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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盯着畢恭畢敬的衛子揚,再次哈哈一笑。這時,一陣再也無法壓抑的哭泣聲從旁邊傳來,卻是四公主以袖掩臉,衝了出去。
盯着女兒的背影,皇帝低喝道:“真是不懂事”
喝是喝罵,他的眼中還是露出一分滿意來。他最疼受的女兒,怎麼可能嫁給一個那樣出身的丈夫?本來還想着,如果衛子揚真想要當這駙馬,不妨再使一些手段來讓他清楚自己的份量。有些人嘛,纔是有才,可要用得順手,還得好好打磨。
現在這個結果,他是很滿意了。
擡起頭,衛子揚瞟了一眼皇帝,嘴角微揚間,目光掃向皇帝身後衆人。
一時之間,一衆驚疑不安的神色,都被他收入眼底。
就在這時,他的目光一滯。
他看到了一個婦人,兩目相對時,婦人迅速地低下頭。饒是如此,那一瞬間,她溼潤的眼,狂喜的表情,還是映入眼簾。
他還真沒有看到,這婦人如此激動歡喜過。
馮宛確實是開懷的。
他有軍權了
這世上有一種人,給了他一點風,他就能翱翔天際,給他一點水,他就能遮天蔽日。
上一次,衛子揚明明立了大功,卻只能把功勞歸結於五殿下,只能繼續揹着孌童弄臣的名頭過日。記不清他前世是什麼時候起步的馮宛,心也是不安的。她害怕因爲自己的插手,使得他的命運被改變。
他的命運沒有改變,真好。
垂着眸,馮宛緊緊握着拳頭,藉由這個動作,她在抑止心下的歡喜。
在馮宛的旁邊,趙俊也是高興的,不管如何,衛子揚成爲將軍,對他還是有好處的。
衛子揚收回目光,朝着陛下躬身行禮,後退,接過剛剛書就的聖旨。
望着圍在衛子揚身周,恭喜不絕的衆人,趙俊微微側頭,對馮宛道:“宛娘,呆會我們也過去恭喜一下。”
說到這裡,他似是在喃喃自語,“陛下也太重軍功了。”
當今陛下,不僅重軍功,而且重視將才。他對武人的喜歡和看重,遠勝過文人。
想這個衛子揚,他的出身遠不如自己,可他現在已是獨立領軍的將軍了。而自己,卻還在五殿下的門下,混得食客不像食客,門客不像門客,連個正式的臣子都不是。
趙俊想到這裡,再次喟嘆一聲。
幾乎是突然的,他轉頭看向馮宛,道:“宛娘,你該不會給這姓衛的出過什麼主意,助過什麼力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問,可隱約間,他就是覺得,宛娘好象有這個能力。
馮宛錯愕地看向趙俊,對上他沉鬱不滿的表情,不由笑道:“夫主何出此言?衛家郎君憑的是戰功,我一婦人怎有這種能耐?”
趙俊一怔,自失一笑,想道:倒也是。
他再次轉眼看向被衆人圍在中間的衛子揚,長嘆一聲後,向馮宛說道:“宛娘,夫婦本是一體,方纔爲了你,我得罪了大公主。你呢?你可有爲我從衛子揚那裡探得什麼主意?想到什麼幫我的法子?”
他說得笑吟吟,盯着馮宛的目光卻是認真的。
來了。
他總是這樣,總喜歡吹噓自己地付出,總想讓人覺得,他爲你做了許多許多。
其實,以他的性格,怎麼可能任由大公主不付出任何代價就得到滿足?在他的字眼中,怎麼可能有這種光賠本卻得不到任何好處的事?
垂下雙眸,馮宛聲音細細地回道:“這事殊是不易。五殿下他爲陛下做了壽,得了陛下歡心……”
不等她說完,趙俊不耐煩地打斷,“宛娘你得想着怎麼幫我,而不是想着怎麼幫五殿下”
頓了頓,他又說道:“殿下得到多少利益,我不想管,我只想挽回在殿下心中的形像,重新得到他的重用。你可明白?”
馮宛自是明白,她垂眸,在他的緊緊盯視中,蠕蠕地說道:“我,我是說,五殿下剛剛得到了陛下的歡心,便是有什麼好主意,也不會如上次那般重視。”
她的意思是說,時機還沒有到,還得耐心等一等了?
