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紅眼睛很漂亮,黑白分明,宛如寶石,特別是在她目中含淚時,那楚楚可憐的嬌態,配上病弱的氣質,簡直是要逼着男人來呵護她,愛護她。
但是就是着一雙眼睛,在進入聞府後,甚至在這之前,她就看穿了很多!
聞府下人很少,管事的只有一個,名叫包飛,本來柳玉紅想從此人身上下手,但是進入聞府後,她便打消了這個想法。
因爲包飛有很大的問題,這個人不像是普通人,應該是從小的練家子,而且還是某些人培養出來的,否則言行舉止不可能規矩到一種近乎完美的地步,叫人挑不出半點毛病。
這樣一個人,只是一個府裡的管事,不過在聞單這個當朝二品大員的府中,也不算埋沒了,但既然身爲管事,府中大小事務自然落在他身上,不可能時時刻刻都陪伴在聞單和宋老身邊!
雖然可以說聞府下人很少,加上包飛江義,也不過六人,但正因爲如此,身爲管事的包飛,這柴米油鹽,蔬果肉食採購要由他清點,老爺出行也由他陪,端茶送水,洗衣疊被,似乎他也插手,幾乎是他有時間,就不會停歇一樣,這像一個管事做的事情嗎?
wωw¤ T Tκan¤ C〇
他這個管事比起江義還累,那做來有何意思?
明白這一點,柳玉紅便將目標落在了江義身上。
不得不說她也在冒險,江義是聞單的伴讀書童,知道聞單許多事情,但是不是心腹,她只能一賭了知!
但她賭對了,江義不僅不是聞單的心腹,而且早已經對聞單有怨氣了,本來還在想要花幾天時間才能搞定這傢伙,沒想到,當天夜裡,這傢伙便全招了!
“能抵擋我柳玉紅美色的,當今天下,恐怕也只有女人了!”
柳玉紅想到這裡,臉上的笑意更濃,陪着珠光映照,竟似夢幻般,看的江義再次呆了。
“玉紅,收集聞單叛逆證據的事請我一定能做好,那現在我們……”
“嗯~”
柳玉紅一隻素手撫在江義的胸前,努嘴一笑,道:“別嘛,人家今天……今天那個來了嘛!”
“什麼?”江義聞言一呆。
“唉吆,你這人真是小笨蛋啊,還是明知故問,你好壞啊!”
說完這話,看着江義還是一臉疑惑,柳玉紅不由小臉通紅一片,扭頭嘟着嘴輕聲道:“就是……就是那個……天癸啦~”
“啊?”江義還是一臉不解,不過眼中卻閃現一絲狡黠。
“你這人,真是好壞啊,你肯定是知道的!”柳玉紅小秀拳不斷的在江義胸口上捶打着。
“究竟是什麼啊?玉紅快快道明啊,不然相公我……”江義這順杆往上爬的本事可不弱於柳玉紅啊,不僅自稱相公,而且還一手抓住她的柔荑,輕輕的把玩揉捏着。
“哼,就是月潮拉,好了,知道了吧!你這小笨蛋。”柳玉紅似受不了一邊,嗔怒的幽怨道。
“呵呵……就算玉紅的月潮沒來,相公我也不會強要你的,既然有了辦法讓我們白頭偕老,那何不等大婚之日,洞房花燭呢!如此纔是圓滿人生啊。”
“相公!”
柳玉紅聽到這話,頓時兩眼淚汪汪,情意濃濃的癡癡看着江義,殊不知,她心裡卻在感謝這小子的天真!
江義也癡癡的看着柳玉紅,兩人深情款款的對望良久,最終還是柳玉紅有些支撐不住,不由埋怨一聲,撅嘴道:“相公這目光好嚇人啊,似要吃了奴家似的!”
“啊!哦……”
江義這纔回過神,他突然心裡感嘆着,自己這輩子發呆的次數,恐怕都不足今天十分之一吧,如果未來還是這樣發呆下去,這……或許也是一樁美事吧。
“對了,玉紅你的腳!”
“你這小笨蛋,還不是因爲引你上鉤!”
柳玉紅這句話,可是大實話,但江義似乎會錯意,也或者對了,只是他理解的意思,和柳玉紅理解的意思,那叫一個差之千里啊!
廢了許多口舌,柳玉紅纔將江義勸走,若江義回頭仔細一想,便能發現,他除了摸摸手,蹭蹭腿,被人家舔舔耳垂這等小便宜,其餘的是啥也沒佔。
但他心裡卻壓根沒往這方面想,而是開始盤算,要如何得到告到聞單的證據,得到陛下的賞賜,再和柳玉紅永結連理,白頭偕老。
翌日,江義還是如往常一樣,在府裡忙着該忙的事請,不過閒暇之餘,他喜歡到聞單的書房附近轉悠。
說來也奇怪,這柳玉紅來到府中第二天,聞單今天不是被戶部尚書找去閒談,便是被禮部尚書請去喝茶,反正一連好幾天,可都沒時間待在家裡。
包飛要保護聞單,只能步步緊隨,這讓江義有更多的機會,到聞單書房裡打掃衛生!
