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韓信對王賁 上

城外的山頂上空格外晴朗,高大的喬木和不知名的灌木生長在半腰,山頂上的嶙峋怪石,像一隻只禿頂公雞的頭突出着。(}

這時,韓信、張良、盧綰以及紀信、樓煩帶了一千人馬正站在山頭勘察地形。

韓信笑道;“沒有想到今天的天氣這麼好,這也是一個好兆頭,王賁的人馬到了那裡?”盧綰連忙說;“據探子回報已經到了八十里外!”盧綰的聲音很急!

韓信還是不急,東看看,西瞅瞅,就像是觀光旅遊的遊客。

張良凝視着遠處擋住薊城的一座山頭,隱隱的可以看到山頭上的皚皚白雪,他心潮起伏,浮想聯翩。這一年多來,所有的厄運都被他攤上了,沛公死了,農民軍費勁了千辛萬苦在關中之外建立的大好形勢也沒有了,秦國的昏君忽然振作,暴秦竟然奇蹟般的強大起來,現在竟然還把魔爪伸向了偏遠的燕國。這個時候誰能得人心,誰就能取得天下。

張良真想勸韓信改改自己擺架子的臭毛病,可是當他看到眼前的韓信像一尊萬古不化的磐石樣站立着,他的心就涼了。

這時一隻蒼鷹從高空飛了過來。樓煩突然彎弓搭箭,嗖一聲,勁箭離弦,弓弦響處,雄鷹墜落,跌落在一片茂密的茅草中,一動不動。盧綰不敢相信的跑過去拾起雄鷹,看到那隻勁箭正好穿透了雄鷹的頭顱。

“厲害!厲害!”韓信口中雖然這麼說,不過臉孔卻板的像銅鏡一般。樓煩惹了個沒趣,搞的悶悶不樂。

張良解嘲似的說;“樓將軍的箭法突飛猛進,舉世之間無可匹敵。”樓煩悻悻的搖了搖頭,不說話了。

韓信帶着衆將來到早就看好的一處山口,遠遠望見前方有一道斜長的峽谷。大山裡靜悄悄的。落日的餘暉照耀着峽谷的密林,一羣羣鳥兒飛向峽谷兩邊的灌木叢中。峽谷裡除了野草就是亂石,正是設下伏兵的好地段。

韓信用馬鞭指着峽谷道;“這裡就是王賁老兒的葬身之地。”紀信翻白眼;“大將軍,王賁不一定要從這裡過來的,那邊還有條大路呢!”韓信心說,武夫就是武夫,難道老子不知道那邊有條大路嗎?

韓信冷笑道;“本將軍這次偏偏讓他王賁不走大路走山路。”紀信心說,除非王賁是你兒子,否則絕對不會這麼聽話。兒子還必須是乖兒子。

張良也猜不透韓信的心思,不過,估計這會兒韓信應該把謎底揭示出來了,就問道;“大將軍計將安出!”韓信挺喜歡聽張良說話的,最起碼,張良還是個知識分子,在他面前表現的一向很規矩,這讓他的自尊心得到了很大的滿足。

“本大將軍已經研究了王賁這一生的全部戰例,從中發現了一個很大的問題——”韓信話語一頓。

張良四人齊聲問道;“什麼問題?”

韓信道;“王賁喜歡圍殲!在行軍過程中注重兵貴神速,所以經常走捷徑兵行險招,可是一旦合圍成功,卻又表現的非常謹慎。所以,本大將軍決定在他沒有實現合圍之前,吃掉他。”

張良搞不懂;“問題是,這道峽谷也未必就是什麼捷徑。”韓信提馬轉身,隨口說;“我們可以把它變成一條捷徑。告訴所有將領,立即到帥府議事!”韓信馬鞭一揮,快速的奔回城內去了。

王賁繼續以高起、趙霸爲先鋒向前挺進。所有路過的燕國城邑基本上不戰而降。這個年代的守將基本上就是這樣過日子的,只要郡守戰敗了,他們就跟着投降,整天換老闆,誰來了就跟着誰混,沒法子,都是社會給逼的。

王賁還是不放心,這些人打仗不中用,打落水狗可都是一流好手!所以,他接受了地盤之後,把所有的城邑都派去了自己人聯合駐守,爲的就是一旦戰敗,撤退的時候,沒有人會出來搗蛋。

大軍前進到一座如屏的大山前停住腳步。探子來報,穿過這座大山,二十里外就是薊城!王賁命令原地休息,讓趙霸帶領一路人馬,繼續向前挺進,探明路徑,並且繪製一副簡單的地形圖回來。

趙霸沿着大路過去,三個時辰後纔回來了,這時候,天色已經黑透了,秦軍的營地中已經燃起千萬只火把,遠遠看來紅彤彤一片。

趙霸來到帥帳,王賁和一衆大將都在等着。看到趙霸回來,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

“怎麼樣?!”王賁單刀直入!

