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繩子解開,跟老子我單挑!”
我沖走過來的這頭領喊道,往上挺了幾下身子,我使勁掙扎,這繩子也不知什麼玩意兒做的,相當結實,根本就掙不開。又掙扎了幾下,我只得放棄,氣乎乎喘着粗氣。
這頭領板着一張臉,火光忽明忽暗的照在他臉上,感覺陰森森的。
我不再看他,側頭看向師父,苦澀的笑了笑,“師父,這些人偏聽姓曹的這個混蛋的話,認爲我們是來搶奪青銅人的,怎麼說都不通,看樣子,我們要死在這裡了…”
“冷兒你怕嗎?”師父問。
“剛纔有點怕,現在不知道爲什麼,不怕了。”
“嗯。”師父說。
“師父。”向風道。
“嗯?”
“來生…”向風低沉的說,“我還給你做徒弟。”
“我也是!”我接口道。
師父笑了笑,“好。”
“我們三個死在一起,黃泉路上也不寂寞。”我笑道。
“還有我。”凌紀天說。
“這個大哥是…”師父道。
“他…”
這時候,那個頭領來到了我跟前,我頓住口,擡頭看向他。這頭領面無表情的盯着我。
“動手吧。”我冷冷的說,“不就是一死嘛?先從我開始。”
這頭領不答,也沒動手,而是繞過我,走到凌紀天的跟前。
“你到底是個什麼人的?”
“呵呵…”凌紀天啞啞的笑了笑,沒回答。
“管他是個什麼人,一起殺了不就完了麼?”曹老闆道。
“不能夠…”那頭領說,“這個人藏着不露,在我們這裡這麼多年,要等族長問的清楚。”
“那把他拉去族長那裡拷問,先把這三個人殺了。”
我挺了挺身子,“老子先把你殺了!”
“是嗎?”曹老闆笑着朝我走了過來,“很好,冷秘書,在這個地方,殺人是不用擔心犯法的,如果能殺的動,你就儘管殺好了…”
“有種你把我繩子解開!”
“呵呵…”曹老闆移開目光,“頭領,我看這樣吧,殺人這種事,就由我代勞,先把這三個料理了,免得夜長夢多…”
說着,曹老闆從口袋裡摸出一把彈簧刀,‘嗒’的一下彈開。
“曹昆,你還認識我嗎?”凌紀天忽然開口了。
曹老闆似乎嚇了一跳,刀子險些沒拿穩掉地上。
“你…是誰?”
“怎麼,連故人都不認識了?”
“你到底是誰?”
“呵呵,你好好想想…”
曹老闆盯着凌紀天上上下下看了一番,突然瞪大了眼睛,“你是姓…姓凌的?”
“不錯,是我。”
“怪不得先前在那洞裡見到你,我心裡總覺得怪怪的!你果然沒死!”
“我當然沒死!”
“那我先殺了你再說!”
曹老闆剛把刀一揚,那個頭領擡腳踢中了他胳膊,刀子掉落在地。
“你要幹什麼的?”那頭領問。
“這個人…”
“這個人知道這個姓曹的過這裡來根本就不是還青銅人的,而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眼見要被說穿了,所以他要殺人滅口!”我脫口道。
“你放屁!”
“那你說,你如果不是有別的目的,幹嘛要帶青銅人過這裡來?”
“頭領,你少聽這小子胡說八道,我就是過來給你們還青銅人的!”
“還青銅人?”我說道,“好,那我問你,既然你是真心實意來還青銅人的,眼下,青銅人已經物歸原主,你爲什麼還賴在這裡不走?”
“我…”曹老闆被我嗆的一愣,“沒看到你死,我怎麼會走?我先殺了你再說…”
曹老闆俯身要撿刀子,那頭領腳一擡,把刀子給踩住了,指着我道,“他們這幾個,是我們的人抓住的,要殺,也是我們的人殺…”
看樣子,這個頭領對曹老闆產生懷疑了。我心裡很疑惑,這個姓曹的跑到這裡來,到底是什麼目的?從他跟凌紀天兩人的對答來看,他們以前有過某種恩怨…至於凌紀天知道曹老闆過這裡來的目的,我是順口瞎說的…
“這樣吧。”那個頭領盯着曹老闆道,“我們很感謝,你把聖物給我們還了過來的,可是,我們眼下,對你的身份和目的有了懷疑。我們的族裡的規矩,凡是身份不明讓人懷疑的人過來,不問原因的,要通通殺掉…”
那頭領用‘冉語’說了句什麼,兩個冉民過來,一左一右抓住了曹老闆的胳膊。
“你們幹什麼?”曹老闆驚問。
“幹什麼?…”我笑道,“你沒聽他說嗎,對你產生懷疑了,要把你殺掉跟我們作伴。”
“放開我!”曹老闆怒道。
“究竟是放你,殺你,我說了不算的…”那頭領說着,指了指我們,“包括他們,還有他,是問清楚再殺,還是馬上就殺,我說了都不算的,我只是按族裡規矩把人抓了,抓了之後到底怎樣處置,族長說了纔算,我管不到…”
那頭領指定兩個冉民,‘咕嚕咕嚕’說了句冉語,倆人便走了,應該是去請族長了。
曹老闆被幾個冉民用繩子捆了起來。
“你們放開我!”
