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祥哥,來的這麼早啊,辛苦了。”趙曉曉趕緊把車子停好,快步走上前,接過周天祥手裡的掃帚,眼中滿是心疼。“這一路上的雪都是你掃的?”
她低頭,看看周天祥已經凍的通紅的手,說這小子笨是真的笨啊,下這麼大的雪,出來都不知道帶個手套嘛。
“嘿嘿,是。”周天祥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不過好像又反映過來,連忙擺手說:“啊不是,路上的雪我也不知道誰掃的,我就是剛到醫館這裡,也沒幹多少活,不累,不累。”
這是不打自招啊,趙曉曉真拿他沒辦法,撒謊都不會,還想使勁掩蓋自己。
不過這種拙劣的手段,在她看來,比現代那些爭搶着送花送你回家的男人,強多了。
“天祥啊,辛苦了。快上屋裡來歇歇。”劉慧蘭跟周天祥說着,趕緊把醫館的大門打開。
周天祥跟這些人一一打過招呼之後,說道:“大媽我不累,我把門口的雪掃完,一會兒人都來了,好乾淨點。”
劉慧蘭欣慰的點點頭,趙曉曉也沒閒着,從屋裡拿了個笤帚出來,跟他一塊幹活。
周天祥看着趙曉曉臉上凍的有些發紅,偷偷從口袋裡拿出一盒蛤油,說:“這是我爸託人從城裡帶回來的,最治凍傷。”
趙曉曉心中一暖,想自己之前那麼對周天祥,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謝謝你,天祥哥。”趙曉曉感動的拿過來,這東西在那個年代來說已經算是最高級的化妝品了。完全能夠相當於現在的蘭蔻雅詩蘭黛等大牌。
“跟我客氣啥。”周天祥又是憨憨的一笑,說道:“你先用的,等用完了,我再給你拿。”
趙曉曉知道這東西,想買都不一定買的到,哪裡敢這麼輕易的就給用了。
只想着等醫館的生意稍微好點了,她自己的一身醫術,還愁做不出好用的化妝品嘛。
“哎,曉曉,這麼早就來了啊。”張田喜這時候也到了,因爲下雪路滑,他是直接走路過來的。好在這附近都不遠,走路也就那麼一會。
“對啊,張大哥,你也來這麼早啊。”趙曉曉開心的說:“真是感謝你們,這麼早都過來給我幫忙。”
“嗨,反正我也沒啥事,那個,你大姐來了嘛?”張田喜雖然已經二十六歲了,但是每次提到趙曉蘭的時候,臉上還會露出一層紅暈,很是害羞的樣子。
趙曉曉這才明白過來,爲什麼今天一大早,大姐連早飯也沒跟着做,就梳洗打扮起來,兩條麻花辮梳的是有黑又亮,頭上還特意帶了平時不戴的紅花繩。
“我大姐在屋裡準備燒火,做臘八粥呢。”趙曉曉憋着笑,指指後屋。
這間二進的房子,是姜老爺子家的祖產,裡面寬敞的很,後院光可以起火的大竈就有三個。趙曉曉打算其中一個做飯,一個熬藥,另一個留着自己研製一些藥方用。
而今天,這三口大鍋都生起了火,一鍋燒的是白開水,另外兩鍋都是熱氣騰騰的臘八粥。
醫館開業,對於附近的人家來說,早就成爲飯後的談資了,大家都議論着這個新大夫趙曉曉是個什麼人,關於她的傳言,也多了去了。
有的說她是個啥也不會的騙子,又有人說她是個神醫在世,還有人說她心術不正,想佔了姜老爺子的祖產。
趙曉曉把這些閒言碎語置若罔聞,只管安心做好自己的事。
外面差不多收拾好了,趙曉曉進屋的時候,一大鍋開水已經燒開了。按照她的準備,前面看病的大堂裡擺滿了桌子,每個桌子上面都有茶杯,裡面已經放好了一小撮茶葉,就等人來,倒開水了。
“曉曉,你跟天祥先喝口水,別累着了。”劉慧蘭提着一個暖壺過來,說道。
“大媽,我不累。”周天祥搓了搓凍的通紅的手,說:“曉曉能一個人把醫館做的這麼好,我真是佩服呢。”
趙曉曉擺擺手,道:“這都是我運氣好,撿了個便宜。要不是姜老爺子有這個祖產,又支持我幹中醫,我也沒有這麼快就能開門營業。”
“是誰在背後說我老頭子呢啊。”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趙曉曉回頭一看,果然是姜萬國老爺子來了。
“老爺子,您來的這麼早啊,快請進來。”趙曉曉連忙過去迎接,“這大雪拋天的,您老人家真是……”
“哎,我這老宅子還能派上用場,我這心裡閒不住啊。”姜老爺子精神抖擻,看到煥然一新的醫館,心中跟着激動。“還有啊,曉曉,以後別叫我老爺子老爺子的,我知道你是尊稱,但是我還不想老哇,以後就跟喜子一塊管我叫舅。”
“好嘞,舅。哈哈。”趙曉曉爽朗的一笑。“您先歇會兒喝口茶,我跟天祥哥先把昨天您寫那條幅給掛上去。”
趙曉曉拿起桌上已經晾乾了的字,周天祥看了看,那字果然寫的蒼勁有力。
“曉曉,你還是別爬高了,梯子滑,我跟天祥來吧。”張田喜剛從後院過來,跟二舅打過招呼,就接過趙曉曉手中的條幅。
趙曉曉點點頭,正跟着這兩人往外走,就看見孫家夫婦往這邊走來。
“哎呦,這扁醫堂弄的還真不錯啊。”何愛萍直誇讚趙曉曉,連忙問自己有什麼要幫忙的。
趙曉曉把兩位請到屋裡,安排了座位,開心的說:“伯父伯母你們能來已經是讓我這蓬蓽生輝了,哪裡還能讓您幹活呢。”
“好,那我今天就看看你的成就啦。”孫中正一見姜老頭也在,趕緊跟這個老院長打招呼。
姜老頭點點頭,跟孫中正聊起來。
趙曉曉正忙活着,突然看見了金鈴過來的身影。
真是的,她來幹嘛,這又沒有她的地方,再說了,之前的過節難道當趙曉曉是傻子嘛,都能忘了?
“曉曉姐。”金鈴一來,就特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髮,一副假裝很嫵媚的樣子。“我媽跟我說,鄉里鄉親住着,你開業,該給你送點東西過來。”
金鈴說着,把兜裡的瓜子花生糖果拿出來。分別擺放到各個桌子上。
趙曉曉也不理她,既然是來了,那就是客。她也沒有把她攆出去的道理,只能任由她在哪兒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