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眼前之人所說屬實,王淐很清楚接下來的局勢,會導致高麗更亂,甚至能威脅到他們王氏的皇權!
“怎麼辦?繼續套話?還是先派人查個清楚?”
王淐明面上的確是一個紈絝皇子,但少有人知道,他也在爲王氏穩住皇權,而偷偷奮鬥着。
王淐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只在乎他們王家在高麗的地位,但是,許多事情不是他能插手的,特別是當今局勢,正是需要王倎來穩住的時刻,如果他也參與進去,表面上王倎的確會感覺欣慰,但其實他心裡怎麼想,沒人比王淐清楚,這傢伙是致死也不肯放棄皇位的傢伙,如果自己冒頭,他絕對不會念及手足之情!
爲此,王淐可以暗處幫助王倎,從不露面,因爲他的確不想爭什麼,只希望王家能維持下去!
前思後顧良久,王淐點點頭,淡笑道:“原來是金將軍安排的,很好,不知這位大人貴姓?”
“戴騰!”沈玉嘉朝着王淐作揖一禮道。
“原來是戴大人,王淐這廂有禮了!”王淐也學着沈玉嘉作揖一禮道。
“你是王淐!”
沈玉嘉故作驚訝的瞪大眼睛道。
“正是!”
“怎麼可能,你不是皇子嗎,皇子居然來這地方?”沈玉嘉突然一臉又驚訝,又似調侃的說道。
“呃……”
王淐心裡那個汗顏啊,的確,雖然這是高麗,當現在的高麗屬於被漢化的很嚴重的世代,不僅用了漢人的漢子,連一些行爲禮儀,也有點兒類是中土。
同樣,逛青樓雖然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但這是對於普通人而言,對於達官貴人而言可就有些拋不開顏面了,更別提王淐這等身份了。
尷尬的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王淐道:“我們高麗和中土不同。”
“哦,原來如此,淐皇子倒是讓我長見識了。”沈玉嘉似明白,又似不明白的淡笑道。
王淐也不管沈玉嘉是否相信,一掃尷尬道:“既然我與戴大人都表明身份了,那戴大人可否告知一些事請,說起來有些慚愧,我雖是皇子,但其實爲人懶散,不喜朝政,故此也不知道鄢國居然有使臣過來,之前多有得罪,還望海涵!”
“咳,不打不相識,我也不知能在這種地方!遇到淐皇子!”
沈玉嘉先是把某些語氣加重了幾分,讓王淐又是一陣尷尬後,他又笑道:“此番前來,本官也是迫不得已啊,我家將軍給我下達了死命令,一定要和貴國談和,否則我也不用回去了!”
“哦!不知戴大人要和皇兄商討什麼?”王淐小心的問道。
“這……”
沈玉嘉立即遲疑了,王淐自然明白,有些事請對方不可能告訴他一個沒權沒勢的紈絝皇子,但他也不生氣,淡然一笑道:“戴大人無需向我道明,這樣吧,雖然皇兄這段時間瑣事繁多,不過我卻可以幫戴大人引薦!”
王淐很清楚,自己大哥繼位在即,許多瑣事都是能推則推,既然這位是鄢國使臣,也有金俊從中穿針引線,但也正因爲如此,這戴騰纔不好露面,否則讓蒙古人知道了,鐵定再次發動鐵騎壓境,故此,這戴騰想要見到王倎,絕對很困難。
不得不說,王淐爲人十分聰明,很快就洞悉了雙方情況,而他之所以爲沈玉嘉引薦,只是希望高麗能多有一個選擇!
雖有蒙古出手幫他們王氏穩住高麗,但永爲東藩的條件,不知王倎如何想,反正王淐是很厭惡的。
憑什麼啊?自己的國家,居然要依附他國,這是國嗎?當一個州牧算了。
的確,自己高麗論戰力,遠不是現在蒙古人的對手,但不是對手就要屈服嗎?那這個國家的子民,還能挺起脊樑骨,還有血性嗎?
在王淐看來,一旦淪爲番邦,必是奴性之國,王淐絕不會向蒙古人低頭,同時也不可能會對鄢國低頭,但只要他能利用這兩個強大的國家敵對關係,他們高麗不難從中獲取太平!
多一個選擇或許會讓人苦惱,但總比毫無選擇強!王淐決定,幫助沈玉嘉和王倎見面,這是沈玉嘉萬萬沒想到的,他本想來要威逼利誘,一點點把王淐釣上鉤,卻沒想到對方答應的如此爽快!
這讓沈玉嘉很是疑惑!這和花鴻運調查的王淐形象似乎有些不符合啊!都被人鄙視到面前了,居然還能忍氣吞聲,幫助自己,這傢伙城府好深啊!
王淐也不知道,自己因爲一時急切,看似順口答應下來的事請,竟然被沈玉嘉看出他的另一面。
“如……”
沈玉嘉正要如此稱謝一翻,全突然看到王淐身後房門開啓,緊接着一個暴怒尖叫的女子,說着一大堆沈玉嘉完全聽不懂的話,出來就要和他拼命。
“別別……”
王淐立即轉身攔在女子身前,扭頭朝着沈玉嘉急切道:“戴大人先速速離去,回頭我到你府上拜會!”
