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一天天地在度過,現在王一飛每天的生活可都是安排的滿滿的,週一至週四,白天到學校上課,下午回到道場在吃飯前完成學校佈置的家庭作業,吃完飯自由活動十分鐘,然後七點整開始正式訓練,九點訓練結束,半個小時背誦古文經典(劉桂枝是專職語文教師,既然讓她來教王一飛學習佛經,她自然不會僅僅把教材限定在佛學經典上,諸如老子,荀子,莊子,孫子,總之,只要是對提高思想思辯有益的學術思想,她都會讓王一飛去讀去記,這些東西小孩子雖然暫時難以理解,但書讀百遍,其意自見,她相信總有一天會頓悟的。),九點半洗漱鋪牀,九點四十五準時睡覺。週五晚上則回家住上一夜,週六上午回到道場繼續訓練,下午到李飛揚家由劉桂枝講經論道,星期天視情況,有時是參加衝段班的內部訓練比賽,有時過百年會過來專門給他吃小竈。
每天早晨的日語學習也還在繼續。自從和小林芳美認識以後,王一飛覺得會一門外語太重要了,最起碼可以和別國棋手直接交流,用不着別人在中間翻譯。對王一飛的這個興趣李飛揚是非常鼓勵,有時李翠雲因爲有事早晨沒能開課,他趁着中午午休的時候還會給補上
轉眼之間,兩個星期過去了,這一日王一飛從學校回來,卻發現自已宿營舍的門是虛掩着的。
“誰在裡邊?”王一飛心裡很奇怪。黃春生走後,宿舍的鑰匙只有兩把,一把在自已脖子上掛着,另一把備用鑰匙在沈懷運辦公桌的抽屜裡鎖着,誰要想用,必須先找沈懷運同意。
輕輕推門進去,只見屋內有一個人正在整理桌鋪。個子不是很高,但卻非常壯實,膚色黝黑,短短的頭髮,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微微有些發白的棕色茄克。
“哈,春生哥哥,是你呀!”熟悉地模樣,王一飛一眼就認出了對方是誰。歡喜地扔掉書包撲了上去。
“哈,飛飛,好小子,兩個月不見。你又長個兒了!”抱着王一飛轉了個圈,黃春生笑着說道。
“嘿嘿,媽媽說了,我現在正是長個兒的時候,這個時候不長,以後就長不高啦!”王一飛開心地笑道。
這些日子以來,除了李飛揚有時候教棋教的太晚在這裡湊合一宿。其他時候大多是王一飛獨處一室。小孩子嘛。到了晚上難免有時候會感到害怕,每到那時候他都會盼着黃春生早一點回來,只要有了伴兒,最起碼以後半夜起來上廁所不用怕了。
“呵呵,諷刺我是不是?你可不能再長了,再長的話你都快比我高了,到時候咱們再出去,誰是哥哥。誰是弟弟呀?”黃春生打趣道。
“嘿嘿,不會的,現在咱們還差那麼多呢,等跟你長到一般高怎麼也要到五六年級才成。”比了比個頭,此時自已的身高剛到黃春生的胸口,王一飛認真地答道。
“哈哈,看把你給認真的。放心吧,你在長個兒,我也一樣在長個兒,只不過沒你那麼明顯罷了。再說了。就算有一天你長地比我高了。見着我你還不是得叫春生哥哥。”見小孩子信以爲真,黃春生笑道。
“嘿嘿。春生哥哥,你怎麼回來了?你姐姐的腿好了嗎?”王一飛嘿嘿笑着問道。
“噢,她的腿好的差不多了,現在已經可以下地幹活兒了。本來我想再多呆幾天,等姐姐地腿完全好利索了再回來,但姐姐說我因爲她的腿耽誤了很多時間,如果再拖下去她會不安心的,村子裡的村長也說他們會照顧好我們家,我一想比賽的時間快到了,所以就回來了。”黃春生答道。
“比賽?什麼比賽?”王一飛奇怪的問道。
“呵,飛飛,你這個小傢伙?你忘啦,京城棋社聯賽呀。”黃春生輕輕拍了王一飛後腦勺笑着提醒道。
“京城棋社聯賽?......,噢,想起來了,原來你說的是那個比賽呀?那個比賽不是已經完了嗎?”王一飛想了想後這才恍然大悟,地地確確是有這麼一回事兒。
爲了提升企業形象,塑造企業文化,增加公司在本地區的知名度,華遠建設集團北方分公司決定投資圍棋,組織比賽,恰逢京城棋社聯盟的會長劉宏凱有意要組織業餘聯賽,促進棋社聯盟的向心力並在廣大市民中推廣普及圍棋,於是雙方一拍既合,決定所性擴大投資規模,把原本只是打算由幾家大型棋社參與的比賽擴大到全市範圍,參賽隊伍的名額也由最早的六支增加到十二支,至於名額的獲得則是通過分區比賽來進行,資格賽部分在去年年底已經結束,忘憂清樂道場憑藉強大地整體實力輕鬆得到了出線權,而本賽開始時間則是預定在今年的四月下旬。(
