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臉皮再厚,此刻聽着冰柔那不經掩飾的鄙夷,我那張臉也是滾燙起來。心裡暗罵這個死娘們兒不會給我留點面子麼?
放開手剎後,車子就跟離弦的箭一般,‘嗖‘一聲就給飈了出去。當時車子裡面全部是驚叫聲,我自己也是被嚇了一聲的冷汗,差點讓我給開翻了。
伴隨着一陣陣尖叫,傻強吼了起來:“快給我特麼停車,你是在玩命啊,臥槽,嚇死個人了。”
在我差點撞車後,傻強淡定不下來了,在車子裡面大喊大叫。至於冰柔和死小妞兒兩個人更是被嚇得夠嗆,哆嗦着嘴都說不出話來。
把車子停在路邊時,趙靈兒從車窗裡面疑惑的看着我:“你也暈車了麼?臉上咋那麼多汗,要不要下來做我的?”
我恨不得把頭埋到胸腔子裡面去,看來自己這輩子只能是開拖拉機的命了,還真玩不來這些高檔玩意兒。
傻強剛纔被我嚇到了,開車時放在方向盤的手都是在不停的哆嗦,我乾笑了聲說道:“好了,你們也別用這種眼神看我,誰知道這原理咋和拖拉機的不一樣。”
聽見我這句話後,冰柔黑着一張臉:“你特麼開拖拉機的上高速開車,這不是找死麼,剛纔還說得那麼好聽,還飛機?開你褲襠裡面的飛機吧?”
按照以往,聽她這麼損我,我鐵定是要還擊的。這次自己理虧,也沒敢說什麼,只是不斷賠笑說下次不會了,同時心裡面暗自決定以後一定要把駕駛證給拿了。
眼看無法甩掉後面那輛雪佛蘭,我和傻強也就放棄了這個念頭,要跟就讓她跟着吧。這一路來也沒啥意外,可能是聊齋的人知道趙靈兒跟在我們身後,所以到現在都還沒有動靜。
剛纔要離開時,我心理面全是不安的感覺,可是當趙靈兒跟在我們車子後面時,那種不安的感覺頓時消散一空。對於這種直覺,我非常相信,以前也是這種直覺救了自己好幾次。
車子上面,死小妞兒一臉疑惑的看着我說:“二越,爲什麼那隻女鬼白天能夠出現,而且還跟沒事似的。以前我只要在天亮時出現,就會被太陽曬死。”
我笑了笑:“原因很簡單,人家可是民國時期的人,到現在活了接近一兩百年不止。你認爲你這隻小鬼能給人家比麼?”
聽我這麼一說,她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對於死小妞兒我還真是哭笑不得。這幾天看起來智商正在慢慢恢復,不像剛還陽那會兒,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孩子心智。
“現在到雲南了,還有一兩天的路程就能趕回去了。“傻強說了句,隨後又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擺擺手,讓他說有什麼就說什麼。
“我覺我們還是把車子上的qiang這些給丟了吧,馬上就要到管卡了,雲南是金三角的必經之地,毒品這些氾濫,檢查力度自然也就不像我們那裡。如果被人家看見車子裡面放着一致ak,估計當場就能給我們斃了。“
我點點頭,把ak留在車子裡面就是生怕路上發生‘意外。’現在趙靈兒跟在我們身邊,她就是最安全的護身符,聊齋的人根本就不敢來動我們。
趁道路兩邊沒有人,傻強停下車子來,而我則是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那個大提琴箱子丟了。生怕被人發現,我還挖了一個坑將其埋起來,如果不是下雨有人碰巧路過的話,應該沒人會看見了。
反正要真是被人發現,誰能查到我們身上?
