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倒是好說話,楊奇一求,她就連連點頭,但卻要求楊奇給她簽名,這個要求對楊奇來說是小意思,舉手之勞,欣然答應。
妹子懷着激動的心情給他車加油,楊奇在車上拿紙筆簽好一個名字給她,這次的事情堅定了他趕緊換車的念頭。
出來旅行才短短四天,就已經先後兩次被人認出來,要說這跟他開的這輛車沒關係,楊奇絕對不信。
因爲無論是兩天前的貨車司機,還是今天的加油站小妹,都是先注意到他這輛車,然後盯着他看,才認出他來的。
當天晚上在野外宿營的時候,楊奇在手機上看見那加油站小妹把他今天給她的簽名曬在他的博客下面,順便把他的行蹤也暴露出去,引得他博客下面一羣粉絲將信將疑。
如果再不換車,楊奇已經能預見自己接下來的一路肯定還會被更多人認出來。
沒辦法,只能換了!
第二天上午,他把車開進沿途一個城市的收費停車場,然後找了個租車公司,重新租了一輛綠色吉普。
跟着,他又把自己的裝扮也做了點改變,服裝換了,帽子摘了,換了一個三七分的假髮,唯一沒換的大概就是他那副變色眼鏡了。
果然,換了車換了裝扮之後,接下來的路上,一連幾天,他都沒有再被人認出來。
一連幾天,晚上再也沒有人曝出在哪裡見過楊奇,令一些興致勃勃等着看楊奇新聞的粉絲頗爲失望,但還是有不少人興致不減,揚言要注意身邊開棕色路虎的人,要隨時曝光楊奇的行蹤。
只是,時間一天天過去,網上始終沒有人再曝出楊奇的行蹤,漸漸的,很多人的興趣開始減弱,一些本來挺有興趣的媒體也慢慢退去興趣。
只有一些精力旺盛,時間充足的鐵桿粉絲,還在網上嚷嚷叫大家一起繼續注意身邊開棕色路虎的人,嚷嚷着叫大家更努力更用心。
但楊奇就像突然消失了一般,轉眼半個多月過去了,依然沒有人發現楊奇新的蹤跡。
……
這天晚上,長安西郊的吳家大院吳小芝的房間。
父兄去世已經有一段時間,吳小芝整個人變化不小,嘴角標誌性的淡淡笑容早已消失不見,向來舒展的眉頭也時時微微皺着。
這段時間,隨着哥哥和爹爹的去世,她明顯感覺到吳家的氣氛變了不少,同時她身上的壓力也重了不少。
家裡沒了歡聲笑語,就連年紀還小,最天真爛漫的侄兒侄女小文、曉晨也沒了笑聲,來吳家求籤問卦、捉鬼驅邪的人相比以前,也大大減少,幾乎門可羅雀。
還有,吳小芝能感覺到在吳家工作的那些人,最近好像也人心浮動,已經先後有六個人辭職離開。
沒有辭職的那些人,跟她彙報家裡事情的時候,不時也發出無意識的嘆息聲。
還有嫂嫂,嫂嫂最近變化很大,經常坐在院子裡發呆,一發呆就是一兩個小時。
吳小芝很自責,她認爲這一切的變化,主要責任在她身上,她沒能給大家信心,沒有撐起吳家的門楣。
這些天,她每天晚上都努力修煉,可修煉的進度卻事與願違,她很想能儘快提高修爲,修煉出《天衍書》中的更多神通。
可她越是努力,修煉的進展,反而遠遠不如她以前隨意的修煉。
這讓她有點沮喪。
她終究只是一個十八歲的盲女,以前父兄尚在的時候,什麼壓力都到不了她身上,她可以隨着自己的心意,輕鬆地生活。
她的生活圈子很少涉足吳家大院以外的地方,她從小到大的世界,幾乎就是這個小小的吳家大院。
她的心性猶如一張白紙,善良、單純,從來沒有感受過生活的艱難。
如今,《天衍書》的傳承和吳家的興亡責任一時都落在她肩上,壓得她有點喘不過氣來,家裡現在除了年紀還小的侄兒侄女,就只有她和嫂嫂兩個成年人。
可嫂嫂最近和她卻沒什麼交流,就算吳小芝主動找她說話,嫂嫂的反應也很冷淡,總感覺她神思不屬的樣子。
沒人幫吳小芝分擔壓力,連傾訴的對象都沒有,吳小芝心裡很苦悶。
這天晚上她盤膝坐在自己牀上修煉《天衍書》,強行收斂心神,努力修煉四個多小時,修煉成果卻小得可憐。
吳小芝有點泄氣地鬆開手印,嘆息一聲靠在牀頭,面色愁苦。
她下意識拿起牀頭的手機,猶豫了好一會兒,她撥出譚梧的號碼。
這是她爹爹過世後,她第一次打給譚梧。
之前她也多次想打給他,可是,一來她不知道電話撥通後該跟他說什麼,二來,她有點過不了自己心裡那一關。
因爲她的理智告訴她,父兄的去世與譚梧是很有關係的。
哥哥是因爲譚梧的刺殺才死的,爹爹的死,也很難說與哥哥的早逝沒有關係,在吳小芝看來,爹爹在她哥哥去世後,整個人突然就老了很多的樣子,精氣神都跌了不少,特別是在他用天眼通尋找譚梧,卻發現譚梧已死之後,爹爹連爲她哥哥報仇的目標都沒了,整個人的心氣好像都散了大半。
之後沒幾天,她爹爹就把《天衍書》全本交到她手上,說他已經命不久矣。
父親去世後,吳小芝心裡一直很自責。
她覺得哥哥和爹爹都是因爲她才死的。
譚梧是爲了讓她活得長久,纔去刺殺她哥哥,爹爹的死,有因爲她哥哥去世的打擊,也有天眼通發現譚梧已死,失去報仇目標的空虛。
而譚梧之所以能逃過她爹爹天眼通的搜尋,原因也是在她這裡。
如果不是她告訴譚梧逃避天眼通搜尋的方法,可能她爹爹也不會死。
因爲這份自責和愧疚,她這段時間雖然多次想給譚梧打電話,但一直忍住沒打,但今晚她終於沒忍住。
感謝我是阿發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