你也不要太着急了。”顧忠生趕緊勸着她說。“你現在着急也沒有用啊。”
“可是。那我現在怎麼辦啊?”趙曉曉無奈,樣子十分緊張。
“要我說,解鈴還須繫鈴人。”
顧忠生對趙曉曉說:“事情現在鬧成了這個樣子。我們沒有什麼別的好辦法了。我覺得最主要的是,咱們先妥協。”
“妥協?可是……我不想啊。”趙曉曉搖搖頭。有些委屈的說:“顧大哥。你可能不知道。我受夠了這種需要隱瞞的日子了。在學校裡隱瞞一下是爲了各自的前途,我可以理解。但是爲什麼對於家人我們還要百般隱瞞?我真的不想再這樣了。”
“可是。曉曉,你現在不這樣就沒有別的辦法,你知道嗎?天祥現在絕食,他心裡一定比你還要難受百倍千倍。你們雙方都假意向父母妥協一下,又能怎樣呢?至少得先讓它吃東西吧。”顧忠生建議到。
“不,我不會妥協的。”趙曉曉搖搖頭,十分堅定的說,“哪怕是假意的我也不會。我去勸勸天祥哥。”曉曉說着就往外走。
“誒,你不能去。”顧忠生趕緊攔住趙曉曉,可是趙曉曉這個時候就像倔的就像一頭牛,顧忠生怎麼也攔不住他,更何況顧忠生還是一個很保守的男孩子,也不敢上來抱住趙曉曉不讓他走。
“金子,趕緊去把門插上,別讓你師傅跑出去!”顧忠生對金子吼了一聲,現在趕緊去關門兒。
“金子,你這個混小子,你到底是向着誰呀?”趙曉曉生氣地對金子吼了一句,金子搖搖頭。十分無奈地對趙曉曉說:“師傅,對不住了。”
“怎麼啦?這是鬧啥呢?怎麼吵成這個樣子,還把門關上了,快開門呀!曉曉,我是你二姐。”
趙曉芸在外面敲門兒,她剛剛想進來的時候,卻看見金子把門給關上了。十分納悶兒。
“師伯來了。”金子給趙曉芸打開門之後,對她打招呼說:“師伯,你看勸一下我師傅吧。”
“顧大哥,曉曉這是要去幹啥呀?”趙曉芸問顧忠生。看顧忠生在攔着趙曉曉,趙曉芸趕緊拽住她的胳膊,不讓趙曉曉走。
“別提啦,她想去天祥家。去勸勸天祥。這怎麼可能呢?我去天祥家的時候,周媽媽都使勁納悶兒的盯着我看。應該已經猜出來我是過來通風報信兒的了,只不過我說了一句還書,她沒有辦法拒絕我而已。”顧忠生給趙曉芸解釋。
“曉曉,你可不能去啊。現在阿姨正在氣頭上,周天祥也是和家裡鬧得正僵,如果你去了,那不正是火上澆油嗎?”趙曉芸也跟着勸趙曉曉。
“可是天祥哥他一直都不吃飯,身上還受了那麼重的傷,我實在是不放心啊。”趙曉曉被趙曉芸攔着,只得悶悶不樂的做回椅子上,抓了抓自己的頭髮。
一向冷靜的趙曉曉,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失了分寸過。
“你不放心現在也不能去。天祥哥都那麼大的人了。現在只不過是在用絕食跟家裡慪氣,他還真能讓自己餓出個好歹來是怎麼啊。再說了。你又不是周家的人,也進不去他家的門,你去有什麼用呢?要我說呀,咱們現在還得找一個人。”
“誰呀?”趙曉曉和顧忠生都納悶兒的看着趙曉芸。
“你猜。”趙曉芸賣關子着說。
“哎喲,我的好姐姐呀,都到什麼時候了,你還讓我猜,我不猜,你就趕緊告訴我吧,我這腦子都已經不轉了。”趙曉曉着急的說。
“就是啊,曉芸,你看曉曉的急成什麼樣子了,你還讓他猜。說吧,到底是誰?”顧忠生也問。
“不是,你們的腦子怎麼都不轉彎兒啊。你們想想,除了周天祥的爸媽,誰還會在他身邊說的上話?誰還會願意聽咱們的?”趙曉芸說。
“你是說天麟?”趙曉曉一拍手,激動的說:“對呀,我怎麼把這個小崽子給忘了呢?好好好,我現在就去找天麟。這個點兒他應該也剛放學呢。我去路上攔住他,還免得在家裡被他媽看見。”
趙曉曉說着,就往外走。
“等等。”趙曉芸從桌上拿出紙筆,對趙曉曉說:“你就這麼去找天麟,他能幫你說的上什麼話?你可以給天祥哥寫一封信,正好讓天麟捎過去。有什麼要說的或者是需要注意的,他才能看到,而且你的信能留在他那裡,他也能有個念想不是。”
“哎呀,曉芸,我從前怎麼沒有發現你這麼聰明啊?”趙曉曉對趙曉芸豎起大拇指。喜笑顏開,坐下來就開始寫信,然而曉芸和顧忠生互相看了一眼,相視一笑。
其實這一招是他們倆常用的招數。平時倆人見面的時間也不少,但是人多眼雜,兩個人總不能經常膩歪在一起,於是趙曉芸和顧忠生之間就開始寫信。從一開始的一個月一封變成了一週一封,然後現在幾乎是每天都寫。
從生活裡的小事到互送衷腸,兩個人的信件裡,充滿了甜蜜。
而趙曉芸牀底下的一個木箱子裡,放了兩個人這麼長時間以來寫的信。都有厚厚的一打子了。只是趙曉曉最近忙着,都沒有發現她這個小動作罷了。
趙曉曉寫了一會,終於寫成了一封信。然後裝在牛皮紙裡。揣在懷裡,出去找周天麟。
站在這天麟的學校門口,趙曉曉有些緊張。不過幸好這個年代。家長一般都不接送小孩子上下學。對孩子也是十分放心的。趙曉曉倒是不用擔心會碰見周家父母。
不知道周天祥現在對家裡怎麼樣了,身上的傷有沒有好一點兒,曉曉心中正在想着,一個圓乎乎的小身子蹦了出來,竄到了她的面前,周天麟對她打招呼:“嗨,曉曉姐,你怎麼在這兒啊?”
“我找你呀。”趙曉曉看着周天麟,伸手摸摸他的小腦袋,然後從懷裡掏出一板巧克力遞給他。
“哇,是巧克力啊,曉曉姐,無功不受祿,說吧,有什麼事兒要我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