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原本整潔完好的客房,此時卻已經是面目全非,慘不忍睹了!
而最讓天虛道長詫異的,不是房間的紊亂,也不是孟星魂和心瀾二人一大早起來就白日宣淫!
而是那牆壁上一個個深有數寸的細洞,以天虛道長的眼力,自然知曉是飛劍類法器急速衝擊而成!
而這一切,都是發生在孟星魂的房間內!
難道,這些無數的孔洞,都是這小傢伙所爲?
那豈不是說,如今這小子的法力修爲,已經處於胎息境界!不,是胎息大成的境界修爲?
因爲只有胎息後期大成的境界修爲,纔有將法器驅使如意,洞穿牆壁的威力!
就是那些胎息初期的修士,也只能將法器勉強驅使飛行,而幾乎沒有一絲的攻擊力!中期修士,其驅法器的威力也只是一般,還不能達到隨心所欲地洞穿牆壁的境界!
一時間,天虛道長爲自己的想法感到了極度的震驚!
這傢伙,才二十日的功夫,不會就從後天頂峰的境界,就直接跨越了先天胎息前期,中期兩個境界,直達胎息後期大成了吧!
若真如此,那麼眼前自己這個半路徒弟,不是一般的天賦異稟,而是妖孽中的妖孽!身具逆天之資的不世奇才啊!
其實孟星魂如今的修爲,只是堪堪步入胎息境界!
甚至嚴格說來,他連胎息境界獨有的內呼吸循環,都還不知是怎麼回事情!
只是如今的孟星魂,自修習了逍遙遊功法後,和尋常修士有了極大區別!那每晚脫體而出的虛神,雖和那些元神期老怪物所出之神有天壤之別,但畢竟道法同源,這虛神也是元精,元性,元氣三者結合之物!雖無形無相,但也有了一絲元神的特性!若是能化陰爲陽,則就變成了可以脫離肉身存在的至陽元神!
如今他的御劍之術,不是靠純粹的法力,而是先以虛神意念爲引,法力驅動在後。
和真正胎息後期大成境界的御劍之法,兩者區別極大!
怔了許久,天虛道人嘴裡稍顯結巴地問道:
“這…這些小洞,都是你驅使法器所爲?”
一聽此言,原本已經平息下來的興奮,又再度涌起,顧不上掩面奔出門外的心瀾,孟星魂呵呵一笑,狂態畢露地對天虛道長說道:
“是啊,昨日偶有心得,隨意修習之下,竟然被我悟透了驅使飛劍的精髓,一舉成功呢!”
呃,這幾句話,天虛道人打心眼裡不信,本想鄙視譏笑幾句,可當目光觸及那牆壁上無數的空洞,那嗓子裡就似乎塞進了一些異物,再也說不出話來!
“怎麼,師傅你不信啊!”
孟星魂激動之餘,眼看天虛道人那似信非信的神情,便將意念一引牀頭的極品法器飛劍,體內法力運轉…
只聽得“咻”地一聲,那飛劍便“嗤”地一下,洞穿了庭院方向的牆壁,只數息過後,又是一聲輕響,另一個細細的孔洞突兀地出現在先前那小洞旁邊,那把三寸飛劍自孔中穿出,激射至牀頭上方,便呼地頓住,緩緩落在了牀頭!
這一切,只在數息內就告完成!
那天虛道長只覺得眼前一花,一柄小劍便凌空飛起,幾聲輕微聲響過後,牆壁上就多了兩個清晰的小孔,外面的光線自小孔**進房舍,而那把小劍兀自靜靜地躺在牀頭,彷彿沒有動過一樣!
啊!
鐵一般的事實,讓天虛道長只能張大了嘴巴,像個傻逼似地呆立在了當場!
久久無語!
師傅,師傅…
孟星魂連續叫了幾聲,纔將那天虛道長自震驚中喚醒!
這幾聲師傅,叫得天虛道長臉上火辣辣地,極度不自在!
“說不定過上些時候,這世道會變成徒弟打師傅也說不定啊!
以這小子的潛力,一切皆有可能!”
一時間,這天虛道長也感覺到了壓力!
隨即將話題一轉,略帶尷尬地說道:
“呃,這次來,一是爲了看一下昨晚的異響,其次就是要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據你天剎師叔以飛鴿傳書,說是在其迴歸的路上,碰到了許多來歷不明的江湖人士,和各個教派人物,正向我茅山方向匯聚,叫我等小心提防,最好是將那護教大陣開啓,以保無虞!
看來邪教妖人,還沒有放棄對我茅山教的覬覦,而本教道隱師祖又不知所蹤,所以我茅山上下,正是多事之秋啊!
天乾掌教要老夫告知於你,一切小心行事!說你是我茅山後輩的希望,不能有閃失!
看來,還是天乾師兄目光如炬!”
