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Y國首都位於市中心的林子宜的別墅裡。
吃過早餐,謝母去謝曉琳的房間找了一件薄外套,下樓的時候看到已經離開餐廳,在偏廳的小圓桌前擺弄電腦的謝曉琳,謝母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
“曉琳,一大早的,你把電腦搬出來幹嘛?”謝母來到偏廳,放下手中的外套,一邊替謝曉琳收拾包包,一邊問道。
謝曉琳抽空瞟自己母親一眼,一邊輸入開機密碼,一邊道,“哦!我有些資料明天開會要用,今天再準備一下。”
現在的謝曉琳,因爲生活無憂,因爲心中的了無牽掛,漸漸變成了一個工作狂,每天似乎除了工作,便再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可以放在心上了。
謝母斜睨了謝曉琳一眼,“今天上午十點約了醫生產檢,難道你忘記了嗎?”
“產檢!”謝曉琳正在鍵盤上如飛的十指停了下來,側頭看向母親,“對哦,今天產檢。”
說着,她擡手,撫上自己的腹部,低頭看着自己已經五個月大的肚子。
五個月了,肚子已經很明顯了,再加上這一個多月來,被照顧的太好,她胖了不少,肚子就更加明顯了。
“媽,上次產檢的時候醫生不是說寶寶的情況一切正常嗎?”謝曉琳又擡頭看向自己的母親,笑的沒心沒肺地道,“其實不用每次產檢都去的,隔一兩次沒關係。”
以前沒有產檢這回事的時候,那麼多人生下寶寶還不是很健康。
再說啦,難道寶寶不健康,她就不生了嗎?
謝母收拾好謝曉琳的包包,狠狠瞪她一眼,“誰說沒關係的?這次五個月的產檢,很重要,不僅是做一些常規的檢查,還要做四維彩超,可以完完全全地看到寶寶的發育情況,還能看出孩子的性別來。”
“男孩女孩不都一樣嗎?幹嘛非得現在知道性別呀!”謝曉琳漫不經心地回答道,十指,又繼續在鍵盤上穿梭。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沒心沒肺的呀?”謝母急了,走過去,在謝曉琳的面前站定,伸手去關她的電腦,“都說啦,四維彩超不僅僅只是看寶寶的性別,最主要的是看寶寶的發育情況,要是寶寶哪裡有問題,好及早治療干預。”
謝母以前是護士,對於產檢這一塊的東西,還是比較瞭解的。
謝曉琳及時阻止住謝母伸過來的手,一臉求饒地道,“媽,可是我今天真的有很重要的資料要準備。”
“醫生都約好了,難道你要讓醫生一直等你嗎?”謝母板了臉,沒見過對自己和肚子裡的孩子這麼不上心的女人,“工作等產檢回來,有的是時間準備。”
“是呀!謝小姐,你就聽嚴姐的吧,這產檢,不就是以防萬一嘛,到時候要是小寶寶真有什麼問題,你後悔都來不及了。”青姨從廚房裡收拾完出來,笑着勸林子宜道,而她口中的嚴姐,自然就是謝曉琳的母親,因爲姓嚴,所以稱呼爲嚴姐。
謝曉琳擰眉吁了口氣,“好吧好吧,聽你們的,現在就走。”
話落,謝曉琳關上了電腦,套上謝母拿過來的薄外套,和謝母還有青姨一起出了門。
因爲醫院離別墅不遠,而且醫院裡停車也不方便,所以,謝曉琳他們三個人並沒有選擇坐車,而是步行去醫院,趁着天氣好,就完全當作散步了。
離別墅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穿着一件深灰色風衣、戴着墨鏡的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正站在那裡,一瞬不瞬地盯着林子宜別墅的大門方向,當看到從別墅裡出來的謝曉琳時,原本急切又焦慮的他,像是做賊一樣,下意識地往樹後躲了躲,將自己高大的身形遮住,然後,整個人不由地怔住,全部的視線和注意力,都放在了謝曉琳的身上。
當看到謝曉琳薄薄的針織衫下那明顯隆起的腹部,他眉心顫動,眼眶裡,情不自禁地便有溼溼熱熱的液體涌了起來,氤氳了他的視線,垂在身側的雙手,也不由地用力收緊,緊到十指的關節,都泛起森森的白色。
這一刻,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在開心,還是在難過。
又或者,到底是開心多一點,還是難過多一點。
他心愛的女人懷着他的孩子,可是,他卻不僅不能陪在她的身邊,甚至是連光明正大的見她一面,摸摸她肚子裡他們共同的孩子,都是一種奢望。
滾燙的液體,不知不覺間,已經順着眼角滑了出來,滑過了臉龐,滑進了嘴角,盡是鹹鹹澀澀苦苦的味道,不知道在這過去的幾個月時間裡,他一個人躺在牀上,午夜夢迴時,是一種怎樣的痛苦與煎熬。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曉琳.......”
