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瑜面色紅潤,神情羞澀,這一副扭扭捏捏的舉止,配上他一身輕紗小白袍,以及那天生精緻脫俗的容貌,倘若真是女孩,其實也並不會讓人感覺奇怪,可是偏偏他是男孩,這就可不僅僅是一加一等於二的效果了。
沈玉嘉相信,若是把他賣給那些好這一口的達官貴人,可絕對有鳳元娘初夜的價格啊!當然,之賣給一個人,未免有些暴殘天物了,要賣,當然就是賣窯子了,如此才能讓更多好這一口的人,享受到此等極品啊。
沈玉嘉感覺自己的想法太過邪惡了,若是讓紫琛奉聽到,怕是直接一刀把自己給劈了。
紫瑜扭捏許久,一直不開口,沈玉嘉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於是便問道:“既然感覺難以啓齒,那你就不必說了。”
再繼續問,還真的有些爲難這孩子了,人家才十三左右,就被採花賊那啥了,雖然這也不算什麼歲數問題,但最起碼的,你得讓人家有了自我意識,知道取向是什麼吧,萬一人家真就喜歡那啥基呢,你也不要冒死來吧,現在好了,這可是一輩子的心理陰影啊,沈玉嘉現在硬是要把人家的傷疤給揭開,不得痛死這娃娃纔怪呢。
“罷了。”
心中暗歎一聲,沈玉嘉起身朝着紫琛奉一拱手,道:“紫大人,下官這便告退。”
紫琛奉對沈玉嘉沒有好臉色,但出於禮貌,還是點點頭,讓下人送沈玉嘉離去。
今天算是白忙活了一場,到了紫府一點收穫也沒有,沈玉嘉坐着官轎,回到自己院落前,都還沒來得及進去呢,門外,似乎已經有人恭候多時了。
“張公公,您怎麼來了?”
這位張公公,是沈玉嘉初進樑國皇宮時,照顧他的太監,所以沈玉嘉對他有一些影響。
張公公看到沈玉嘉,面無表情的走到他跟前,道:“戴大人,隨我來吧。”
“哦,不知公公要帶我去何處?”沈玉嘉好奇的問了一句。
“到了,你就知道了。”
張公公說完,便讓沈玉嘉坐回轎子,而後他也坐上另一頂轎子,幾名轎伕便一路走了末約半個時辰,沈玉嘉才聽到轎外,張公公有些尖啞的聲音道:“到了,戴大人下來吧。”
“哦。”
沈玉嘉老實巴交的走出轎子,放眼一望,心中暗道果然,方纔他就從轎窗裡看到一些景物,現在出來觀全景纔敢料定,這是皇宮側門。
“公公,帶我來此,有何事?”沈玉嘉再次好奇道。
“戴大人儘管跟咱家來便是。”
張公公說完,沈玉嘉點點頭,兩人一路無話,待行到後宮一處假山旁,張公公才道:“陛下在青陽亭中,戴大人過去便是。”
“哦。”
沈玉嘉已經料到,除了李曄,還有誰會在這裡見他啊。
當沈玉嘉拐過假山,行到一處湖畔旁的涼亭外,見到李曄正和一位清麗脫俗的女子低聲笑談,這個女子沈玉嘉只看了一眼,便知道,此女十有八九就是紫瑩了,因爲她的容貌,的確與她弟弟紫瑜有幾分相似,但要說像雙胞胎,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兩者相差還是有些大的。
不過,紫瑩的確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女,她與弟弟最不同的便是一雙眼睛,紫瑜是杏眼,圓而明亮,而紫瑩是桃花眼,雙目水汪汪似懷春,內眼角下方淚槽微尖明亮,很是醒目,她笑起來時,如兩輪彎月,勾魂奪魄,難怪李曄會一眼相中她了,被這雙眼睛望久了,任何男人怕是都無法把持住啊。
“戴愛卿來了。”李曄微微昂首,看了沈玉嘉一眼道。
“微臣戴騰,見過陛下,祝陛下萬壽無疆……”沈玉嘉下跪行禮,一套馬屁過後,李曄便讓他平身。
待沈玉嘉站起,目光一掃亭中兩人,發現那紫瑩一眨不眨的望着他,他便趕緊微微低首,拱手道:“不知陛下喚微臣過來,有何要事?”
李曄並沒有馬上答覆,而是先和身旁的女子道:“愛妃,事關令弟,朕怕你會傷心,不妨先離開一下。”
紫瑩點點頭,起身對李曄一欠身,便款款走下涼亭,與沈玉嘉檫肩而過時,不由又望了他一眼,那水靈靈的桃花眼,就像是一把彎刀,想要鉤進沈玉嘉的心窩裡,這要入心,可不僅傷身傷神,還十分要人命啊。
被她這一眼看得沈玉嘉可有些毛骨悚然了,暗道:“雖然老子長得帥,可你丫的乃是皇帝的女人,不知道檢點一下麼,要是這目光被李曄看個真切,他醋意上涌,老子還有命在麼!”
