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的強大在於,它能夠在幾秒鐘之內讓一張平常看起來微不足道的照片迅速的傳遍各大媒體,甚至能夠將照片上的內容肆意渲染誇張無數倍,它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讓人注意到一個不知道被多少力量保護起來的事物,比如我。
其實我也沒有做什麼大事,我只是在網絡上上傳了一張照片,一張我跟陸雲非上都有的屏幕照片,那張我跟陸雲非q版小人婚紗照,並在照片的最下方附了一段文字。
——餘生很長,舊情難忘,雲非,我在家裡等你。
我知道這個照片,陸雲非會看到,沈清會看到,就連那個隱藏在黑暗之中的第三個人也能看到,但是我知道,無論是沈清還是陸雲非都不會貿然來找我。他們怕我真的會因此遇上麻煩……
所以,能來的人就只有一個——那個隱藏在黑暗之中的第三人。
我握着坐在沙發上,細細的回憶着這一段時間以來發生的種種事情,工作人員說,陸憶被人帶走的時候,沒有掙扎,沒有吵鬧,必然是熟人所爲。
陸憶有自閉症,即便是後來治療效果明顯,他對陌生人的排斥還是顯而易見,能夠這樣在衆目睽睽之下不動聲色的帶走陸憶的人,難道是……
“砰砰砰——”
公寓的房門被人重重的敲了兩下。
我坐在沙發上的身子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隨後我咬着脣,緩緩站起了身,往公寓的房門方向走,門外站着的那個人,只要我打開就能知道是不是我所想到的那個人。
可是,一旦打開……我便再難以有迴旋的餘地。
“砰砰砰——”
房門再一次被人不輕不重的敲了兩下,像是篤定了屋內的人一定會來開門一樣。
我的手逐漸握住了門把手,然後微微用力,房門被我打開了一條縫,然後有大片的陽光透了進來,門,被徹底的打開。
我眯着眼睛適應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看向門外站着的人,果然是她。
“蘇小姐,好久不見。”張秘書勾了勾脣角,用着一種十分不符合她的氣質的陰鬱眼神看着我,隨後擡腳走了進來。
我??將房門關上,轉過身看着張秘書熟悉的身影,沒忍住問出口,“你怎麼會來這裡?”
張秘書似乎有些意外我這樣問她,眼睛轉了轉,解釋道:“哦,是陸總讓我來看看你,安撫一下你的心情。雖然琳達……”
“陸雲非不會讓任何人來看我的,他現在除了自己誰都不信。”我面無表情的看着張秘書虛僞的解釋,毫不留情的拆穿她得謊言,然而心裡那片叫做信任的東西卻在瞬間坍塌。
——張秘書是我在這個世界上爲數不多的能夠信任的人。
陸雲非曾經一臉堅定地說過的話,現在還盤旋在我的腦海裡面,而如今那個被陸雲非那樣認真相信過的人,卻出現在了公寓的門前,承認了自己是那個第三人的事實。
這樣的認知,對陸雲非來說,該是個怎麼樣的打擊?
“蘇小姐很聰明,從五年前我就覺得你聰明,可惜不能保護你自己,遇上陸總的事情,慌手慌腳的大概不只是陸總一人,還有你。”
張秘書轉過身,視線掃過桌子上還沒有合上的筆記本和我手裡面握着的,有些可惜的聳了聳自己的肩膀,“其實,說實話,我還是挺喜歡你的。”
我看着張秘書,微微嘆息了一聲,道:“照片是我發的,我在等那個幕後?手,可我沒有想到,那個人居然真的會是你,陸憶被熟悉的人帶走,我沒有懷疑你,陸雲非的公司屢遭對手擠壓,我沒有想到是你,琳達被人綁架,我依舊沒有想過是你……”
我的聲音很平靜,就像是得知了一件無足輕重的事情一樣。
“那是因爲你蠢!”張秘書揚了揚自己的下巴,然後坐在沙發上,擡頭看着我,“陸雲非不想跟你在一起,有意讓你帶着孩子走,可你卻聽信了我的話,拿了公寓的鑰匙,來這長亭住下,還一住就是這麼多天……”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舔了舔有些乾裂的脣瓣,像是朋友之間的清談一般,道:“爲什麼要讓我住在長亭這邊?爲什麼要把長亭和水榭的公寓鑰匙都給我……”
“爲什麼?”張秘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怪異的點了點頭,笑了。
“當然是看看。究竟陸總對您是不是真的沒有感情了,看着你們這麼多年的感情,我還真不敢相信琳達會懷了陸總的孩子,還把你趕出門去,我不做無用功,如果發現陸總對你真的沒有感情了之後,我自然會放你走,畢竟這種綁架的事情,乾的做了走夜路會心虛……”
綁架的事情。果然之前綁架沈清的事情也是她做的嗎?
張秘書把長亭和水榭的公寓鑰匙都給我,目的不過是爲了逼陸雲非現出原形,她想弄明白陸雲非究竟是喜歡我還是林達,怪不得,怪不得,陸雲非不肯輕易來見我,怪不得陸雲非會發短信讓我去找他……
他在保護着我,以一種我所捉摸不透的方式保護着我!
