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世錦的雙眼，在路燈下愈發深邃，直接正中她的眼底，彷彿要窺探她的內心。
心跳，忽然加劇……
陸展顏一剎那繁亂無比，而後她咬了咬脣，蹙眉說道，“沒有！”
她纔沒有吃醋！
沒有！
秦世錦卻又是一句，“你有！”
“我沒有！”
“有！”他斬釘截鐵的口吻，讓她瞠目氣憤。
“隨便你信不信，反正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陸展顏忿然地反駁，而後邁着大步走過他身邊。
她纔不想再繼續和他在這裡爲了“有或者沒有”這個話題而辯駁，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反正都是沒有必要的。陸展顏的步伐卻不自覺地加快了，而他就跟隨在身後，以絕對優雅沉穩的步伐，不疾不徐地追隨着他。
甚至都忘記了顧及那輛停靠在一邊的車，兩人竟然就這樣走回了藍堡公寓。
悄然無聲，沒有誰再出聲，安靜到連空氣都微微窒悶起來。
陸展顏有些煩惱這樣的安靜，會讓她更加清楚地聽見，自己的心跳。
一走出電梯，陸展顏立刻翻找着包裡的鑰匙，就要開門進去。不想和他再繼續方纔的話題，只怕他又會突然開口，讓她更加紛亂。然而鑰匙剛剛插—入孔中，喀嚓中開啓，身後卻棲近懾人的壓迫感，讓她整個人一凜。
秦世錦竟然直接走向了她，他高大的身軀壓向了她，用手撐住牆壁，將她鎖在自己的胸膛之中。
他的氣息，太過強烈，讓她窒息。
“你還要躲到什麼時候。”他低沉的男聲自耳後傳來，帶着微薰。
陸展顏的心竟也是一顫，慌到不能自己，她不知所措，卻也只能加快速度，將門打開就要進去。
躲避着他，是的，她是在躲他。
不想去碰觸那一層。
她就要推開門，他的手剎那握住了門把手，也連帶着握住了她的。他的大手，微冷而乾燥，此刻卻也有些溫熱，似有一道激流躥了過來，讓她無力。陸展顏暈眩着，輕聲說道，“放手……”
“給了你時間，想明白了沒有。”他並不肯放開她，更是湊向她，在她耳邊呵氣。
很癢，一直癢到了心裡去。
有一絲莫名的渴望，有一絲沉淪，陸展顏望着他的手，有那麼一瞬間，她想要反握住他。
可是腦海裡又浮現出那份雜誌的報道，以及凌嫣的話語。
陸展顏立刻摒棄那不該的念頭，褪去眼中的緋色迷離，開口說道，“在公司裡，我們就是上司和下屬。下了班後，我們就是租主和租戶的鄰居關係。”
秦世錦眼眸一凝，眼底聚齊駭浪，“只是這樣？”
陸展顏拉開了他的手，走進了公寓，而後轉身瞧向他，微笑反問，“當然，不然還能是什麼？”
秦世錦沉默地瞧了她半晌，英俊的臉龐，格外的冷。
而後迴廊裡的燈，突然黯了下來，也將他的面容覆上了黑暗。
一切都似靜止，就到這裡結束一般。
他不再多說半句，只是一個晃眼，轉身進了隔壁的公寓。
陸展顏也沒有遲疑，幾乎是同一時間，亦是關了門。她側身靠向牆壁，卻覺得悵然。
一幢大樓，兩間公寓，僅隔了一道牆而已。
可是那麼遙遠，遠而不可及。
秦世錦，豪門大少，花花公子，能力卓越超羣，又長了一張天妒俊顏。
上帝將一切美好都給了他，他自然身邊是不缺女人的。
陸展顏原本的沒有答案，現在終於有了答案。
她是不可能像那些女人一樣，成爲他的女伴亦或者是他的情人。
而他也不會像正常人一樣，只有一個女人。
也許，在他的生命裡，女人不過只是調劑品附加品，是誰都沒有關係，只是恰好是這麼個人出現了而已。
