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展顏拿出手機,試圖想要找到那個號碼。可是通話顯示裡,早就沒有了記錄。他們不過就通過幾次電話,後來就沒有再聯繫。他的號碼,她不曾保存過。現在卻要找尋,又該從哪裡去找到。
陸展顏盯着屏幕怔怔出神,手指飛快地按着。
反覆了好幾遍,依舊是沒有。
這該怎麼辦?
陸展顏有些慌亂,隨即又有了想法。既然電話找不到他,那就去他的公司。
總不可能連中正大廈也不見了吧!
陸展顏心中有了決定,不作猶豫立刻攔下一輛車前往中正。
高聳入雲的大廈,能夠照映出人影的大理石地板,陸展顏踩着高跟鞋走了進去。
她來到前臺處,公關小姐立刻笑臉相迎,“小姐,您好,有什麼可以爲您服務。”
“你好,我要見……”陸展顏頓了頓,改口說道,“錦總。”
“小姐貴姓,是否有預約呢?”
“我……沒有預約。”陸展顏又是一怔。
對方依舊微笑着,但是刻板說道,“很抱歉,小姐,如果沒有預約的話,我不好爲您通傳。”
其實這樣的場景,她先前就已經碰過一次。那一次也是他在逼她,她在下課後就趕來找他。不過,同樣是被拒絕了,因爲沒有預約。他是堂堂集團大少,分分鐘都可能是幾千萬的事情,又哪裡有空來見她。
陸展顏堅決道,“今天我一定要見到錦總,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對他說!”
“小姐,不好意思,公司的規定就是這樣,您可以聯繫先預約。”對方似乎見怪不怪,那眼神也變得鄙視起來,彷彿她是那些來求寵的女人。
“我告訴你,你如果不通傳,誤了大事,這個責任誰來負?”陸展顏厲聲喝道。
一番交談,兩人言語之間衝撞起來,對方喊了一聲,“保安!”
保安立即走過來,“小姐,請你馬上離開。”
呵!又要被驅逐一次嗎?
可是,陸展顏沒有再像上一次那麼好說話。
她輕巧擋開保安伸出過來的手,婷婷而站道,“不要碰我!”
許是她今日穿戴時尚靚麗的緣故,又許是她散發出來傲人氣息的緣故,保安定住了,不敢肆意妄動,“小姐,你如果再不離開鬧事的話,那就別怪我報警了。”
“好,報警吧,只要能見你們錦總!”陸展顏無謂說道。
保安和公關都是一愣,雖然見多了無理取鬧的人,可也沒見過這樣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清朗男聲響起,“怎麼了?”
衆人紛紛回過頭,陸展顏也是聞聲望去,卻瞧見一人從外邊漫步而入。西裝革履,一副精英人士的派頭,那樣陽光帥氣。
陸展顏認出了他——蕭墨白。
“蕭經理,這位小姐沒有預約,可還要見錦總……”公關小姐急忙迎向他,急急講述事情的經過。
蕭墨白側目望向她,陸展顏則是朝他點了個頭。
原來他是經理!
他眼眸一明,顯然也是認了出來,“好了,我知道了,這位小姐我認識。”
員工一聽是相識的,就趕緊退了下去。
蕭墨白走近幾步,微笑開口,“錦,他不在公司。”
陸展顏微微有些侷促,輕聲說道,“那能告訴我他在哪裡嗎?”
“你找他有急事?”
“恩。”
“怎麼不給他打電話?”
陸展顏抿脣,她是絕對說不出口的,因爲她根本沒記他的號碼!
蕭墨白卻也沒有再追問,並不爲難她,“他應該是在高爾夫會所。”
“謝謝。”陸展顏鬆了口氣,很是感激。
※※※
東郊的高爾夫會所,陸展顏也曾經來過。
雖然只來過一次,可也是記憶深刻。也就是在這裡,她終於明白自己的價值,不過就是一瓶酒而已。如今,她真的成了一件物品,可以用金錢去交換。如果說這些恩怨的源頭是因爲那一晚,那麼現在,她再次找上他,也不過就是回到一個原點而已。
目的是一致的,她需要的不多,就只是錢。
侍應生微笑招呼道,陸展顏想了想開口,“錦少爺讓我來的,帶我去見他吧。”
侍應生竟也沒有作疑,“小姐,需要換衣服嗎?”
