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我看你還有多少飛刀!”
“應該算算你的鐵球吧。”
黑袍老者和馬融都是氣喘咻咻,但在語氣上毫不退讓,可是緊接着,讓馬融意外的是,面對的黑袍老者突然一頓,從衣服裡慢慢取出一顆鐵球道:“不用算,這便是最後一枚!”
馬融眉頭一皺,突然他不在停頓,甩手三把飛刀同時攻向老者上中下三路。
黑袍老者竟然輕描淡寫的一側身,躲過了三把飛刀後,冷笑道:“本座的鐵球有一百零一枚,一枚鐵球的重量有多少,你可清楚!”
未等馬融回話,他又道:“沒有這些負擔,你想傷我,只能說癡人說夢!”
老者說完,突然動了,只見他左右騰挪,步步緊逼向馬融。
馬融瞳孔跟着老者的步伐快速左右移動,竟然漸漸發現眼睛酸脹的感覺,馬融心下駭然,他身爲暗器高手,自然明白雙眼的重要性,若是他忍受不住,只是眨眼間,恐怕就丟了性命。
不在等待,馬融算先出手,但是當他飛刀投射左邊時,老者已經到了右邊,而飛刀到了右邊,老者卻來到了左邊,這個老傢伙似乎只要看一眼馬融的起手式,便明白他發出暗器的方向。
老者越來越近,馬融越來越急,就在老者距離他不到十丈時,馬融突然脫下外套,抓住衣領猛然一甩,頓時,上百把薄如蟬翼的飛刀傾瀉而出,如一陣刀雨向着四面八方投射而去。
“去死!”
老者卻毫不驚慌,中心沉喝一聲,手臂一甩,鐵球瞬間飛出,但是與先前不同,在這枚鐵球后方,只見一顆小指頭大的圓珠緊跟其後。
老者沒有騙人,他的確只有一百零一枚鐵球,剛剛他最後祭出的並非鐵球,因爲面積如此小的鐵球,就算擊中人,若不命中要害也難以取掉對方性命,所以他不會做這等無用功。
鐵球一連撞飛四把飛刀,帶着一顆圓珠,直接出現在馬融面前。
馬融此刻似乎不知道鐵球后還有一顆圓珠,只是下意識抓緊手中外套,直接擋在身前。
頓時,鐵球擊中外套,而後面的圓珠正好撞在鐵球上,頓時,一片粉塵爆裂而開,將馬融徹底淹沒在其中。
“滅魂散,沾着斃命,臭小子暗器手法不錯,眼裡也很好,可惜跟錯人了!”黑袍老者一副感嘆的神態,大叫可惜的搖搖頭,正準備外要拾起地面上的鐵球時,突然耳畔中,只聞一聲“碰!”
黑袍老者瞬間大驚失色,呆呆的低頭看着胸前一個血洞,在愣愣的仰頭看着煙塵散去後,還直愣愣站在廣場上的馬融。
“你……你怎麼沒死!”
馬融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白塵,一不小心,還被嗆了一口氣,忍不住一邊咳嗽,一邊道:“咳咳,你既然知道我師傅是王一菊,還對我用滅魂散,蠢不蠢啊,還是……你指望這東西過一輩子,所以一大把年紀,也不換一些新毒。”
“不,咳咳,不可能……”黑袍老者也在咳嗽,但是他的咳嗽比起馬融來,簡直太悽慘了。
一口血咳出嘴中,黑袍老者毫不理會道:“天下間,能有滅魂散解藥的只有本座一人!”
“但是,當年你用滅魂散偷襲我師傅時,難道沒發現毒丸沒破嗎!也幸虧這粒毒丸,讓我師傅知道了滅魂散的配方,既然有了配方,要配解藥對我師傅他老人家而言是輕而易舉。”
馬融說到這,看了一眼手中的小火槍,突然一笑道:“要是你不同滅魂散,我就算拿出火槍,恐怕也打不中你!所以說,你是輸在自以爲事上!”
馬融說完,黑袍老者早已經倒在地上,對於這傢伙,馬融雖然是頭一次見過,但絕不陌生,因爲在王一菊的教導下,口中不斷重複的一個人,便是此人,讓馬融既意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時,黑袍老者還是曾經的手段,似乎一直沒變過,與師傅描述的一模一樣。
他們爲什麼都是一成不變呢?
馬融感嘆着,這黑袍老者的把戲用了一輩子,的確殺了很多人,雖然馬融也只聽說過,在黑袍老者招式盡出後,能活下來的人也只有他師傅一人而已,但一人便足矣將他的底細公佈於衆了,但老者還是沒有什麼新手段,這點竟然和他師傅如出一轍。
那怕火槍出世,馬融對此神物是驚爲天人,好不容易求得大公子從二公子那裡得到一把,一直愛不釋手,然而師傅就算見識過火槍的真正威力後,也只是嗤之以鼻,不屑理會。
“神衛營的神座有九張,據探子彙報,二公子和二夫人他們殺了五名,現在第二把交椅也死了,剩下的三人恐怕也都來長安了!”
