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妥妥的就是富二代獨立創業的故事啊!”秦秀兒不禁驚歎道。
“你見過四十多歲的富二代?我看這韓單待在鎮江城開這個小飯館,應該並不是爲了要賺錢,多半還是另有原因。而且我看他剛纔情緒很緊張,這未必是什麼好事,待會兒他再來的時候,你們可不要隨意發問,免得惹出誤會。”談到這些有關修法界的事情,方楚當仁不讓地擁有發言權,言語之間甚至向邢飛也提出了告誡。
邢飛是最近才接觸到修法界的人,此時聽方楚說這時常會見面的韓大廚居然也是修法界的人,而且家世背景似乎來頭不小,當下也起了好奇心,便斟酌着問道:“方楚,你說韓單是像你這樣修煉法術的人,那他看人而知味,難道這也是一種法術?”
方楚想了想才應道:“韓家擅長的道法,我也只是有所耳聞,據說因爲韓家名下有很多私礦,所以他們的獨門法術幾乎都是以各種高級礦晶爲輔助,依靠心法從礦晶中提取能量注入體內,所以練成的法術自成一派。因爲這個緣故他們對人體的氣機變化非常敏感,遠超常人,韓家祖上也曾經出過好幾個有名的中醫,有傳聞說其診術實際上就是韓家法術的一種體現。不過韓家有當廚子的人,這我真是第一次知道,如果不是從那幾幅字畫裡看出一些端倪來,我倒也不敢馬上就確定他的身份。”
“中醫和廚子,這個關係我可看不太懂。”秦秀兒有些迷惑地搖了搖頭道。
“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韓單看人知味,應該是和你所說的韓家有人擅長中醫有異曲同工之妙吧?如果能靠法術來提升診術,那他靠這個判斷一個人的健康狀況和飲食習慣應該也不會是太難的事。”邢飛倒是很快就想到了某種可能性,主動說了出來。
方楚點點頭道:“的確有這樣的可能,不過這種事刨根問底是忌諱,我們也只能猜猜,不太方便直接向他求證。”
邢飛頷首道:“那是當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這必須要尊重。但我實在是有些驚訝,我原本以爲修煉法術的人只是存在於小說故事裡,倒是沒想到居然身邊就有會有這樣的人存在。老實說我來這裡吃飯的次數至少有七八次了,但我絲毫都沒看出來韓單這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修法的人其實也只是普通人而已,只不過術業有專攻,這是邢先生你不瞭解的領域,自然就會覺
得很神奇。就如同別人看你在生意場上所取得的成就,圈外人肯定會很想知道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站的角度不同,所看到的東西也不同而已。”方楚淡淡地說道。
“方先生說得是啊!”邢飛嘆了口氣道:“只可惜我做得再多,也未必談得上多大的成就可言,有很多人什麼事都不用做,只要到了時候,一樣可以坐享其成。”
“邢先生這話裡似乎是有所指?”方楚很敏銳地感覺到邢飛似乎是要把話題轉移到正事上了。
邢飛笑了笑道:“像我這樣的人,可能旁觀者都覺得我是事業有成,高高在上,錢多到幾輩子花不完,還有什麼可憂心忡忡的,年紀不輕了要是還裝文青賣弄憂鬱,恐怕會被人指着鼻子罵裝逼。但其實我自己很明白,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並不真正屬於我自己,什麼時候老頭子一不高興了,一句話就能讓我一夜之間變得一無所有。說到底,我現在頂多算是一個待遇極好的高級打工仔而已。”
“看來邢先生對目前的狀況是有些不太滿意啊!”方楚一邊嘴上應着,一邊心道來了,果然邢飛找上自己是有事相托。對這種狀況方楚並不是不能裝聾作啞東拉西扯繞過去,但他人年輕臉皮薄,邢飛把話遞到這個份上了,似乎不做迴應也有點說不過去。
“不不不,我不是不太滿意!”邢飛擺擺手道:“我是很不滿意!”
口氣聽起來像是在開玩笑而已,但邢飛的表情卻是一點都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方楚從他的眼神中能很清楚地看到“認真”這種情緒的存在。
“以林家目前的狀況來說,名下的生意幾乎都是我在打理,你們在林家鎮看到的那麼大的產業,也是我邢飛賺回來的錢在支撐。老頭子最近這幾年已經逐步開始不管公司的事情了,這本來是好事,像林氏這樣的集團公司,本來就需要一個年富力強經驗豐富的掌舵人來接手才行。可惜的是,老頭人心目中的人選不是我。”邢飛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表情依然非常平靜,看不出來他有絲毫的激動:“我那個弟弟從來沒進公司上過一天班,對於公司的情況更是一點都不瞭解,可就這樣公司的花名冊上副董的名字還是寫着林野而不是我邢飛!”
“我和林野是什麼關係,相信你們現在也已經有所瞭解了。現在林家是老頭子還在,有個鎮得住場面的人物。假如說老頭子某天一撒手,那情況會變成什麼
樣?估計我那位親愛的弟弟第二天就會把我從公司裡掃地出門,踢得遠遠的!”邢飛說到這裡,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接着又道:“我並不是要爭什麼,我只是想要確保我在林家應得的利益不會被人搶走。”
對於這些豪門子弟爭奪家產的狗血故事,方楚從來都是興趣欠奉,但邢飛一個多小時之前纔剛塞了一份大禮到自己手上,現在也只能耐着性子聽他吐苦水。
“或許情況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糟,林野也未必對你有那麼大的敵意。”方楚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有些汗顏,玄果可是在昨天就把林野的小算盤和盤托出了。那個看起來頗具文青氣質的年輕人,其實思想一點也不像看上去那麼單純,林野對於尋寶計劃的籌備工作,顯然要比邢飛做得充分得多,因爲他至少提前找到了玄果這個幫手,並且早早便作出了周密的安排。如果真要腹黑的屬性來說,這兩個人倒的確是貨真價實的一家人,兩兄弟,但眼下這種情況方楚也不便火燒澆油再說些煽動情緒的話,只能看看是否能夠勸解一下邢飛。
但勸解這種方式對於邢飛來說顯然是無效的,因爲他特意把方楚約出來的目的並不單純只是爲了向他吐吐苦水,而是要實實在在地說服他,讓他爲自己出力才行。
“他的確不是敵意,是恨意纔對!”邢飛冷笑着說道:“他恨爲什麼會有我這樣一個人一直牢牢地壓了他十多年,讓他從來就沒有在老頭子面前有過什麼亮眼的表現,他恨老頭子執意要把公司生意交給我來打理,卻只是讓他做個什麼都不用做,什麼都不管的閒人。當然了,他對我最感到不滿的大概就是我這個外姓人將來還會要分走一份林家的家產吧!”
這下方楚真的是無話可說了,邢飛的這種觀點雖然有些偏激,但卻是與之前玄果所爆出的內幕有頗多契合之處。林野如果不是對邢飛心懷積怨,又怎麼會處心積慮地招來了玄果這麼一個危險人物。而且方楚隱隱覺得林野的最終目的只怕還不是將邢飛趕出林家作罷,真到了要見真章分高下的時候,林野不見得會給邢飛留什麼餘地。
“方楚,我知道你是有大能耐,大神通的人,我在你面前說話也不打算有什麼隱瞞,實話說了吧,我希望你能站在我這邊。”邢飛頓了頓,然後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向你保證,荊伯庸現在能從林家得到的支持,以後你方楚也同樣能夠享受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