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虹走了之後,華星將厲紅顏拉到他們平時商量事情的小包廂。厲紅顏見華星趕走徒弟,心裡也是開心,順從地進入包廂後,她笑道:“星弟,前幾天你在生你紅顏姐的氣是不是?”
華星道:“我哪有心思生你的氣啊?”
聞言,厲紅顏感到心裡有些失落。她嘆了口氣,歉然道:“星弟,紅顏姐有時候不懂事,你不要往心裡去。”
華星哪知她這時候在想些什麼,說道:“殺孟憲高一事不能再拖了。即便等不到好時機,我們也只能冒險。”
見華星嚴肅地說起正事,厲紅顏也緊張起來,問道:“有什麼突發情況嗎?”
“孟建國要殺他兒子。”華星道。
“啊!”厲紅顏十分吃驚,“你怎麼知道?”
華星道:“還記得我幫孟建國拆字嗎?是用什麼字代替的‘子’?”
厲紅顏恍然大悟:“對呀,‘幹’和‘子’放在一起也可理解成幹掉兒子啊!”
華星道:“雖然孟建國盛極一時是不會錯,但是剛纔我還有一個拆字法沒有說出來。孟字就是器皿上有一個子,孟建國是要把他的兒子放在器皿之上啊。我看孟建國面色泛着紅光,隱隱約約有血光之相,他是要把他的兒子放在器皿上流血,其實就是要殺他兒子。”
“他怎麼會殺他兒子呢?”厲紅顏驚異莫名,“虎毒不食子啊!”
“我不知道,或者是他擔心孟建國壞了他的仕途吧。”華星說,“孟建國這個人不簡單,他精力旺盛,似乎並不侷限於現在的權力。”
厲紅顏知道華星的本事,華星都這麼說了,她當然不會懷疑,說道:“那我們現在就去殺孟憲高!”
華星聞言啞然失笑:“也用不着這麼急,現在我們都喝了酒,又沒什麼準備。明天再觀察一下,反正不能再等就是!”
第二天,華星稍稍喬裝改扮一番,也不開車,一個人去孟憲高所居的那處別墅區附近轉悠。只要不發現什麼異常,他就打算今天晚上下手。
華星一天都沒有回去,直到傍晚時分,他都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於是打電話給厲紅顏叫她準備。他自己也回去準備一番。
回到家中,華星見林虹早已把晚飯準備好,想到今晚或者會殺人,華星也不和林虹多說話,只顧埋頭吃飯。
林虹感覺出華星有事,笑道:“師父,你有什麼事不能告訴徒兒啊?”
華星呵呵一笑,顧左右而言他,問道:“張麗的事情確認得怎麼樣了?”
林虹笑道:“我正要和你說這個事情呢。今天我約她去泡了一個澡,你猜,我看見了什麼?”
聞言,華星不由得有些小緊張,要是張麗不是照妖鏡中的女子,那麼照妖鏡中那個有胎記的女子又是誰呢?
林虹本想和華星開開玩笑,但是見華星緊張,她就不故弄玄虛,笑道:“師父,張麗那地方紋了一隻蝴蝶,我看她八成是想把胎記蓋住!”
華星並沒有鬆氣,說道:“現在不是有很多女孩子在身體上紋一些奇奇怪怪的花紋嗎?你問了她沒有?”
林虹笑道:“我怎麼好問她紋身是不是爲了遮胎記啊?那會讓她難堪的呀!不過,我誇她的紋身好看,看她的樣子似乎還有些不好意思。師父,你想,她都不好意思了,肯定是爲了遮胎記。”
華星想想也是這個道理,放下了心中的一塊石頭,笑道:“記得和她維持好關係,千萬不能把她得罪了!”
既然張麗是照妖鏡中的女子,
那就必須要替她解除劫難,現在難得和她的關係融洽,華星覺得機會難得,一定要珍惜。
“我記住了!”林虹笑道。
華星胡亂吃了一碗飯,叫林虹早點休息,他自己則開車到了厲紅顏的住處。今天要殺人,厲紅顏也沒有去四海飄香照顧生意。
以華星現在的本事,如果他要殺孟憲高,即便不用奇門遁甲的本事也會輕而易舉。但是這是爲了替厲紅顏化劫,殺人卻是要靠厲紅顏多出力,所以華星只能把這個拖累帶上。
厲紅顏見華星來了,她將華星拉到臥室又是一陣詳談。畢竟這是化劫的最後一道難關,厲紅顏的心情不可能不比華星緊張。
二人密謀一陣,無非是把可能遇到的情況推演一遍、把應該帶的東西再檢查一番。差不多晚上八點來鐘的時候,華星覺得可以行動,於是二人出了臥室。
厲平見華星一來就被姐姐拉到臥室,過了大半個小時之後卻是臉兒紅撲撲地出來,猜到他們在做什麼,心裡十分高興。畢竟,在厲平的心中,華星可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人!