趙俊臉頰上的肌肉猛然跳動幾下,他緊緊抿着脣,焦躁地說道:“你不知道那些人看我的目光。明明敬我畏我的,現在都敢當着我的面取笑……我實是不想等。”
他聲音剛落,便對上馮宛看來的,明明溫婉,卻透着種奇異的目光。他一眼盯去,馮宛馬上低下了頭,依然是那麼嫺靜怯弱。
趙俊收回目光,繼續沉在他的苦惱中。
他不知道,此刻低着斂目的馮宛,卻在想着:前一世這個時候,他已是五殿下身邊最重視的五個大臣之一了。就在陛下聖壽不久,對,就有明天,陛下召見了他,升了他的官。
就在明天,他趙俊便是堂堂的朝官中的一員,從此後,他會一步一步走向他的輝煌。
可這一世,他將步步艱難……
嘴角盪漾着奇妙的笑容,馮宛慢慢擡頭,靜靜望着焦躁不安,苦悶不已的趙俊。
就在這時,馮宛聽得趙俊煩躁鬱怒地低罵道:“都是嫵娘那個賤婦壞我好事”
罵了兩聲,他朝前方重重一踢,奈何踢得過重,腳尖撞到了一塊石頭。“砰”的一聲,趙俊痛得哎喲連聲,抱着痛腳連連跳動。
他的叫痛聲不大,可這時刻,卻有一個緊張的聲音傳來,“大姐夫這是怎麼啦?”
打扮得雍容得體的馮芸,扭着腰急急走了過來。她擔憂地看着緩慢放下腳去,臉孔痛得扭曲卻強撐着的趙俊,瞪向馮宛,叫道:“大姐,姐夫疼成這個樣子,你不心痛,還站在旁邊看什麼熱鬧?”
這一次,馮芸的喝罵聲剛出口,趙俊自己連忙低叫,“別鬧,別鬧,我沒事,沒事。”
他回頭看了幾眼,見只有幾人注意到這裡,心下一鬆:這麼多貴人在場,總算沒讓他們看到我不穩重的樣子。
回過頭來,見馮芸還在瞪着馮宛,趙俊蹙着眉,忍不住低聲解釋道:“你大姐是對的,她知道我不想被人看到。”
幾乎是聲音剛落地,趙俊便忍不住想道:宛娘還是宛娘,四姑子她不是不聰明,可她只想着自己,便沒有顧及過我。
馮芸一次又一次地讓他不愉快,不知不覺中,在上一世合作無間的兩個人,這一世心中都插了一根刺。平素沒什麼,一旦有事,便習慣性地把對方朝壞的地方想。
好一會,不再疼痛的趙俊站直來,他微笑地望着馮芸,親密地喚道:“四姑子,怎麼你有閒過來?”
是啊,怎麼馮芸一個堂堂的美人,竟然在陛下不曾離開的時候,這般前來與他們相見?
趙俊不說這話還罷了,一說這話,馮芸便有點惱了。她忍着火,低聲細語地說道:“是皇后娘娘令我過來的。”
說罷,她看向馮宛,不耐煩地說道:“大姐,我們本是親姐妹,便是以前有過什麼不對,現在也一筆勾銷了。”
她瞪着馮宛,命令道:“以後,你不許拆我的臺不許讓我在外人面前難堪。”盯着溫婉無語的馮宛,馮芸苦澀地說道:“你在大公主面前說我壞話,又在太妃皇后面前落我面子,這樣就很好嗎?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阻了我富貴之路。你阻了我富貴之路,便是阻了大姐夫富貴之路”
馮芸說得振振有詞,她時不時地朝趙俊看上一眼,見他低頭聽着,便轉向馮宛,“阿宛,你可明白了?”
聲音有點嚴厲。
真是好笑,明明是氣虛的,明明是受了斥喝,想來求得和解的,可開口說出的話,還是這般居高臨下。
馮宛垂眸不語。
馮芸忍着怒火,冷笑道:“莫非你以爲攀上那個衛子揚,便能保得富貴?你可別忘記了他……”
因實在不滿,她的聲音有點重。
還沒有說完,一個靡蕩動聽的聲音從一側傳來,“似乎有人提到了我?”
