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姜瑜,她一步三回頭的走進安檢通道,踏上了異國之旅。
至於河西村的田壽夫婦,之前瘋了似的找尋小女兒,最終沒有任何消息。
瘋了似的田壽媳婦還去派出所報案,說她家閨女失蹤了,只是等公安民警來村子裡走訪調查後,得知田佳慧接到了國外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沒有和家裡人打招呼就自己離開了,這根本就不是人口失蹤,村子裡的人幾乎是衆口一詞,因此這件事也並未繼續調查。
首先田佳慧沒有任何精神疾病,其次她也已經成年,怎麼算這都不符合人口失蹤的報案條件。
據兩位民警調查得知,田壽夫婦對這個女兒很不重視,哪怕田佳慧學習能力極其出色,他們夫妻倆一致認爲這個閨女是賠錢貨,之後兒子才能傳宗接代。
兩位民警也在田家對田壽夫婦進行了一番的思想教育,可是看到他們倆那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民警同志也只能望而興嘆。
走訪幾天,河西村的大部分村民思想都很開放,家裡但凡是有點條件的,兒子女兒都會被父母送到學校裡,田壽夫婦倆可以說,完全就是河西村的異類。
這件事結束,田壽夫婦只能暗恨就此作罷,不然還能如何,他們也沒條件去國外找閨女,就是去別的省城都沒有那個能力,想到出遠門,兩人心裡就打退堂鼓,只能在自己這一畝三分地上,對着自己的幾個閨女耀武揚威。
他們倆經常痛罵田佳慧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供她讀書還供出仇恨來了。
真的要說起來,田佳慧讀書這些年,可以說根本就沒花過家裡的錢,最開始補助也把讀書的錢給貼補回來了,只多不少。
後來沒有補助,田壽夫婦當時就變臉了,整日裡念念叨叨田佳慧就是個討債的。
她受不住父母的長期白眼和惡毒詛咒,只得輟學兩年,賺取高中的學費。
從三四歲開始,田佳慧就在家裡當牛做馬,身高還不如土竈的時候就已經學着燒火做飯,下地幹活更是稍微慢點就換來家裡長輩的呵斥打罵,她哪怕是自己分出來單過,日子也過得比那些年好太多太多,養育之恩這些年的折磨也早就還上了。
田佳慧並不欠這對父母什麼。
也因此,她走的毫不留戀。
以後是否能回來不太好說。
看着飛機一點點的飛離地面,田佳慧心裡一片平靜。
出國後,她還是會鉚足了盡頭的讀書,甚至還能在不影響學業的情況下享受一下生活。
她會試着去認識一些朋友,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的,閒暇時約上三五好友一起去到處走走,遊玩一番。
從出生到現在,她的人生都是正活在暴力之下,沒有過一天屬於女孩子的悠閒時光。
不出意外,畢業後她會留在國外工作,至於何時回來……
大概父母過世後吧。
“你好。”坐在她旁邊的是一個很精神的短髮姑娘,此時正笑盈盈的看着她,雙頰帶着一對淺淺的梨渦,非常有感染力,“你是去米國讀書還是探親?”
田佳慧微微一愣,“你怎麼知道我要去米國?”
梨渦姑娘忍俊不禁,“這是京城飛往米國的直達飛機,中途不轉機場,難不成飛到半路你要從飛機上跳下去呀?”
她略感窘迫,“我這是第一次坐飛機,不懂得這個。我是去那邊讀書的。”
“是嘛,哪所大學?”梨渦女孩問道:“我也是在那邊讀書的,寒假飛回國內陪陪父母,現在返校。”
“我去的是麻理。”
“哇,這麼厲害?我和你不是一個學校的,我是耶魯,雖說距離有些遠,可相遇就是有緣,留個聯繫方式,咱們可以趁着假期的時候碰面。”
“好。”兩個姑娘互相交換了手機號碼,田佳慧的手機是之前上班的時候,部門裡的喬雯用舊的,喬雯家裡條件很好,基本上公司新開發的手機,她總會換新。
九闕山,姜川帶着霍文萱來這邊蹭飯。
“萱萱沒有去走秀嗎?”
“二姐,我懷孕了,今年的秀就不去了,過兩年再出山。”霍文萱美的不要不要的。
“是嘛,幾個月了?”姜瑜也是大喜過望,他們倆這才結婚半年,弟媳婦就懷上了孩子,動作夠快的。
“前天才去醫院裡做過檢查,大姐已經知道了,今天上門親自和二姐說這個好消息。”姜川去廚房裡端來水果遞給媳婦,“子曦呢?”
“他們父子倆出去玩了,之前宴策都是公司的聚會,忽略了那小子,結果小傢伙不樂意。”
而此時,宴策正帶着兒子在會所這邊踢足球,屬於室內的小型足球場地,這兩年才建好的。
別看宴子曦年紀還小,可運動細胞卻很不錯,踢球的姿勢也是有板有眼的。
“喲,宴總居然有空帶兒子過來玩球?”透明的玻璃感情推拉門因爲幾個人的靠近而向兩邊打開,走在前面的女人打趣道。
這女人是大嫂林永芳的侄女,兩人年齡相仿,以前倒是能經常逢年過節見到,後來她跟隨丈夫去了海城之後,有好些年沒回來了。
林秋意的丈夫現在是海城職業足球隊的教練,之前踢過國家隊,後期因傷情退役回到老家海城,被聘請了過去。
“你們怎麼來了?”宴策看了兒子一眼,那小傢伙自己都能玩的很高興,遂和林秋意等人在旁邊的看臺上坐下。
“年底了,今年在孃家過年,好些年沒回來,去年我婆婆過世了,今年在那邊就我們一家三口,難免過年看着冷清,正好高翔過年期間隊裡放假,我就拉着人一起回來了。”林秋意和丈夫的感情很好,“之前我去看過姑姑,她的身體似乎不太爽利。”
“上年紀了,身體機能總會不斷下降,大毛病沒有,就是血壓有些高。”宴策還是知道的,雖說和三位兄長差着歲數,感情卻一直都很深厚。
小的時候,幾乎是大哥大嫂照顧着他,曾經還被那對夫妻開玩笑說是當做半個兒子養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