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宜霖聽着裡冰冷的忙音,真是氣得想通過去把沈蕭承給拽過來。不過,在範依一面前她沒表現出來,只笑着跟範依一說:“沈蕭承說等半個小時後就過來跟你解釋,還有,讓你不要多心。”
“哦。”範依一點頭應下,這會兒她反倒沉下了心來,沒有那麼慌了。
沈蕭承辦事向來比她周全的多,只要沈蕭承心裡有她,能夠主動跟她坦誠昨天晚上都發生了些什麼事情,範依一可以什麼都不計較。
她總不能計較得連自己肚子裡的孩子都不顧了!萬一讓孩子以後沒爹了,可怎麼辦?
病房裡沉默了很久。丁宜霖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範依一,只好坐在一旁給她削水果,問她都需要些什麼。
半個小時後,沈蕭承就又過來了,他看了丁宜霖一眼。
丁宜霖識相的出了病房,並且幫着把門關上。
“咳!”沈蕭承咳嗽了聲,聲音依舊沙啞,面色略顯得蒼白憔悴。
他過去範依一病牀前坐下,伸手拉着範依一的手,跟她說道:“昨天晚上,的確發生了點意外,左天逸在給我喝的酒裡下了藥,我把自己泡在浴缸裡一晚上,所以發燒了,剛纔,我是去吊水了。”
說完,把手背上的針孔給範依一看。
範依一伸手覆上他的手背,顯出幾分心疼來,又伸手去摸着沈蕭承的額頭,果然現在還有幾分燙。
“發燒了就跟我明說就是了,剛纔來你什麼不說就走了,我……我都真的以爲你昨天跟別的女人……”範依一說着難過起來,又是心疼沈蕭承發燒,又是愧疚。她剛纔居然都沒有想過要相信沈蕭承。
“傻丫頭,怎麼會呢?你是我老婆,還是我孩子的媽。除了你之外,任何女人我都不會去看一眼的。”沈蕭承柔聲說,溫柔寵溺的眼神看着範依一,彷彿要將她刻在眸子裡一般。
這個男人素來冷漠、狡黠。唯獨在面對範依一的時候,那一雙眸子纔會溫柔得如同一汪春水,能蕩起的所有漣漪皆是溫柔寵溺,以及幸福滿溢。
此時的沈蕭承和範依一,他們倆像極了劫後餘生,沈蕭承看着範依一的時候,只覺得滿足,幸福,此生有她便已圓滿。
範依一看着沈蕭承滿臉的疲憊,她挪了挪身子,跟沈蕭承說:“那你昨天折騰了一夜,現在肯定困得很,你陪着我一塊睡會兒吧。”
沈蕭承點了頭,便就上了牀,緊緊的靠着範依一睡,伸手將她抱在懷裡。
這次的戶外活動,下午五點前,左天逸和白寒就帶領着所有的員工回去。
到了市區之後,左天逸送白寒回去,車裡,白寒一直都板着一張臉,一句話也不說。
到了白寒住的小區,左天逸送她上樓,可是白寒打開門進去後。就直接重重的把門關上,將左天逸隔絕在外。
左天逸看着眼前關着的門,他昨天的行事的確是不對,但是他只是想要幫白寒邁出那一步,設計的所有環節都對了,唯獨算漏了沈蕭承對範依一是多執念的感情。
但凡哪個男人在那種情況之下,都不會一直堅持着不碰任何女人。
左天逸他自己這麼多年來,雖然心裡一直都沒有放下過白寒,但是也有過爲了解決生理需求找過女人。
可是,沈蕭承竟然把自己給泡在浴缸裡都不碰白寒一下。
一早,沈蕭承從浴室裡出來,渾身溼透,臉上燒紅得厲害,對白寒發了一大頓的脾氣,還冷眼警告了白寒一句:“以後,離我遠點!”
曾經多要好的朋友,曾經沈蕭承還放下過範依一去照顧生病的白寒,可現在,沈蕭承對白寒,比陌生人更冷漠。
沈蕭承說這話的時候,左天逸正好過來,將一切都看了去。
其實,沈蕭承沒有碰白寒,這讓左天逸心裡也鬆了口氣。對自己燃起了一絲絲的希望。
是不是他跟白寒還是有可能在一起的?
“白寒,對不起,我沒想到事情會這樣。一切事都是我做的,我會去跟沈蕭承解釋清楚。”左天逸對着那扇關着的門說,他知道,白寒一定聽得到。
門內半晌都沒有白寒的迴應,就在左天逸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門打開了,白寒冷臉恨意的瞪着他:“解釋?解釋得清楚嗎?就算蕭承信了,又能怎麼樣?根本就不會有任何的改變,他不會再讓我靠近他,他會把我當成一個陌生人,會把我的號碼拉黑,再不會跟我說一句話,我跟他這十多年來建立的感情將毀於一旦!”
