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胖子說着,就要開車門,但他哪裡快的過向風,向風從後面把手探過來,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你們要幹嘛?!”
“不幹嘛呀…”我若無其事的說,“帶劉哥你去收錢,看劉大爺啊。”
“我不去了,快點鬆手,我要下車!”
“眼看着這就要到了,幹嘛要下車?”
“就是要下車!…”
我心說,先前將近風景區的時候,這劉胖子看起來就有些不大對勁,來到這裡,硬是要下車,看他嚇得跟個孫子似的,好像前方有老虎在等着他,我覺得這裡面一定有某種隱情…
“下車?”我搖搖頭,“那不行。”
“爲什麼?”
“不爲什麼,是你硬說讓我們帶你去劉大爺躺屍的地方,現在,我們把你帶來了,你又要下車,拿我們當猴子耍呢麼?”
“我不管,必須要下車,不讓我下車我就報警,告你們綁架!…”
說着,劉胖子用另一隻手從衣袋裡摸出手機,被我給奪了過來,他想要叫喊,向風捂住了他的嘴。劉胖子‘唔唔’的掙扎,但向風人高馬大,力大無窮,又是個練家子,他哪裡掙扎的動?
“阿冷,走吧。”向風說。
我衝他一笑,驅車駛上坡道,來到通往那法師住處的那條小路的路口。
“到了。”我把車剎住,說道。
向風鬆開劉胖子,那混蛋癱在座椅上,呼呼直喘。從車上下來,向風打開車門,抓住他領子就往外拽。
“走!”
“你們根本就不是帶我來收錢的,我…我不去…”
“由不得你!”
“你們…你們要錢我可以給,要多少我都給…”
“我們不要錢!”
把劉胖子拽下來,一路連拖帶拉,順着小路穿過樹林,來到那座房子前。
劉胖子已經叫不出來了,向風把他往地上一慣。
“劉哥…”我拂了拂衣服,衝向風使個眼色。
劉胖子目光驚恐的看了看我。
“來之前的時候,有一件事,我忘了對你說了,你想不想知道?”
“嗯?”劉胖子顫聲問。
我緩緩抽出一根菸,‘啪’點上,‘嘶’吸了一口,指指那門,“在這屋子的底下,有一間地下室。地下室裡,除了劉大爺和那些錢以外,還另有一個人…”
“另…有一個人?”
“嗯…”
我點下頭,看向劉胖子,只見他臉色發白,身子發抖。
“一個…”我吹了吹菸灰,“死人,會動的死人,那死人,原本就住在這座房子裡。劉大爺的屍體失蹤,就是那死人乾的,你想不想見見他?”
“我不…不見…”
“放心,那死人已經被我用法術給鎮住,現在不會動了,不過,你去了就不一定了…”我揮了揮手,“阿風,帶他去地下室…”
向風點了點頭,抓住劉胖子的領子,把他從地上給提了起來。劉胖子像殺豬一樣的叫,死死抱住向風的胳膊。
“阿風,鬆手。”
向風鬆開手。
“劉哥,那死人盜走了你爹的屍體,我們好心好意讓你去見見他,踹他兩腳出出氣,你爲什麼不去?你到底在怕什麼?”
劉胖子喘着粗氣,只顧搖頭。
“不去也可以,只要你回答我幾個問題?”
“什…什麼?”
“你認識那死人?”
劉胖子不答。
“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這麼害怕,一定做過什麼虧心事,說說吧…”
劉胖子還是不答。
“阿風…”我手一揮。
向風會意的點點頭,一腳踹上去,像踹在了一隻麻袋上,一聲悶響,劉胖子‘娘哎’,栽倒在地。
“你們…幹嘛打人?!”
“打的就是你!”我把菸頭狠狠往地上一摔,“你個不孝順的玩意兒,真該遭雷給劈了!今天,我們就替劉大爺好好教訓教訓你!再打!…”
向風‘咣’又是一腳,接連踹了好幾腳。
“我再問你,你到底說不說?”
“你們打吧,有種就打死我,要是隻把我打的渾身是傷,我卻沒死,有你們好看!…”
這劉胖子挺狡猾的,他應該是看出來我在蒙他了,如果地下室裡真有那死鬼法師,早就帶他下去了。另外,他知道我們不會把他給打死…
“渾身是傷是嗎?”我朝四周看去,笑了笑,“好,那就給你來個無傷版的…”
我走到那小水塘邊,撥開荷葉,衝向風道,“我感覺劉哥好像渴了,來阿風,讓他喝點水…”
向風抓住劉胖子的兩隻腳腕,將他頭朝下提了起來。
“阿冷。”
“嗯?”
“這種人遲早遭雷劈,乾脆我們做做好事,提早送他歸位,就不麻煩雷公了。”向風像提着只雞一樣,冷冷的說。
我微微一笑,“我沒意見,你看着辦。”
向風點下頭,提着劉胖子來到這小水塘邊。
劉胖子嚇得兩手亂舞,“饒命…饒命啊…”
向風根本就不搭理他,往下一順,劉胖子上半身沉進了水裡,兩腿一彈一彈的。感覺差不多時,我讓向風把劉胖子提了起來。
“舒服嗎?”我問。
劉胖子只顧猛喘氣。
“不答就是舒服,阿風,再來,劉哥還沒過夠癮呢…”
“不…”
劉胖子剛說了個‘不’字,就被向風提起來,再次順進了水裡。
“夠了嗎?”第二次從水裡提出來以後,我問。
“不…不…”
“不夠?”