“不用了。”
天氣並非是如何的晴朗,坐在小車裡,遠遠望去,天空是灰藍色的,彷彿被籠罩了一層帷帳。天的盡頭彷彿和草坪連接在一起,可是卻那樣清楚地分割成兩處,也在提醒着她,一個是天,一個是地。
開過小道,陸展顏瞧見前方的草坪上有兩道身影。
球童在旁隨時等候,而他的身影,頎長瀟灑。
下了車,陸展顏慢慢走向他。
秦世錦穿着黑色的POLO衫,同色系的運動長褲。有寒風瑟瑟吹拂,他墨黑的頭髮隨意飄動。幾縷劉海下,一雙銳利冷漠的眼眸,攝人心魂。他眺望遠方的球洞,微微眯起眼眸瞄準,一個漂亮的姿勢,將球高高打飛,劃過一道優美的拋物線。
陸展顏不懂高爾夫,可是卻也覺得他的姿勢是漂亮的。
“啪啪啪。”鼓掌聲響起。
秦世錦漠漠回頭,瞧向身後鼓掌的人。視線對準了她,有一絲驚奇閃過眼底,迅速淹沒不見。
陸展顏平靜望着他,只能在這個時候選擇微笑。
“陸小姐這麼好興致,來這裡打球。”秦世錦只是瞥了她一眼,就收回目光,將球杆遞給球童,往下一個球洞走去。
陸展顏邁開步子,走到他身邊,與他並肩而行,“我是特意來見錦少爺的。”
這個世界上,湊巧的事情,也是有限的。
“陸小姐特意來見我?”他卻是狐疑的口氣。
陸展顏忍着那份翻滾的怒氣,這一切不都是他策劃的嗎?
他竟然還能這樣鎮定自若,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真是有夠虛僞。
陸展顏強壓下憤慨,輕握了下拳頭,輕聲說道,“我來找錦少爺做個交易。”
“說來聽聽。”他不冷不熱的說。
“我需要錢。”
“你用什麼作交易?”
“我自己。”陸展顏默了下,又是咬牙說道,“陪錦少爺睡一晚。”
秦世錦的目光深邃,“陸小姐現在可是大明星,怎麼不找別人?”
“這次的價碼高,別人要不起。”陸展顏淡淡說道。
兩人不知不覺中走到了球打落的草坪,秦世錦拿過球杆,慢條斯理地定球瞄準揮杆,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
他這纔回過頭來,漠漠說道,“你又憑什麼以爲,我會要?”
陸展顏心裡驟然一緊,他一句話,就將她打入深淵,讓她感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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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又有一輛小車從遠處而來。
從車上緩緩下來一個明豔動人的女人,她徑直走到秦世錦身邊。親密地摟住他的胳膊,嬌媚的眼眸從他臉上移開,繼而投射到陸展顏的身上。一番打量,擺出姿態道,“錦,她是誰嘛?”
秦世錦不疾不徐開口,吐出兩個字,“客戶。”
“談生意嗎?我有沒有打擾?”女人嬌笑問道。
秦世錦道,“談完了。”
女人點了個頭,衝着陸展顏道,“不好意思,打擾了。”
陸展顏眼中恍恍惚惚,慢慢擡眸,在對上他的時候,那片迷濛散盡。想要去唾罵他,可是此時此刻,卻什麼也不想說了。
是啊,別人都說了,就算她再回頭,他也不會要。
更何況是他,身邊女人如過江之鯽的天之驕子?