而她不過是那個恰好出現的人罷了。
陸展顏，你不能心存奢念。
※※※
“陸助理，這次的公司週年慶宣傳片，拍得真好！”
“我也看了，陸助理，確實很好！”
“是啊，好溫馨哦！”
“謝謝，這都是大家的功勞。”
中正爲紀念公司成立五十週年拍攝的宣傳片，特別邀請影后凌嫣出演，這個噱頭一放出去就已經是轟動。因此當宣傳片真正投入電視廣告播放後，立刻引起公衆關注，更是好評不斷。
一支宣傳片引發萬民轟動，並不是常見的事情。
凌嫣的加入固然是一個原因，拍攝出來的畫面卻也是深入人心。
影后的名氣，溫馨的故事，古韻的畫面，動人的旋律，都奠定了這支宣傳片成功的基礎。
宣傳片播出的第一天，陸展顏走進金融部，瞧見衆人一張張笑吟吟的臉。
同事們都誠懇地恭喜她，陸展顏則是不停地說着謝謝。能夠得到同事們的肯定，一直緊張忐忑的心情才稍微緩解些。
“陸助理，宣傳片的反響非常好，恭喜你。”剛走進助理辦，徐助理就微笑着誇獎。
“我也沒有想到，反響會這麼好。”陸展顏笑道，笑容愈發的明亮。
“網上好評一片，都說非常溫馨唯美，而且感人，你是怎麼想到用一個人的一生爲主題拍攝這個宣傳片的？”徐助理很是好奇的問道。
陸展顏想了想，輕聲說道，“這個城市太冷漠了，我只是想着要溫情一些。”
“現在的人最缺乏的大概就是安全感，他們渴望安心的感覺，希望有所依靠，所以都會或多或少的藉助別人或是藉助外力，你的宣傳片將中正塑造成可以藉助的外力，就讓人印象深刻。”兩人回頭望去，只見汪雯徑自走入助理辦。
汪雯微笑道，“陸助理，這次的項目完成得很漂亮。”
陸展顏點了個頭，“謝謝汪秘書。”
“繼續努力吧。”汪雯鼓勵道。
徐助理在旁隨口一句，“看來過不了多久，陸助理都能像汪秘書那樣獨擋一面了。”
“那還太早了，以後向汪秘書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陸展顏不好意思道。
“好好工作吧。”汪雯的笑容卻有些淡，她轉身踱出，有一絲煩惱，她料想不到陸展顏的能力竟然提升得這麼快。
……
“呀！好漂亮的花啊！”部門的女同事突然驚訝地叫了一聲。
衆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穿着工作服的快遞員捧着大束鮮豔欲滴的香水百合，禮貌詢問，“請問哪位是陸展顏小姐？”
“呀！好漂亮的花啊！”部門的女職員突然驚訝地叫了一聲。
“真的呀！這百合花是送給誰的呀？”立刻就有人附和。
衆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穿着工作服的快遞員捧着大束鮮豔欲滴的香水百合。
快遞員禮貌詢問，“請問哪位是陸展顏小姐？”
陸展顏？那不是陸助理嗎？
這束花是送給陸展顏的？
“等等，我幫你去喊！”女職員立刻奔進了助理辦，興味說道，“陸助理，有你的快遞！快去看看吧！”
快遞？
她怎麼會有快遞？
陸展顏卻是狐疑着，急忙走出去瞧個究竟。可是一瞧之後，卻更是詫異，只見快遞員手裡捧着大束百合。
難道這是要給她的？
“這是……”陸展顏遲疑着開口。
“陸展顏小姐是嗎？”
“我就是。”
“請你簽收。”
儘管不知道怎麼會有一大束百合，陸展顏卻也只能先收下，“好。”
於衆人熱切的注目中籤收捧過了花束，陸展顏一轉身，就有同事好奇地湊過來，八卦問道，“哇，陸助理，這是誰送的啊？好大手筆喔，這可是西伯利亞百合花耶！”
