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芷綺冷着臉,看着白馬湖上的戰船,這批戰船是洪澤水軍,雖然不過是二十來艘,而且都是中小型戰船,不過對於沒有戰船的自己而言,想要滅之……本來輕而易舉!可這洪澤守將爲人精明,他遠遠的躲着,不敢靠近,就霸佔白馬湖,也不給你靠近。
洪澤守將警惕性很高,顏芷綺這邊剛剛動兵,他那邊就派出戰船,因爲害怕天玉炮之威,故此遠離岸邊,只要敵軍不動,他就不動,看誰能耗過誰。
要知道,雖然被顏芷綺給奪了安宜,可這安宜乃是在廣陵郡中部,也就是他們的腹地,可謂是四面楚歌啊,只要等揚州派出援軍,亦或者越王攻下海州城,回頭立即就能把這娘們給收拾了!
“聽說顏芷綺乃雍州第一黑美人,英姿颯颯,冷傲絕豔,平日裡威風凜凜,不可一世,這種娘們要騎在胯下,那滋味,嘖嘖……當真要命啊!也不知越王會不會給咱們爽一手的機會。”
洪澤守將心中歪歪無限,似乎根本不懼敵軍能先滅了他,因爲在他看來,天玉炮都被自己給防住了,顏芷綺拿什麼和他打?人嗎?呵呵,她要是敢傾巢而出,高郵的守軍其會做看客?自是瞬間把她新巢給一鍋端了,讓她在沒有立足之地,如此,她很可能就先要落入自己手裡,受盡百般摩擦,如果其滋味真如想象中這般,自己乾脆就和上面稟報,告知此女已葬身白馬湖,那麼然後弄個小地窖,天天嘖嘖……
洪澤守將是一個愛美之人,當然不是愛自己的沒,反而他很厭惡自己的容貌,因爲真不咋滴,讓他這個當年沒權沒勢,還沒錢的少年郎,不知被多少女人給拒絕,連十里八鄉的媒婆看他一眼,就調頭回去了,這讓他從此十分痛恨女子,但他不會一刀殺,而是玩殺!
被洪澤守將玩殺的女人,已經不下百個了,故此,洪澤守將現在的要求也越來越高,尋常女子已經無法落入他的法眼,而這顏芷綺,可是當時奇女子,除了那什麼狗屁鄢女皇和皇母之外,就屬她身份地位最高,想到把這女人弄上牀後的滋味,洪澤守將興奮得渾身都顫慄了。
“報!”
突然,一葉小舟快速從後方划過來,小舟上的人根本就沒上船,便急急的仰頭朝着洪澤守將高呼道:“將軍,大事不好了,錢衝將軍方纔傳令過來,命令我等速速回洪澤安頓好從東海郡逃回來的將士!”
“什麼?”
洪澤守將聞言一愕,有些不可置信道:“你說東海郡的將士逃回來了?”
“是啊,再有一兩日,應該就到洪澤了!此時還是快趕過去,開糧倉,置營帳,布好防線,以防不測啊!”
“不可能!”
雖然這傳令兵說的有板有眼,但洪澤守將還是不敢相信,越王可是擁兵五萬啊,那什麼海州城,不過是萬餘人,而且多數新兵,至於下邳城和東海城,雖然有些兵力,但也是三五千之流,三座大城合起來,也不是越王的對手啊,怎麼可能回敗了呢?
“嗯?”
洪澤守將突然一愣,旋即便低頭俯視下方小舟上的傳令兵,冷笑一聲道:“將此人給我套上石塊,扔下湖水中。”
“哈?”
那傳令兵頓時傻眼了,這叫什麼事啊?自己從淮陰一路風塵僕僕的趕過來,屁股都快被馬鞍給震開花了,這沒有功勞,也應該有那麼一丁點兒苦勞吧,怎麼突然就要把自己給拋下湖呢?還有沒有一點兒良知了?
“將軍你莫不是在開玩笑吧,如果你有所懷疑,卑職這裡有錢將軍的親筆書信,還有信物、腰牌等等,你……”
未等這傳令兵說完,洪澤將領便是冷哼一聲,看也不看他一眼,掃視身邊二人道:“還愣着幹什麼,沒聽到本將軍剛纔的吩咐?”
“啊……是!”
四周將士這纔回過神來,沒辦法,將軍剛纔真算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人家奉錢衝將軍的軍令,過來告知他戰況緊急,早作安排,可將軍真乃神人也,開口就把這小子給賜死了!
大家還能說什麼,做吧。
“你孃的,老子以爲你只是長得醜,沒想到你心更醜,我……啊……救命,我不是奸……奸細啊,我真是奉……奉了,咕嚕咕嚕……奉了……咕嚕……奉了錢將軍的命令,前……咕嚕……前來告……哇……咕嚕咕嚕咕咕……”
看着湖面上漸漸平靜的氣泡,四周將士無不汗顏,那套在傳令兵腳上的石頭,這麼說也有三五十斤,他居然還能堅持說出一大堆廢話,可見其水性應該不弱了,但在不弱,墜着一塊石頭在腳下,就算你是蛟龍轉世,也要嗝屁!