是她想法太天真太簡單,是她不夠資格。
他策劃了一切,預謀了一切,不過就是爲了羞辱她罷了。
秦世錦,你讓我甘拜下風。
“我纔是打擾了,再見。”陸展顏淡然一笑,說着轉過身去。
“錦,晚上我們吃什麼呢?法國菜好不好?”女人纏着秦世錦,正在親暱詢問。
秦世錦一言不發,望着女人沉默頜首。只是餘光,卻掃向那道漸行漸遠的身影。
等到她走遠消失不見,他冷冷撥開女人的手,繼續打球。
一杆又一杆,從這一片草坪到下一片草坪。
女人起先耐心跟隨着,時間一長,忍不住撒嬌說道,“錦,不要打球了好不好嘛?人家餓了……”
她以眼神挑逗,一語雙關說着曖昧的話語,秦世錦眉宇一凜。
他冷聲說道,“我派人送你回去,今天我有事。”
女人的笑臉僵住,“錦?”
秦世錦以冷酷的眼神睨着她,女人急忙應聲,“好嘛好嘛,那我回去了,你要再聯繫我哦!”
女人雖是不甘,可也只能走了。
秦世錦取過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那頭緩慢地被接起,不容她多說半句,秦世錦近乎命令道,“晚上八點,18層B1,藍堡公寓。”
※※※
——晚上八點,18層B1,藍堡公寓。
陸展顏接到了他的電話,他這麼說完,又不可一世地掛斷。她正坐在趕回市區的巴士上,握着手機,彷徨不已。
去還是不去,兩個選擇,只有一個答案。
掌握權明明是在自己的手上,可是陸展顏卻是那樣身不由己。
到了指定時間,陸展顏出現在了藍堡公寓大廈的樓下。
這是港城富人的住宅區,一個平米都是不可估計的天價。深冬的夜,天色早已經黑透。陸展顏站在樓下擡頭往上看,一層又一層。燈火闌珊,她要去的那一層不是地獄,卻比地獄更加煎熬。
可能是事先打過招呼了,所以保安順利讓她進去了。
搭乘電梯一路而上,定格在十八層。
陸展顏深呼吸,伸手敲響了門。
隨即有人來開門,秦世錦站在門裡邊,高大的身軀帶來壓迫感,深邃的眼眸,在瞬間直射向她。
“進來吧。”看了她一眼,他徑自折了進去。
陸展顏默了下,踏進他的公寓,順帶反手關了門。
他的公寓,宛如他的辦公室一般,依舊是那生硬的黑白色系,冷冰冰的,沒有一點溫度。公寓裡很簡單,簡單到幾乎讓人咋舌,沒有多少傢俱。除了基本的之外,也沒有一點裝飾,就好像平時沒有人居住。
他正在看電視新聞,財經頻道,說着那些有關金融的專有名詞。
外邊的氣溫很低,公寓裡雖然沒有開暖氣,可是比外面要暖上許多。陸展顏冷得身體不自覺發顫,筆尖都被凍得發紅。
秦世錦不着痕跡地望了她一眼道,“去洗澡。”
“我洗了過來的。”
“你倒是自覺。”他點了支菸抽了一口,冷聲笑道,“我都忘了,你很有經驗。那麼接下來呢,你又是怎麼取悅你的客人?”
將他尖銳嘲諷的話語全都甩在耳後,陸展顏笑着,開始脫下自己的外套。
秦世錦眼眸一緊,她竟然只穿了一見外套,裡面是一條薄透清涼的真絲裙子。
“錦少爺是喜歡在客廳,還是在臥室?”陸展顏豁出去了,嬌笑着問。
秦世錦的眼神更爲銳利,厲聲喝道,“進去躺牀上。”
“哪一間?”陸展顏順從問道。
“隨便。”
陸展顏立刻走向了其中一間,秦世錦又是抽了幾口,這纔將菸蒂狠狠掐滅。
他走進來,揹着客廳的燈光侵襲而來一道黑影。
將房門關上,讓黑暗徹底的侵蝕自己。他的氣息,那樣冷冽,重重地壓上她。他開始脫下她的裙子,以近乎撕扯的力道,好像要將她撕開一般。她有些駭然,可是咬着脣,不讓他聽到一絲害怕的喘息。
沒有前戲,沒有親吻,沒有任何碰觸……
他托起她的臀,沉重而又兇猛地進入她。
太過突然,太過用力,她完全沒有預料,陸展顏忍不住叫了一聲,“啊!”