王一飛之所以覺得比賽完了是因爲在入圍資格賽結束後,道場爲每名參加比賽的衝段班少年棋手們都發了獎金,利用那筆獎金,少年棋手們辦了一個晚會,又是吃,又是唱,搞得好不熱鬧,王一飛住在道場,那次晚會當然是也參加了。所以,當他聽黃春生又提起京城棋社聯賽時才以爲比賽已經結束了。
“呵呵,傻呀你,聯賽哪兒那麼容易完事?上次咱們參加的是資格賽,只有咱們南城地區的幾家棋社,以咱們道場的實力,拿下他們就跟玩似的,顯不出本事兒。但下個星期開始的本賽就不一樣了,參加比賽的十二家棋社是從各個城區殺出來的,沒有相當地實力根本進入不了本賽。所以我必須要儘早恢復狀態,爭取進入咱們道場地出賽名單。”黃春生答道
國內爲象他這個年紀少年棋手組織的比賽非常少,而比賽地經驗只有在真正的比賽中才能獲得,道場的內部循環賽雖然已經儘量營造正式比賽的氛圍,但這種模擬的比賽再怎麼象也不可能模擬出正式比賽的那種壓力。
所以,爲了得到這種難得的鍛鍊機會,衝段班的每一位少年棋手都卯足了力氣,希望在內部的最後選拔中爭得前三名,從而得起代表忘憂清樂道場參戰。
黃春生的實力本來在衝段班的十多名少年棋手中處於上游,正常情況下第一名雖不敢保證,二,三名還是很有把握的。
可問題在於黃春生因爲姐姐腿傷的問題春節前便回了綿陽老家,這兩個月來雖說也是天天打譜用功,時刻不敢放鬆對自已的要求,但偏僻山村的學習條件怎麼能和城市來比?更重要的是,在山村的這段時間裡他根本就找不到對弈的對手,有了什麼新想法,新認識也無從驗證,而長時間不下緊棋,對棋的感覺肯定會有影響,如此一來,他的信心也就沒那麼強了。
如果比時他還在綿陽老家照顧家人,沒有辦法參加這次選拔賽倒也罷了,但是他已經回來了,而且也能夠參加選拔,那他就不可能放棄這次機會。
“呵呵,太好了。春生哥哥,你一定行的。”王一飛不是衝段班的學員,就算他去參加選拔賽也是隻記分數而不記成績,況且他也不是全職學棋的衝段少年,自然也不可能全程參加內部大循環賽,所以他一開始就把自已排除在比賽之外。
“呵呵,借你吉言,雖然這次的困難很大,但我一定會加倍努力的。對了,你翠雲姐姐怎麼樣了?”說完自已的事情,黃春生又問起了李翠雲,雖然問得有點慌張,不過好在他膚色比較黑,一點半點的泛紅沒那麼容易被人發現。
“噢,翠雲姐姐呀,哈,她現在可是個大忙人,聽她說她們學校要參加高中辯論大賽,她是她們學校校隊的隊長兼主力,天天放了學都要留在學校裡練習怎麼鬥嘴,好玩兒着呢......”王一飛沒有留意到黃春生細小的表情變化,把李翠雲近期的情況一一介紹起來。
“噢,她那麼忙呀?那她是不是還天天早晨教你學日語?”黃春生有點擔心地問道,他很擔心王一飛的回答是“不是”。
“是呀,嘻嘻,翠雲姐姐說沒有你在旁邊礙事,她教起來輕鬆多了呢。”王一飛得意地笑道,或許他在語言學習方面也有一定的天份,李翠雲教他的日語大部分教完了就能記住,個別不太容易掌握的只要重點講解幾變便也可以理解,更重要的是他敢於開口講話,不管對錯都能當着人的面大聲講出來,相對於黃春生那種啞巴日語強的實在是太多了。
“她真是這麼說的嗎?呵呵,看來我成了你們學日語的累贅了。知道我回來了,她一定會很失望吧。”黃春生自嘲地笑道,這種事兒也怪不了別人,誰讓自已學起日語來那麼費勁呢?
“嘻嘻,纔不會呢。她一直盼着你回來呢。”王一飛笑道。
“什麼?她真的是盼着我回來嗎?”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黃春生的心跳速度突然加快了幾倍。
“是呀。今天早上她還問我你什麼時候回來呢。我說我也不知道,她當時還很不開心呢。”王一飛答道。
“是嗎......”黃春生心中是酸甜苦辣五味齊涌,一時也不知是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