“如此小伎倆,也想欺騙本將軍,顏芷綺也不過如此。”洪澤守將冷笑一聲,完全就不相信傳令兵之前的話。
“將軍說的極是,越王擁兵五萬,敵軍在東海郡的兵力,合起來也就兩萬,怎麼可能會打得過越王啊!”一旁的將士立即附合笑道。
“這顏芷綺看來的確是虛名而已,想想也是,一個娘們也上陣打仗,當戰場是絲帕繡花嗎?這等連三歲小孩都不會相信的謊話,也只有這等無知婦人才會信了,哈哈……。”
洪澤守軍這邊在大笑,對於剛纔傳令兵的話,他們壓根就不相信,但他們不知道,對面岸上的敵軍元帥顏芷綺,也幾乎在同一時間,得知了海州城戰事的情況,但她可是和這幫傢伙不同,她是深信不疑啊!
“此言當真?”
顏芷綺同樣也在這段時間裡,聽到朱信厚讓人傳回來的消息。
“確切屬實!”
袁銳達點點頭,恭敬說道:“昨日我真就認爲,我們被敵軍先一步發現了呢,可沒想到,我們拖起煙塵之後,敵軍就全亂了,如無頭蒼蠅四處逃竄,下官便立即連夜趕回來稟報顏元帥!”
“如此李岱很可能是葬送在攻城之時,雖不知徐崇用了什麼辦法,但目前的況且的確對我們極爲有利!”顏芷綺點點頭道。
“這種情況下能殺了李岱,看來,應該是用了那東西吧!”賈祿突然低聲一語。
於耀聽後,也是眉梢一挑道:“唔,看來是了,李岱早知徐將軍有火槍和天玉炮,自然不敢靠近,而能殺了他,十有八九就是那東西了!”
賈祿和於耀的聲音雖小,可畢竟他們就站在顏芷綺後方,顏芷綺捕捉到兩人的話後,眉頭一皺,回身問道:“你們嘀嘀咕咕的在說什麼呢?”
“啊這……”
賈祿微微一鄂,沒想到被顏元帥給聽到了,但他也不在意,嘿嘿一笑道:“皇父出行前,攜帶一物,乃王師傅按照皇父的圖紙親自打造的,名爲小鋼炮,又稱火箭筒,皇父說這原理,看似像天玉炮的嬌小版,實則差別極大,倒是和天女散花的燦爛煙火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它的威力,可比那些花俏的東西,強了何止千百倍啊!”
顏芷綺是聽了眉頭大皺啊,完全就不知這賈祿在說什麼了?天玉炮她是知道了,但那東西和天玉炮又不一樣,反而和煙花類是,但煙花雖然也能發射出去,並且有一些傷害,可就算是打中人了,只要不是頭部,頂多大面積燒傷,很難致死,至於說什麼威力大了千百倍,這顏芷綺肯定不會相信了,若真這樣,這枚煙花炮,豈不是有房屋這般巨大了!那還是小鋼炮,什麼天玉炮的嬌小版嗎!這不是胡鬧嗎。
顏芷綺都多久沒回天水了,她本來見識也不算淵博,自然無法和天天跟在沈玉嘉身邊,去學府玩樂的賈祿等人強了。
“顏元帥有所不知,皇父讓王師傅打了一個武器,其威力筆直天玉炮更強!而且攜帶方便,只是這玩意的炮彈太難製作,王師傅和雷師傅琢磨了大半年,嘗試了不下千次,最後就成功一個!其原理似乎是在炮彈裡做兩個空間,一個是留來填充推動的火藥,另一個是留給爆炸的強力火藥,並且還要做出一個精細的小線道,和火藥隔離起來,放置引線,如此引線燃到裡面,不會立即讓炮彈爆炸,而是,慢慢燃燒最深處,點燃強力火藥,但因爲這引線燃燒的快慢,又要考慮射程長遠,時間長短,必須要控制到極爲精確才行,故此爲了製作這東西,途中被炸傷了不少學子,好在皇父讓事先防範,而且做的也是和拿小號的炮彈,就算炸了,威力也不強,都是小傷,故此……”
於耀看到顏元帥似乎不懂,便慢慢解釋,但他這一番話說出去後,直接把顏芷綺弄的更加的雲裡霧裡了。
“我是不是錯過了很多東西?”
顏芷綺心裡問了自己一句,她以前感覺自己也沒什麼好錯過的啊?雖然相公喜歡搗騰新鮮的稀奇事無,但她萬萬沒想到,這東西一樣比一樣神,先是望遠鏡已經讓她驚歎了,後來的火槍直接把她驚的不知東南西北了,前段時間運過來的天玉炮,其威力之強橫,她都還沒消化過來,這兒,又有什麼小鋼炮,火箭筒的出現了,還什麼火藥的隔離,引線的長短,時間的算計,加之那一大堆的新鮮詞,顏芷綺只感覺這……都什麼玩意兒啊?
看到顏元帥一臉呆滯的表情,賈祿差點兒忍不住想小聲的提醒一句:“顏元帥啊,不知道不要緊,但您別表現的這般丟人吧,照皇父的話,這叫過時了,但皇父也說了,過時不過時的,不用在乎,咱……不追求時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