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多年前,顏家祖輩跟隨齊太祖平定天下後,齊太祖龐宏爲了感激顏家,便命十八名御匠,用天外隕鐵鍛造鍛造了三個月,最終打出一把大刀,名爲“怒龍!”
也不知是顏家爲了感激,還是另有其他原因,顏家老祖拿到此刀後,便揚言世代堅守玉門,自此以後,顏家果然是世世代代待在敦煌,爲大齊守護了兩百多年。
但是,並不代表顏家就沒有出過敦煌,沒有離開過雍州,大齊建國沒多久,大遼崛起,兩國連年征戰不休,終於過了百年後,幽州失守,當時的大齊皇帝立即下書招把顏家那一代的家主招到京都,而後率兵北上抵禦遼兵。
說起來當時的顏家家主也的確厲害,當時大齊征討遼國的各路統帥將軍都吃了敗仗,唯有顏家一路劈荊斬棘,直搗黃龍,逼得遼國遷都北上,遼軍也就如潮水般撤退了。
在這之後,顏家家主顏世隆雖然得到大齊皇帝賞金千兩,封鎮國大將軍,久居京都,不用在回那滿是沙土飛塵的敦煌,本來這是天大的好事,可是顏世隆卻不答應,稱祖訓不敢違背,願繼續世代堅守玉門,保護大齊的邊疆。
故此,顏世隆便回去了,但是誰也想不到,這個風光無限的大將軍,居然在回家的路上遭受埋伏,船隻被毀與黃河中,人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從此那柄跟隨了顏家上百年的齊太祖賜下的怒龍刀便丟失了。
這段歷史沈玉嘉在當初剛剛穿越來時,便在古籍中看到過,因爲事關自己的老婆大人,他自然多留意了一下,但是他也萬萬沒想到,時隔百年後,居然被他發現了這柄失蹤了一百四十六年的怒龍刀。
沈玉嘉心下激動,忍不住就雙手握住刀柄,猛力一抽,可此刀卻紋絲未動。
“嗯?”
沈玉嘉心下一驚,他剛纔看這到通體鎢鐵鍛造,就感覺出了沉重的份量,卻沒料到居然重到這等地步。
兩腿大開,身形半蹲,沈玉嘉再次費力一拔,終於怒龍刀被他從武器架上抽了出來。
“靠,起嘛七八十斤啊!”
沈玉嘉心下駭然,這是他見過最重的兵刃,他簡直無法想象這要如何舞動起來,但回想上輩子看的古兵器歷史,也就釋然了,自己不行不代表別人不行,西楚霸王力能舉鼎,手中霸王槍堪稱槍中之王,重達一百二十九斤,僅是槍桿都有碗口粗,被項羽單臂揮動起來,那是掃到斃命,點到必死啊,而在此之後,還有一批批猛將的武器都是承重無比的,哪一把不是比這怒龍刀重。
沈玉嘉估摸這把怒龍的重量,還是現代的斤兩,換做古代還要輕了許多,也就五六十斤而已。
手持怒龍,沈玉嘉僅是揮舞兩下,便不得不停下手,他感覺不是他在舞刀,而是刀在舞人,若再強行舞兩下,自己纖細的腰肢定要被刀給舞斷了。
擦了把汗,沈玉嘉纔想起正事還沒辦,他目光一掃,身形還沒動,就聽到了細碎的腳步聲,沈玉嘉嚇了一跳,立即退到武器架後。
沒過多久,便有一名打着哈欠的老者,提着燈籠走了進來,將快要燃盡的蠟燭換上新的後,一路換着,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內堂門裡。
沈玉嘉這才從武器架後走出,極爲不捨的把怒龍刀放回武器架上,他踮起腳尖便跟着老者的幾步進入內堂。
從內堂穿過後院,老者是一路換蠟燭,完全沒注意到,身後突然襲來一記手刀,狠狠的劈在了老者後脖頸上。
從張狗兒的話中,沈玉嘉知道這莊園裡,除了黃河大王與其一幫兄弟匪寇,還有許多普通人,這些人都是家僕與丫鬟,所以沈玉嘉下不了,只能先將他們擊暈,等抓了黃河大王后在行定奪。
黃河大王的住處張狗兒不知道,所以沈玉嘉和趙穆只能摸黑找,他們不怕找錯人,因爲張狗兒稱,整個莊園裡,只有一個卷鬚大漢,那便是黃河大王,十分容易認出來。
但是,找了整整半圈,最後都在後院與趙穆相見了,兩人都是一臉皺眉的搖搖頭。
“大人,雖然這些屋子裡的確有許多匪寇,但整個莊園裡一個崗哨也沒有,屬下也沒有找到卷鬚大漢,莫不是那張狗兒欺騙我等?”趙穆皺眉道。
沈玉嘉搖搖頭,道:“應該不會,否則在我們進來時就應該中埋伏了,十有八九是這黃河大王習慣這種平常人的生活,亦或者不想節外生枝,特地不安排崗哨,況且張狗兒沒有欺騙我的理由,我想這黃河大王應該住在張狗兒口中的密室裡,只是這密室他也不知道在哪,看來只能來硬的了。”
“要殺完這幫人嗎?”趙穆說完,目光便冷了下來。
沈玉嘉苦笑一聲,道:“不至於,先回去吧。”
兩人也不繞道前院了,直接從後門離開,而後繞道回到玉米地旁,沈玉嘉叫來張驥,悄聲嘀咕幾句後,張驥便點點頭,開始召集埋伏已久的民兵。
一炷香後,近千人直接向着莊園衝去,十幾匹戰馬和近千人的腳步聲何其之大,驚得整個莊園的人都跳下穿,急急忙忙的穿上衣服便跑了出來。
“來者何人?”莊園大門旁的一個高臺上,一名男子大聲質問道。
“你瞎了眼嗎,沒看清老子是誰嗎!”莊外大批人馬前頭,一名騎在高頭大馬上的漢子大喝道。
聽到這人的冷喝,高臺上的男子眨眨眼,仔細看了一下,可惜雖然有火把明亮,但五官卻看不起,只能看到一個輪廓,但就是這個輪廓加上方纔的大喝聲,立即就讓男子聯想到一個人,二大王!
