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週末,餘念禮難得回來,白日去了村長家拜訪,晚上回來看到這樣多箱子起初一怔,隨後再看到韓家聘禮的字據知道了韓家下聘的事兒,只是……餘以木纔剛十四歲,是不是太早了。
想着,卻也沒多說。
畢竟……自己母親的品行,他是知道的。
“媽,以木,我回來了。”
他平日在學校補習,這週末完全是因爲餘以木的事情,回來和蔣懷碧好好談心。
在蔣懷碧再三保證以後不去學校後,他纔在家住下這個週末。
“媽不在,哥,你進來我有話對你說。”
餘以木前世對這個哥哥就沒什麼壞想法,今生也不打算對付他,不過,想到他來幫自己解圍說話,有些事情,是時候需要提醒他了。
“怎麼了。”
餘念禮看着餘以木,表情漸柔。
“哥,你……談戀愛了嗎?”
餘以木開門見山道。
餘念禮總是淡然的表情一頓,擰眉:“你聽誰說……”
餘以木抿了抿脣:“我親眼看到的,沒人說。”
難得!
餘念禮總是淡然的表情一變,轉身看看後面,直接關了門!
剛纔他覺得,餘以木雖然是自己的妹子,但顧着男女之嫌,進門是沒關的。
關門後,餘念禮才道:“其實……也不是談戀愛,就是她讓我幫她補習,你別告訴媽!”
餘以木抿了抿脣,再道:“可你喜歡她,不是嗎?”
如果不喜歡她,前世也不會最後發展成那樣。
前世,餘念禮考試考了兩次!第一次完全是因爲那個女人的翻臉無情,才心情低落,以至於高考失利,痛失了省一中的保送名額……
“我……我……”
餘念禮說不出話,但很明顯心裡有事兒,耳朵都紅了。
餘以木嘆息,雖然覺得自己可能改變不了什麼,但是,有些事情,即便你知道改變不了,還是要努力!
“哥,我不知你信不信我,但有些話我必須告訴你,那個叫做許晴的女孩只是利用你,我還聽到她和同伴說,等她學會你的學習方法以後就不跟你在一起,她一點都不想跟你在一起,她家和薛家是商業合作伙伴,更準備商業聯姻。薛睿典你應該知道吧?年級第二那個,我還看到她把你教給她的東西,告訴了薛睿典,長此以往,不久將來,我覺得,等你徹底喜歡她後,她會和你提出分手,再和薛睿典在一起,而你心高氣傲,看到薛睿典拿着你的知識,爬上第一,再加上喜歡的女人也和他在一起,那時候,哥哥你怎麼辦?你……會灰心喪氣,名落孫山?然後,把那個保送的名額,拱手相讓給薛睿典?”
餘以木一口氣說完後,才深長的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來,看着餘念禮,心中很欣慰。
欣慰的是,他沒有打斷她剛纔的話,都聽完了。
其實,什麼聽她和同伴說的都是鬼話屁話,她只是把後來餘念禮在家中頹廢的起因經過和結果一股腦的都提前告訴了他而已。
面前,餘念禮的表情,很精彩,紅的,黃的,白的,青的,最後是黑的。
“她……真這麼說。”
半天,憋出來這一句。
說完,頭低下去,餘以木都看不到臉了。
餘以木覺得,得快刀斬亂麻,痛下殺手才能剷除毒瘤。
所以,抿了抿脣,拍拍他的肩膀:“哥,好男兒志在四方,不在兒女情長!”
餘以木說完,餘念禮轉了身:“我……冷靜下。”
說完出去了。
餘以木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已經做到了自己能做的……極限麼?倒也不是!