陸展顏在公司裡，本身就是一個很黯淡的存在，其實她並不起眼。進入公司後，雖然時間也不算長，可是也沒有什麼緋聞對象。不過真要論起來，也是有的。比如說剛進公司時的電梯事件，還有之前的小三事件。
只是那些都是一陣風，很快都閃過去了，也無人再多過問。
就算心裡蹊蹺着，可是也見不到哪位先生來探班接送，只當是看個笑話就算了。
現在一大束百合花送來了，不免惹人驚奇。
難道是那位傳說中的未婚夫先生？
衆人的目光刷一下落在她身上，羨慕好奇困惑，各種情緒都有。
另一人好奇問道，“這花很貴嗎？”
懂花的同事瞧着陸展顏手裡那一大束百合花，嘖嘖讚歎，“西伯利亞百合是品質最好的，在所有的百合中，它開花最大，而且白色最爲純正，就像西伯利亞的白雪，所以就算跟別的百合混在一起，也能被一眼認出來。西伯利亞百合的花期最長，花香也是最濃郁，擺在家裡，花香可以持續好久。當然，價格也是最昂貴的。”
“這麼一大束不是貴死啦？”
“哎？難道是空運來的？”
“不是吧，那肯定很貴的。”
“要是有人肯送我這麼一大束，我一定以身相許了。”女同事誇張地捧着臉頰嚮往。
隨即就被人噓聲，“別花癡了！”
“陸助理，吶吶吶，老實交代是哪位？”
陸展顏卻也是一臉茫然，可是她也搞不懂究竟是誰。
唸書那時候，宋文誠也曾經送花給她。
那是情人節，一支玫瑰花。
這以後就再也沒有收到過花了，雖然有時候走在路上看見那些女生甜蜜地捧着花束，宋文誠會想要給她買，但都被她制止。他們那時候，沒有多餘的錢可以揮霍浪費。而且，鮮花也不切實際，太過奢侈了。
除了宋文誠之外，就只有沈逸了，不過她當時並沒有收。
“一定是追求者送的！”
成爲衆人關注的目標，陸展顏不由有些尷尬，“我也不知道。”
“咦，裡面有張卡片。”
“陸助理，快點瞧瞧啊。”
陸展顏只好取下卡片，打開一看，卻是一行剛勁有力的鋼筆字——
至於天使，只要心地純淨時，天使就會出現。
這句話，出自高爾基的《童年》。
那麼這束花是……
陸展顏有些驚愕，她萬萬沒有想到，送她花的人竟然會是言鴻濤先生。
“到底是誰啊？”還有人在追問着。
“沒有署名。”陸展顏笑着敷衍，將卡片收起來。
衆人的議論不斷繼續，陸展顏只覺得尷尬，她捧着花束，就立刻回了辦公間。
而部門裡，同事之間依舊非議着。
好端端平靜的早晨，引發了一場小騷動。
回到助理辦，陸展顏這才鬆口氣。
徐助理瞧着她捧着花束，也是驚奇，鼓起勇氣問道，“陸助理，男朋友送的？”
“不是。”陸展顏搖頭道。
徐助理神色一鬆，似有些靦腆的試探道，“那是朋友送來祝賀你的？”
陸展顏只能胡亂地點了個頭，“恩。”
可其實她和言鴻濤也就是見過幾面的交情而已。
陸展顏想要打個電話感謝言鴻濤送的花，卻發現並沒有他的私人聯繫方式。如果找秘書再轉達謝意，又覺得太過尷尬，索性就想着哪天碰上了再感謝他。
畢竟，中正和他還有合作案。
秦世錦走出辦公室，準備離開公司洽談業務，路過助理辦就看見了陸展顏辦公桌上那束花，他的眼眸驟然一緊。
※※※
宋文誠曾經就問過，她們都喜歡花，你怎麼不喜歡？
陸展顏當時確實只說不喜歡，可那個時候，她又怎麼會捨得讓他浪費去買浪漫。只是手牽着手，走上一條街，當時在她心中，這也是甜蜜的。然而事實是，又哪個女孩子會不喜歡花。
並不是鮮花本身的昂貴，而是一份心情。
光是聞着那花香，心情都好似會變得很好。
下班之後，陸展顏將花捧回公寓，經過便利店的時候，順便進去買了兩隻玻璃花瓶。
並沒有花哨的花紋，只是簡單的玻璃瓶。
煮好了晚飯，她又將房間也收拾乾淨。