“夠…夠…”
“夠夠夠,啊嘞啊嘞噢嘞…到底夠不夠?!”
“夠…夠了…”
這劉胖子被淹的半條命都沒了。
“哦,夠了,那就是肯說嘍?”
劉胖子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待他喘息一會兒,我點了根菸遞給他。劉胖子哆裡哆嗦吸了一口。
“說吧,你認識這法師嗎?”我問。
“認…認識。”
“那麼,你是不是和他一起,幹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劉胖子點了點頭。
“是什麼事?”
“我讓他,幫我對付過一個女孩子…”
“女孩子?”我一皺眉頭,“仔細講講…”
飄浮和膨脹是人的共性,尤其在當今這個金錢至上的社會裡。這劉胖子原本是一個鐵路工人,被炒掉以後,成了無業遊民,被老婆李娟娟養着。他做夢也沒想到,有一天,他的人生軌跡會發生改變…前年的一天,劉胖子的父親劉老頭兒中了大獎,劉胖子分得一杯羹之後,立馬蹬掉了李娟娟,娶了一個曾經被別人大款包養過的二奶,買了房,買了車,並且開了一個小網吧,僱人幫忙打理。按說,這樣的生活,對於一個曾經連飯都幾乎快吃不上的人來說,應該很滿足了。可劉胖子不滿足,總感覺錢還不夠,用盡千方百計,想從劉老頭兒手裡再摳一部分錢出來。除此之外,他的不滿足還表現在生理上。
已經有了一個如花似玉的老婆,可他覺得還不夠,除了經常出入夜店以外,劉胖子還在自己的網吧裡面獵豔。不管什麼樣的人,只要有錢,就會有女孩兒往上貼。劉胖子也不例外,他經常穿的人五人六的,在自己網吧裡面轉悠,見到長的漂亮的女孩兒,就上前搭訕。知道他是老闆以後,不少女孩兒不用他搭訕,主動往他跟前貼。那些女孩兒也太容易搞定,開車帶去兜下風,吃頓好的,基本就能哄讓牀。稍微難哄一點兒的,買部手機,或者買套衣服給她,乖乖的就進了劉胖子的被窩…
短短的工夫,劉胖子就搞定了好幾個,其中兩個,長期暗地裡和劉胖子保持着兩性關係。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尤其對於膨脹,獨我,貪慾心重的人…
和劉胖子保持關係的那兩個女孩兒,都是外地來我市打工的,兩個都有男朋友。其中一個女孩兒心機很重,每次和劉胖子去開房,那女孩兒都把避孕套用針給捅破,三捅兩捅的,終於把自己給捅懷孕了…去年的一天,劉胖子上午剛睡醒,便接到了那女孩兒的電話。電話裡,女孩兒告訴他說,自己懷孕了,問他怎麼辦。劉胖子讓她打掉,那女孩兒不肯,說拿三十萬就打,不然就告他。劉胖子說,行啊,只要你不怕被你男朋友知道。結果,那女孩兒立馬就把電話給了他男朋友…
“你說什麼?她把電話給了她男朋友?”我問。
“是啊…”劉胖子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操她媽的,其實她男朋友早就知道她跟我的事了,捅避孕套,就是她男朋友教她的,一旦懷了孕,就能訛詐我了。如果實在訛詐不到,我估計那倆混蛋到時候可能會賣孩子…”
我心說,居然會有這樣的情侶,可真夠奇葩的。
“說人家是混蛋,你又是什麼好東西了?是我心軟,沒讓阿風剛纔把你給淹死…”我‘哼’了一聲。
劉胖子腦袋往下一耷拉。
“接着講吧,後面呢?”
“白白拿三十萬給他們,老子當然不幹。開始時我打算,僱幾個爛仔,趁那女的出門的時候,揍她一頓,把孩子給揍掉。我也真去僱了,去了一個離步行街不遠的大雜院子,見了爛仔的老大,那人說話結結巴巴的…”
“那人是不是叫朱賓?”我問。
“你怎麼知道?”
我心說,操,這混蛋居然去僱朱賓他們那幫混蛋,也不知那幫混蛋現在還有沒爲非作歹,有時間了,我還得再過去給他們上上課…
“我當然知道,然後呢,接着說。”
“然後,我就請他們吃飯唄,飯桌上,把我請他們的目的跟他們說了一遍。吃到一半的時候,一個叫老六的把我叫了出去,神神秘秘的跟我說,劉哥啊,你這樣幹風險太大,萬一那女的要是來個大出血掛了,就麻煩大了,我給你指點一條路吧,神不知鬼不覺的,就能把孩子給弄掉,如果你實在恨的牙癢癢,就算連帶着把那對情侶給做掉,也不算個事兒…”
我心說,又是老六,那混蛋在幼兒園跳樓摔死,也算少了個禍害…忽然,我想到一件事…
“那對情侶,那時候住在哪個地方?”我問。
“就在…”
劉胖子把地址告訴了我,正是浴足城那女技師所居住的,那一片小區的那棟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