餘以木看着餘念禮忽然灰掉的背影……到底是血濃於水,且想想前世餘念禮也曾經幫助幾次自己,最後,餘念禮遠走他鄉,她也落入精神病院。
上輩子沒修的兄妹情,這輩子……也許能重新修補。
雖然他媽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他卻是真真剛正不阿的男子漢。
自己後來在精神病院的醫藥費好像都是他出的咧。
所以,如果他想不明白的話,餘以木大不了豁出去了,到學校讓那叫許晴的女人自食惡果。
前世被欺負多了,餘以木這段時間對付韓楠桑汪春田,也逐漸學會了一點惡毒的招數。
……
晚上餘以木沒等蔣懷碧回來,自己睡下了。
餘念禮不常回來,房間在她隔壁。
半夜,餘以木感覺餘念禮好像出去了。
但餘以木沒管,翻了個身繼續睡到天亮,直到樓下——
韓北洋找她。
少年的聲音,清澈,淳萃——
“以木,我來接你上學。”
溫柔低沉的嗓音簡直是最好的鬧鐘。
餘以木還在被子裡,聞言快速伸了個懶腰,肉了一把臉,“就來!”
韓北洋很想去她的屋子裡看看……她的房間什麼樣。
但是想了想,又沒有。
因爲他怕自己心疼,那個後媽不是什麼好人,餘以木的肯定環境不太好,不過沒關係,她大多數都住校,等成了年……就住在他這裡。
餘以木一會兒的功夫就洗漱完畢下來了。
身上衣服還是自己改過的,牛仔褲收了收腳踝處,變成蘿蔔褲樣式;
上身本來是一件蔣懷碧不穿的舊T恤,還破了洞!
好在,破洞的地方,被她繡了幾朵小花上去,這個時候,破洞可不是什麼流行款式。
再剪裁掉一部分寬大的地方,上衣剛好到腰線。
這整體看上去,可愛俏皮。
蔣懷碧早聽到韓北洋的聲音,有了餘以木的聘禮,蔣懷碧出去打了一夜的麻將,當然……少不了帶着她那一堆珠寶黃金在身上臭顯擺去!就是孫紅霞那死女人不討人喜歡,說什麼她拿着別人的聘禮得瑟什麼勁兒……
蔣懷碧一句話給她掘回去了:“你有本事讓向小園也嫁個有錢人啊!”
但還真別說——
韓夫人還真的有個大侄子,轉學過來了……
孫紅霞已經撂下話,一定讓向小園和這個大侄子湊一對給她看看!
蔣懷碧打着哈欠出來後,趕緊拉着餘以木走到一邊兒去,還塞了兩塊洋錢給她:“拿去,零花!”
多闊氣似得,昨天,韓家可送來兩大箱子呢!
但餘以木還是收下了——
“媽,怎麼了?”
有些稱呼該叫,還是得叫的,反正她媽死了,她嘴裡的媽這個字,永遠都是屬於死人的。
蔣懷碧小聲道:“今天好像有個叫宋步青的要去學校,還去你們班!是韓夫人的侄子,也就是,韓北洋的弟弟……”
終於來了嗎?
餘以木可等他很久了,就等着他出場,一鍋端呢!
只是,餘以木還以爲這個人得一週後纔出現!
前世,就是這個人險些侮辱了自己——
她拼命反抗還打破了他的頭。
結果他倒打一耙,告訴全校同學,她就是個破鞋,把他打昏了,還想睡她……
而後,她的對面上鋪再說出她勾引老闆的事兒,大家就全信了。
甚至有些時候,她走過一些地方,會有人衝她吹口哨,問她——
一夜到底多少錢?
餘以木想到這個就渾身發抖,蔣懷碧發現她情緒不對,擰了眉:“想啥呢!和你說話聽到沒有!”
餘以木漠然回過神,點頭:“嗯我知道了,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現在知道韓夫人和蔣懷碧的陰謀,這個宋步青的所作所爲,餘以木也就不難猜想了,一定是蔣懷碧那時候沒有成功,所以,韓夫人派了宋步青出場來徹底毀了她……
之後,韓家也就退婚了。
“誰讓你照顧他了,我是讓你,別讓向小園接近他,再不濟,你自己上馬也行。我看你勾引男人挺有一套的,韓北洋那麼優秀的都給你……”
蔣懷碧聘禮都到手了,雖說餘以木給她想了新的轍子,但是,她哪兒敢去韓家要錢去?
還是覺得毀了婚更好!
她總擔心餘以木以後發達了會對自己不利!
餘以木一個白眼掃過來:“媽,你什麼意思?要不要我去跟韓北洋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