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以木的前世並沒有關於韓楠桑脫衣服“猥褻”韓北洋的記憶。
這種下三濫事兒的手段,也得虧了韓楠桑使的出來。
不過……
想到自己也差點中了薛睿典的詭計,餘以木又暗暗給自己捏了一把汗。
還好有煉蒼的藥在先,顧韶安在後,否則,今夜還不知道釀成什麼大禍!
在衆人的指指點點中,餘以木攔住韓楚陽後,就往邊兒上走。
韓楚陽本怒氣騰騰,但看到餘以木如今出落得高貴典雅、亭亭玉立的樣,竟是惱怒,扼制了些許,但那目光裡卻充滿了哀痛,痛的是——
“以木啊,你如果是要退婚的話……叔叔無話可說!”
早在來之前,韓楚陽就已經打聽到了餘以木在京都的所作所爲。
韓楚陽可不是韓楠桑那種孩子,他人脈廣,亦是見多識廣,很清楚,餘以木現在區區十五六歲,就有如今這樣的成就,未來——不可限量!這也是爲什麼,他現在滿目的懊惱,是真的怒啊!
怒自己的兒子不爭氣,怎麼就能做出這種敗壞門風的事兒來,這麼好的兒媳婦……
不曾想的是,餘以木卻搖頭,“不,叔叔,事情不是你看到和聽到的那樣,事實是……韓楠桑她勾引北洋。”
後半句話,餘以木猶豫頃刻,還是說了出來。
她字字擲地有聲,面目嚴肅的看着韓楚陽。
那瞬間,原本鬨鬧的走廊,刷的一下,鴉雀無聲。
韓楚陽也愣住,半天,眨巴着眼,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的望着餘以木的眼睛:“餘丫頭,你說的可是真的?”
關於韓楠桑這個閨女,韓楚陽並不像宋明珠那樣,捧在手裡,含在嘴裡的嬌慣,他本就沒想要個丫頭,北洋挺好的,是宋明珠非要把孩子帶回來,還說,實在不行,也能給韓北洋當童養媳,免得未來韓北洋招惹什麼阿貓阿狗的,這纔有了現在的韓楠桑,當然……到後來,宋明珠又改口了,說兩個孩子不合適當戀人,還是當兄妹。
韓北洋被老爺子帶走;
韓楚陽在家裡的時間不多,最後,權當是夫人帶個女娃娃解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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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在兒子的成人禮上,發生這種事情,所以,在餘以木還沒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放下狠話,把韓楠桑逐出家門!然後就一直在大罵韓北洋……接着餘以木就出現了。
“當然是真的,韓北洋中了一種部隊裡纔有的藥,昏迷不醒,但衣衫整齊完好,我和顧韶安進去的時候,韓楠桑一件衣服都沒有穿,正要扒北洋的……衣服。我正好帶着相機,都拍下來了,顧韶安……也是證人。”
說到最後,她低下頭去,聲音越來越小。
衆人的鬨鬧聲卻又起了——
“這個餘以木說的好像不是假的!”
“我的天!這個反轉也太快了把!”
“韓北洋也太可憐了!”
“是啊,居然被妹子給設計了!”
……
鬨鬧聲中,韓楚陽的臉色卻是逐漸得陰轉晴了,他本來對這個閨女就不怎麼上心,兒子卻是實打實的出息了,這次回來,都聽老爺子說了,他馬上就能越級去部隊裡,這是多大的榮耀啊。
結果出了這檔子事兒,這要是部隊裡知道……還不得給他扣下來名額!
所以,韓楚陽都急死了,如今聽餘以木說完……且不管她說的是真的假的,他兒子是保住了,至於那個野種——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不但不計較,不退婚,還肯爲我兒子說話,我相信你說的話!證據什麼的……”
韓楚陽想了想,怕餘以木沒有證據是瞎說的,有些猶豫。
衆目睽睽可都盯着呢……
他很擔心自己說錯了什麼,會影響兒子,影響自己,但餘以木的話讓他是越來越欣賞和喜歡了——
“放心吧叔叔,證據我收的很好!必要的時候我一定能拿出來證明北洋的清白!”
這孩子!真的是太聰明。
這下不管她有沒有,在場的人怕是不能再說什麼二話了!
“那……叔叔打算怎麼處置這件事?”
餘以木又問。
韓楚陽擰眉,沒有回答,而是望着餘以木道:“北洋現在在哪?”
餘以木乖乖答道:“就在我車裡,他昏迷不醒,我用祖傳的醫術幫他簡單扎針治療了一下,現在應該醒了纔是……但是那個藥實猛烈。”
餘以木本來想把自己的事兒也說了,可想了想,還是別招惹一身騷來。
就當沒發生吧,至於那個薛睿典,以後有的是機會整他。
“嗯……快帶我去看看!”
雖然事情解決了一大半,可韓楚陽依舊覺得在這裡站着實在是太難受了,餘以木嗯了一聲,在前頭帶路,倆人這一走,後頭的人想跟着,但是望着韓楚陽的背影,又放棄。
韓楚陽現在可是市裡的大人物,他們可不想得罪。
至於今夜發生的事兒麼……是肯定會傳出去的!
畢竟衆口悠悠,法不責衆呀。
這邊兒餘以木和韓楚陽一路無言的下了樓,到了門前,餘以木主動走過去開門的時候,聽後面韓楚陽問她:“你真的不嫌棄北洋嗎?”
餘以木脊背一僵,因爲想到前世,自己遭到了羞辱,他們家和在座的所有人,是多麼的嫌棄自己。如今風水輪流轉,反過來,韓北洋被猥褻糟蹋 ,大家都沒什麼想法,只是覺得他可憐罷了。
若易地而處,今日被糟蹋的是她,那她就是水性楊花,活該。
心中想着這些偏見,餘以木心情有些不佳便沒有說話,只是搖搖頭,拉開門,“叔叔請——”
禮貌客氣的說完,看到韓楚陽走出去,餘以木纔跟着走上去,心中卻還是低沉,不懂得……活了兩輩子還是不懂得,爲什麼任何人之間的差距會那麼大?
爲什麼?韓北洋被糟蹋了,他就是可憐。爲什麼?自己當初被強J,就是活該呢?
餘以木想不明白,心中很難過,到了車邊,看到韓楚陽和韓北洋說什麼,也沒有多話,只是默默地走到一旁,蹲在角落裡,手指在地上畫着圈,一圈又一圈,圈圈繞繞,最後都回到原點。
餘以木百思不得其解,忽然看到面前多了一隻手,也在畫圈,所有的圈,都跟她的相交,相容。
有些錯愕的別開臉,她看到顧韶安在昏暗的光下對她笑。
他眼角彎起成了小月亮,笑的很好看,“你也喜歡畫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