孟星魂在那天虛道長提到天剎二字時,心中就已經充滿了震驚!連天虛最後那一番話,都沒有用心去聽了!
“看來,天剎道人沒有在道隱師祖記憶中得到有用的消息,如今他也不確定這護教大陣的樞紐“先天金篆神符”是否在茅山教內,所以才加以試探!
到底,要不要告訴師傅天虛道長,那天剎道人其實乃邪教中人呢?”
思慮再三,孟星魂決定還是先靜觀其變在做定奪!
於是,孟星魂問起了另一個極爲關鍵的問題:
“師傅,啓動我茅山護教的“八卦兩儀陣”法,不是說需要三宮五觀的執事齊聚,積聚衆人的法力,驅動“先天金篆神符”,才能請下三十六天罡神祗臨凡嗎?那如果三宮五觀的執事之人少了一人,護教大陣豈不是難以啓動?”
“呵呵,其實我護教陣法,只需像天乾師兄這等金丹後期大成的修士一人之法力,就可以啓動!這是天乾掌教親口告訴我的秘密。
只是茅山的教規所定,這護教大陣,威力奇大!而且是請動天界神祗的一絲分神臨凡,乃是有擾亂三界秩序的罪過,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不得隨意啓動法陣!即使在危急關頭,也需三宮五觀執事共同商討,才能行事!
這也是先輩們出於諸多考慮,才定下的規矩!”
孟星魂一聞此言,不禁鬆了口氣!
“如此就好!那麼只要這先天金篆神符一日在自己手上,那邪教妖人就一日不敢造次!難怪那天剎道人遲遲不敢對茅山教採取行動,看了他也知道啓動護教陣法的真正關竅了!”
孟星魂不解地問:
“到底我茅山上,除了那金篆神符外,還有什麼寶貝,讓那些邪教妖人竟然冒天下道門之大不諱,公然發難呢?”
“此事老夫也極爲奇怪,要說是覬覦我茅山神物金篆神符,也沒有這等可能啊,任何人都知道,只要金篆神符在,我茅山“八卦兩儀陣法”就隨時可以發動,那不是尋常修士可以抗衡的逆天法陣!有此陣在,任誰想對我茅山不利,都是自取其辱而已!”
“既是知道我茅山的金篆神符根本無法強奪,那這些妖人如此處心積慮,而且不惜偷襲我教元嬰期修爲的前輩道隱師祖,到底是爲了什麼呢?”
孟星魂一時間也想不透此中秘密!
“我茅山教,除了先天金篆神符以外,就只有空書符籙的秘法,稱得上是鎮教之法,只是那空書符籙法訣,除了道隱師祖和天乾掌教兩位知悉外,已經沒有人知道了!
就是天乾師兄,也只是得到了空書符籙的入門典籍,而總綱法訣,道隱師祖還沒有傳給掌教師兄,說是等到他符籙之道修煉到可以與天上神祗溝通信息的境界,才傳授其空書符籙法訣總綱呢!
而我茅山上,除了這一寶一訣可稱神物外,再沒其他寶物了!”
一時間,無論是孟星魂還是天虛道長,都陷入了沉默!
“哦,對了,有件事需稟明師尊,弟子上山已達月餘,我妻子家中二老應該極爲牽掛,所以,弟子想近日內將拙荊送回三茅莊,再回來潛心修道!不知師傅意下如何?”
天虛道長點了點頭,算是默許了!
他這幾乎一月,都沒有爲孟星魂安排下修煉之所,就是想等沈心瀾下山後,再做定奪,就是孟星魂不提,其實無論是天乾掌教還是天虛道長,都暗自覺得這兩個小傢伙,有些太粘了一點!巴不得心瀾早些下山,免得自己這無意間得來的徒弟沉迷女色,荒廢了修行!
只是二人都是前輩,心中即使再想心瀾趕緊下山,也都無法開口!
“等你自山下回來,爲師再爲你安排一處修煉之地,好讓你靜心參悟,早日結成金丹,從而步入問道尋仙的修真行列中去!”
隨即,天虛道長那原本神采飛揚的面容上,浮現了一絲落寞:
“唉,想我天虛,自問從小資質便遠勝於常人,向道之心也堅如磐石,卻到如今行將朽矣的時候,才勉強步入先天!
真乃造化弄人,可悲可嘆啊!
還好,能在有生之年,收到你這種身具逆天資質的徒弟!
我雖自問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傳授與你,但總算是師徒一場,若是你真有一天,如願結成金丹,從此步入仙流,那也算是了我一樁心事啊!”
孟星魂一聽天虛所言,不禁心頭一顫!
天虛的心思,他能深刻地體會!
一個滿懷信心和堅定志向的強者,在自己的路上付出了無盡的艱辛,卻總在一個關隘處,一卡就是——永遠!如此英雄遲暮的感覺,其實和自己如今急切想要變得強大,卻不得不在修真之路的最底層苦苦掙扎,實爲一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