趙霸興奮地說;“大將軍,地形都勘查好了,末將還派了幾名探子出去,順便把燕軍的情況也查探了一下!沒想到啊,韓信也是個庸才——”

王賁道;“這話怎麼說?!”周勃也說;“韓信那人,我覺得有幾分本事,沒你說的那麼慘!”趙霸攤開雙手說;“周將軍你可別擡舉他了,依我看蠢貨一個!”

王賁道;“你有什麼根據!”

趙霸手裡拿着一份羊皮地圖,湊到王賁的案几前展開來,指着上面的紅藍線條說道;“大將軍,衆位將軍,你們看,韓信居然用了李良用過的昏招,在城外下了寨珊!”

任敖湊過來一看大笑道;“果然是蠢材,我早就知道他沒本事,就是個鑽人褲襠的窩囊廢!”鄂千秋、蔣濟異口同聲地說;“沒錯,我也挺別人說過,韓信以前經常鑽人家褲襠,他最喜歡鑽人家褲襠了!”

駱申讓他們嚇了一跳,結巴着說;“你們聽誰說的?!是經常鑽嗎?”任敖口沫橫飛的說;“那還能有假,我跟你說,他最喜歡——”

幾個人七嘴八舌的研究起了韓信鑽褲襠的問題,把行軍打仗的事情全都給忘了。連王賁都忍不住眨着眼睛問;“這個本大將軍也聽說過,不過,我還想多問一句,他是真的鑽過人家褲襠嗎?”

周勃給證明了一下,站起來抱拳拱手,一本正經斬釘截鐵地說:“大將軍,末將以人格擔保,韓信的的確確鑽過人家褲襠!!至於說,經常鑽,這個末將就不知道了——”

王賁笑道;“沒想到啊,沒想到,韓信竟然會——咳咳——各位將軍,

.ㄧб .現在是在研究軍情,至於鑽褲襠的問題,本大將軍覺得還是不宜列入會議議程,咱們會後討論,現在還是來看看韓信把營寨設在了那裡!”

趙霸搶着表現;“大將軍,韓信把營寨設在了大路口,末將已經派人去勘察過,這裡有一條峽谷近路,正好通行這座營寨!正因爲如此,末將才回來晚了!”

王賁仔細的看了看地圖,擡起頭對周勃說;“從地圖上看來的確是如此。”周勃興奮道;“這可真是天助我也!不知道韓信派誰在大營內駐守,營中有多少兵力!”

趙霸的偵查工作做的很細緻,得意地說;“按照營寨的規模來判斷,這裡至少有四萬以上的兵力,而據我所知,韓信此刻在燕國的兵力總計還不足八萬,營內的兵力幾乎佔去了一半以上。說到守將,帥旗上高挑的是個‘紀’字!”

任敖道;“不用說,一定是紀信,這個人倒也是一員猛將!”王賁粗硬的手指戳着地圖上的峽谷道:“你親自去過峽谷嗎?”趙霸道;“末將是從大路接近的營寨,不過回來的時候,卻是沿着峽谷回來的,因爲,末將有意想要找找看有沒有捷徑,誰知道皇天不負有心人,竟然真的讓末將找到了。”

“這麼巧!”王賁直起腰來,炯炯目光似利劍一般穿透黑夜:“其中有詐!”帥帳中的將領們不禁集體打了個寒戰!

“不可能吧!”周勃搶先說道:“會有什麼問題?”

“就是就是,一個鑽褲襠的能有什麼詐!大將軍多慮了!”鄂千秋一想起韓信鑽過人家褲襠,就忍不住生出輕視之心。

王賁道;“先不要提鑽褲襠的問題,兵法和鑽褲襠不是一回事兒!”心想,鑽了褲襠也不見得就能影響人家的智力發育嗎?!