剛坐上車,心裡面那股不安感覺又來了,幾乎沒給我反應的時間一輛大貨車就往我們撞過來。從角度這些來看,那開車的人肯定是故意的,豆大的冷汗當即就順着我的人頭往下掉。
眼看就要撞到我們,那司機打了一把方向,火車擦着我們的車子往前開去。坐在車子裡面,我感覺到天搖地轉,車子被撞翻了,但是要不掉我們的命。
結果又是第二輛開車,這時候我看見趙靈兒不知道什麼時候擋在我們車子面前,那輛大貨車在即將撞到她的時候,傳來了刺耳的剎車聲。
我從車子裡面爬了出來,來不及喘口氣,又把死小妞兒和冰柔她們整出來。油和尚整個人被卡在裡面,臉上全是血。
趙靈兒臉色陰沉的走到貨車旁邊,把司機拉下來,什麼也不說只是朝他額頭上輕輕點了一下。
見狀,貨車司機整個人咣一聲就跪在了地面,好像在說些求饒的話語。至於說些什麼東西我也聽不清楚,剛纔腦袋瓜子狠狠撞了車頂上面,到現在還嗡嗡的響個不停。
“沒有事情吧?“把油和尚和三叔兒他們拉出來後,我臉色有些緊張的問了句,剛纔那種情況,要是角度在大上一些的話,我們所有用人都得沒命。
三叔兒臉上全是虛汗,說了句:“趕緊走,交警馬上就回來了,我們經不起查,到時候可能會出事。”
當下我跑過去一把拉住趙靈兒,吼了句:“愣着幹什麼,快走。”
她這輛車子空間明顯不夠,當下我讓三叔兒和油和尚進去,又把死小妞兒和冰柔整進去。這人我有點不放心,有冰柔在的話最起碼她不敢亂來。
“電話保持開機,你們先走,我和傻強來找你們。“
說完,我關上車門,讓趙靈兒趕快帶着他們離開這裡。
這裡的車禍明顯引起了很多人注意,不少過往的車輛紛紛停下,伸出一個頭來問要不要幫忙。我往一輛出租車走去,坐上去後說道:“師傅,開車。“
路過那個司機時,我發現他臉色無比淤青,整個人跟發羊癲瘋似的,在地面不停的口吐白沫。這些應該是趙靈兒剛纔弄得,我見她朝這司機腦門兒上輕輕一點,隨後便是看見這個司機跪地求饒的場景。
幾分鐘後,我抽出一張紙巾捂住嘴,使勁兒一咳嗽,紙巾裡面全是血。慢慢的,我感覺自己大腦昏沉的厲害,意識也是漸漸模糊起來,剛纔那一下撞的挺結實,等現在放鬆下來後,腦袋瓜子跟要炸開似的。
傻強看見了我這個樣子,當下臉色緊張的問道:“兄弟,你沒事吧,別嚇我啊?“
我笑了笑,隨機眼睛一黑昏迷過去,但是還能保持一些殘留的意識。我聽到傻強衝出租車司機吼了起來,身上穿了一股很明顯的推背感,明顯車子正在提速。
大腦越來越疼的厲害,那種感覺就好像裡面有螞蟻在裡面使勁兒撓,別提有多鬧心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陣刺眼的光線傳來,我本能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在躺在手術檯上。外面隱約傳來了哭喊聲,巨大的手術燈刺得我眼睛眯了起來。
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翻開我的眼皮,看了幾眼後,衝身邊的人搖搖頭。
我張開了嘴,吐出一大口血液,氣管也是進去了不少血,窒息的感覺隨後傳來。猛然間,我開始掙扎起來,就爲了吸上一口氣。
這醫生把我扶起來,兩隻手使勁兒的往我背上招呼,在我即將忍受不了時,一口血痰從我嘴裡吐出,當即那種窒息感消失,我張大了嘴貪婪的吸着氣兒。
特麼的,清醒還沒有幾秒鐘,我又暈了過去。
這一次自己睡了多長時間,根本就不知道,等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躺在病牀上面,身邊圍滿了人。
看見我睜開眼睛,一動不動的看着天花板,傻強用手拍了拍我的臉,小聲的說了句:“該不會變成植物人了吧?“
毫無疑問,他被三叔兒一頓臭罵,隨後灰頭土臉的沒敢再說話。三叔兒盯着我看了會兒,鬆了口氣:“沒事,過會兒就可以了。“
趙靈兒居然也在,她臉色有些不好看,說道:“對不起,這件事情過錯在於我,我也是沒有想到那些人竟然敢無視我的命令,剩下的事情等我去解決吧。“
說完,她轉身就走出去了。
醒過來後的第一感覺,喉嚨火辣辣的痛,大腦更是嗡嗡的一直在叫。我本能的把頭騙過去,張開嘴就吐,結果吐出來很多看似牛奶的東西。
把這些東西吐出來後,我好受了不少,問道:“我睡了幾天?“
眼睛通紅的冰柔說了句:“現在剛好有兩天,如果你再不醒的話,我就去聊齋跟你討命去了。“
我暗罵自己太倒黴,腦袋瓜子不偏不倚的撞在車頂上面,差點把自己的小名兒給整沒了。雖說我身上的傷口會詭異的癒合,但受到這種致命傷,下場也是死。
眼睛一閉,就是三天,看他們臉色也不好,估計也是有三天沒有睡了。
深深吸了口氣,我跟傻強要了支菸,儘管知道自己現在這種情況抽菸找罪受,但是不抽上一支的話,更是找罪受。
傻強看了眼三叔兒,見他沒有什麼反應後,這才摸了支菸給我。冰柔和死小妞兒她們想要阻止,結果被我眼睛一瞪,愣是沒敢再說話。
“行了,我們也不阻止你,少抽點就好。“
說着,冰柔這娘們兒幫我把煙點着,猛猛吸上一口,別提有多舒服了,儘管喉嚨痛的不成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