“啊……哦!”
沈玉嘉雖然不知道這女人什麼身份,但很明顯不是窯姐了,難道是王淐的媳婦?這……我勒你個去,王淐這丫的也太爽了吧!有這樣的老婆還出來嫖,咋就不學學老子呢,不過看之前這女人一出來,就面帶寒霜,想來是王淐這廝被做奸在牀了,也好,讓他亂採花,鄙視,我們集體的鄙視他。
沈玉嘉頃刻之間,便想通了這些問題所在,那兒還敢多留了,撒開腳丫一溜煙,直接跑沒影了。
“啊……”
王妍雙手無助腦袋的尖叫一聲,驚得老鴇子,窯小姐以及四周嫖客,紛紛擡出腦袋,想看看究竟發生什麼事後,莫非是來了一個猛人,三下五除二直接把某位窯姐送上天了?
不過很可惜,他們只能看到一羣身穿白衣,五大三粗的人,將走道圍得水泄不通,根本看不起裡面情況。
“你爲什麼放他離開?我要殺了他!”王妍惡狠狠的等着兄長道。
“咳,他碰不得!”王淐苦笑道。
“什麼,還有誰我們碰不得的?你是不是見他有點兒武藝,就怕了?”王妍聞言是更爲盛怒啊。
“有些事請你最好別知道,總而言之以後你見到他,最好離遠點!”
王淐這話,其實是想讓妹妹不要去對付戴騰,畢竟他妹妹的手段他可熟着呢,她若真要整治戴騰,那戴騰肯定玩完啦,如此這和鄢國談和的事宜,自然也就吹了,而他們高麗,鐵定要成爲蒙古番邦,在憋屈中,還要年年媚笑的上貢自己國家辛辛苦苦積累的財物,光想想,王淐就氣得渾身顫抖。
但王妍哪裡知道哥哥心裡想的是什麼啊,還以爲他小看自己,認爲自己鬥不過那個下流的男人呢!之前被這男人如此羞辱,現在回想一點兒,王妍也氣得渾身顫抖。
兩兄妹雖然心情都不同,可表情幾乎都是一樣啊!讓那些侍衛看後,不由心下調侃一句:“果然是兄妹!感情都好到一起嫖了!”
“放心吧,我不會給你惹事的!”
王妍冷哼一聲,帶着幾名侍衛便火速離開,王淐無奈,他是真管不了這個妹妹,也只好希望,妹妹能留戴騰一天性命吧,打一頓就完事了。
“淐皇子……。”
半個時辰後,一名中年侍衛突然走到王淐面前,此時王淐正在和青雅笑談暢飲,這青雅當然不是本名,青雅居也不是爲她而建的,而是青雅居的頭牌,都取名青雅,這一代的青雅漸漸老去後,下一代從一個十歲左右的女孩開始培養,讓她繼承下一代青雅稱號。
也不是誰想的法子,這讓青雅居的名頭,在開城響亮了幾十年,甚至要追述起來,應該要上百年之久了!
而青雅雖不是什麼人都能見到的,更不可能隨便就讓他作陪,但是開城的達官貴人多了去了,青雅每天接待一個,也足夠排上好幾個月了,王淐上次見到青雅,還是一年半前的事請,那一夜,真是……咳,銷魂入骨啊!
故此,此時對於闖進來的侍衛,王淐心情十分不爽,但他知道這人有什麼事彙報,故此壓制怒氣道:“查清楚了!”
“是的!那人已經回去了,而且住的地方,正是以前金俊來開城時,所居住的宅院!”中年侍衛恭敬而小心的低語說道。
王淐聽後,不由眉頭一挑道:“看來這個戴騰所說不假了!”
“那有沒有可能,是金俊隨便找來一個人冒充的呢?想借此威脅太子!”
“不可能,雖然金俊的確有奪我王氏皇權的野心,但覬覦之人又氣質他一個,中土有一句老話,木秀於林風必吹之,金俊還不敢冒這個頭!”
“那要不要……”
中年侍衛還沒說完,王淐便十分不耐煩的擺擺手道:“好了,先監視着,等有空本皇子在去會會他!”
中年侍衛知道,淐皇子要和青雅辦正事了,雖然他還有一件事情沒有稟報,但看到淐皇子的臉色,也知道不好再廢話,況且那件事情或許……也不算什麼大事吧,那什麼勞什子的鄢國使臣,剛纔如此囂張,也應該讓妍公主滅滅他的威風!
中年侍衛想到這裡,自然不敢久留,立即應諾告退離去。
王淐見他終於離去,頓時笑看青雅,而青雅此刻已經嬌羞無限,素衣下滑,一抹肌膚如凝脂的嬌軀,便慢慢展露在王淐眼中……
在王淐火急火燎的辦正事的時候,另一頭,沈玉嘉剛剛回到府中,正思索如何能說服王倎,從而保全自己時,突然,花鴻運急急衝來,一開口便說出了讓沈玉嘉鬱悶無比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