“你綁架了陸夫人,爲什麼陸夫人到醒過來都守口如瓶,不說出你的名字,而只是說了沈清?我不相信,沈清綁架陸夫人的時候,你沒有在她的面前出現過!”
既然今天說開了,那麼我就要把我所有不明白的地方都弄明白才行!
“陸夫人這個人看着精明無比,其實簡單得很,她當然見過我,不過我威脅她,如果我知道她走漏了風聲,就找人把陸雲非給做了,她就立刻嚇得連半個字都不敢說了。”
張秘書笑了,那是一種我從來沒有在張秘書的臉上見到過的笑容,不同於她以前職業化的冷冰冰的樣子,也不同於她爲人母親時候的那種自豪而又驕傲的樣子。
她的笑,讓我看的心涼。
“你跟在陸雲非的身邊這麼多年,陸雲非那樣一個生性多疑的人,卻相信你,重用你,不可能是因爲你的演技好,能夠在他面前裝的一絲不漏。”
我斂下眉眼,看着自己無名指的位置,那裡空空如也,即便之前我已經猜到了陸雲非突然的冷淡也許是因爲出於什麼原因,但是我還是沒能想到陸雲非居然早在很久之前就察覺出了不對勁,可他對我,卻什麼都沒說,獨自承受。
“大約在半年前,我預產期的前一天,我在老家寄過來的老宅文件裡面發現了我的父親跟陸峰曾經的交易書,於是我動手去查,便查處了這麼一條線。”
張秘書做人也不扭捏,我問什麼,她便答什麼。
“戚瀟雲的事情跟你們有沒有關係?”我突然想到戚瀟雲的車禍,那時候的陸雲非即便是真的抱了要將我跟薄少傾之間徹底斬斷感情羈絆的念頭,他也不會如此的草菅人命,除非……有人在暗中做了些什麼。
“有!”張秘書十分坦然的點了點頭。有些詭異的說道:“陸雲非這個男人說天真也很的是很天真,他爲了你,精心布了這麼一個局,到最後卻把你也布到了裡面,他讓戚瀟雲跟薄少傾上牀有了孩子,卻又私心的覺得除了薄少傾以外,沒人能夠代替他對你好,他想讓戚瀟雲流掉孩子,讓薄少傾對戚瀟雲愧疚,這樣,即便以後你們真的在一起,中間也會橫隔着一個戚瀟雲……”
“……”我攥緊了自己的拳頭,聽着張秘書的話,心裡的傷越發的放大。
我曾經那樣誤會過陸雲非,我曾經也跟其他人一樣以爲戚瀟雲的車禍是陸雲非設計的,我曾經甚至對他說了那麼多可惡的話,如今……
“琳達也是你們綁架的?”我摸了摸自己的指尖,眼神有些怔忪的說道:“她懷孕了。你們還這樣對她?把孩子生下來之後,利用新生兒不是能夠更好的牽制陸……”
“呵,你覺得就憑陸雲非對琳達被綁架這件事情不聞不問的樣子,就算孩子生下來了,你覺得新生兒和陸憶對他來說,哪個更重要?嗯?新生兒跟陸憶就如同琳達跟你,孰重孰輕,我們心裡都有一杆稱。”
張秘書冷笑了一聲,隨後從沙發上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我,“多虧了你的這張照片,不然我可能真的就以爲你已經坐着飛機走了,沈清那老女人,保護女兒這一塊做的倒真像個母親該做的。”
“我是故意的,照片,我是故意發出去的。”我擡起頭,看着張秘書眼睛突然放大的樣子,微微笑了下,“我以爲來的人不會是你的,即便所有證據都指向了你。”
“你說這話是想表達什麼?”張秘書的眸光突然犀利的望向我,“是想向我表明你的愚蠢還是……你的信任?”
“不是我的信任,而是陸雲非的信任。”我搖了搖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張秘書,溫聲道:“他曾經說過你是這個世界上她爲數不多的能夠相信的人,張秘書,你辜負了他對你所有的信任。”
“……”張秘書微微眯了眯眼睛,冷聲道:“陸峰也徹底辜負了我父親的信任!”
“那你是要成爲下一個陸峰嗎?”我抿緊了脣瓣。勇敢的對上張秘書的目光,然後反問道:“你也要成爲那個損人不利己,只爲了搞垮陸家而傷害這個世界上最信任自己的人嗎?”
“……”張秘書沒說話,只是眯着眼睛看着我。
“況且,做錯事情的人是陸峰,不是陸雲非,你這樣肆意的報復陸雲非,真的對嗎?”我看這張秘書眼神晃動的樣子,想着沒準這樣說說會有用也說不定。
“我……”張秘書的話剛剛說了一個字,房門就被人用力的踹了開來。
質量結實的房門被人從外面踹開的那一瞬間,我徹底的被驚呆了,什麼樣的人居然可以一腳把房門給踹開?!
