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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歌的臉色頓時沉了些:
“鼠仙還在嗎?”
“在,他要進來呢,金枝在外面擋住了!”玉葉說着,想起什麼似得,從身後的兜裡拿出了一個金簪子,對唐安歌說:
“公子,這個是鼠仙拿過來讓我轉交給公子的,說是那個什麼公主頭髮上的,問公子可曾記得?”
唐安歌並沒有伸手去接那枝簪子,玉葉也不愧是跟了唐安歌幾百年,見唐安歌不接,立馬把這簪子用靈氣給熔化掉了,一顆顆的金水落在地面上,一點點的金光燦爛,反射燭光,刺眼的難受。
“公子,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玉葉問唐安歌。
“我先去看看,你和金枝在家裡好好照顧采薇姐姐。”
唐安歌說着,正欲起身,我伸手幫他整理好衣服,看着他胸口的這大鬼臉,我身後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和着玉葉一起,送唐安歌出門。
之前困我的結界已經被唐安歌收了,金枝大手大腳的站在門口,攔着站在他身前的鼠仙兒。
此時的鼠仙兒讓我大吃了一驚,身上穿着件我初次見他時的大紅狀元袍,頭戴狀元帽,整個身體僵直的站着,像是木頭雕的,看見我和唐安歌來了,也沒什麼反應,眼神空洞,像是已經沒有了半絲的生命。
“他怎麼了?”我細聲的問玉葉。
“他已經變成傀儡了,就像以前我們看皮影戲的那種紙人,什麼思想都沒有了,受別人的控制。”
唐安歌轉頭看了看了我,要我跟着金枝玉葉回房,說他出去一會,馬上回來;還問我現在有沒有想吃的東西,或者是想玩的東西,他幫我買回來。
“我想吃山楂糕,鎮里老王家有賣,他自家做的,我要那很酸的那種。”我毫不猶豫的說出來了,一邊說山楂糕,嘴裡的口水就涌出來,最近這些天都吃不下飯,感覺肚子裡都是飽飽的,好想吃酸的。
唐安歌對我笑了起來,伸手在我的額角敲了一下,對着金枝玉葉說要把我照顧好了。
金枝玉葉笑着,立馬抱住了我的腿,說一定不會讓小公子出事的。
唐安歌見金枝玉葉聽話,滿意的點了下頭,一把抓住麻木的鼠仙,一同消失了。
我覺得我愧對鼠仙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他就是爲了揭穿唐安歌對我之前的種種不好纔會與公主拿身體做交易,現在股估計是被公主控制住了,我想救他,但是卻無能爲力,等過段時間等我們都平靜下來了的時候,我就要唐安歌幫幫他。
回到房間後,金枝玉葉看着地上已經被紙人收拾乾淨的地面,兩個人百年不變的笑臉有些僵硬,四個眼睛幽幽的看着我。
“采薇姐姐,你爲什麼要吃了我們的小狼崽子?要是寶寶餓了的話,你可以吃別的動物的。”玉葉沉着聲音問我,金枝開始不敢問,見玉葉問了,也跟着問,說我爲什麼要吃了他們的小狼崽,一個比一個盛氣凌人。
我就知道他們兩個小鬼一定就找我糾結這種事情,頭頓時就大了。我也不想吃啊,是肚子裡的寶寶要吃,我也是受害者!但是我也不能把責任都推到我的寶寶身上去啊。
正當我絞盡腦汁的想一個比較正當的理由打發金枝玉葉,這會,我肚子瀰漫出了一陣白色的煙氣,這煙氣向着金枝玉葉飄散過去。
我驚呆了,金枝玉葉也驚呆了,只見這煙氣裡面,一團模糊的小影子在裡頭一動動的,像是在對金枝玉葉解釋什麼,老半天,我和金枝玉葉都沒聽懂他想對我們表達什麼。
煙霧裡的那團小影子見我們都聽不懂,好像是急了,整個身子舞動的更加的劇烈了,不停的晃,不停的晃,跟我們正常的不會說話的小孩子受了委屈想辯護一般,除了只會焦急的咿咿呀呀,什麼都不會;可是着團小影子連咿咿呀呀也不會,就會毫無意義的揮動還是模糊的小身子給我們看,一遍一遍,也不怕累,看的我都心疼了。
“寶寶,你是在想爲媽媽解釋嗎?”我語氣輕柔,眼睛緊緊的看着這團小東西,問他是不是?
第一次自稱爲媽媽,我有點小激動,又有點覺的尷尬。
還是有些不習慣。
小影子似乎聽懂了我說的話,頓時停了下來,帶着一團煙霧朝着我懷裡飛了過來,像是條見着了主人很高興的狗,不住的在我的胸口蹭,我輕輕的用手想抓住它,可是卻什麼也抓不到。
金枝玉葉看着小影子,像是找到了合德來的好朋友,笑的更加的歡暢了,伸出手來接小影子,問他是不是小公子?