白寒氣憤的衝他吼道,到現在,她已經給沈蕭承打了很多通電話了,雖然沈蕭承還沒有把她來黑。不過,卻是一個電話都沒有接她的。
“我愛了他十多年我都不敢說,就是害怕會有這麼一天!左天逸,你要是真想爲我好,求你別亂插手我的事情好不好?我愛沈蕭承是我的事,你爲什麼要來插手?你爲什麼啊?”
白寒說着氣得哭了起來。她不敢想象以後沈蕭承都會怎麼對她。
會不會跟之前的那些女人一樣,從此再不會跟她有任何聯繫,不可以再出現在他的面前,她跟沈蕭承這些年來建立的深厚感情,將會蕩然無存……
看着白寒哭的模樣,左天逸又心疼又自責。情不自禁的就伸手拉過白寒,讓她靠在自己的懷中哭。
“白寒,知不知道,我愛你,看到你難過,我心會疼。”
白寒沒有聽左天逸的這句話,靠在他懷裡哭了一會兒之後,便就擦了眼淚,像個無事人一般。這是她白寒多年來練就出來的本事,任何的大風大浪之下,一刻的情緒失控後,能夠迅速的冷靜下來。
“好了,我沒事了,你走吧。昨天的事情我不會再怪你!”說完,白寒就又要關門。
“我會去沈蕭承那裡解釋。”
“隨便你,還有,這件事你真不用放在心上。”這次,白寒真的把門給關上了,任憑左天逸在外面說什麼,她都沒有再開門。
第二天,白寒照常去上班,拿着需要沈蕭承簽字的文件走到沈蕭承辦公室門口,她頓了一下,還是敲門進去。
“蕭承。這幾份文件需要你來簽字。”白寒狀若無事,跟以往一樣的神色語調說,把文件遞給沈蕭承。
這次,沈蕭承跟以往有些不同,沒有擡頭看她,沒有伸手去接她遞過去的文件。只埋頭說了一句:“放下吧,我簽了之後會讓秘書給你送過去。”
隨後,沈蕭承再沒有說話。
白寒站在那兒,想開口說些什麼,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一時尷尬不已。站了好一會兒之後,準備轉身離開。
此時,沈蕭承開口叫住她:“白寒,等等。”
白寒立即停下,心裡燃起一絲欣喜,迫不及待就開口:“我在。還有什麼事嗎?”
“美國那邊公司出了點事情,我跟美國那邊的高層商量過,需要派兩個人過去長期坐班,我決定讓你和左天逸過去,美國那邊畢竟是我們公司的母業,比國內更加重要。”
白寒明白。沈蕭承這是爲了那件事要讓她離開。
她連忙爲自己辯解了一句:“蕭承,那天的事情是個意外,我……”
話未說完,沈蕭承就打斷她的話:“我知道,左天逸都已經跟我解釋過,所以我不能留着左天逸在國內,這件事已經決定下來,你要麼去,要麼辭職。”
白寒在對待對沈蕭承的感情,向來把自己放得很卑微的位置,她不想徹底的跟沈蕭承斷了關係,所以。答應了下來。
“什麼時候走?”
“明天,要是覺得時間緊的話,後天走也行。”沈蕭承聲音裡沒有一絲的感情,語氣冰冷。
“好。”應下來,白寒就出了沈蕭承的辦公室。
範依一從醫院裡出來的那天,正好是白寒和左天逸去美國的那天,沈蕭承去醫院裡接範依一回來,沒有去機場送白寒和左天逸,連秘書那邊都沒有通知一聲。
機場大廳裡,白寒看了許久周圍的景象,盯着門口也看了許久,最終只留下一聲嘆息。
“我對他那多年的感情。最後就只換了這樣的結局,可我還偏恨不上他,還聽他的安排再回去美國。”
“走吧,你在美國的時候愛上他,或許這次在美國,你會忘記他。”左天逸幫白寒提過行李。說了句。對於在美國的以後,他有些期待,白寒很多朋友都在美國,也許以後她不會再像現在這樣孤單。
不管怎麼樣,他都會陪在白寒的身邊,這一次的機會。他要好好把握,爭取幸福。
飛往美國的飛機已經起飛,白寒和左天逸在幾千米的高空上,兩個人各懷心思,一個悲,一個滿懷希望和幸福。
只是,範依一這兒出了件大事,她發現,從那天沈蕭承過來跟她解釋時,丁宜霖離開了病房,到現在都還沒露面過,沒去上班,也沒請假,連都打不通。
丁宜霖這是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