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更荒謬的事?”
饒是方楚一向都自認想象力豐富,聽到荊伯庸這話卻也不禁愣了一下。林野和莫心蘭之間可能存在不倫的關係,這個觀點本身就已經夠荒謬了,荊伯庸卻說林家還有更爲荒謬的事情,這實在有點超出了方楚所能想象的範圍。
“對於這筆寶藏有三到五噸的黃金,你怎麼看?”荊伯庸卻是跳開話題,問了一個看似不太相干的問題。
方楚雖然有些詫異但還是認認真真地答道:“難以置信。”
“那你要怎麼樣才能相信這個消息的真實性?”
“當然得有更爲確鑿的證據才行。比如說當年留下來的林家財物單據記錄,或是那批財物中有遺漏下來的部分流落到了某人的手裡,總之得有某些東西能讓我確認這批寶藏是真實存在的。”方楚想了想,又補充一句:“林墨凡這麼精明的人,會對這事確信無疑並且還說服了你,我想他手上必定掌握着某些非常關鍵的證物纔對。”
“如果多給你兩三個月的時間進行調查,我想整件事情對你來說都不再會有什麼秘密可言了。”荊伯庸毫不吝嗇自己的讚賞:“你現在沒法推測出真相,只不過是因爲你手頭掌握的信息還太少了一些。但我想你到林家之前應該對林墨凡的生平有所耳聞了,如果你注意到其中一些細節,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串聯起來了。”
“細節?什麼細節?”方楚還是不明所以。
“關於林家最近幾十年的發家史,你都知道些什麼?”荊伯庸的問題總是跳躍性很強,往往前一個話題還未終結,他便會提出另一個問題了。
方楚想了想道:“我只知道林家在解放之後就已經衰落了,但到了林墨凡當了林家家主之後卻奇蹟般地復生了。準確地說,是在他出外遊歷回到林家鎮之後,林家便開始起了巨大的變化……難道說他年輕時那段外出遊歷有一些特別的境遇?”
“很聰明的推論!”荊伯庸居然輕輕地鼓了鼓掌:“你能注意到
這點,足見你的頭腦的確很不簡單……你的設想沒錯,林墨凡的確就是在年輕時的那段外出遊歷當中,遇到了當年參與埋寶的林家家僕後人,並且從那個家僕手中得到了一批被私留下來的黃金。林家之後能夠東山再起,便是着落在林墨凡所找到這批黃金上了!”
原來中間還有這麼一出!方楚這才恍然大悟,難怪林墨凡對於尋寶一事如此堅持己見,即便有種種難題也一定要進行下去,結果是因爲他早在幾十年前就已經確認了寶藏的真實價值。林墨凡以身說法,要想說服荊伯庸應該也不難了。
“根據我的調查所得,當年林墨凡能得到這批財富並不是他一人之功,還有一個夥伴跟他同行,這個人的名字叫做邢尚林。”荊伯庸看着表情驚訝的方楚,淡淡地說道:“沒錯,這個邢尚林也就是邢飛的親生父親。”
“邢飛的親生父親……好像沒有聽邢飛或者其他人提起過。”方楚皺眉應道,心中已經隱隱猜到這其中可能又是隱瞞着某種不爲人知的秘辛。
“邢尚林和林墨凡當年一起離開林家鎮外出遊歷,但回來的時候卻只有林墨凡一個人,邢尚林已經命喪他鄉,留下的兒子邢飛後來就被林墨凡所收養了。不過這中間有點奇怪的是,邢尚林當初究竟是怎麼死的,林墨凡這些年來都隻字不提,而且這個話題在林家也是一個絕對的禁忌,沒有誰敢隨便提起。”荊伯庸冷笑道:“以林墨凡的作風,他在林家下了這個封口令,當然不是因爲怕邢飛聽到這些話題而傷心吧?”
“莫非是邢尚林的死有蹊蹺?”方楚眼睛一轉又道:“如果有一筆數目不小的黃金擺在面前,我想很多人大概都會暫時忘記把這東西與自己的同伴分享。”
“就算是願意分享,你又如何確信身邊的同伴和你是一樣的想法?邢尚林和林墨凡同時得到了這批財寶,但之後肯定發生了某種變故,而最後的勝利者是林墨凡。好笑的是在我調查此事的過程當中,偶然發現邢飛居然也悄悄僱了人在追查當年的事
情,而且已經進行了兩三年之久,估計他已經知道了不少事情,看來這個乾兒子對林墨凡也未必有什麼忠心可言!”荊伯庸的語氣中帶着明顯的嘲諷意味。
方楚聽了之後的確感覺有點無語,在他看來林墨凡給予邢飛的信任似乎更甚於林野,但林墨凡大概不會想到自己這個乾兒子竟然在背後悄悄查他的發家史,這事倒也真稱得上“荒謬”二字了。這種陰暗的行徑也被荊伯庸給翻了出來,也足見荊伯庸真是下了一番功夫在調查林家的底細。
方楚默然半晌才道:“不管怎麼說,邢飛現在也算是在林家佔據了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就算當年林墨凡曾經做過對不起邢飛親生父親的事情,到現在也總算有些回報給邢飛了。”
“這並不是所有荒謬的終點。”荊伯庸臉上帶着一種古怪的笑意說道:“這件事的有趣之處遠遠超乎你的想象,如果你慢慢細查下去,就會發現參與此事的所有人都有一根無形的線將他們聯繫在了一起,而這條無形的線就是林墨凡!”
方楚心道我跟秦秀兒肯定不算在此列,不過玄果參與這件事難道也能跟林墨凡扯上關係?
不等他發問出來,荊伯庸便主動說道:“關於玄果,我想你也會好奇他從哪裡來,爲什麼會參與林家的尋寶計劃,他來到這裡的真正目的又什麼。”
方楚不做聲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荊伯庸的說法。
“本來我也沒找到什麼線索能把玄果和林墨凡聯繫起來,不過就在昨天我得到了一個消息,當年林墨凡和邢尚林得到那筆黃金的地方,是在雲南。”荊伯庸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道:“而林墨凡找到的那個當年參與運送林家那批寶藏的林家下人,晚年曾在雲南昆明筇竹寺出家,並且當過幾年住持方丈,法號玄果!”
方楚大驚失色道:“那我們見到的這個玄果……”
“當然就是當年那個玄果方丈的後人了!”荊伯庸冷冷地說道:“他來林家,當然不止是爲了來看看熱鬧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