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所料不差,在這座死火山的腹底百丈之處,果然暗藏着古陣陣眼。只要走進這道仿似光門一般的陣眼之中,便可以瞬間被傳送進入那個上古法陣之中。
三人一見到這種玄光陣眼,全都欣喜若狂。實在難以相信。這個跟醫仙島躲了一千多年的陣眼,居然會在這裡找到了!
然而,很快地,三人又被接下來的一道難題給難倒了。
陣眼已經找到,三人只要再跨一步,便可以通過玄光傳送門,進入那神廳的上古法陣。
這法陣之中有什麼兇險之物?爲什麼會在其被強行封印之後,陣眼還在不斷地發生變化。而且,這古陣眼下看來雖是已被損壞,但其威懾力似乎一點也沒有改變,依然被列爲赤霞島的禁忌之地!
陣內有多少兇險,三人不敢想象。卻都心知肚明,以他們現在這種實力,倘若盲目進入陣中,其後果必定是死路一條。
所以,三人在經過反覆商議之後,最後決定先沿原路返回,將此事護告師父,再讓師父請示總島。
如何處理此處護派之陣,這必須要讓門派高層做出決定。
三人不敢怠慢,沿着原路返回地面,將火山中的情況告訴了金玉簟,四人便匆匆返回赤霞島,將此事緊急地向沈浪做出了報告。
而在凌風動用七脈靈識之力,感應到古陣陣眼之時,在醫仙島的總島——仙石島上,島主時宗越神色有些驚喜地走進雲霄閣中。
閣內一片寂靜,只有那一列布幔,發出一陣無風自動地沙沙聲。
“師叔——”時宗越剛推開房門,尚未來得及將值得自己驚喜的事情,向這位隱在暗處的師叔稟報,便聽到布幔後傳過來一個淡淡地聲音:“是不是凌風找到了古陣的陣眼?”
時宗越聞言,本自驚喜地面上,更是掩上了一絲驚色。不過又立馬緩和下來,面帶莫名敬畏之色,點點頭道:“師叔,你也感應到了?”
師叔輕嘆道:“那小子運起的七脈靈識如此之強,我又怎麼可能感應不到?不過這小子倒也是有些能耐。那陣眼的隱匿位置,連我都很難把握,竟然被也給找到了,這不得不令人感到驚歎!”
“是啊,陣眼已經找到,只要我們再下些功夫,必然能夠修復這道上古法陣。到那時,我醫仙島便不懼任何勢力的攻擊了。”、
時宗越神情飛揚,激動非常。畢竟,這個古陣沉寂了這麼多年,自己之上的幾代島主都沒能找到藏匿的陣眼。而到了自己這一代,卻被一個才入門的小弟子找到了。這對他這個島主來說,也是一種間接的榮耀。
“恩,對於恢復這個古陣,我已研究了很多年,已經有了一個成熟的修復方案。如今陣眼找到,一切都會水到渠成。我們醫仙島光興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師叔的語氣也飽含着喜悅之情。他的修爲眼見着要到達靈神境,如果能在飛昇神界之前,爲本門再做如此一件大事,他已沒能一點遺憾可留人間。
師叔接着長嘆道:“七脈聖體,萬年才現一次。凌風這小子能夠得到聖體傳承,絕不僅僅只因機緣巧合。我想,這是與他來日的實力有關。我果然沒有看錯,他也果然沒有令我失望,剛進入赤霞島一個月,便找到了陣眼!”
時宗越聞言一愣,良久方纔擊額頓悟道:“我明白了,師叔
您是早知凌風會發現陣眼,所以纔將他派往赤霞島沈浪的門下!”
師叔略帶微笑的聲音悠悠傳來:“宗越,你說得沒錯,我是早料定凌風有探測陣眼之能。但將他派往赤霞島的主要目的,卻是遠非如此。畢竟,赤霞島一脈,自當年任天行一戰之後,已經沉寂了這麼多年。是時候讓它恢復往日輝煌的時刻了!”
“師叔,您要重振赤霞島?可是,赤霞島上靈氣缺少,資源不足。。。”時宗越聞言,目露一絲憂色。
師叔打斷他的話音道:“不用擔心,只要上古法陣得以修復,赤霞島的靈氣資源必定會迴歸往昔。成爲撐起我醫仙諸島不倒的樑柱!”
