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 無期,衛天,愛情, 怎麼辦……
麥葉嘴裡反覆喃喃自語着這些詞, 心頭沉重, 神情陰霾, 莫妮卡見了想安慰她什麼, 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一直苦等衛天消息的麥葉,雖然對衛天入獄的事情早有心理準備,但是聽到這樣的消息還是重創般難受。
她原本以爲衛天會被家人贖出去, 沒想到只是一場空幻想。
她想要救衛天出獄,想要把他贖出來, 可是她沒有錢, 也沒有別的辦法, 一無所有的她痛苦而煩亂,心中更有熊熊的怒火在燃燒。
都是西山, 這個混蛋,這個魔鬼,如果不是西山,她和衛天也不會變成分飛的勞燕。
此時她對西山的恨又多了幾分,恨到骨髓, 恨到骨髓細胞, 她想見到他一定要找他理論一番, 不能就這樣被他欺凌, 她不甘死也不甘。
說來也巧, 當天晚上,西山來到別墅。
麥葉心想, 來的正好,今天把話都說清楚,從此分道揚鑣,再不要看你的臉色生活,也再不接受你的施捨。
想着監獄裡的衛天在受罪,而自己卻在接受仇人的施捨,她覺得諷刺而可笑。
西山滿面春風的走到麥葉面前,說:“親愛的,腿好點沒,明天我叫婚紗設計師來給你量尺寸,給你量身定做婚紗,好不好?開不開心?”
“誰要跟你結婚了,你何苦要裝出這副嘴臉來騙我呢,我是絕對不會和你結婚的。”麥葉斬釘截鐵的說道。
“怎麼了?和我結婚不好嗎?看,我還給你帶了玉鐲子,來,試試看。這是從緬甸帶回來的名貴玉手鐲,只有你才能擁有這樣的手鐲。來,我幫你戴上。”西山溫和的說着,然後抓過麥葉的手,想把玉鐲子給她戴上。
麥葉用力甩開他的手,憤怒的喊道:“你幹嘛,你煩不煩,你別來煩我,我不想看到你,我討厭看到你。你不要這麼厚顏無恥的裝出一副好人的樣子,我不會上當。你別以爲這些小恩小惠就可以打動我,不可能,你欠我的,你拿命還都不夠。”
“怎麼了,幹嘛這麼大脾氣,我可不喜歡你生氣的樣子,也不喜歡聽你說這樣的話。我們以後還要一起過日子的,就不能好好相處嗎?”
“誰要和你結婚,誰?是誰?你聽不懂人話是嗎?我說了,我不可能和你結婚,如果你要逼我和你結婚,那你就等着看我死吧。我死也不會和你結婚的,你別做美夢了。”
“幹嘛把話說這麼死,我想你或許會改變心意的。”
西山說着把玉鐲子放在桌子上,然後坐沙發上,點燃一根雪茄,吸了一口,接着又幽幽的說道,
“我真不知道,你每天哪裡來的這麼大的火氣,每次看到你,就沒有見你笑過,你就不能笑一笑,就不能對我好點嗎?難道我對你還不好嗎?你還要我怎樣對你呢?”
“好?什麼是好?把我關起來是好,改變我的人生是好,還是說要和我結婚是好呢?你以爲的每個好,對我來說都是無比的痛。這樣的你和魔鬼有什麼區別呢,你真的好可怕,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如果這樣,我寧願從來沒有認識你。我討厭你,討厭現在的生活,討厭一切。我要走,我要離開這裡。”麥葉說着就轉動輪椅,朝門外走。
西山眼疾手快的跳起來,站到麥葉面前,說:“既然想走,當初又何必來?我還沒有碰過你,還沒有品嚐過你的味道,怎麼會捨得你走。我想你吃起來,該是和櫻桃凝露一樣又酸又甜又爽口吧,真的好想嚐嚐呢。”他說着,把鼻子湊到麥葉的頭髮絲裡嗅了嗅,神情陶醉的說道,“真香啊,四季芬芳百花的香也不及你體香的一半啊。”
麥葉見到西山的痞氣不由瑟瑟發抖了,說:“這就是你的真面目嗎?這樣的你和流氓禽獸有什麼區別呢?”她知道自己在他面前只是一隻螞蟻。
“你不是說我是魔鬼嗎?那就讓你見識見識魔鬼的樣子,可好?現在可好?”西山說着就用手鬆了鬆脖子上的領帶。
“不行,你不能這樣對我。”麥葉下意識的雙手抱於胸前。
“我很喜歡,真的。我想如果等你真的做了我的女人,你會喜歡上我的,我不會讓你失望的。”西山說着將領帶解開丟在沙發上,又鬆開袖口的兩粒釦子。
“你要幹嘛?”麥葉望着西山,嚇得要哭起來了。
“你說我是把你綁在牀上好呢,還是綁在凳子上?我覺得這樣會比較刺激。”
“不——”麥葉撕心裂肺的喊了一聲,然後大哭起來。
莫妮卡在樓下,聽到麥葉的慘叫,急的搓手跺腳,卻又幫不上忙。