那個頭領充耳不聞,盤腿往距我們不遠的地方一坐,閉起了眼睛。
“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我冒死把你們部族的聖物給送來,你們居然要殺我!”
“哈哈…”我笑道,“恭喜曹老闆加入我們的團隊,黃泉路上多了一位供我們發泄的,有的熱鬧了。”
“沒錯。”師父笑了笑,“同恭喜。”
“阿冷。”
“嗯?”
向風淡淡的說,“你覺得,到了黃泉路上,我們要怎麼回饋曹老闆?”
“這個…我心比較軟,頂多也就大卸八塊,實在不忍心用其它手段,阿風你心硬,你說怎麼回饋,咱就怎麼回饋吧。”
“好。”向風說。
“老子現在就把你們殺了碎屍萬段!”曹老闆叫道。
“嗯嗯…”我點點頭,“很好,在這個地方,殺人是不用擔心犯法的,如果曹老闆能殺的動,那你就儘管殺好了…”我把這句話還給了他。
凌紀天呆呆的坐着,一言不發,也不知在想什麼,似乎根本沒注意曹老闆被抓,以及我們的對答。
我順着曹老闆和凌紀天對答的話,把個曹老闆混蛋給拉下了水。我們過這地方來是爲了查那種‘上古詛咒’的,對於這些冉民來說,動機也不純,眼下全部被縛,看來是難逃一死了,就算要死,也要帶曹老闆一塊死。
至於凌紀天身上的謎團,知不知道也無所謂了,反正都快死了。
幾個人都不再說話,靜靜的坐靠在一起,安然的等待死神的降臨。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間,外圍的冉民讓開一條通道,那個頭領,從地上站了起來。我看過去,只見兩個人擡着一張椅子,順着通道緩緩的朝我們而來。
看向椅上那人,身穿大袖寬袍,端坐正中,戴着面具和頭盔,長長的‘盔翎’像鳥尾巴一樣高高翹着。這個正是我之前被綁在那祭臺子上,所見的那人,原來他就是族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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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人羣中間距離我們不遠的地方,那族長手一擡,椅子被緩緩放落在地。那個頭領弓身迎上前,說了句什麼,族長點了點頭,在那個頭領的攙扶下走下椅子。我心道,你媽的,一個破族長,架子像皇帝一樣,要殺要剮,抓緊時間。
那頭領‘嘰裡咕嚕’跟族長也不知說些什麼,不時用手指衝我們指指點點,族長只是點頭,頻頻透過面具上的兩個孔洞,朝我們射來目光。終於,那頭領好像講完了,退到了一旁。族長緩緩的朝我們走來。
“族長,我真的只是給你們送還‘聖物’的!”曹老闆指着我道,“這個小子花言…胡說八道誣賴我,你手下這個頭領就信了,叫人把我綁了起來!你可要明斷啊!”
族長側頭看了看他,沒說話,然後朝我走來,盯着我看了看。
我‘哼’了一聲,“要殺要剮抓緊時間,別磨磨唧唧!”
族長還是沒說話,轉而看向師父,然後又看向向風,凌紀天…看完一圈,終於,族長開口了,聲音從面具後透出來,就像破勺子刮盆底一樣難聽,漢語說的極爲生硬。
“沒什麼可問的,也不用管誰誣賴誰,按族規來,凡是身份可疑的,通通都殺…”
曹老闆‘撲騰’一下整個人都癱了。
“來吧!”我叫道。
那族長也不知衝那頭領說了句什麼,那頭領衝衆冉民‘嘰裡呱啦’一通,一幫冉民兩兩一組,分別將我們從地上給擡了起來。那族長坐上椅子被那倆人擡了,那些冉民擡了我們跟在後面,也不知是要往哪裡走。
直走了十多分鐘,終於停了下來,落地以後,我看過去,也不知這是什麼地方,黑乎乎的一片。那些冉民沒有全部跟來,只來了一部分。
族長從椅子上下來,接過一個冉民手中的火把,走到我們跟前,生硬的道,“這裡就是你們的死地,你們還有什麼話要說的麼?”
我們幾個是都不說話,那曹老闆則是渾身哆嗦,根本就說不出來。
族長舉着火把,從我們跟前來回走了一遭,停在曹老闆跟前,手一指,“就從你開始…”
我聽到‘噗啦’一聲響,緊接着聞道一股臭味兒,那曹老闆拉在褲子裡了…
族長火把一揮,我看向那頭領,他既沒說話也沒動。我心說,這人怎麼了?
忽然間,那頭領一捏拳頭,“你…根本不是我們族長!”
族長先是身子一震,隨後仰起頭,‘呼呼呵呵’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