華星和厲紅顏開了一輛車出去,但是他們並沒有把車開到孟憲高的那處別墅附近,而是開到了御前街附近的一個停車場。而後,他們招了一輛出租車到孟憲高的別墅外。
“孟憲高今天會不會不在家中?”在別墅區外等待時機進去的時候,厲紅顏問華星。
“我觀察了一天,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按孟憲高平時的規律來看,雖然很多時候他會玩到很晚,但是絕大多數時間是會回來睡覺的。”華星說。
厲紅顏對孟憲高的規律也早就掌握,聞言便不再多問。
別墅區的地理位置優越,周圍綠化很好,也很安靜,這樣的地方恰好是華星所希望的。眼見時間差不多,二人找一個稍顯隱蔽的地方翻過欄杆跳到區內。
這種別墅區,雖然有一定的防盜措施,但是在華星眼中只能算是小兒科。不過對厲紅顏來說,還是有一定的難度。好在厲紅顏有華星幫忙,所以她進出也算方便。
華星知道,孟憲高在這裡有兩幢別墅,但是該人只是居住其中的一幢。二人手挽着手擺出平時絕對不會出現的走路姿勢大搖大擺地走到孟憲高的別墅附近,他們在臉上也做了些手腳,區內的攝像頭即使把他們攝下來,也認不出是誰。
華星見上次自己被騙進去差點捱打的那一幢樓房內中有燈光透出,心知那裡一定有人。再看孟憲高的住所,也見內中有燈光透出,華星微感奇怪,說道:“難道孟憲高今天晚上沒有出去玩?”
厲紅顏道:“那就按計劃來。”
華星最擔心的是怕孟憲高開派對,要是那樣的話殺人就不方便。現在看孟憲高住所的燈光並不亮,他稍稍鬆了口氣。按計劃,這種情況需要華星先進去查看一番。
讓厲紅顏藏身在小區綠化帶中,華星隻身來到孟憲高別墅院外。剛到院外,華星只在院門前稍稍一站,猛然就聽到幾聲狗叫,他吃了一驚,放眼看時,只見黑暗處兩條大狗竄了出來!
華星趕緊往後飛退,看清大狗模樣,竟是兩條成年藏獒!華星倒吸一口涼氣,一顆心竟是撲通撲通地狂跳起來。剛纔要是貿然闖入,說不定殺孟憲高不成,自己倒要被藏獒先咬幾口。
好在院門上了鎖,那兩條藏獒便撲不出來。它們把鐵門撞得叮叮噹噹響,似乎鐵門馬上就要被撞開。
上一次華星也是偷偷溜進來,但是並沒有發現藏獒,沒想到孟憲高養了狗,這一下卻是出乎華星的意料。華星見藏獒叫得厲害,有心要看看孟憲高家中的動靜,故意咳嗽一聲,嘶啞着聲音叫道:“怎麼不給狗上繩子?跑出來要咬死人啊!”
過了一會,二樓的陽臺上出現一人,那人衝華星笑道:“誰叫你太靠近院門?下次小心點!”正是孟憲高。
小區雖有路燈,但是在住宅區內燈光卻是比較昏暗,孟憲高見華星蹲在地上,根本就看不清是誰,他以爲華星被嚇慘了,又笑道:“膽子小就不要亂跑!嘿嘿,放心,它們不會跑出來!”
能在這個小區買得起房的,非富即貴,孟憲高語氣狂傲,根本就不管被嚇到的人是什麼來路。他說完之後再對藏獒招呼一聲, 那兩條藏獒便“嗚嗚”地叫着重新回到黑暗角落裡去。
華星見是孟憲高親自出來招呼,料想這幢樓房現在沒有他的手下在內。知道要想進去,那麼就只需避開兩條藏獒即可。但是藏獒的耳朵比人要靈敏多了,要想不被藏獒發現,其實比避開一般的人要難得多。
不過,華星是奇門天師,別說兩條藏獒,就是猛虎,他也有辦法與之周旋一陣。
華星再悄悄觀察一陣,確信這幢樓裡沒有其他的看衛之後,他回到厲紅顏藏身處。把厲紅顏叫了出來,華星說道:“孟憲高院子中只有藏獒在看院,我們一起進去。”
見厲紅顏發悚,華星伸手摺了一把樹枝在手。他把樹枝紮成一個小小的草人,然後摸出一張符咒貼在草人的頭上。再仰天觀察一下星位,華星將草人放在東邊,接着口中嘰嘰咕咕地念了一陣咒語,最後他對着草人拜了三拜。
“草人會暫時把藏獒唬住,我們要儘量快地進入屋內。”華星叮囑厲紅顏,“不要害怕被狗咬,千萬不要發聲,否則今晚我們就白來了!”
厲紅顏知道藏獒兇猛,剛纔她躲在綠化帶聽到藏獒大叫就感到有些害怕,現在見華星要當着藏獒硬闖,她更是心驚。但是想到要殺孟憲高,她克服了害怕之心,說道:“星弟,有你在,我什麼也不怕!”抱着華星的膀子,跟着他往孟憲高的院門走去。
孟憲高的院門有兩米來高,是一道鐵柵欄門。華星快靠近鐵門時突然猛衝過去,一手拉住門上的鐵條,只一跳就翻進了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