其實沈玉嘉也知道,他真是錯怪人家紫瑩皇妃了,她天生就是這雙眼,看誰都像是含情默默的,這能怪誰啊?要怪,恐怕也只能怪她爹孃了。
待紫瑩離開後,亭裡亭外便只剩下沈玉嘉和李曄兩人了。
“朕聽說,桃花淫賊的案子,如今落到了你的手裡,可有此事?”李曄面無表情道。
沈玉嘉點點頭,道:“確有此事,微臣正在複覈案件,若無意外,董盼盼便要定罪了。”
“喔!”
李曄低目片刻,擡眼道:“連你也認爲,淫賊是董盼盼?”
沈玉嘉搖頭苦笑一聲,道:“並不是微臣認爲,只是人贓並獲,況且採花賊自打董盼盼被抓後,便再也沒有出現,所以這黑鍋,怕是隻能讓董盼盼背了!”
李曄聽聞此等直言不諱,雙眉一豎,怒道:“既然你懷疑並非董盼盼所謂,卻還要降罪於他,你這不是草菅人命嗎,簡直是胡鬧。”
“陛下息怒!”
沈玉嘉趕緊下跪,拱手道:“陛下,如今所有的疑點都指向了董盼盼,倘若我們不將他緝拿歸案,定罪伏法,恐惹來被害女子家人的怨恨啊,要是這些人把事請傳揚出去,對我們大梁的聲望更是一種損害啊!”
李曄聽完沈玉嘉這些話,眉頭緊鎖,正如沈玉嘉所言,這事情的確十分棘手,倘若不把董盼盼逼到認罪,那麼事請傳揚出去後,樑國的聲望就會受到嚴重的打擊,特別是在這亂戰年代,樑國纔剛剛建立不久,正是需要民心的時刻,可是,董盼盼也不是什麼尋常百姓啊,他的家世殷實,父親董莊臣更是富甲一方的鉅商,倘若把他這最後的兒子也給弄殘甚至弄死了,那麼董莊臣造反起來,以他的財力,絕對能讓一郡之地動盪。
這事情,已經不是說你大,你就強了,而是要一個“理”字,若是現在皇室把董莊臣先宰了,未免他起來造反,禍害一方,那麼接下來樑國要攻打的地界,可更加的困難,怕是很少商人會站在他們這邊。
所以董莊臣動不得,可動不得也要動啊,否則就如沈玉嘉剛纔的話,民怨四起啊。
沈玉嘉看到李曄糾結的樣子,心中樂呵,表面上卻是一副多愁善感的神情,微微一嘆,道:“陛下,關押董盼盼不是難事,讓董莊臣屈服,也是小事一樁,然,若是這邊定了罪,明兒個真正的採花賊現身,這纔是最要命的。”
說到此,沈玉嘉看到李曄神色一震,沈玉嘉便繼續道:“微臣想,這或許是敵國的奸計啊!”
李曄雙眉一豎,道:“此話當真?”
“十有八九了!”
沈玉嘉點點頭,繼續道:“若是陛下肯答應,微臣想,不如我等就將計就計,先讓董盼盼認罪,將它軟禁一處好生伺候着,同時,微臣暗中告知董莊臣,讓他配合微臣,至此,些許時日一過,倘若真是那敵國派來攪亂我大梁的賊子,定會坐不住繼續出來犯案,想把洛陽攪得雞犬不寧,而這時,臣想陛下應該知道,微臣會如何安排了吧!”
李曄聽後,哈哈大笑,一拍石桌便站了起來,道:“三弟果然沒看錯人,此事便交由戴愛卿全權處理。”
李曄說完,旋即面色有冷靜下來,繼續說道:“不過,若是賊子不再出現,卿應當如何啊?”
“若是他不出來,那微臣只好另找羔羊,代替董盼盼了!”
聽到沈玉嘉這狠毒的話,李曄不驚反喜,但他的喜並沒有表露出來,只是在內心點點頭,讚許了這戴騰一句,表面上還是面無表情的道:“這事有違天理,休要再提。”
說到這,李曄側身望着亭外荷塘,話鋒一轉,有些悲天憫人的自語嘆道:“若真到了那時候,卿定要做得乾淨一點!好了,你退下吧。”
“微臣告退。”
沈玉嘉擦了擦額頭的汗,起身拍拍膝蓋,正要轉身離去,忽然,背後有傳來李曄的聲音。
“對了,朕倒是忘記問你了,這案子你複查到哪了?”
“哦,方纔剛剛從紫琛奉大人家中回來。”沈玉嘉回身拱手道。
李曄聞言,眉梢一挑,道:“紫瑜可好?他有說什麼嗎?”
沈玉嘉苦笑一聲,道:“紫瑜公子並未開口,看來那事情對他打擊甚大,微臣也只是和紫大人聊了幾句,便匆匆告辭離去了。”
“哦……”
看到李曄似思索,似懷念的怪異神色,沈玉嘉眉梢一挑,愣了一瞬間,他似乎抓住了什麼,但是他又不敢肯定,於是便躬身問道:“陛下還有要事嗎?”
“沒了,你退下吧。”聽李曄說完,沈玉嘉這才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