“你還是別叫了,沒有人會來救你的。現在就咱們倆,你叫破喉嚨都沒有用的,這是我家。你這樣大吼大叫的倒像只發.情的小貓。”西山說着又解開自己襯衣上面的兩粒釦子,然後又叼上香菸,拿着玉鐲子細細打量着,沉思了一會兒說,“你不喜歡嗎?這個鐲子只是我給你的小禮物,如果你聽我的話呢,我以後會有更值錢的東西送給你。”
麥葉把頭埋在膝蓋裡,雙手抱着頭,嚶嚶的哭泣着,無助的她只有用哭去發泄心中的不滿和憤怒。
“怎麼,不喜歡?黃金有價玉無價,這個玉鐲子可比這房子還值錢,你不想拿到當鋪去換錢?”西山說着將玉鐲子放下。
麥葉依然埋頭不看他。
西山見了,說:“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那我有空再來好了,好了,那我走了。我原以爲你會提什麼條件,或許我可以考慮,可惜你什麼都不說,那我還是識趣點……最近我會很忙,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來,你好自爲之吧,我走了。”
西山說着又開始扣襯衣的扣子,然後又拿起沙發上的領帶開始打領結。
麥葉愣愣的望着地板,一邊流淚,一邊說:“我只有一個問題,你爲什麼要送衛天去監獄,你知道他是無罪的,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們,送他去了監獄,還要逼我結婚,你這樣做,真的很快樂嗎,難道你心裡沒有一絲內疚和後悔嗎?既然當初要和我分手,又何必用這麼殘酷的方式的對我。這樣的我很痛苦,你想要的結果就是這樣嗎?”
“監獄不好嗎?監獄有什麼不好?有吃有喝又安全。你說呢?”
“那你幹嘛不去?”
“監獄又不是地獄,能進當然能出,衛天在監獄裡應該呆的都不想出來了吧,我覺得他在那裡面呆一輩子挺好的。”
“我想見他,你讓我見他一面。”
“這也不難,隨時可以安排你們見面,但是你想不想他從監獄裡出來呢?”
“你想怎樣?”
“我想呢,如果你跟我結婚,我可以考慮用錢給他買個自由,你覺得怎樣?我倒是覺得非常划算呢。”
麥葉聽了,眼角閃過一絲希望,問道:“此話當真?”
“你說呢?”
“當然是假話,你現在要花錢把他弄出來,當初又何必送他進監獄。”
“可是如果你做了我的老婆的話,我可以改變我曾經的決定。你覺得這樣好不好?我也不忍心看他在裡面受苦啊,只要你點頭和我結婚,我一定會讓他出獄的。”西山嘴角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笑。
“你可真夠奸詐的,卑鄙,小人。”
“隨便你怎麼說,就算我再壞,我想你都會和我結婚的。我知道你愛他,就好像我愛你一樣,可是你卻感覺不到我對你的愛,我想以後你該把心放我身上,好好感受我對你的愛。或許這樣我們也能日久生情,做一對恩愛的夫妻。每天這樣鬥嘴吵架,我一點也不喜歡,太累了,不是嗎?”
“哼——”麥葉的鼻腔裡發出不屑的聲音。
“好了,那你就好好想想吧,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
西山話音還沒有落,麥葉就說道:“我想好了。”她說着拿起玉鐲子,看了看,然後戴在自己的手腕上,說,“手鐲很好看,大小也合適,我想我們儘快結婚吧。”
“爲了衛天嗎?爲了他而改變了嗎?女人還真是癡情啊。我還真羨慕他啊。”
“只希望你不要食言,我願意和你結婚,但是請你放了衛天,以後我會對你好。”
“是真話嗎?早這樣多好,我想衛天應該很快可以出獄了吧,不過得在我們婚禮之後。”
“先放了他不行嗎,我想見他。”
“萬一你反悔怎麼辦?要是跟着他跑了,我去哪裡找你?”
“那萬一你反悔怎麼辦?如果我跟你結婚了,你卻不能履行你的承諾。”
“那就結婚當天讓你見到他好了,這樣可好?好了,多的話,我也不想說了,本以爲你收到鐲子會很高興,沒想到是自討沒趣來了。好了,我走了,你好好養病吧。如果下次來我看不到你人,你這輩子都別想見到你的情郎了。”
西山說着整理了下衣領和袖口,又瞥了一眼麥葉的手腕,說,“這個鐲子希望你能好好戴着,如果鐲子不見了,你也別想見到他了……好了,我走了,晚安,我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