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記者慕名前來,想要採訪付崧陽和付昕暖。
但是因爲姜沁和付紹鐸的身份原因,對兩個孩子的採訪都被攔了下來。
大家只知道有兩個天才考上了京市大學,至於具體是誰,就不清楚了。
“是呀,他們兩個這次發揮的不錯,都考上了京市大學。”
姜沁笑着說。
何春萍羨慕得不得了,“你們兩口子學習好,培養的孩子也都這麼優秀。”
“小婷不是也考到京市來了,你們兩口子培養的也好。對了,這次你就帶了小婷和小荷過來,怎麼沒帶張鵬來?”
姜沁還真是有些想張鵬了。
當初在農場,張婷太小,張荷是在她快離開時纔出生的,只有張鵬跟姜沁接觸時間長,他還領着姜沁去山上摸魚,兩個人也算是建立起‘革命友誼了’。
“小鵬也想來,但他家媳婦快生了,他不在身邊不行。這次不趕巧,下次有機會一定來。”
“呀,小鵬媳婦要生了?”
姜沁跟何春萍雖然離得遠,但有手機後聯繫起來很方便,兩人經常打電話,對何春萍家的情況,她很瞭解。
張鵬當年靠着姜沁給的學習資料考上了大專,在那個年代的東北,已經算是非常有出息了。
畢業後,張鵬分配回東安農場工作,沒過多久就結了婚。
他媳婦也是東安七隊的,和張鵬從小一塊長大,青梅竹馬。
說起來,姜沁對張鵬媳婦還有印象。
她在農場那時候,張鵬媳婦還是個小姑娘,很乾淨文靜的女孩子,總是躲在家裡大人身後,不敢和不熟悉的人說話。
因此姜沁對她印象並不深刻。
當時哪裡想得到,張鵬和她竟然會成爲一對。
兩個人結婚後感情很好,他媳婦也很快懷上孩子。
得知媳婦懷孕,何春萍立刻就把好消息分享給姜沁和吳丹,兩個人都爲她高興。
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一晃都快要生了,何春萍也是馬上要當奶奶的人了 。
“媳婦要生孩子,必須得陪在身邊,這是一輩子一次的大事。至於來京市,以後有的是機會。”
“是啊。”
兩人見面太激動了,互相拉着說了好一會兒話。
她們說話的功夫,吳丹也到了,一拉開休息室的門,也跟何春萍擁抱在了一起。
“春萍姐!”
“小吳!”
何春萍又看向吳丹旁邊的吳柏光。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吳柏光,之前只是聽說吳丹又再婚了,對方待她很好。
一見到真人,何春萍有些被吳柏光的氣場給震到了。
吳丹看了吳柏光一眼,道:“你幫着把行李拎出去吧,我們在後面走。”
這是要把人支走,別妨礙她們姐三個敘舊。
吳柏光笑着搖搖頭,走過去拎行李,付紹鐸也跟着他一塊拎,兩人大步走出了休息室。
“咱們也走吧,晚上就在我家吃,給你們接風。”
姜沁早就囑咐了保姆,今晚多做幾個好菜,家裡有客人要來。
回過頭,姜沁向後招手,“小婷,小荷,今晚在姜姨家吃,明天帶你們出去嚐嚐京市特色。”
吳丹笑着說:“明天晚上去我那裡,我下廚。”
“吳丹下廚好呀,我也好久沒吃她做的飯了。”
姜沁眼睛先亮了起來。
吳丹做飯好吃在農場時就是公認的。
後來兩人一塊在京市,吳丹時不時的會做些好吃的給送過來。
再往後,吳丹生了二胎,工作和照顧孩子忙不過來,慢慢的就沒功夫再專心做飯了。
自己家裡也都是對付一口。
張婷有些靦腆,抿着脣只笑,沒說話。
張荷性子比姐姐開朗許多,笑得眼睛彎彎地看向姜沁和吳丹,一點都沒有害羞的樣子。
一行人去了姜沁家,這天晚上在姜沁家裡熱熱鬧鬧地吃了一頓飯。
張婷和付崧年、付昕暖都是今年高考,三個人很有共同話題。
張荷一個才上高中的,聽他們聊天聽得津津有味,對大學生活充滿了期冀。
付崧年也想參與進去,結果被付昕暖一個眼神給瞪回到房間寫作業去了 。
其他四個人要麼剛剛高考結束,要麼中考結束,就他一個苦逼的,下半年開學才上初二,眼下還有暑假作業要做。
吳柏光和付紹鐸也去一邊說話了,談一些工作上的事。
一時間,飯廳裡只剩下姜沁她們三個女同志。
沒有其他人在,她們三個說話立馬放開了許多。
一晃十四年過去,三個人一塊追憶往昔,回憶過去在農場的時光。
那時候有很多有趣的人事物,直到現在想來,還是很有意思。
不過姜沁跟何春萍默契地誰都沒有提起羅保民。
羅保民就是紮在吳丹心口上的一根刺,日久經年,那刺已經長在了血肉裡,平時感覺不到什麼,可是一旦觸碰到,卻依舊有痛感。
姜沁跟何春萍不想破壞此刻的美好時光,話題都繞開了他。
讓她們沒想到的是,最後提起羅保民的,竟然會是吳丹自己。
吳丹提到羅保民時,口吻不輕不淡,就彷彿在述說着別人的故事。
她後來跟表姐聯繫過,按吳丹的說法,不管表姐是不是想把她嫁給老鰥夫,一開始總歸是收留了她。如果沒有表姐,她可能撐不到姜沁來救。
所以吳丹給她寄過兩次錢,算是還她當初的恩情。
再後來,吳丹收到了表姐的回信,她告訴吳丹,羅保民出獄後羅家根本沒了他的容身之地。
而羅母也在他出獄一年前和大兒媳鬧翻,被趕出了家門。
羅保民找到羅母時,老太太一個人住在村口廢棄的木棚子裡。
四面透風,寒冬臘月凍得哆哆嗦嗦,卻只有一牀薄被禦寒。
羅保民看到羅母那個樣子,只是默默地住了進去,羅母對他哭着說老大家的壞話,羅保民也跟沒聽到一樣。
因爲入獄,羅保民丟了原來的工作,廠裡分的房子也收了回去。
他的東西已經全部被大哥家給霸佔了,吳丹被他打跑,女兒也跟着吳丹在千里之外的京市。
羅保民出獄後孑然一身,日子過得又不如意,找工作屢屢碰壁,沒多久他染上了酒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