“蘇小姐巧舌如簧的樣子,可真讓人看的心癢難耐,也難怪陸總對你念念不忘了。”
進來的人左臉上帶着一道十分明顯又嚇人的疤痕,從眼角一直到嘴角的方向,縫針的?線蜈蚣一般爬在他的臉上,看起來恐怖驚悚異常。
“文森特,你怎麼來了?”張秘書在看到來人的時候,並沒有像我一樣震驚,而是微微皺眉,一臉不悅的看着門外站着的這個男人。
“呵!我要不來,你都快被這小娘們給說服了,你不想報仇了?”被叫做文森特的男人擡腳緩緩的走向我,看着我的眼神異常的灼熱和讓人心悸。
我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眼神有些閃躲,抿緊了脣瓣,眼睜睜的看着文森特的靠近。聲音有些不穩的響起來,“你是誰?”
“我是誰?”文森特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那道醜陋異常的疤痕,輕輕地笑了下,“蘇小姐,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多年前的老朋友,蘇小姐都不認識了?”
我仔細地看着面前的文森特,確實沒有一點印象。
“榮達集團的老總榮盛你不認識了?”文森特看着我陰陰的笑了下,露出了一口陰森森的白牙,“我可想蘇小姐想的緊呢,那時候要不是陸雲非出現,你現在早就跟着我享福了,陸太太?哼,指不定就成了榮太太了……”
我被文森特的靠近逼迫的不斷地往後退,膝蓋窩抵在了茶几上,在退無可退的狀態下,猛地失力倒了下去。
現在,在聽完文森特的話之後,我的眼睛倏地瞪大了不少,臉色蒼白的看着面前這個臉上帶着醜陋疤痕的男人,那個榮達集團的老總榮盛……是他?怎麼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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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在十多年前就已經因爲涉嫌買賣毒品而被抓進去了嗎?現在又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
“怎麼,看這樣子,蘇小姐這是想起來了?”文森特站直了身子,居高臨下的看着我,聲音陰冷又難聽,“她們對陸雲非那是間接仇恨,我可是直接的……”
我的身子抖了抖,想到那年的噩夢,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感覺到害怕,如果那個時候不是陸雲非的恰巧出現,我想現在的我,可能真的消失了。
“陸雲非的命我要定了,你,我也要定了了!”文森特看着我,笑的驚悚又曖昧,眼神裡面那???的慾火。讓我看的心驚。
我慌張的從茶几上站起來,下意識的就想往門外面跑,卻被文森特一把抓住了頭髮,然後用力的將我扯到了他的身側。
“額……”我低低地叫了一聲,牙齒緊緊的咬着我的脣瓣,內心驚恐到了極致。
文森特粗糲的手掌摸了摸我的臉,然後緩緩下滑,聲音響在我的耳畔,“你覺得這一次,你還躲得了嗎?蘇,陌,念,這一次,不上了你,我就不是個男人!”
說着話,文森特拽着我頭髮的手指一個用力便將我甩到了地上,然後也不在乎一旁還有一直皺眉的張秘書,徑直解開了自己的衣服釦子,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就要壓上來。
我害怕的往後躲,不斷地叫着,“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噁心,太噁心了,當年被觸碰的噁心感覺,像蛇一樣溼滑的感覺,突然涌遍了全身。四肢百憾彷彿都被人牢牢地鉗制住一樣,呼吸急促的就像是要崩潰了一般。
“怎麼?你現在這是打算留下來看一場活春宮?我可告訴你,我這人牀上溫柔不來,別一會兒,嚇着你了,張秘書。”
文森特看着張秘書跟個木頭樁子似的站在原地,眼神一凜,強自壓制住自己內心的不滿,皮笑肉不笑的開口趕人。
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我將求救的眼神看向張秘書,卻發現張秘書微微皺了下眉毛,竟然開始往公寓的外面走,我失聲大叫,“不,張秘書,你別走,救我,救我!”
我想我可能是瘋了,張秘書現在還要跟文森特合作,又怎麼會救我?
“趕快完事,別把人弄死了,她可是陸雲非的心尖寵,弄死了,我們誰都不好過!”張秘書說完,連看都沒看一臉慘白的我,徑直走出去了。
我全身虛脫的看着張秘書離開的身影,恐懼蔓延至了頂端,渾身戰慄不已的看着這個不斷靠近的男人,大叫道:“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你要是敢碰我,陸雲非不會放過你的,他不會的,不會的!!”
“你以爲我現在爲什麼會沒落到這種地步?還不就是拜陸雲非所賜?不放過我,呵,他原本就沒打算放過我,而這次,我也不打算放過他!!”
文森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蘇陌念,你的滋味,我早在十多年前就想嚐嚐了……”
文森特撲了過來,高大的身軀將我牢牢地壓制在他的身下,衣服很快便被撕扯開,暴露在空氣之中,他的脣舌滾燙流連在我的胸前,噁心氾濫。
我無力的掙扎着,看着房頂上的吊燈,眼淚順着眼角流了下來。
黑暗襲來,我的眼前一片花白。
寶貝們,想必你們也看出來了,文章已經進入了尾聲,這次的硬仗打完,股市就真的告一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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