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地處月辰王朝的南方,氣候溼潤,多山水,和現代中國的蘇南差不多。
辰都位於月辰王朝版圖的偏東,距離渝州差不多三天的路程。
考慮到顧雲舒女兒家的身份,辰楚昭特意備了輛馬車。
車身寬敞,雖不及現代的豪華客車方便,但一路上也沒有什麼顛簸,車內吃喝用度全部備齊了,軟榻可坐可躺,倒也是一番享受。只不過顧雲舒在現代就有暈車的毛病,即使到了古代也沒改掉,還沒坐一段路程,就開始犯暈,甚至比現代的客車還要暈的難受,胃裡劇烈的翻滾着。
“停車,停車,我不行了。”顧雲舒在馬車裡叫着。
驢吁噓——
辰氏三兄弟勒住馬繮,路程停了下來。
“小靜,好好的你叫……”辰楚蕭第一個騎着馬過來,本想質問顧雲舒幹嘛要叫停,卻看見顧雲舒探在馬車外面頭,臉色蒼白,“馬車你也暈?”
“嗯,扶我下車,我快受不了了。”顧雲舒語速急躁,有氣無力。
辰楚蕭眼中劃過心疼。
“靜兒,小心。”
一雙手扶過顧雲舒的胳膊,動作輕柔,溫潤的聲音吸引了顧雲舒的注意。
辰楚昭帶着笑意的雙眸看着顧雲舒。
身體僵硬了一下,顧雲舒邁出步子,下了馬車。
“有勞王爺了。”語氣的生疏和客氣,不帶有一絲的遮掩。
辰楚昭溫潤一笑,沒有什麼語言。
顧雲舒原本便對辰楚昭沒什麼印象,加上和他又不是很熟,語氣中的生疏是難免的。
雖然辰楚昭是那種溫文爾雅型的男子,讓人無法心生討厭,但是溫潤如玉的男人不是顧雲舒喜歡的類型,況且顧彼失又想要讓顧雲舒嫁他爲妃,龍吟閣和鳳嘯樓又都對辰楚昭有所防範,顧雲舒對他的好感又減少了一分。
“小靜,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禮貌了?”辰楚蕭在一旁打趣顧雲舒,眯着眼睛笑着,臉頰上很明顯的酒窩。
“你以爲每個人都和你一樣不懂禮數,大大咧咧的衝進女兒家的閨房。”顧雲舒瞪着辰楚蕭,氣沖沖的說着。
當時迷迷糊糊的剛起牀,沒有反應過來,事後回想起辰楚蕭衝進她房間時她只穿着一件褥衣,就覺得臉頰發燙,雖然現代人沒有古代的封建思想,思想也比古代開放的多,但是骨子裡她還是很保守的,被男子看見自己只穿着相當於現在睡衣的衣服,還是覺得不好意思。
“你又不是沒穿衣服,裝什麼羞啊!”辰楚蕭無所謂的說道,“再說,就你那發育不良的身材也沒什麼好看的,要什麼沒什麼,就算你脫光了在我面前我都沒興趣。”
“辰楚蕭——”
如果說剛纔顧雲舒是因爲不好意思而臉紅,現在絕對是因爲氣血衝的臉紅。
“我還沒死,用不着這麼大聲的招魂。”
辰楚蕭掏着耳朵,湊在顧雲舒面前,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在顧雲舒的眼中絕對是一副欠扁的樣子。
“等姑奶奶我不暈了,我讓你生不如死。”顧雲舒齜着牙,一字一句惡狠狠的說着。
“呀呀呀,最毒婦人心,果然不假。”辰楚蕭故作委屈的裝可憐,“人家又沒別的意思,是你自己誤會了好不好。”
“那你是什麼意思?”