陸展顏拿出那兩隻玻璃花瓶，將百合花分成兩束，修剪了花枝，分別插在兩個花瓶中。她將其中一個花瓶放在秦世錦的公寓裡，爲這個瞧着清冷的公寓添了一抹顏色，冷硬的色調也稍微柔軟一些，還帶着清新濃郁的花香。
瞧着整潔的公寓，聞着百合的花香，陸展顏滿意地微笑。
可是一回頭卻瞧見秦世錦，俊臉漠漠，那深邃的眸光凝着幽冷的光。
怎麼這種表情？陸展顏心裡一驚。
“誰讓你把花放在這裡？”他冷聲質問，整個公寓也驟然冷了。
“我覺得公寓裡太冷清了，放些花有香氣，而且百合凝神，有助睡眠……”陸展顏急忙說道。
“別太自以爲是！”他又是冷漠一聲，走向了她。
陸展顏僵在原地，看見他迎面而來。
秦世錦走到她身邊，赫然伸手，將花連同花瓶一起扔進了垃圾桶裡。
他漠然道，“我的公寓裡不需要這些。”
陸展顏望着他，而後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將他扔進垃圾桶裡的花瓶鮮花拿起來。
“抱歉，是我自以爲是。”陸展顏輕聲說着，拿回了自己的公寓。
陸展顏以爲言鴻濤只是送一次話，卻沒有想到，連着五天，竟然都是香水百合不斷。
每天準時地送來，部門的同事一看見送花的快遞員，就會調侃她。
“陸助理，百合王子又送花來了。”
陸展顏在同事們豔羨的目光下無奈的走出去，簽收花束。
“陸助理，這位百合王子可真有耐心。”
“要我說，百合王子一定還很多金。”
“是啊，要是普通職員，一個月的薪水都不夠這五天買花的錢呢。”
“哎呀，真是期待死了，又多金又有耐心，真的好想知道百合王子的真面目啊！”
立刻就有人嘲笑犯花癡的女職員，“你期待什麼？百合王子又不會送花給你！”
“怎麼？我替陸助理期待一下不行啊！”女同事癟嘴反駁道。
陸展顏並沒有多說什麼，捧着花束回助理辦。
徐助理瞧了一眼，打趣說道，“陸助理的那位朋友，難道是開花店的嗎？”
陸展顏回了個笑臉，只能敷衍地說道，“大概吧，也許改行了。”
別人只覺得羨慕，然而陸展顏卻覺得很煩惱。
不管言鴻濤是出於什麼意思送她花，但現在天天這樣的送花過來，顯然太過了些。
她微皺着眉，瞧着桌上擺放的那束百合，想了又想，還是打算去找汪雯要言鴻濤秘書的號碼。
還是要說個清楚，她可不想被鮮花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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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卻有內線進來了，來自副總辦公室，“陸助理，進來一下。”
秦世錦一聲吩咐掛斷了電話，陸展顏以爲是有什麼工作要交代，立刻起身進去了。
自從那天他扔掉百合花和花瓶後，他們之間的氣氛就變得愈發怪異起來。而後的幾天，秦世錦也沒有再回去。陸展顏連續煮了幾天晚飯，也等不到人，每天的飯菜都吃不完，只覺得真是浪費。
其實大可以發個簡訊詢問，可偏偏誰也沒有。
不知道這是在做什麼，陸展顏只是覺得，有些不必要的接觸還是越少越好。
簡訊這個東西，也是會成爲習慣的。
“錦總。”陸展顏走到辦公桌前喊道。
秦世錦的目光冷漠，公司裡的他，肅穆嚴謹，五官線條似乎永不會柔和，“陸助理，我希望員工的工作態度能夠嚴謹。”
工作方面，陸展顏自認爲算得上認真上心，也沒有什麼過錯，“錦總，有什麼不足之處請指出。”
