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秦軍正在子嬰的率領下,向着南方流竄。
沒錯,就是流竄。
現在的子嬰已經顧不上繼續搞破壞了,除了後面冒頓的追軍因爲子嬰在狼居胥山和龍庭耽誤了一些時間已經快要追上的緣由之外。
最重要的一點是子嬰估量者,自己在漠北幹了這麼大的事,恐怕頭曼應該不可能繼續圍困九原城了。
一旦匈奴大軍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一應青壯都回到自己的部落中去,恐怕到那時候再穿過草原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了。
頭曼能夠多久得到消息子嬰也不清楚,但是安全起見還是儘快南下離開草原比較妥當。
所以秦軍目前的狀態就是撒丫子向南跑。
只不過子嬰還是大大低估了匈奴人對狼居胥山和聖城的重視程度和緊急之時傳遞消息的速度,畢竟在這個信鴿都還沒出現的時代,能夠用鷹隼傳信多多少少有一點科幻。
……
九原城,單于王帳之中。
頭曼單于再一次召集諸位部落首領圍坐一堂。
所有的人都清楚,頭曼單于此番定然有重要的事項要宣佈,不然不會如此鄭重其事。
再聯想到近些日子以來九原城下的慘重損失。
“難道單于想要退軍?”數位族主心中暗自想到。
實在是這個九原城太難啃了,打的也太憋屈了。到了現在也就匈奴版雲梯剛剛發明出來時曾經有人登上過九原城頭。
在蒙恬真正重視起來之後,九原城各種城防手段可以說是層出不窮,這一段時間以來死在九原城下的匈奴勇士足有數千人,然而卻沒能夠再一次登上九原城。
“我匈奴決不可退兵啊,只要堅持到冬季,九原城絕對可以不攻自破!”右谷蠡王趁着頭曼單于還爲來到,向着坐在周邊的幾個族主遊說道。
希望萬一若是單于有退兵的想法,幾位族主能夠同自己一道進言規勸單于繼續圍攻九原。
“讓本王替你說話可以,不過塔塔山北麓的那一片草場,你得劃給我。”說話的是左谷蠡王摩爾丁。
塔塔山北麓的那一片草場位於右谷蠡王領地的邊界,水草豐美還有一天然溪流從山上躺下,摩爾丁早就對它垂涎已久了。
對於摩爾丁趁火打劫的行爲,在座的諸位族主早就見怪不怪了,匈奴人崇尚武力,如今實力大損的右谷蠡王早就不配繼續佔有這麼廣大的牧場了。
而且還是河套地區最爲豐美的牧場。
他們中的很多人都已經早就開始對右谷蠡王的牧場有所打算了,只不過沒有左谷蠡王乾的這麼“正大光明”罷了。
不過左谷蠡王,也是他們中是出了名的一根筋,能幹出當衆索要這等事來,也在他們的意料之中。
“只要左谷蠡王能夠仗義執言,那塊草場便送與上王了!”雖然對左谷蠡王趁人之危的作爲有些不忿,然而形式比人強右谷蠡王只得硬着頭皮應了下來。
左谷蠡王的地位高於他右谷蠡王,然而兩人往昔的實力卻差距不大,這也是右谷蠡王第一次稱呼左谷蠡王爲上王。
從右谷蠡王這句話也看出了,實力大損的他,此刻已經沒有了與左谷蠡王爭雄的念頭。
不多會,陰沉着臉的頭曼自單于王帳之外進來坐定了下來。
尚未說話,單看臉色便知曉,此時頭曼的心情不是很好。
“單于,雖然九原城表面看上去難以攻破,但若是我匈奴大軍圍而不攻,只要堅持到城內彈盡糧絕,定然會拔出這顆釘子。
若是不拿下九原城,我匈奴在河南地的草場,遲早也會爲秦軍所佔領啊。”
頭曼單于剛一坐定,右谷蠡王便當先起身遊說了起來。
這也是他冥思苦相許久所想到的理由,河南地的林胡和婁煩對匈奴的忠誠可不是那麼堅定。
九原奪不回來,整個河套地區被秦軍佔領也是遲早的事,到時候被秦國三面包圍的河南地區,也定然會脫離匈奴的控制。
“單于,右谷蠡王說的對啊,此刻絕不能退兵。”緊隨其後第二個站出來的則是剛剛收下右谷蠡王好處的摩爾丁,正所謂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摩爾丁此時便十分敬業蹦出來加了一句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後便立馬退了回去。
雖然僅僅是一句話,然而在此刻的左谷蠡王心中,失去了絕大多數軍隊的右谷蠡王此時的地位就值一句話而已。
然而左谷蠡王說完之後,頭曼卻是面色古怪的看了左谷蠡王一眼。
“我大匈奴千里迢迢來到這裡,又怎能無功而返,此番將大家召集而來是另有它事。”
頭曼看着左右谷蠡王都回到座位上之後,看着左谷蠡王的方向繼續說道:“剛剛收到後方的戰報,秦軍在用陰謀詭計陰掉我阿奇那部之後,繼續向東逃竄到了左谷蠡王王庭。”
頭曼說完,左谷蠡王摩爾丁立即如遭雷,猛地站起身來,顧不上身後的傾覆的的椅凳,徑直走到了頭曼單于的面前。
“單于,我的部落怎麼樣了?我的子民都怎麼樣了?”摩爾丁雙手直接抓住了頭曼的肩膀有些竭嘶底裡的問道。
“全滅……”
看着頭髮已經花白的左谷蠡王,頭曼雖然有些不忍,然而卻還是說出了這兩個字。
從頭曼說道秦軍“流竄”到了左谷蠡王王庭時,摩爾根便已經意識到了會發生什麼,然而當真正從單于嘴中得到這個消息,摩爾根還是顯得有些難以接受。
仿若失魂落魄一般的拿開了抓着頭曼的臂膀的雙手,踉踉蹌蹌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若是尋常時候,一個部族的首領膽敢這麼冒冒失失的跑到他的面前抓他的肩膀,他早就勃然大怒了。
然而這一次摩爾丁的舉動,頭曼卻沒有絲毫的怒火,反而有些同病相憐的感覺。
畢竟秦軍在草原上除了左谷蠡王王庭,另一個滅掉的便是他單于王庭。
而且在單于王庭秦軍並沒有趕盡殺絕,他頭曼的親屬並沒有損失。
而根據得到的消息,秦軍在左谷蠡王王庭確是完完全全的趕盡殺絕,一個活口沒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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