.........
謝曉琳挽着謝母的手,迎着溫暖的春風和明媚的陽光,和自己母親跟青姨一邊走一邊隨意地聊着關於肚子裡寶寶的事情,有謝母和青姨在身邊照顧着自己,謝曉琳除了工作,其它的任何一切,都完完全全的不用操心,基本上是謝母和青姨怎麼說,她照做就好了。
忽然,像是感應到了什麼,謝曉琳停下腳步,驀地回頭,朝身後某個地方望去。
可是,除了綠化風景帶,除了陌生的行人,除了一幢幢別墅,她什麼也沒有看到。
“怎麼啦?”發現謝曉琳的異常,謝母也跟着停下腳步問道。
謝曉琳的視線快速的搜索一圈,在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之後,又收回視線,對着自己的母親笑了笑,“沒事,我們走吧。”
奇怪,剛剛,她明明感覺到後面有人在盯着她看,而且那目光,有種極其熟悉的感覺.......難道,是她的錯覺?!
謝母也回頭看了一眼,確實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後,才放心地收回了視線,點了點頭,三個人一起繼續往前走。
就在這時,前方不遠處,有一輛出租車快速地朝謝曉琳她們三個人的方向開了過來,然後,在距離她們不到十米開外的停方停了下來。
原本,謝曉琳並不在意那輛突然停在不遠處的出租車,可是,當無
意間瞥到從車上下來的女人時,謝曉琳不由地愣住。
——鄭芯怡!
鄭芯怡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謝曉琳,你個不要臉的臭-婊-子,死騷-貨,爛-貨,沒人操的爛B,今天我跟你拼了。”
正當謝曉琳錯愕的時候,鄭芯怡已經像一個瘋婆子一樣,擼起袖子,一邊口不擇言地大罵着,一邊大步朝謝曉琳衝了過去。
謝母和青姨反應過來,立刻向前,謝母護住謝曉琳,青姨則擋在了前面。
“你是哪裡冒出來的東西,嘴巴給我放乾淨點!”謝母聽到鄭芯怡對着自己的女兒指名道姓的罵出那麼難聽的話,瞬間就火了。
鄭芯怡已經瘋了,徹底被逼瘋了,什麼也顧不得,一副要殺人的樣子衝過去,張牙舞爪地就想要去抓謝曉琳的頭髮,可是,卻被青姨一把用力推開。
鄭芯怡瘦,又常年被寵貫了,被身體寬胖又天天干活的青姨用力一推,不由往後踉蹌幾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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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鄭芯怡驚叫一聲,擡起手來一看,手掌已經磨破了皮,有血絲正在往外冒。
這一下,鄭芯怡更加火了,就像一頭發了狂的母獅一樣,“嗖”的一下從地上爬了起來,又往謝曉琳撲過去。
“謝曉琳你個臭-婊-子,爛-貨,今天我要殺了你和你肚子裡的野種!”
見到大箭步衝向來的鄭芯怡,青姨又趕緊過去,擋在面前,防止鄭芯怡傷害謝曉琳。
謝曉琳聽到鄭芯怡那再次的歇斯底里的痛罵聲,這纔回過神來。
她回過神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掏出手機來,撥打報警電話。
被青姨擋住,鄭芯怡根本沒辦法接觸到謝曉琳,只得先拼了命的和青姨揪打在一起,一邊揪打一邊大聲地罵道,“不要臉的臭-婊-子,有種勾引我的男人,連雜種都懷上了,沒種.....”
“鄭芯怡,你夠了!”
就在鄭芯怡拼命想要抓住青姨的頭髮的時候,她伸出去的手,卻被另外一隻寬大有力的猛地一把緊拽住,然後,用力往旁邊一拉。
鄭芯怡完全沒有防備,被猛地用力一拉,整個人往一側甩去,另外一隻拽着青姨衣服的手,也不得不鬆開。
聽到那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正在打報警電話的謝曉琳猛地擡起頭來,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當看到那個拽住鄭芯怡的高大挺拔又帥氣的男人時,謝曉琳不由地再次怔住。
謝母亦是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當看到眼前的一幕,也不由怔住。
“李正你個畜牧,王八蛋,你不是人。”鄭芯怡站穩之後,一雙如淬了毒似的眼睛惡狠狠地瞪着眼前的男人,恨不得將他扒皮抽筋,原本漂亮的小臉蛋兒,因爲痛恨,已經徹底的扭曲,“我跟你結婚這麼久了,你有沒有一天把我當老婆對待過?”
“夠了!跟我走。”李正低吼,臉色鐵沉,他緊拽着鄭芯怡的手腕,不由分手地便拉着鄭芯怡離開。
“我不走!”鄭芯怡歇斯底里地大吼,拼命地想要甩開李正的鉗制,“憑什麼我要走,要走也是這個臭婊-子爛貨走!”