日子一過,轉眼六天,這一日,宮裡來人,稱聞單何時與柳玉紅成婚,要知道這陛下可催得緊呢。
聞單豈會傻到給自己戴綠帽,而且還是一定巨大,足矣將他整個人套進去的綠帽子!
於是,只好稱最近沒有好日子,就算有些好日子,也和他八字不合,只能等到兩月後的中旬了。
兩月後可就是三月了,三月百花開,香飄萬里,倒是有不少好日子,故此龐炳也沒有再三催促了。
這讓聞單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有些感覺疑惑。
因爲在他看來,這龐炳把柳玉紅派過來,是要查他老底,可從現在的做派看來,似乎他孃的正的要逼他戴綠帽啊!
“荒淫無度啊,難關當初龐隆皇帝沒有傳位給他了,此等廢物,豈能治理好天下!如此,後宮佳麗三千也要變三萬了吧!”
雖說這幾日聞單少有留在府中,可他行事想來滴水不漏,讓江義無從下手啊。
“咳,這聞單究竟把溝通蒙古的證據藏在哪了,竟然找遍整個府裡也找不到半點。”江義一拍大腿惱怒道。
“不急,慢慢來。”柳玉紅卻是不急不緩的給江義斟了一杯酒。
江義拿起酒杯,一飲而盡,被辛辣的酒水衝入胸腹後,氣焰這才消了許多,他尋思片刻,道:“如此下去不是辦法,日久他早晚生疑,可是……”
“別可是了,既然在聞單那裡找不到,何不試試包飛!”
“包飛,他能有什麼證據?”江義皺眉道。
“如果我是聞單,斷然不會親身犯險,這冒險的事請自是交給心腹去做了!”
說到這,柳玉紅一眨不眨的盯着江義,果然,聽到這話的江義眼中閃過一絲幽怨。
他跟隨聞單十多年,竟然還不如一個不知哪裡蹦出來的包飛,這讓他如何不怨?
“對啊,就是包飛!他如果也沒留下證據,那麼不是藏在身上,便是他主動去連累一些人!對了,你不是說過,這包飛時常莫名其妙的消失嗎,或許……”
“哎呀,聽玉紅一言,勝過讀萬卷書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哈哈,古有漢祖得子房,後有玄德遇孔明,玉紅啊,今兒個你就是我的子房,我的孔明啊!”
“嗯~人家纔不是那些臭男人呢!人家只是你這個香男人的小女人!”柳玉紅嗔怒道。
“呵呵,對,如果你是他們,我都不知如何是好了!”江義愛憐的拉過柳玉紅的小手,如對待珍寶似的輕輕撫摸。
柳玉紅咯咯一笑,不動神色的收回手,還不忘錘打了江義一下,旋即又是一番口舌,讓江義沒有再得到丁點便宜,就讓他心滿意足的離去了。
翌日,包飛走到府裡牆壁前,正要縱身一躍,突然頓了頓,目光往身後一掃,卻沒有發現人影,這讓他不禁皺皺眉,嘀咕一聲後,也不疑有他,一躍就翻過牆壁。
當包飛翻牆不久後,在原先的地方,突然跑過來一個人影,此人一襲青衣打扮,看其面容,赫然便是聞單昔日的伴讀書童江義!
江義不可置信的看着高大近丈的牆壁,很難想像,那個包飛竟然不借一桌一椅,竟然就直接跳了過去,這讓他更加堅信,這丫的絕對就是蒙古派來的奸細!
江義也在確定了一下四周沒人後,便退後幾步,緊接着一個飛衝,一躍就將雙手抱在牆壁上,費盡力氣的將腿腳勾了上去,這才一翻身,來到牆壁對面。
這是聞府隔壁的府邸,這處府邸原來是一名姓“嚴”的大官府邸,不過因爲得罪了陸游光,嚴大人直接被斬了,聽說還皇上都不知道,可見這陸游光的厲害了。
江義沒有多想,便開始四處尋覓,不久後,當他發現嚴府後門虛掩時,立即來了精神,急忙拉門出去,這一看,正好看到巷口一個人影一閃即逝。
這個人影他已經很熟悉了,絕對是包飛不假!
江義喜出望外,立即便跑出巷口,左右環顧一下,便再次發現了包飛的身影,他快速跟上,一路小心謹慎,走走停停,不知多久纔來到一處市集。
“只有這些了?”包飛指着半木推車的乾柴皺眉道。
“包小哥,這也是沒辦法啊,前幾日一場雨,別說山林的柴了,連我家那些放出來曬的柴都被淋溼了,只有這些要不要嘛?”
“好吧,都給我送到聞府。”
“哎,知道,包小哥先行一步,小老兒隨後就到。”販柴的老者接過包飛遞來的碎銀後,是一臉驚喜的陪笑道。
包飛點點頭,轉身便往聞府方向回去。
江義把這一切全部看在眼裡,卻看不出什麼道道,無奈只好也繞道往聞府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