馬融擔憂的想罷,便聽到密集的腳步聲,扭頭一看,直接黑袍人和侍衛裝扮的神衛想這邊衝來。
被老者拖延了不少時間,讓神衛能聚集到了兩三百衆,此時一鼓作氣殺出來,就算馬融身上飛刀齊全,去不夠與之硬拼。
剛走兩步,馬融便感覺腦袋一陣眩暈,他心下一驚,暗道:“滅魂散果然厲害,就算先服用瞭解藥,也無法抵擋霸道的毒性,希望能支撐到師傅那裡。”
馬融雖說有滅魂散解藥,但具體需要多少量,這可是不好計算的,剛剛他被煙塵撲面,想必是吸入了過量的毒粉,而他的解藥只有一顆,現在既然還有中毒跡象,怕是解藥藥性不如毒藥強了。
“馬融,快上馬!”
楊茂突然騎着一匹馬衝了回來,馬融咳嗽一聲,也不廢話,直接翻身上馬,騎到楊茂身後道:“別回頭,我身上應該還有毒粉末,要是嗅到一丁點,也夠你受的了,快帶我去找師傅。”
楊茂聞言心下一驚,旋即便慎重的點點頭道:“嗯,那你可要堅持住了!”
從此地到宮門,是暢通無阻,而宮門的幾名守衛,雖然還在,但是已經被沒收兵器,傻傻的站在一角。
他們直到現在,似乎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看到之前楊茂帶着長公主急忙忙的上了馬車,他自己則往回趕,不久後又帶來一個人,而且還是剛剛衝進宮裡,攔也攔不住的傢伙。
不是守衛不盡忠職守,只是他們是有心無力啊,馬融剛剛衝入宮裡後不久,刑部尚書沈玉翰便帶着一隊人馬衝來了,直接把他們給全體扣住,霸佔了宮門。
“參見長公主,不知長公主可知道太上皇在何處?”沈玉翰朝着馬車裡面的龐飛燕恭敬道。
“大哥快去救救父皇母后,他們都在後宮附近!”龐飛燕突然爬出馬車,看着沈玉翰哀求道。
“長公主放心,臣定會救出太上皇!”
沈玉翰朝着龐飛燕一抱拳,轉身便朝着手下人喝道:“宮裡已經混入天威府的刺客,要刺殺陛下和太上皇,宮裡侍衛已經被他們收買,凡事看到黑袍人和侍衛,一概滅殺!”
“是!”
沈玉翰手下這幫人,都是當年他的頂頭上司,趙立廉的死士,這批人一路護送龐隆從汴梁殺出,逃到雍州,立下了汗馬功勞,但是身爲死士,本身就沒有自我,只聽命與主子。
趙立廉在來到雍州後不久,便感染風寒,之後身體越來越弱,也不在理會朝中事,辭官療養了,而在他離開朝廷前,在得到龐隆允許下,便將自己剩下的八百死士交給了沈玉翰。
趙立廉的死士,其實也是龐隆命起偷偷訓練的,想要在將來對抗神衛營,但是卻經歷了皇子叛亂一事,先在那裡死了一大半,直到現在,纔得到了正真用途。
“殺!”
八百死士毫不懼怕的衝入宮中,而那批剛剛聚集了三百衆的神衛,正衝到了廣場中心,迎面看遇到這夥人,一時間的嚇得不輕,但刀都快架到脖子上了,誰還傻到軟弱,神衛們也紛紛拔出刀劍,兩撥人頓時撞在一起,亂成一團。
“你等速速護送長公主離開,到沈府和沈老爺回合!”
沈玉翰朝着血狼衛說完,轉身便騎馬衝入了宮裡。
鍾馳恭敬朝着沈玉翰背影深施一禮,轉身下令道:“老六老八,左右護衛馬車,老四斷後。”
鍾馳說完,翻身上坐上駕座上,一拉馬繮,便將馬車趕往沈府而去。
“想不到,王爺的計劃既然被破到這一步,看來這裡面定有高手了,不知是誰呢?”
一個人突然出現在宮外一條街道旁的屋頂上,冷冷的注視從宮裡出來的馬車。
“大哥,二哥到現在還沒出來,看來他是死在宮裡了!”一個青年突然出現在黑袍人身後,毫無傷感的恭敬道。
“老二一把年紀了,還爲王爺效力,真是勞苦功高,你們去幫他收屍吧,順便……把沈玉翰人頭帶回來!”
“是!”
這青年黑袍人說完,轉身便消失在屋頂上。
最後身下的中年黑袍人,目光在即將衝出這條街的馬車上停留片刻,突然一躍而起,踏着成排的屋頂,速度竟然比下方的馬車更快一籌,當他距離馬車不過十丈之遙時,突然手中一把鐵劍亮出,劍指車篷,整個人便躍出屋頂,在半空中直直飛向馬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