周勃沉思道;“大將軍的意思,是說,韓信給咱們設下了圈套!”王賁道;“沒錯,這一定是韓信設下的圈套!”周勃道;“莫非大將軍害怕峽谷中會有什麼埋伏。”王賁道;“如此險要的峽谷一定會有埋伏!”

趙霸道;“沒有埋伏,末將回來的時候已經看過了,一個埋伏的士兵也沒有。”王賁皺着眉頭沒說話!

周勃道;“大將軍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良機——”任敖道;“如果消滅了紀信的四萬兵馬,韓信一定守不住城池,平定燕國就是幾天的事兒。”

王賁也有點動搖,雖然這些日子他對韓信的才能很佩服,但,那隻不過是道聽途說,並沒有真的交過手。周勃和任敖都是韓信的熟人,兩人對他也並不是很推崇,加上韓信的確是鑽過人家褲襠,讓他覺的傳聞也許是誇張了,韓信打的勝仗也許很僥倖。

周勃道;“大將軍,末將請命前去劫營,大將軍給我兩萬兵馬足矣。大將軍自帶兵馬前去攻打城池邊埋伏,城外若是被劫,城內一定會派出援兵,大將軍可以劫殺一陣,韓信一夜之間損失五六萬人馬,明天估計就會棄城逃跑,就算是不跑,剩下滿城的殘兵敗將,也守不了多長時間了。”

“大將軍,派我去吧!”

“大將軍,末將只要一萬兵馬——”

前幾天的勝仗,把秦軍將領都衝昏了頭腦,以爲勝利是輕而易舉的,紛紛的請命前往,唯恐失去這次立功封侯的機會。

王竹被將領們吵鬧的頭都大了,沉聲道;“住嘴,你們先出去,本大將軍要想一想!”周勃道;“可是,時間不多——”王賁揮了揮手;“先出去,我想明白了,會叫你們進來的。”周勃不能再說什麼了,滿懷遺憾的走出了帥帳。不過這些將領都沒有走遠,就在帥帳前來回推磨畫圈。

王賁看到他們如此熱情高漲,一時間有點拿不準注意。他一生行軍,從來也沒有受過別人的左右,認定了的事情從來也沒有更改過。事實上他的判斷力和洞察力都不是常人所能及的,正是憑藉着這種軍事上超乎尋常的敏銳,他才獲得了一次又一次的勝利!可是,這次王賁真的有點迷糊了,讓他迷糊的原因,就是韓信這個人!

王賁從從軍到現在還從來沒有跟一個鑽過人家褲襠的將軍打過仗!要說韓信沒本事吧,這一段時間也算得上是戰功赫赫,要說他有本事,一個軟骨頭,貪生怕死到能鑽褲襠的料子,會有什麼能耐!不論是打仗還是下棋,說穿了就是人的遊戲!一場戰鬥的勝利,將完全取決於將帥的勇氣、智慧和性格!王賁每次打仗之前,都會先把對方的主帥分析透徹。從而作出相應的對策!

韓信讓他感到很迷糊很棘手,按理說,一個懦弱的能夠鑽褲襠的人,是不可能使出什麼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妙計的。可是韓信在對付趙王歇和陳餘的時候,背水擺陣,從容不迫又是怎麼回事兒——

王賁足足的想了一個時辰,最後還是覺的不應該放棄這次良機,於是衝着外面喊道;“把各位將軍就叫進來吧!”

周勃衝進來喊:“大將軍決定了嗎?”任敖等人都帶着一股冷風進來:“大將軍派末將去吧!”王賁道;“周勃聽令,本大將軍給你兩萬人馬,你快速穿過峽谷,偷襲紀信的營寨!”蔣濟、任敖你們帥五萬人留守大營,出動騎兵大隊,在營寨外圍盤查,謹慎嚴密,不得有誤。駱申、鄂千秋,點起五萬人馬,隨本大將軍從大路走,前往城外埋伏,截斷韓信的援軍。”

任敖不願意留守,他想出去立功,嘟嘟囔囔地說;“大將軍,還是讓我去偷襲吧,我立下的功勞最少了!”王賁鄭重地說;“這次行軍非常危險,你若是能夠守好硬盤就是最大的功勞,比劫了營寨的功勞還要大!”

任敖無可奈何的點頭;“好吧!末將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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