他開始衝刺起來,暴戾地像是一頭猛獸。狠狠地扶住她的腰,上下左右地搖擺出入。陸展顏的呼吸急促起來,起先還能配合他的節奏,可後來完全無法控制,他從來沒有這樣過,這樣的殘忍,這樣的可怕,可怕到讓她感覺,自己彷彿從來沒有認識過他。
“叫出來。”他低下頭,微啞地命令。
陸展顏只覺得心裡一陣微酸,更多的是屈辱,她硬是咬着脣,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
他的手捏住她的下顎,向上擡起,“欲拒還迎?”
“我會讓你叫出來。”他忽然咬住她的耳朵,輕輕地齧着。
那酥麻的感覺撩撥過全身,整個人也顫抖起來,卻不是因爲恐懼,而是身體的本能。
不,不該是這樣,不能這樣……
她一遍一遍告訴自己,可是身體深處有個聲音在吶喊,想要釋放。
他的撫摸,他的挑逗,他嫺熟的動作,讓她的身體滾燙起來,好像發燒了,所以她纔會昏了頭,纔會不由自己。
在他不斷的糾纏下,終於,陸展顏喘息着開口,嬌喘出聲,“啊——”
這一夜,他不知厭倦,已經記不清到底糾纏了多少次,他才肯放過她。而她早就沒了力氣,昏沉地睡了過去。陸展顏不曉得自己睡了多久,她是被刺目的陽光驚醒的,太過刺眼了,即便她還在睡夢中,也會被蟄醒。
胃裡很空,更是精疲力竭渾身酸乏,她撐開眼皮,太過強烈的陽光讓她根本就不能完全睜開眼睛。
只能半眯着,瞧見了窗前的一道身影。
他已經穿戴乾淨整齊,白色襯衣,筆挺的西裝褲,雙手隨意地插在側邊口袋裡,那姿勢委實瀟灑不羈。透亮的光芒將他籠罩,整個人也變得透明起來,高貴的像是希臘神話中的神翼。只是這麼一望,竟會讓人失神半分。
“醒了就給我起來,馬上離開。”然而他冷厲的聲音,讓她眼前的場景化成泡沫消散。
陸展顏使勁地瞧向他,將他瞧了清楚。
冷鷲的雙眼,冷酷的五官,他還是那個秦世錦。
他說完這句話,從臥室走了出去。
陸展顏忍着痠痛,起牀穿衣服。
她蓬頭垢面,不知道自己有多邋遢有狼狽,也來不及顧及,只能用手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簡單梳理。而後她踏出房間,來到了客廳。她的包還在地上,連同她的大衣,她走過去拿起穿上。本來就穿的很少過來,就算全都裹上身,也並不能禦寒。
她覺得很冷。
陸展顏匆匆整理好自己,轉身望向他,“錦少爺,什麼時候可以拿到支票。”
那麼多錢,現金是絕對不可能了。
他坐在沙發上,沉聲反問,“什麼支票?”
陸展顏一怔,“錦少爺真是貴人多忘事,昨天我們說好的不是嗎?”
“我們說好什麼了?”
“你想出爾反爾?”
“是你搞錯了,一切都是你自己說的,從頭到尾,我都沒有答應過你什麼。我讓你過來,你就過來了,我可沒有出爾反爾。”秦世錦慢慢說道。
陸展顏的腦子一空,一顆心揪了起來,怒聲質問,“你什麼意思!”
“空口無憑,沒有合同,就不作數,陸小姐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淡淡微笑,就連嘴角那抹弧度都像是在奚落她。
他的話語,他的笑容,一下點燃了導火線,她憤怒到快要爆炸,陸展顏一直瞪着他。秦世錦以爲她會衝過來,或許她會煽他一個耳光,可是她站在那裡,半天卻一動不動。唯有胸口劇烈起伏着,她似在壓抑自己控制自己。
“沒有問題的話,就請離開。”秦世錦又是開口下了逐客令。
陸展顏死死抓住挎包,因爲太過用力,所以摳得指甲都嵌入了皮肉裡,她卻不覺得疼痛。
深呼吸,深深呼吸……
陸展顏就要轉身,可是她是那樣不甘,那樣不服。突然,她定住步伐。舉起一旁擱置的瓷器,瘋了似的砸在地上。
嘩啦的碎裂聲,陸展顏只是注視着他說了一句,“秦世錦,算你狠!”