“希望如此!”時宗越雖然也早已想到此點,但他畢竟未曾見識過那古陣的威力,只能暫時認同師叔的觀點。
師叔似乎不願在這個問題上多做說明,沉寂了一會,又說道:“沈浪幾日之後,便會來稟報此事。我們應該早做準備,選出進入陣眼的人選。”
時宗越點點頭,道:“此事關係重大,師叔且請放心,我準備派連城前去。所有的弟子,只有他修爲最高,而且辦事也很認真。我對他很放心。”
“這樣也好,趙連城誠實穩重,是個不二的人選。另外,這修復古陣的秘法,我已潛心研究多年,待會兒你拿去傳授給他。”師叔沉聲說道:“連城一個人進陣會有危險,就讓沈浪陪他一道去吧?對了,凌風這小子也還不錯,讓他也進陣歷練一番。只是,有關於凌風的聖體傳承,這是驚天絕秘,也不能讓沈浪與趙連城知道。”
“凌風之秘,我絕不會對兩人透露分毫。”時宗越點了點頭,而在聽到師叔竟然有意讓凌風也進陣去,時宗越不禁猶豫地說道。“凌風的修爲尚淺,我怕他進陣,要是出現意外,那——”
師叔朗聲笑道:“宗越,你大可放心,凌風這小子命硬得很,而且運氣還不是一般的好。他若進陣去,說不定還會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師叔既有此言,那我也就從命了。”時宗越又道:“師叔,我料定那沈浪一定又在牀榻之上煉他的睡功。也不指望他來通報此事了,我現在就讓連城趕往赤霞島,修復大陣。”
時宗越說完,便退出了雲霄閣,並按照這位師叔的授意,點齊了島上精通陣法的高手,將趙連城叫到自己近前,對他面授機宜,並將師叔潛心研究出的修復古陣之法盡皆傳授於他。
趙連城深知此事事關重大,不敢耽擱,坐上一隻快舟,帶着衆多陣法高手進入通向赤霞島的傳送陣。
赤霞島上雲水居,這裡是島主沈浪修行休息的居所,
沈浪心安體泰,素來就是有福之人。平日裡做得最多的事,不是修煉,也不是教授徒弟們修煉,而是躲在雲水居的臥房裡睡大覺。
他一直認爲,修煉是件苦差事。如果受資質所縛,強迫自己苦修,就更是天大的苦事。而解決這種痛苦的辦法,對他而言只有一個,那便是睡覺。
睡覺本是解決疲勞的途徑,但他卻不知道用什麼道理,讓自己相信了,只有睡好了覺,纔是養生的最佳之道。
而這個道,卻是比修煉成神的道還要堅固。所以,對於修行一途,他一向管得很鬆。不僅對自己鬆,對手下這幾個徒弟也很鬆。他從不要求弟子們苦修,只要他們完成當
天的功課也就夠了。
對於初來的弟子凌風,他雖然覺得這小子天資不錯,但也沒有另眼相待,特別對其開小竈。而是在前幾天教了他一些入門的心法之後,便讓他的大弟子趙言監視這些師弟師妹們修煉
至於他自己,則是躺在牀上睡大覺。
久睡易發胖,這句話用到沈浪身上,一點也不奇怪。他平生第一大嗜好,便是睡覺。而且一睡就睡個昏天黑地,一般情況下,最少不睡個三五天是不會醒的。更糟糕的是,他睡得正香的時候,縱使山崩地裂,他都不會輕易醒過來的。
也正是因爲他這一大嗜好,他在醫仙島上,便被衆弟子們搏以一個“睡神”的美稱。
當凌風和沈雙黛他們四人興沖沖地跑了回來,想要將在後山發現古陣陣眼的喜事告訴沈浪時,卻發現沈浪正躺在牀上高臥時,不禁傻了眼。
“都快日上三竿了,師父怎麼還沒起牀?”凌風掩手擡頭看看了天上的驕陽,眯着眼睛說道。
“凌風,你難道不知道我們師父是睡神嗎?看樣子他不睡個三五天是不會醒的!”左英寒嘆了口氣,從窗外向內看了躺在牀上大打呼嚕的沈浪,有些無奈地說道。
“那該怎麼辦?古陣關係着我們門派的防禦啊,那處陣眼是有靈性的,如果我們不立即將他控制住,它說不定又會移位了。”凌風有些憂心地說道。
沈雙黛也焦急地說道:“凌風說得極是,古陣的事,與我們赤霞島的前途息息相關,我們必須要儘快讓總島知道,並派人過來。”
她正想着衝進房中將她的父親給弄醒,立即被金玉簟阻止住道:“師姐,你就別浪費氣力了。師父他現在是不會醒的。”
“你們幾個不好好修煉,跑到這裡來吵什麼?想要打擾師父他清修麼?”四人正感鬱悶間,一個更令他們鬱悶地聲音已遠遠地如同標槍般地射了過來。
四人回頭看時,不禁叫苦連天,卻見是大師兄趙言鐵青着臉走了過來。
趙言是鐵了心要吃定凌風一般,完全是一副看着他不順眼的姿態,沉顏冷喝道:“你們一大早就跑哪去了,這麼久就一個個都不見了蹤影。”
他又將冷眸一掃凌風,擺出一副大師兄的架式,喝斥道:“凌風,你一來赤霞島,便不好好修煉,整天只知東遊西逛,還將師兄弟們都帶得不安分起來。如果再這樣,就休怪我這個做大師兄的對你不客氣了!”
“是嗎?我還真的不知道大師兄何時對我凌風客氣過。”凌風最看不慣趙言這種自以爲是的樣子,當下也毫不客氣,冷冷地回言道。
“你!”趙言一看他的傲色,立即有些受不了了。正待發怒,卻被沈雙黛攔住,說道:“大師兄,你誤會凌風了,我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我爹說,可哪曾想到,他這貪睡的老 毛病又犯了。”
趙言雖然對一干師弟們比較嚴厲,但對沈雙黛這位美麗的師妹,卻是從來沒有動過怒,聽到她如此說,立即換了種和顏悅色,問道:“黛兒師妹,你們有什麼事就跟我說吧,我看師父不睡個幾天,是不會輕易醒過來的。”
沈雙黛也知道這件事。暫時是指望不上自己這個貪睡的老爹了。趙言怎麼說也是赤霞島的一員,瞞着他也不好,便將凌風在火山之下發現古陣陣眼之事,一五一十地和盤托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