李正緊緊地拽住鄭芯怡的手腕,怕她傷害到謝曉琳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不但沒有鬆手的跡象,反而越拽越緊,“有什麼事情,回去再跟我說。”
“你個瘋婆子,你罵誰呢?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原本謝母還不明白,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瘋女人是誰,現在,終於知道,原本她就是李正現在的老婆。
“青姨,你沒事吧?”謝曉琳從謝母的身後走出來,走到青姨面前,查看她的情況,關切地問道。
在報警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她掐斷了電話。
不是因爲心軟,也不是因爲對李正還報有哪怕一絲絲的希望,而是因爲不想再跟李正和鄭芯怡這兩個人哪怕有任何一丁點的牽扯。
青姨搖了搖頭,“我沒事。”
謝曉琳將青姨向下打量了一遍,確實青姨沒事後,才感激地笑了笑,“媽,青姨,我們走吧。”
“臭婊-子爛貨,不許走!”見謝曉琳擡步要走,鄭芯怡張牙舞爪地又要往她衝,無奈卻被李正緊緊地拽住,一步也靠近不了。
“鄭芯怡,你適可而止!”李正低呵,拽緊鄭芯怡用力拉着她離開。
“李正,你放開我!”鄭芯怡拼命地掙扎,就是不肯走,“是你揹着我在外面養女人,連野種都這麼大了,你有什麼資格對着我吼,我什資格讓我閉嘴,讓我離開!要離開,也是謝曉琳這個臭婊-子。”
“我還奇怪爲什麼你工作了這麼多年,一點積蓄都沒有,原本你的錢都花在這個臭婊-子和野種的身上!讓這個臭婊-子懷着野種住在這種舒服地方,我說要買輛車,你卻捨不得給我一分錢。”
李正臉色鐵青地眯着眼睛,回頭看鄭芯怡一眼,拽着她來到剛纔的那輛出租車前,一把拉開出租車的後座出門,然後把鄭芯怡往座上甩。
鄭芯怡一隻手死死地撐在手門上,就是不肯上車。
“謝曉琳,你個臭婊-子爛貨,我告訴你,就算你懷上了野.......”種。
“鄭芯怡,你給我住嘴!”
鄭芯怡嘴裡的那個‘種’字還沒有出口,原本已經拉着自己母親和青姨打算離開,完全不想理會李正和鄭芯怡的謝曉琳倏地停下腳步,側頭看向李正和鄭芯怡的方向,怒吼出聲。
她肚子裡的孩子確實是李正的,但是,並不代表,因爲懷了李正的孩子,她就必須忍受另外一個女人如此不堪的羞辱。
謝曉琳鬆開自己的母親和青姨,向李正和鄭芯怡靠近兩步,面容平靜,眼神淡漠的看着他們兩個,字字清晰地道,“鄭芯怡,我告訴你,我肚子裡的孩子,確實是李正的!但是要說臭婊-子爛貨加小三,那個人一定是你!因爲在你出現之前,李正一直是我的男朋友,而我肚子裡的孩子,也是在李正還是我男朋友的時候懷上的,我的孩子,懷的光明正大,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謝母和青姨趕
緊跟上謝曉琳,護在她的身邊,然後聽着她繼續道,“還有,我自己有手有腳有父有母有工作,不需要李正來養我!”
說着,謝曉琳的視線,全部投到李正的臉上,嘴角不由譏誚一扯,又道,“李正,你給的五百萬分手費,我收了,因爲那是你欠我的!至於我的肚子裡的孩子,你除了貢獻過一個精子外,其它,什麼關係也沒有,既然我們已經徹底分了手,就請你不要再來騷擾我們的生活!以後,我和我肚子裡的孩子是好是壞,是生是死,都和你沒有半點的關係,你永遠不會是我孩子的爸爸,就算以後再見到,我們也只可能是陌路人。”
李正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謝曉琳,聽着她的話,只感覺心臟在一點點的被捏碎,有鮮血,不斷地汩汩而出。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可是,不管他怎麼努力,都發不出任何一點聲音來。
所以有言語,卡在喉嚨裡,折磨着他身上的每一寸神經,第一個細胞。
痛,從未有過的痛,蔓延全身,痛到他幾乎快要痙攣,窒息而死去。
“臭婊-子,你拽什麼拽,我告訴你,現在我纔是李正的老婆,不管他的什麼東西,包括他的人,都是我的!”
