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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綺羅姑娘嗎?”雖是問句,但蕭江北相信自己的眼光,能在酒樓上說出那樣一番話的女子,除了這個唯一敢在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含着玩味和挑釁的秀麗佳人,再無別人。
“是我。”
顧綺羅垂下視線,微微退後一步輕聲應答。暗道這貨的眼光雖然厲害,但未免也太瘋狂了些,不過他是邊關回來的野人,這樣做也說得過去,自己可還得在宅門中生活一段日子呢,不能和他一樣啊,還是先退一步的好,退一步海闊天空嘛。
顧綺羅心中默默唸着,卻不料,下一刻眼前便多出了一柄短彎刀,刀鞘上鑲滿了金玉寶石,光華燦爛奪目。耳聽得蕭江北鄭重道:“這是我斬殺北匈左平王的戰利品,今日初見,無以相贈,就把這把短刀送給姑娘吧。”
這貨太奇葩了。
顧綺羅心中哭笑不得,暗道第一次見面就送姑娘家彎刀,你真做的出來啊。再者說,這是私相授受啊,這……這不是宅鬥中的大忌嗎?不過轉念一想:這貨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視世俗禮教爲無物的狂傲囂張,能幹出這種事兒來其實也不算很意外。
“這不是私相授受。”卻不料蕭江北似是看出了顧綺羅心中所想,忽然又硬邦邦說了一句,然後他的目光在廳中衆人身上掠了一圈,那意思很明顯:這麼多人看着呢,怎麼能叫私相授受?
“好,那就多謝公子了。”顧綺羅接過彎刀,一臉平靜:呵呵,反正我也是大家眼中從鄉下來的野丫頭,放肆些,不懂事些,這不都是應該的嗎?這彎刀上的寶石可值不少錢呢,北匈左平王的東西,那能差了嗎?最重要的是,這樣震動人心的浪漫,一生能夠經歷一回,便是做的出格些我也認了。
蕭江北心中的歡喜更多了幾分,他知道自己的舉動在衆人眼中有多麼乖張狂傲,但眼前女子竟絲毫沒有被驚嚇到,甚至直到此時,她仍是一臉平靜微笑,這絕對是天下獨一無二的女人,沒想到老天對自己還真是偏愛得緊。
原本熱鬧的廳中再次落針可聞。女眷們都忍不住皺起眉頭,暗道這蕭江北果然是在邊關住了十五年的野人,就算是定親了,哪有當着衆人面就送未婚妻東西的?簡直是聞所未聞。
女孩兒們也都掩住小嘴嚥下驚呼,心道這太可怕了,真是咄咄逼人,雖然長得真好看,不過性格果然好凶。唯有如此想,她們才能欺騙自己:心中泛起的那些莫名情緒絕對不是羨慕和嫉妒,絕對不是。
周太夫人對蕭江北這舉動倒是不以爲忤,不過也知道這坦蕩磊落的孩子顯然犯了忌諱,老人家正要打圓場呢,卻不料自己孫女兒竟大大方方收下了那把彎刀。老太太先是一愣,接着便微微笑開來,轉頭看着香姨娘小聲道:“這兩個孩子彼此看對眼了,我也覺着他們真是難得的般配。”
“是啊是啊。”香姨娘連連點頭,心中大大鬆了口氣:蕭江北突如其來的舉動把她也給嚇到了,幸虧那顧家大姑娘竟如此端莊大方體恤人,拼着自己被人看輕也不肯讓未婚夫難堪,不然若此時她恪守禮教,不肯接受的話,二少爺可就丟人丟到姥姥家了,用不上一天工夫,京城裡那些看不得他們蕭家好的小人就能把他給編排的灰頭土臉。
想到此處,香姨娘心中對顧綺羅的好感度立刻呈爆發式增長,再聽到顧老太太這句話,她一雙眼睛都笑得月牙兒般彎起來,想着回去就應該預備下聘的事了。
“少爺,您給老夫人的禮物奴才給帶來了。”
就在此時,門口響起一個喘着氣的聲音,衆人擡頭望去,就見一個小廝捧着一張大老虎皮走進來。
蕭江北目光一閃,知道大概是父親聽說自己跑後院來了,所以立刻讓小廝把自己送給周太夫人的禮物給直接送到了這裡來,好歹也是個理由嘛。
這禮物原本是和壽禮一起的,蕭江北並沒想着單獨拿過來,此時小廝捧了來,他在心裡想着自己確實粗心了。因就將那白色的老虎皮從小廝手中接過,又來到周太夫人面前,雙手遞上去,鄭重道:“這是小子在北疆獵殺的一頭白老虎,剝下皮精心炮製後的成品,還請太夫人笑納。”
下面立刻又響起了一陣驚歎聲:原本衆人看着蕭江北是這樣一個俊逸少年,都有些懷疑他在北疆的兇名了,不過如今一看,這玉樹臨風的少年竟是連白老虎都能打死,那功夫得多出色。
當然,這會兒就沒人會去想什麼殺人狂魔的傳言了,在座的貴婦人們不約而同想到的都是如此年紀輕輕,便有這樣勇武,若是再過幾年,他要立多少戰功?是不是積累下來都可以封爵了?武將的地位雖然比文官低,但若是有了爵位,那就大不同了,若是真的榮親王將來能登大寶,憑着他姐姐,說不定就能封侯甚至是國公,真要是有這樣造化,那就是一步登天啊。