隨即是砰的一聲重響,她將門重重甩上。
公寓裡恢復了安靜,靜到好像沒有人存在一樣。
唯有那方瓷磚的地板,地上滿是破碎的殘骸,證明這裡方纔他們對峙過。
※※※
陸展顏做過失敗的事情,可能就是去找他。
他怎麼能這樣的卑鄙?
眼看着期限將至,陸展顏只覺得無路可走,卻還在苦苦尋找轉圜的餘地。
午後三點的咖啡店,生意很清淡,已經過了下午茶時間,只有三兩個人,或小聲說話,或安靜看書……大幅的玻璃窗裡照進來黯淡的陽光,空氣裡飄浮着陰雲黏糊的潮溼。
近來天氣十分反常,本應該是初春明媚的時節,卻一直陰森森的。
天氣預報說,有降雨雲團空降,隨時都可能會下雨。
陸展顏望着窗外的天空,她的心情,和天氣一樣。
公司這邊,王信也是十分頭疼。
“展顏,廣告商下了最後通牒,只給你五天時間,如果再籌不到錢,那麼他們會將你告上法庭。”
王信這幾天將能找的人都找過了,包括投資商,但有夏董的先例,沒有人肯借錢給陸展顏,甚至還有人勸說王信不要再白費力氣。
陸展顏容顏憔悴,臉色顯得有些蒼白,她抿着淡色的嘴脣,雙手捧着熱氣氤氳的咖啡杯,目光毫無光澤。
“不是我不幫你,我能找的人都找過了,沒人肯冒險借錢給你。”王信瞧着她萎靡不振的模樣,嘆氣說道。本來是星途坦蕩的新人,誰能想到會遭受這樣的挫折。
“信先生,我明白的。”
那筆賠償金不是小數目,別說她現在名譽受損根本接不到像樣的片子,就算能接到,片酬想必也很低,根本償還不了那麼大筆賠償金。
而且,只有五天時間而已。
陸展顏緊緊握着燙人的咖啡杯,那溫度,彷彿一直灼燙到心裡去,一陣陣的持續着抽痛。
“展顏,我聽說你跟中正集團的錦少爺有交情,要不試試看找他。”王信語氣帶着試探。
陸展顏一怔,臉色變的難看起來,慢慢搖頭。
王信又嘆口氣,惋惜的看她一眼,終究還是不忍心,“我再跑跑看,有什麼消息再打給你,你也不要太氣餒。”
“謝謝信先生。”陸展顏擡眼衝他笑了笑。
她雖是微笑着,但那種極力掩飾的難過無助,難過到笑着都覺得眼角要落下淚來。
儘管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是接下來這兩天,陸展顏都奔波於各大銀行,想要通過銀行貸款來償還那筆賠償金。可她名下無房無車,更是沒有任何可以抵押的東西,任她如何懇求,都只得到銀行工作人員一句“抱歉”而已。
“陸小姐,我已經說過了,你這種情況,我們銀行是不可能貸款給你的,請你別再來了。”銀行的工作人員一臉不耐煩,對緊跟在他身後容色更顯蒼白憔悴的陸展顏說道。
“經理,請你幫幫我,我一定會在規定時間內還貸款的。”陸展顏木然的重複着,“我一定會還的。”
“陸小姐,我真的幫不了你,這是銀行的規定,你還是快走吧。”
正要走入辦公室,與銀行經理洽談相關合作案的秦世錦,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她麻木的,卑躬屈膝的乞求。
秦世錦駐足,眼眸慢慢眯起,俊容卻漸漸陰霾。
驕傲如她,此刻卻對一個小職員這樣卑微請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