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看病開藥這些事情全部都落在了趙曉曉一個人的身上,每天忙的焦頭爛額的,就連吃個飯都只能在幾分鐘的時間裡迅速的解決掉。
有的時候半夜還會有人突然發熱送到醫館裡面來,這一開始治療了一個晚上也消停不了,所以她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的睡過一覺了。
每天都是在醫館裡面醒來,又睡在醫館裡面。
今天好不容易抽空能回來好好休息一下,見到劉慧蘭天天去看蜜蜂。
心裡也清楚,她是怕自己沒有時間照料,所以才幫着迷離看着,不過難免也讓她擔心。
見劉慧蘭點頭了,趙曉曉這才安了心,回了自己的房間好好的補一個覺。
這麼強的工作壓力,就算是鐵人也是受不住的。
趙曉曉這麼一睡竟然一覺睡到了大晚上,雖然時間已經不早了,簡單的吃了一點東西之後,她還是馬不停蹄的去了醫館。
又不少的人都會在這裡掛鹽水,這次她去就見已經掛上了,應該是趙曉燕他們做的,醫館裡本來有幾個學徒,這樣的事情他們當然也會。
走進了醫館裡,趙曉曉卻意外的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顧忠生竟然也在,而且看樣子正在給一個病人開藥。
“忠生哥,你怎麼也來了?”
也不怪趙曉曉覺得奇怪,他家裡也是開醫館的,這兩天的情況和他們這裡只怕也是差不多的。
“過來幫幫忙。”顧忠生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開口說道。
趙曉芸去上學的時候可是特意的交代了他,讓他幫忙過照看着一點趙家的,他和趙曉芸心意相通,就算她沒有說,能幫上忙的他當然也要幫。
他們醫館最近確實也非常的忙,不過好在有升子他們幾個人在,所以還是容易。
但趙曉曉這裡雖然也有學徒,不過都是一些新手,很多事情根本就處理不了,恐怕全部都得靠着她一個人。
“謝謝。”趙曉曉道了一聲謝,然後就也開始去詢問那些病人的情況了。
這流感的趨勢確實有些猛,不過往年也是如此,這個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春天的細菌多,而且天氣比較潮溼一不小心就會感冒。
“回去之後記得把這藥兌着熱水喝了,一天喝三次,堅持一段時間就好了。”趙曉曉給正在給一個病人開藥,卻突然聽見有人叫自己,說完了這幾句話就趕緊走了過去。
那人正站在前面的櫃檯前,身上穿着一件軍綠色的衣服,已經洗的發白了,其實早就已經褪色了,趙曉曉之所以還能分辨出顏色,也是因爲自己的媽媽也有一件這樣的衣服。
這衣服是幾年前的了,劉慧蘭那件早就破了,趙曉曉便自作主張的哪來做了幾個揹包給趙曉曉他們上學的,沒有想到他竟然還穿着。
見此就算是趙曉曉眼睛突然也多了一點憐憫,走過去叫了一聲:“二姨。”
二姨一見她過來,立馬就開口說道:“曉曉啊,你家不是有那個枇杷膏嘛,可以給我一點嗎?”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她這說的可是給,擺明是不想付錢的。
見趙曉曉不說話,她又說道:“你二姨夫天天在家裡咳咳咳的,飯都吃不下了,你就給一點吧。”
說這話時她臉上還有一些煩躁,怕是因爲二姨夫一直咳嗽反而讓她聽的煩了,所以這才迫不及待的來這裡找她。
見此趙曉曉剛剛升起來的那點東西也徹底的消失了。
早就知道這二姨尖酸刻薄,但是也沒有想到竟然這麼沒有良心,二姨夫對她有多好,現在不過是咳嗽,就要被她嫌棄了。
“二姨夫呢,我先去給他看看。”趙曉曉抿了抿嘴脣,開口說道。
從始至終都沒有再看她一眼,反倒是她一聽這話立馬開口說道:“不要錢的吧?”
趙曉曉看着她這幅樣子,無奈的點了點頭,如果她現在要收錢,只怕她不論如何都不會讓二姨夫看病了。
果然下一秒就見劉慧花高興拉着趙曉曉的手,朝着一個角落走了過去,一邊走着一邊還一個勁兒的拍着趙曉曉的馬屁:“就知道我們家曉曉最有出息,聽說你去年還的了榮譽證書,是市醫院的掛名大夫了,這一年工資得有多少錢啊?”
說到這突然又頓了一下妝模作樣的摸了一下眼睛,可憐兮兮的說道:“只可惜我們家,唉……”
趙曉曉又怎麼會不知道她的意思,但是即便是心裡明白得很,現在也只裝着完全聽不懂的樣子。
直接朝着尷尬的坐在那裡咳得不能自已的二姨夫走了過去,他應該是咳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了,現在看到趙曉曉想要叫她,但是卻咳得連花都說不出來,臉也因此而憋的通紅通紅的。
“這段時間吃過什麼藥沒?”趙曉曉衝着他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再說話了,這才蹲下去給他做了一下檢查。
他旁邊有一個垃圾桶,裡面已經多了很多的黃色的痰了,應該是他剛剛咳出來的,見此趙曉曉的眉頭皺得更緊。
“就吃了一點自己熬的藥,以前的老方子,以前都吃得到這次竟然這麼嬌貴。”劉慧花現在一見到他這個樣子就覺得心煩,剛剛一開始還小心翼翼的照料着,現在也早就歇了這份心思了。
當然也是因爲他咳得實在是令人心煩,每天晚上也咳個不停,搞得她個槐花都好久沒有好好的睡一個安穩覺了。
聽着她這樣的話,就連趙曉曉一個外人聽了,就覺得心裡難受,何況是二姨夫,這些天自己咳成那個樣子,劉慧花就對他嫌棄,天天在家裡也是這麼嘮叨着,他早就已經習慣了不過現在當着趙曉曉的面,還是流露出了一絲傷心與難堪。
趙曉曉雖然看在眼裡,卻也沒有點破。
“這個樣子喝藥是不行的,還得掛上鹽水。”
趙曉曉仔細檢查了一下,又給他量了體溫這纔開口說道。
“這得花不少的錢吧,我們就要點枇杷膏就好了,家裡也沒有多少錢了,哪裡掛得起鹽水。”劉慧花立馬就已經做了決定,絲毫不給他一點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