這聲音是如此悅耳,幾乎是一出口,便把旁邊的聲音蓋了下去,便令是衆人不由自主的順聲追逐而去。
馮芸和趙俊三人,同時轉過頭來。
馮宛也轉過頭去。
一襲黑裳的衛子揚,正雙手抱胸,懶洋洋地從陰暗處走來。騰騰的焰火,照在他絕美得難言難畫的臉上,紅色的火焰,映照在那妖色的眸子中,似有一股蕩人心魄的血火在其中流蕩。
他薄脣微揚,含着冷也含着笑,這般慢慢靠近。
不知不覺中,衆人同時想到了那黑暗中獵食的豹子,不知不覺中,衆人被這華美的優雅和危險,激得向後退出一步。
馮芸堪堪退出一步,便急急剎腳,心驚地想道:怎麼被他盯着,會這麼可怕?好象陛下都沒有他這種威勢。
面對這個緩步而來,帶着天生高貴的妖豔少年,馮芸和趙俊的臉,在不知不覺中變得發白,不知不覺中,他們低下了頭,現出一副畏縮之象。
這樣的兩人,哪裡還有剛纔的不可一世?
衛子揚盯着兩人,嘴角冷冷一扯,目光轉向馮宛。
望着她,他低沉地說道:“數日不見,一切可好?”
馮宛垂眸,向他福了福,道:“稟虎賁將軍,妾身一切安好。”
聽到馮宛地回答,衛子揚沙啞一笑,低沉的,靡蕩地聲音如春風在夜中綿綿而來,“不錯,甚是有禮。”
他說到這裡,徑自伸手扣上馮宛的手臂,把她朝自己身前一帶,似笑非笑地說道:“趙夫人摘得好清啊。”
這語氣,這動作
馮宛直覺得背後一陣火辣辣的痛
她苦笑起來:這少年也不知怎麼想的,竟是唯恐天下不亂。
她擡起頭來,夜色中,她美麗的眸光中,盪漾着溫柔和嘆息,“快放手。”她求着他,“大夥都在看着呢。”
眼前這少年,長得如此妖孽,簡直就是一顆夜明珠,走到哪裡哪裡便是通明一片。他明明知道自己不喜歡被人注目,卻偏偏要故意招惹她。他明明知道自己是有夫之婦,偏偏喜歡當着她夫主的面撩拔她。
可她還沒有辦法,只能嘆息,只能求着他。
四周投來的目光越來越多,衛子揚卻渾然無視,他歪着頭,饒有興趣地看着馮宛緊張不安的模樣。
他嘴角揚起。
再次把她朝身邊一帶,衛子揚低靡笑道:“走,與我說說話去。”
說罷,他半拖半拉地,就這麼把馮宛帶入了黑暗中,空留下一地竊竊私語,面面相覷的人。
這些人,這些目光,在低語一陣後,不約而同地看向了趙俊。
對上這些人目光中的恍然大悟,趙俊一張俊朗的臉,漲得青了又紅,紅了又紫
他重重地咬上脣,都沒有注意到脣間沁出了血。
馮芸一直在呆若木雞地看着他們離開的方向,直到好一會,她才反應過來。
迅速地轉過頭,馮芸瞪向趙俊,低低叫道:“大姐夫”她的聲音有點不敢置信,“你便任她這麼,這麼……”她說不下去。
趙俊正是惱羞成怒時,聞言臉色大紫,他瞪了她一眼,重重一哼。
馮宛見他發火,倒也識趣,連忙閉上嘴。見到趙俊轉身就要離開,馮芸追上一步,低低說道:“大姐夫”
前方傳來趙俊壓低的沉怒的聲音,“閉嘴”
“不是這個。”馮芸認真的解釋道:“大姐可知,陛下是怎麼說這衛子揚的?”