“人家只是把你當成了哥們,當做是男的,人家怎麼可能會對男人有興趣,人家又不是那個什麼什麼。”辰楚蕭越說越委屈,搞得真像是顧雲舒想多了。
“誰知道你是不是。”當着三個男人的面說起這個話題,任她是現代人,也難免會覺得不好意思,就算是在現代,這也是一些敏感的話題,而她顧雲舒卻在思想保守的古代和三個大男人討論着。
“我可是純爺們。”
“懶得和你真論,不是趕時間嗎?我要騎馬。”爲了掩飾尷尬,顧雲舒換個話題,跑到辰楚蕭馬旁。
辰楚揚一直站在他的馬旁,只是看着顧雲舒,沒有出聲。
感覺到辰楚揚的眼神,感覺到眼神中帶着強烈的欲|望,一種佔有的欲|望,顧雲舒不敢直視着他的眼睛。看着辰楚揚,顧雲舒就想到了孫宇,那個讓她覺得心生內疚的男孩。
慌亂着爬上辰楚蕭的馬,沒有想象中的舒服。原來電視中,騎着馬的俠客並不舒服,演俠客的演員更遭罪,現在想想,挺佩服他們的奉獻精神的。
“沒準備你的馬,你騎什麼啊!再說,你會騎馬?”辰楚蕭只是好心的提醒,聽在顧雲舒的耳中卻像是在嘲笑。
“誰說我不會騎馬?本姑娘可是騎馬高手,賽馬冠軍。”打腫臉了充胖子也許就是說顧雲舒的,明明不會騎馬,從小到大連馬都沒有碰過卻說自己是高手,後果可想而知,豈一慘字了得。
“好啊,騎馬高手,賽馬冠軍,就讓本王見識一下你卓越的馬技。”辰楚蕭奸笑着,突然使勁的捏了下馬屁|股,千里名駒吃痛的奔馳。
“啊——”還沒有做好準備,馬兒就開始馳騁,從沒接觸過馬的顧雲舒嚇得連聲尖叫。
“我不會騎馬啊——”
顧雲舒哭聲的叫着,從來沒這麼丟人的哭過,就連在現代也沒有過,現在卻被嚇哭成這樣,顧雲舒覺得自己可以找個地縫鑽進去了,可是在這馳騁的馬背上,感覺到犀利的風從臉上刮過,根本就停不下來,哪裡還有給她鑽地縫的機會。
顧雲舒在心裡詛咒辰楚蕭,又不是送軍情,外出遊玩幹嘛還要挑一匹千里馬。
等到衆人意識到情況不妙的時候,顧雲舒已被馬帶出了百米之外。
“小靜——”
“舒兒——”
“靜兒——”
三個不同的名字,不同的聲音,從三個不同的人嗓中發出,喚着的卻是同一個人。
辰楚揚和辰楚昭同時跨上馬,追趕顧雲舒,只希望她別從馬上摔下來。
辰楚蕭的馬被顧雲舒騎着,着急卻無騎可乘。
施展身形,終身躍起,輕功使出,追隨馬匹。
“舒兒,別夾着馬肚子,身子伏下,抓緊繮繩,全身放鬆,試着把腳踩在馬踏上。”辰楚揚朝着顧雲舒喊着,希望可以幫到顧雲舒。
可是全身神經緊繃的顧雲舒根本就聽不進辰楚揚的話,只覺得自己就快要從馬背上摔下來了。
受了驚嚇的馬兒沒有像正常一樣順着方向跑,而是東奔西竄,顧雲舒在馬背上也是東搖西恍。
本身的力氣就不大,加上受到驚嚇,顧雲舒已經抓不住繮繩,繮繩從手中滑落。
顧雲舒試圖重新抓住繮繩,卻總是抓不住,反而覺得身子越來越偏離馬背。
“別管繮繩了,抱住馬脖子,再堅持一會。”辰楚揚握着馬鞭的手臂使勁的抽了一下。
“不行了,我堅持不住了,辰楚蕭你這個渾蛋。”顧雲舒邊喊邊罵,現在她可是恨死辰楚蕭了,她的小命要真的就這麼玩完了,魂魄一定要留在這裡折磨死辰楚蕭。
“啊——”一聽慘叫聲響起,顧雲舒跌落下馬,順着下坡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