這樣想着的貴婦人們心中更是懊悔,都埋怨丈夫聽信傳言,也不好好打聽打聽,早知今日,這蕭府奶的位子輪得到那從鄉下來的野丫頭嗎?只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如今說什麼都晚了,且她們不但不能表現出悔意,還得裝出平和微笑模樣附和幾句郎才女貌的祝福,因爲基本功紮實,所以大家表現的都很得體。
香姨娘心中雖得意,卻還沒有忘形,因咳了一聲,意在提醒蕭江北:少爺啊,你可該走了,人看了,禮也都送了,還想怎的?再在這裡賴下去,可就有些太過放肆,也是對顧家的不尊重了。
蕭江北也明白庶母的意思,他雖狂傲,卻也知凡事該適可而止,自己仗着在邊關十五年闖出的名頭,今天已經是過分了。這也是無奈,他這些日子每每想起當日酒樓上那沉着動聽的聲音,想到那一番話,心中就總有熱血翻涌,今日來到顧府,原本想剋制一下的,可應付前面那些文武官員的誇讚,很快他就不耐煩了,一個衝動之下,便忍不住過來了這裡,他真的很想看一看,那個還未見面就讓他念念不忘的未婚妻究竟是什麼模樣。
如今人看過了,他心裡是從未有過的歡欣喜悅,心滿意足之下,便行禮告退。卻不料還未走出門,就見顧府那呂總管匆匆跑進來,結結巴巴道:“蕭……蕭千戶,宮裡來人傳旨,請您即刻進宮見駕。”
蕭江北一愣,不明白皇上怎麼會知道自己,而且還特意派人傳旨要見自己,但他很快就醒悟過來,於是點點頭便要出門,卻聽身後香姨娘急切道:“傳旨的公公可曾說過是什麼事?”
呂總管搖搖頭,心想您真看得起我,我從我們老爺做一個七品的通政司經歷開始就在這府裡當差,到現在也有十幾年時光了,就壓根兒沒看見過那些宮裡的公公,我敢湊上去和人家搭話嗎?
蕭江北卻回過頭來,沉聲對香姨娘道:“無妨,想來是鄭老將軍在皇上面前提起了我。”
香姨娘心中一暖,雖然少爺對自己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但他對誰都是這麼副樣子,也就是剛剛看見顧家大姑娘,方露出一絲笑。如今肯和自己解釋一句,自然是知道自己擔憂,這不但是難得的體貼,更是在衆人面前表現他這個嫡子對自己這庶母的尊重。
於是便笑着點頭道:“若是這樣,倒還好,少爺見駕後若無事,就早些回府裡。”
蕭江北點點頭,大踏步去了。這裡衆人方又議論起來,顧綺羅就轉頭問顧蘭綃道:“鄭老將軍是誰?”
顧蘭綃看着這大姐姐,她心裡倒沒有顧錦繡程秋嬋等人的不甘嫉妒,知道蕭江北再優秀,和自己都沒有關係。只是忽然之間,一樁原本是火坑一樣的婚事就變成了如意姻緣,讓她此時心情也是有些複雜,更感嘆顧綺羅的好運氣,聽見對方問話,便連忙笑道:“鄭老將軍乃是當朝老臣,三年前因爲韃子犯邊,他率軍前往邊關,將韃子阻於長城之外,才保住了我大夏邊境上百個縣城……”
不等說完,顧綺羅已經恍然,點頭道:“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原來是那位鄭老將軍,聽人說他就是咱們大夏軍隊的定海神針,難怪,若是他在皇上面前提起蕭二公子,皇上一時興起,召見也是順理成章的。”
話音落,就聽顧蘭綃悄聲笑道:“怎麼?大姐姐現在就開始爲二公子擔心了?叫我說根本不必要,就不是鄭老將軍,衝着榮親王那邊,還有二公子少年建功的面子上,皇上也不會發落他啊,我看姐姐是關心則亂。”
“我看你是欠收拾了。”顧綺羅一瞪眼:“這樣混賬話也拿來和我打趣。”
顧蘭綃撇撇嘴,小聲道:“這會兒怎麼又膽小起來?剛纔二公子忽然過來見你,又送你那把彎刀,你竟然還收了,這何止是膽大妄爲?簡直就是要捅破天了,這會兒又一本正經和我講起什麼混賬話來了,若說混賬,我那未來姐夫其實比我混賬多了。”
“我倒是就喜歡他這份兒混賬,怎麼着?”顧綺羅一挑眉,也悄聲笑道。頓時讓顧蘭綃得了理,拉着她小聲奚落個不停。只是一面奚落着,這二姑娘心中便不由有些惆悵,暗道那蕭二郎走了這一遭,雖是狂放,卻又何嘗不是瀟灑之極?只看他對大姐姐的眉目神情,便知大姐姐日後和他做夫妻,必然是不錯的。也不知我的姻緣在哪裡?我將來的夫君,可有這份膽魄氣概,視那些規矩禮數爲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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