“啊,是二大王待兄弟們過來啦,快開門,叫醒大王。”
聽到高臺上的男子這句話,沈玉嘉不由樂了,暗道這戲碼可真好用啊,好在他沒有宰了張狗兒,否則就找不出一個聲音相識與輪廓相識的山寨品了。
莊門打開,以山寨二大王領頭,身後跟着沈玉嘉、趙穆和張驥三人便慢悠悠的騎馬進入了莊園裡。
這幾人纔剛剛進到莊園內,廳內立即走出一人,朗聲大笑道:“二弟,你帶兵真是一點不弱於那些狗屁將軍啊,如此快就回來了,你……咦,三弟呢?他爲何不出來?”
這說話的正是一名卷鬚大漢,當他說到最後,雙目不由一眯,細細打量了四人片刻,忽然他大喝一聲:“你們是誰!來人,拿下他們!”
卷鬚大漢反映極快,可是並不是所有人都有他的反應速度,四周的匪寇還在咧嘴傻笑,突然聞聽大王這聲驚吼,也只是一愣,並未動手,可是對面的四人完全不一樣了,趙穆當先從馬背上一躍而起,手中鐵槍在燈火下反射刺目寒芒,直接刺向卷鬚大漢。
這卷鬚大漢似乎也不是常人,在看到趙穆爆起時,便立即向後倒退,轉身衝入了堂中,來到武器架前拿起剛纔沈玉嘉愛不釋手的怒龍刀,翻手便殺了回來。
鐵槍對怒龍,在堂中打的星光四射,也直到此刻,那些匪寇纔回過神來,紛紛抽出武器,便向着其餘三人殺來。
踏雪一聲嘶鳴,前蹄高高翹起,猛力一踢,便將一名匪寇踢飛。
沈玉嘉拔出遊鯊劍,便跳下馬背,殺向匪寇。
張驥眼見於此,立即轉身大喝道:“殺!”
莊外的民兵早已經按耐不住,聽聞張驥這一聲大喝,立即啷啷着揮舞鋤頭菜刀殺了進來。
黃河大王本姓黃魯,從小便好拳腳喜槍棒,之後在一次偶然的機會,得到這怒龍刀後,便天天舞練,身手在方圓百里也屬一等一的,周邊幾個縣城都找不到一個對手,不免自視甚高,認爲天下高手也不過如此,可卻沒料到,眼前之人居然如此厲害,自己手握怒龍,用盡渾身解數也拿不下對方,反而胳膊出現一個血窟窿。
黃魯不知道,這還是沈玉嘉吩咐趙穆留活口,否則這位黃河大王早見閻王了。
“看刀!”
黃魯仗着怒龍之威,要斬斷趙穆鐵槍,全不知人家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只見趙穆身體向後一退,現身旋轉間,那鐵槍就宛如盤龍爆起,突然從騰飛而出,眨眼間便刺穿了黃魯另一支胳膊。
黃魯慘叫一聲,雙手重傷之下,再也無法握住怒龍刀,只聞“哐當”一聲,怒龍落地,黃魯自知不敵,趕緊向後院逃去,可是他的身法只是野路子,沒跑出幾步就被趙穆追上,一槍掃斷了他的腳筋。
黃魯撲倒在地,回身驚怒道:“你是何人,爲何要加害於我?”
“我乃河陰知縣戴大人護衛趙穆,至於爲何找上門來,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趙穆冷聲道。
“啊!”
聽到河陰知縣,黃魯頓時就想泄了氣的皮球,徹底的蔫了下來。
難關對方剛上任,就把自己派出的人給殺了,看來是鐵板來了,自己還狠踢一腳,不是自找苦吃嗎。
但是關係到自己的性命,黃魯也沒有徹底放棄,他鼓足勇氣道:“你殺了我,我的兄弟是不會放過你們的,到時候整個河陰將會血流成河!識相的現在立即給老子滾出去,或許老子還回放你們一條生路!”
這種時候必須要放狠話,怯怯懦懦的反而讓人家看出你的心緒,黃魯深知這道理,所以纔有這番言論,可是趙穆豈會怕他啊,冷笑一聲不作答,而正在這時,沈玉嘉走了過來,看着這位卷鬚大漢,咧開嘴笑了笑,道:“放心,在你兄弟沒死完前,我是不會殺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