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讓李太醫進來吧,昨夜他也替我瞧過病,今日正好讓他也順道給我瞧瞧,看看我這腹痛的毛病,可是好了。”季雲姝笑着說道。
冉彩文被堵的無話可說,最後只好讓蓮音將李遠請了進來。
李遠看到內殿還坐着安妃,愣了一瞬之後,纔想到給兩位主子行禮。
“娘娘,微臣替您號號脈吧?”見皇后也沒有讓安妃迴避的意思,李遠只好先取了藥枕出來。
季雲姝朝李遠把脈的手掃了一眼,目光微縮,然後就見她一把拽下繡竹,低聲吩咐道:“你去外面看看。”
繡竹遲疑了一下,但想到季雲姝方纔提到的昨日被下藥的事,她便快速點了點頭,朝外殿走了出去。
季雲姝側頭朝外殿門口看了一眼,見繡竹走遠了,這才猛然起身,一把摁住了冉彩文放在脈枕上的手腕。
“怎麼樣?抓到蓮音給我下毒的證據沒有?”從毓嵐宮走出來的時候,季雲姝攏着毛皮手籠,低聲了繡竹一句。
繡竹微微搖頭,同樣聲音很小,“那蓮音機警的很,奴婢剛到小廚房,就被門口蹲着的小太監看見了,想來他們是已經發現我們懷疑他們,這才找人在小廚房門口守着。”
說到這,她才皺眉看向季雲姝道:“姑娘今日此舉做的實在不穩妥,既然您已經知道皇后對您下手一事,不管皇后那邊是否得手,您都應該將此事隱瞞下來。那可是皇后,這個後宮中,有幾個女人能明着斗的過她。”
季雲姝輕笑了一下,不在意的道:“按照你這意思,皇后欺負我,我就該好好受着?呵!我可不是你們這些宮裡人,做什麼事都能往下等,但凡欺負過我的,我必須立馬見到他們出血,我這咱們痛快。”
話不投機半句多,季雲姝撂下這一番話,就率先朝前面走了過去,繡竹在她身後盯着她看了片刻,到最後也只是微微搖了搖頭。
畢竟季雲姝不是真的後宮妃子,她也管不了這麼多。
轉眼就到了兩日之後,這一天季雲姝正縮在安華殿的院子搗鼓自己帶來的那些藥丸,小桃突然從門口跑進來,對着季雲姝的耳朵,悄悄嘀咕了兩句。
季雲姝雙眼一亮,然後快速將桌上的瓷瓶、藥丸都收拾好,帶着小桃,從安華殿門口走了出去。
“你在外面守着,就和之前說的那樣,要是看到繡竹過來,就咕咕叫兩聲。”季雲姝盯着小桃囑咐一句,然後就徑直朝太醫院內走了進去。
李遠正教導吳淼該如何分裝藥材,正說的起興,就看到門口走進來一個人。
“師父,好像是安妃娘娘。”吳淼之前去安華殿送過藥材,遠遠就瞧過安妃一眼。
“你去院子裡守着,要是有別的太醫過來,就想法子進來說一聲。”李遠拍了拍吳淼的肩,後者點點頭,立即就朝門外跑了出去。
季雲姝回頭朝吳淼看了一眼,然後才走到李遠身側,笑着道:“您倒是收了一位好徒弟。”
李遠笑了笑,也沒接話,只問季雲姝道:“這宮裡人多眼雜,你日後要是有事,就趁着吳淼去安華殿送藥時,讓他將消息帶出來。”
“我倒是想這麼做。”季雲姝嘆了一口氣,然後自己尋了一條長凳坐了下去,“繡竹每天寸步不離的看着我,要不是我離間了她和小桃,讓小桃死心塌地的跟了我,我就是過來見你一面,都難辦到。”
抱怨了這麼幾句,季雲姝的心裡也算舒服了一些,然後她就一臉正色的問李遠道:“昨天我讓你送到渝將軍那裡的消息,你可送到他手裡了?他可有回信?”
李遠剛纔就想說這事,於是就直接說道:“我已經將你交代的話告訴了渝將軍,渝將軍讓我轉告你,他們那邊已經有所進展,只不過還需要時間安排,讓你再想想辦法,拖個幾天。”
“幾天?”想到花郎逸給的三日期限,季雲姝瞬間覺得自己要炸了。
“怎麼?那邊的人逼你了?”李遠已經知道花郎逸籌劃謀反的大致經過,此時他也已經參與其中,往來宮內、宮外,以及毓嵐宮和安華殿來回傳遞消息,看到季雲姝一臉愁容,他關心的問了一句。
季雲姝搖了搖頭,嘆着氣道:“這件事有些麻煩,你肯定是幫不上忙了……”
“我這裡幫不上,宮裡不是還有皇后娘娘嗎?”李遠笑了笑道。
季雲姝瞬間茅塞頓開,她連忙坐好,將花郎逸給的三日期限一事說了一遍,然後就叮囑李遠道:“花郎逸那天說的很認真,看樣子不像是嚇唬我,你幫我將這些話帶給皇后娘娘,回頭有了結果,就想辦法讓人遞給我就行。”
李遠點點頭,再想說話就聽到門口傳來了吳淼的聲音,“師父、有人來了。”
季雲姝連忙伸出胳膊,將手腕露了出來,而李遠速度也不差,已經取了脈枕、方巾等物。
外面的太醫進來時,看到安妃居然親自到太醫院看病,雖然有些奇怪,但被李遠嚇唬幾句,也就沒敢四處亂說。
從太醫院回去的路上,季雲姝和小桃對了一下口供,方便一會兒回去應付繡竹。
“您說的奴婢都記住了。”小桃一臉乖巧的應了一句,但很快又一臉疑惑道:“娘娘,奴婢有些不明白,您既然不喜歡繡竹姑姑,那又爲何答應王公公,將繡竹姑姑留下來呢?”
“你是不是傻,繡竹是伺候過太妃的人,我公然不要她,她日後要是給我在背地裡使絆子,我豈不是會死的很慘。”季雲姝對着小桃的腦袋戳了兩下,然後繼續解釋道:“繡竹是宮裡的老人,不會無緣無故被送到我這,你想想看,她每天都盯着我,像不像是、在替某人監視我。”
“你說的不會是皇后娘娘……”小桃瞬間猜測到一個人,但又很快將嘴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