秦世錦只有一句，“公司不是花店。”
原來是在說鮮花的事情。
可是……
陸展顏瞧向他，冷漠的英俊臉龐，刻板的沒有一絲情緒，她冷然說道，“錦總，我不覺得有影響到我的工作。”
“你的工作是沒有影響，可是嚴重影響了其他員工，我不希望再看見此類的事情再發生。”秦世錦語氣平平，彷彿只是就事論事。
陸展顏也沒了反駁的話語，只能應聲，“是，錦總，以後我會注意。那我先出去工作了。”
從秦世錦的辦公室出來，陸展顏再不敢耽擱，立刻找到汪雯要了言鴻濤秘書的號碼。汪雯雖然有些狐疑，可也沒有過問，只以爲她是要負責項目事宜就給了。而後，陸展顏按着號碼撥過去，很快就被接起。
“不好意思，我是中正集團的陸展顏，有些事情想聯繫言先生，能幫我轉接嗎？”
秘書小姐對她印象深刻，很快就幫她把電話轉到了言鴻濤那兒。
“言先生，很抱歉打擾你了。”陸展顏歉意地說道。
“陸助理客氣了，你並沒有打擾到我，有什麼事嗎？”言先生笑着問道，聲音聽起來很是愉悅。
“謝謝言先生送我的花，我很喜歡。不過也請言先生不要再破費了，你的心意我收到了。”陸展顏委婉地說道。
“我剛回到港城，沒有時間和你見面，希望這些花不會給你帶來困擾。”言鴻濤語氣溫潤的說。
“沒有，只是讓言先生這樣破費，我很過意不去。”
“陸助理不用客氣，那花我就不再送了。”
陸展顏不禁鬆開了口氣，又隨意聊了幾句，這才掛斷。
※※※
然而陸展顏沒有想到的是，當天下午，言鴻濤卻出現在中正。
事先他已經和秦世錦約好了前來洽談珠寶合作的後續事宜。
“哎？珠寶大亨長得還挺不錯的呢！之前還以爲他是大叔級別的，沒想到是這樣！”
“聽說他還是單身哦，還沒有結婚呢。”
“天啊，誰要是能夠嫁給他，那就戴不完的珠寶了！”
“不過還是覺得錦總更帥！”
“哎，錦總，已經不奢望了！”
因爲這個案子是陸展顏拿下來的，所以汪雯便叫她負責接待。陸展顏正在茶水間沖泡咖啡，經過迴廊時就聽見同事們激動的議論。
她送咖啡進會議室時，秦世錦與言鴻濤正在商討着。
“南非那邊設備技術都已經準備齊全，只等錦總的資金到位後，就可以開礦。”
“沒有問題。”秦世錦漠漠道，隨即瞧向旁聽的陸展顏，“陸助理，你通知財務部，讓他們立刻調轉資金。”
陸展顏立刻記錄了事宜，不容有失。
隨後公事談完，陸展顏立刻前去財務部放通知。一個輾轉折回，報告說道，“錦總，資金已經調轉。”
言鴻濤滿意地點頭，望向了陸展顏溫溫說道，“雖然我是港城出生，不過早年就離開去了南非，每次回來都只逗留短短几天。港城的變化太快，我一直想要好好遊覽一次，卻總是找不到合適的嚮導，不知道陸助理週末有沒有時間？”
陸展顏聞言，愣了一下，直覺地看了秦世錦一眼，猶豫着沒有回答。
這應該算是公事吧？
言鴻濤見她遲疑，微笑問道，“陸助理週末有工作任務？”
他又是瞧向了秦世錦，輕鬆地玩笑說道，“錦總，中正應該不會剝奪員工美好的週末假期吧。”
秦世錦的餘光掃過陸展顏，如水一樣的滑過，不留一點痕跡，輕描淡寫的說道，“言先生說笑了，這是陸助理的私人時間，該她自己定奪纔是。”
“那麼陸助理是否願意做我的嚮導？”言鴻濤詢問道。
不答應的話，也太過不好意思了，陸展顏想了想，點頭回道，“言先生不嫌棄，我很樂意在週末做你的嚮導。”
秦世錦漠然地聽着他們的對話，英俊的臉龐沒有表情，只是眉宇微皺，瞳孔卻是驀地一緊，透出一股子戾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