小影子繞着金枝玉葉的頭頂轉,然後又向着我飛過來,我的手臂做成了一個環抱的樣子,小影子便躺在了我的手裡,東爬爬西爬爬,不停的亂動,一點都不安分。我看這情形,苦笑不得,心想壞了,要是等生下來了後,也和玉葉一樣,絕對不是盞省油的燈!
“采薇姐姐,你幫小公子取名字了沒?他叫什麼啊?”玉葉現在一點都不介意我吃了她小狼狗的事情了,和着金枝,兩個人圍着寶寶的影子轉,你追我趕,咯咯咯的笑的開心。
“采薇姐姐,我們叫小公子小狼好嗎?小公子是吃了小狼的肉才能出來的,要是小狼這麼平靜的死了,它一定會很難過的。”玉葉提這個建議的時候,有些小心翼翼,站在我身前的時候也扭捏着身體,生怕我會否決一般。
——可是,叫小狼,用唐安歌的姓冠姓的話,那就是叫唐狼,諧音就是螳螂。
想着我親愛的小寶寶一出生就要用上這個威武霸氣的名字,我頓時有點不想生了,帶着商量的語氣對着玉葉說可不可以換一個?
玉葉頓時用委屈的音調對我說那小狼狗那不就白死了,金枝本性多愁善感,玉葉一說小狼狗白死了,聲音立即帶着哭腔,求我小公子就叫小狼好了,就當是爲了紀念小狼狗。
最頭疼的就是這個了,沒辦法,我也退了一步,告訴玉葉“狼”不能用一隻狼的狼,要寫成郎君的郎,雖然音調一樣,但起碼在寫字的字形上要來的好看多了,而且,小郎只能當小名叫,正名要等唐安歌回來了再說。
跟着金枝玉葉解釋了好一會,這倆祖宗好不容易纔點頭答應了,我累的口乾舌燥,幾乎是要吐血身亡。寶寶倒是不介意,在我的身邊飛來飛去,好一會纔回到肚子裡去了。
這個世界真是奇了,這樣的事情也能在我的身上發生,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對了,金枝玉葉,你們知道你家公子胸口的那個黑乎乎的鬼臉是什麼東西嗎?”
金枝玉葉跟了唐安歌這麼久,應該知道些的。
“那是我們家公子在吃那些妖物,吸收靈力呢,那個妖怪有點厲害,所以我家公子在消化它的時候有點艱難,不過采薇姐姐啊,過幾天就沒事了。”
怪不得唐安歌的靈力最近猛的提升,原來他都在吸收別的妖物的靈力,從來沒見他這麼拼命過,是不是今後的路要更加的難走了?可是他還是每天一副處事不驚的樣子出現在我的面前,我不知道他承受了多少,卻什麼都不肯說。
唐安歌是那種有些大男子主義的男人,他不肯對我說的事情,恐怕也是他一個人要去面對的事情,可能很危險,很艱鉅,但爲了不讓我擔心,他這種事情他很少對我說,我知道道,今後他一定會需要我的幫忙,只是,他不好對我說出口。
這種性子,給了我無數的感動與歡喜,但是卻也讓我擔心憂慮,他承受下一切,一直都在給我一個寬闊的懷抱讓我有所依靠,我想幫他,無比的想。
我吃完早餐,坐在椅子上好一會,本來想翻出唐安歌存着的那些古書看看能給小郎取個有含義的正名,但是沒翻兩頁,眼皮就像是打架一樣,忍不住的想睡,這些天都是這樣,我一邊躺榻上閉眼睡覺,一邊想着是不是我的身體變差了?
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一睜開眼就看見唐安歌的臉就在我的面前,身旁的桌上放着一盤葡萄。
我爬起身來,感覺讓唐安歌等着很不好意思,問他等了多久,我最近老犯困,睡的又死,不知道他來了。
唐安歌倒是不介意,幫我穿好鞋子,對我說:
“你懷了孩子當然是這樣,剛白秋遠對我說你懷了小孩可不能吃山楂糕,就買了些酸的葡萄,你看想吃嗎?”
我漱了下口,唐安歌將一個已經剝好皮的葡萄塞入我的口中,問我好不好吃?
唐安歌對我真的是好的沒話說,我想世界上除了他,因該不會有人這麼溫柔細緻的關心我,我不能總這樣只知道索取而卻不回報任何東西。
我伸手撫摸過唐安歌白皙的臉,眼睛也注視着他:
“親愛的,能告訴我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唐安歌有些驚訝我會忽然問這個問題,看着我,並沒有說話。
“我想知道,我想與你一起分擔,請不要嫌我軟弱無力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