她搶上一步,壓低聲音細細地說道:“陛下說,此子有絕世之才,奈何不是姓陳。陛下還說,幸好是個衝動魯直的,假以時日,倒可以成爲大陳棟樑”
看到趙俊慢慢止步,馮芸低低說道:“我跟陛下這麼久,從來沒有聽到他這麼讚許過一個人。那一次他主事的戰鬥,陛下翻來覆去地問了又問,查了又查,最後便有這句感嘆。”
咬着脣,馮芸臉上掩不去欣喜,“大姐夫,這衛子揚,或許可以成爲你我臂助”
馮芸朝四下看了一眼,低聲說道:“只要有機會,大姐夫你記得把這姓衛的介紹給我。姐夫應該知道,大姐那性子,陰陽怪氣的。靠她不如靠我們自己。”
她的聲音一落,趙俊冷淡的聲音傳來,“只怕那姓衛的不會給你面子。”
馮芸聞言,低低一笑,“這個大姐夫就不知道了,若是婦人,我許是不行的,對付丈夫嘛,阿芸我有的是手段。”她哧地一笑,道:“至少比我那大姐要強百倍。”
聲音中滿滿都是自信。
馮芸說到這裡,見到趙俊低頭不語,正準備再說什麼,兩個宮婢向她大步走來。
馮芸瞟到她們,連忙說道:“皇后召我了。大姐夫,我跟你說的話,一定要銘記在心。”
說罷,她扭着腰,臉上帶着燦爛明豔的笑,迎上了那兩個宮婢。
馮宛很是無奈。
她手臂被緊緊鎖着,這般生生地拖到黑暗處,不用想,她也可以知道,從此後衆人會如何看待自己。
忍了忍,咬得牙齒格格作響的馮宛,低叫道:“衛子揚”黑暗中,她的雙眼因憤怒而熠熠發光,“你別太過份”
前方,傳來衛子揚懶懶的聲音,“我怎地過份?”
馮宛大怒,她磨着牙,氣呼呼地說道:“你可知道,你這麼一拖,我將面對多少爲難和非議?”
前方衛子揚的聲音,依然懶懶的,漫不在意的,“是麼?反正你這婦人奸猾得緊,自會想法子應付過去。”
馮宛大恨,
聽到她清晰的磨牙聲,衛子揚低低笑道,“便是上次吧,我原想着,臉上帶了幾顆牙齒,你必定會過得很難。”他哼了一聲,頗爲不滿,“結果,你這婦人半點損傷也無。也不知是怎麼巧言令色過關的。”
聽他這語氣,上次自己沒有被趙俊責罵,爲難,羞辱,他倒是很失望很不高興了?
馮宛大惱。
這時,衛子揚停步回頭。
對着黑暗中,因憤怒而雙眼明亮如星的馮宛,衛子揚慢慢朝她湊來。
便這般湊近她,直到兩人的鼻子抵在一起,他才停下動作。他實在靠得太近,馮宛剛要側頭讓開。冷不丁他雙手一伸,把她的臉強行固定在那裡。
逼着馮宛與自己大眼瞪小眼,直看到那雙美麗的眸子瞪成了鬥雞眼,衛子揚才得意地揚着眉。他食指撫上她的眼,溫柔靡蕩地低喚道:“阿宛。”
他叫得實在太溫柔太溫柔,噴出的溫熱氣息,更是暖暖地撫觸着馮宛的臉。
不知不覺中,她的鬥雞眼變得專注了。
衛子揚忍着笑,聲音繼續靡蕩如水,食指如春風般在她雙眼間劃過,他呢喃道:“阿宛,我就不喜歡你冷冷清清的,看你現在羞惱傻氣的樣子,多美?”
他笑吟吟地看着馮宛的臉色由暈紅轉爲青色,突然湊過脣來,“叭唧——”一下,在她的眉心間重重印上一吻
轟——
馮宛剛剛變青的臉,又漲得通紅通紅了。
望着手足無措,呆呆傻傻的馮宛,衛子揚先是得意一笑,轉眼他蹙了蹙眉,似也被自己的舉動驚呆了。
慢條斯理地鬆開她。然後,他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衣裳,驕傲地望着她,他語氣冷漠如冰,“醜女人,我可不會喜歡你”
說罷,他優雅轉身,傲然離去。
渾渾噩噩的馮宛,呆呆地目送着他離去。直到身後傳來幾聲哧笑,她才赫然發現,不知何時起,自己的身後,竟聚了幾個看熱鬧的女郎
欠的字數還清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