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雙神色一僵,下意識就朝石門方向看過去。
季雲姝知道她在想什麼,生怕容雙衝動,要進石門找慧光,就只好抓住了她的手,強行將容雙朝出去的方向帶,“先回去吧,等我回去想想那些銀針的用途,我們再過來。”
慧光被關禪房也不是一日兩日,之前他都沒事,現在那些假和尚也不可能突然就要了他的命。
只要性命沒有威脅,季雲姝覺得都可以再等等。
容雙沒有掙脫季雲姝的手,但雙眼依舊朝身後的石門處張望,直到朝前走過一段,她才猛然站住腳,緊盯着季雲姝說道:“我認識一位神醫,興許他能幫的上忙。”
季雲姝猛然站住腳,看向容雙,發現她面色凝重,不由皺了皺眉,“神醫?這附近還有神醫嗎?我怎麼之前沒聽你和慧光大師提到過?”
如果有神醫存在,慧光的狀況自然就不需要她瞎貓噴死耗子按運氣醫治,可若是真有神醫存在,那麼容雙中毒多年,他們怎麼不去尋求神醫幫忙,反而一直忍受痛苦。
季雲姝想不明白。
“那位神醫我也只是聽我父親提到過,只是我父親曾說,這位神醫醫術雖好,但脾氣卻是古怪的很,但凡前去尋他幫忙的人,多半是九死一生,我之前不忍心慧光哥哥爲我涉險,就一直沒和他說過這件事。”容雙垂着頭解釋,心裡也是糾結的很,她當年既然不願意慧光冒險,此行自然也不希望季雲姝去冒險,可慧光是她心上人,她別無他法。
“原來是這樣。”季雲姝也是當醫生的,自然知道一些自稱神醫的人脾氣有多古怪,只不過她倒是不認爲,脾氣古怪的神醫,就一定會見死不救。
自古就有醫者仁心,興許之前那些有關九死一生的傳聞,並不全然是真的。
季雲姝暗暗想定,待拿定主意,也沒再繼續朝容雙追問下去,直到幾人重新回到客棧房中,準備休息時,她才向容雙仔細打聽了一下有關那位神醫的情況。
“容雙說,那位神醫就住在晤狐峰,這個地方我也是頭一次聽說,要不然我待會下樓,找樓下的掌櫃夥計打聽打聽。”
早上起牀之後,季雲姝就先去了一趟傅鴻吟的房間,並將昨晚打聽到的有關神醫的事情,和傅鴻吟說了一遍。
傅鴻吟倒是沒什麼意見,兩人就一同下到一樓,找到了正在櫃檯清算賬目的掌櫃,將晤狐峰神醫一事,簡明扼要的提了一下。
掌櫃聽到晤狐峰,臉上的神情突然變得極其隱晦,就像有什麼話不好開口,但掌櫃還是問了季雲姝一句,“幾位打聽這些,難不成是想去晤狐峰找這位神醫瞧什麼疑難雜症?”
季雲姝和傅鴻吟已經在客棧逗留多日,掌櫃的只知道他們二人是奔着佛雲寺來的,旁的倒是從未問過,此刻聽到二人提到神醫,不免聯想到季雲姝二人莫不是有病在身。
一聽掌櫃這話,季雲姝就知他是誤會了,話到嘴邊,季雲姝卻突然靈機一動,將原本想辯解的話,硬是變成了另外一個意思。
“的確是爲了看病,本來我們這次是來尋慧光大師的,哪知慧光大師去了域都城,一時半刻也不知道他什麼能回來。我們倒是能等,就是怕着病情……”季雲姝微微嘆了一口氣,臉上頓時愁雲密佈。
掌櫃的興許是起了同情之心,當即一改之前支吾的樣子,據實說道:“晤狐峰我倒是知道在哪,那位楚神醫,我也是聽說過,只不過二位若真是想尋這位楚神醫看病,我勸二位還是儘早打消這個念頭爲好。”
季雲姝頓時來了精神,裝出一臉不解道:“爲何呀?醫者仁心,醫者本就是爲了救人才習的一身醫術,我們去求他,他總不至於見死不救纔是。”
掌櫃不知怎的,聽到季雲姝這番話,竟然笑了起來,他反問季雲姝道:“姑娘只怕還是頭一次聽說晤狐峰吧?”
看到季雲姝點頭,掌櫃的才繼續說道:“先不說那晤狐峰山高地險,就單單山腰處那一片毒林,就不是人能闖過去的,二位要是真想尋人,那就再想想其他法子,左不過就在晤狐峰山下等着,那晤狐峰一年總會有醫童兩次下山,看今年這年份,你們肯定是排不上,還是等到明年三四月份,你們早早就來晤狐峰山下等,興許還有一線見到楚神醫的可能。”
有容雙的話在前,季雲姝心裡也已經有了準備,所以當掌櫃說完這些,她也沒表現的過多驚愕,只抓緊打聽道:“既然是已經到了這裡,總要去晤狐峰看看的,還麻煩掌櫃的能將晤狐峰的具體。位置告訴我們。”
掌櫃看到季雲姝一臉非去不可的樣子,有心又勸了幾句,但季雲姝態度堅決,他也只好將晤狐峰的具體。位置說了出來。
“晤狐峰距離這裡還有一天的路程,你們跟着我也是顛簸,還不如你先帶容雙姑娘去一趟域都城,找渝修寧打聽一下宮裡的情況,晤狐峰那我一個人快去快回即可。”
從掌櫃處離開,季雲姝和傅鴻吟並沒有上二樓,反而是在一樓大堂,選了一個偏靠角落,寂靜的地方說起了話。
聽到傅鴻吟的話,季雲姝搖搖頭道:“掌櫃剛纔也說了,晤狐峰上有一片毒樹林,你一個人過去,萬一要是中毒,我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她這比喻很是讓人彆扭,但傅鴻吟已經習慣了季雲姝的胡亂用詞,倒也不在意這些,只溫聲分析道:“昨夜渝修寧派人給我送信,信上已經言明,宮中情況不容樂觀,他希望我們能配合他,主動迎合佛雲寺那些假和尚的計策,可慧光身受重傷,我們如果自投羅網,說不定下場未必會有慧光大師好,到時候不僅不會引蛇出洞,反而讓我們自己深陷險局。所以雲姝,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回域都城告訴渝修寧這裡的情況,然後等我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