謝曉琳冷笑一聲,點頭道,“是呀!都是你的,沒有人稀罕,所以,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發瘋。”
話落,謝曉琳轉身,“媽,青姨,我們走吧,要不然要遲到了。”
謝母和青姨點點頭,跟着謝曉琳一起離開。
“臭-婊-子,你給我站住,我要殺你!”鄭芯怡已經徹底被氣瘋了,用了吃奶的力氣,一把掙脫李正的鉗制,箭步就朝謝曉琳撲過去。
李正看着謝曉琳那樣瀟灑的轉身離開的背影,耳邊不斷迴響着的是她剛纔那絕決的話語,甚至是都沒有感覺到,鄭芯怡已經掙脫了他的鉗制,直到鄭芯怡就要衝到謝曉琳身後的前一步,他才猛然回過神來,然後箭步向前,一把扯住了鄭芯怡的衣領。
“鄭芯怡,你敢再動手試試!”李正大吼,憤怒的聲音,震耳發潰。
原本完全喪失理智的鄭芯怡擡着看着面前臉色鐵青、額頭青筋暴跳、一雙眼睛裡噴着火焰彷彿要吃人的李正,渾身都不禁打了一個寒戰,瞬間就清醒了兩分。
雖然她向來不怕李正,可是眼前的男人,根本就不是她認識的那個李正,而是像一個閻羅般,好恐怖!
謝曉琳亦是被李正的聲音嚇到,腳步不由停住,回頭看他。
不過,也只是一眼,很短暫的幾秒之後,她又收回視線,繼續往前走。
嘴角,不由揚起一抹諷刺的笑容來。
此刻,如果說她的心裡已經沒有了一點點感覺,沒有一點點震撼,那是假的。
可是,那又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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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機場的出租車上,不管鄭芯怡怎麼罵罵咧咧,李正都始終靠在椅背裡,閉着雙眼,神色平靜,剛纔的那副要吃人的模樣,彷彿根本就沒有在他的身上出現過一樣。
雖然鄭芯怡一直是在用F國的語言罵人,出租車司機基本上聽不懂,可是到半路的時候,司機也終於受不了了,把車靠路邊停下,讓李正和鄭芯怡一起下車。
李正什麼也沒有說,直接付了車資,推開門下車。
鄭芯怡原本是不想下車的,但是看到李正下了,也趕緊跟上,不過下車前,還不忘了罵司機幾句,好在司機也聽不懂,沒有理會她,直接絕塵而去。
“李正,你神經病呀!他趕我們下車,你幹嘛還要付他車費?”鄭芯怡追上去,拽住李正的衣角,繼續罵罵咧咧道。
李正沒有要理鄭芯怡的打算,直接把自己的衣服從她的手裡拉出來,頭也不回地繼續大步往前走,他們被入下來的路段,是在高速路上,路上除了不斷呼嘯而過的車輛,就只有他們兩個行人。
“李正,你什麼意思,你說話呀?”鄭芯怡又追上去,大吼道,“你是不是真的給了那個臭-婊-子500萬,你說呀?”
再一次聽到鄭芯怡對謝曉琳的侮辱,李正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揚手,一把就甩開了鄭芯怡伸過來的手,“是,我是給了謝曉琳500萬,那又怎麼樣?你要是再敢給我嚷嚷,再敢給我罵一句‘臭-婊-子’,罵一句‘野種’,以後你休想從我這裡拿到一分錢。”
“李正,你王八蛋,你根本就不是人,我們結婚幾個月了,你不僅沒有碰過我一次,連好好陪我一次都沒有,好不容易放兩天假,你就知道跑到Y國來看那個臭-婊.......”子。
“鄭!芯!怡!”
‘子’字還沒有出口,李正便倏地回頭,呵斷了鄭芯怡的聲音。
鄭芯怡渾身又是一個寒戰,半張着的嘴,突然就沒有了聲音。
“你是不是找人跟蹤我,說!”
“我是找人跟蹤你,那又怎麼樣?”鄭芯怡一臉的理所當然,有李正的父母替自己撐腰,她就不信,李正敢拿她怎麼樣,“如果我不找人跟蹤你,我怎麼會知道,你跑來看那個臭-婊-子,而把錢都花在了那個臭-婊-子和她的野種身上。”
李正控制不住地揚手,想要一巴掌狠狠地往鄭芯怡的臉上甩下去,可是,手落到半空中的時候,卻又堪堪地頓住,沒有再繼續往下落。
“打呀!怎麼不打?”鄭芯怡冷笑一聲,一臉嘲笑地看着李正,“我告訴你,回去之後,我一定會把所有的事情告訴我媽和你爸媽,既然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李正停在半空中的手,緩緩緊握成拳,然後,再一點點地落下。
他看着眼前的鄭芯怡,真的分辯不清楚,到底是自己變了,還是鄭芯怡變了。
眼前的女人,真的讓他厭惡!從來沒有一次,他如此厭惡一個女人。
“悉聽尊便!”
甩下這四個字,李正轉身,頭也不回地大步往前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