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依舊盛世昌親自前來引路,將靈鳩等人帶來了萬森婆娑境的入口。
這裡是一座臉面的山脈,一眼看除非難以看到盡頭之外,似乎並沒有其他特別之處。
原地已經站着了不少木國的年輕權貴們,當他們注意到靈鳩等人到來的時候,面色都變得格外的精彩。
“他們是誰?”大皇子木冥寒指着九華洬幾人,朝盛世昌問道。
靈鳩和宋雪衣能夠進入萬森婆娑境就算了,這羣在木國從未見過的人,又是打哪裡來的。難不成連他們也能入了木國祖地秘境不成!只要一想到這個可能,木冥寒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
然而盛世昌的回答就是他最不想要聽到的答案,“他們是隨宋爺和桃花小仙一起而來的入境人。”
木冥寒的表情頓時僵硬冰冷,其他人的面色也好不到哪裡去。盛世昌沒停他再度詢問,又說道:“這是木皇的旨意。”
聽說是自己父皇的旨意,木冥寒再大的不甘心和怒火都只能憋回肚子裡。
只是對木皇產生了一點不好的設想:難不成父皇他傻了不成!
一羣人很明顯分成兩方的流派,木國那邊的權貴根本不與靈鳩等人站在一起。
靈鳩也樂得清淨,環視周圍打量着一切。
時間在衆人的等候中漸漸的過去,本來還明朗的天空忽然浮現一陣烏雲,沒一會兒就把天空遮蔽得昏暗無比。
一滴滴的雨水下落,打在臉上冰涼。
靈鳩昂頭看向前方,在那裡有一處空間扭曲,連雨水也被被某種規則吞噬,漸漸形成一道圓環。
圓環呈現出半透明的青綠色,充滿的龐大生機和威嚴感,讓靈鳩纔剛剛升起驚詫的心情,就見光環一盪開來,彷彿漣漪掃過每個人的身上,包括了她。
視線中彷彿看見了萬千景象,又彷彿什麼都沒有,等到回神過來的時候,她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動,可是她知道她已經不在原先的地方。
因爲她的眼前,鳥語花香,草木茂盛,河水清靈,呈現出來的是一副本該在畫中的桃花源地。
只是看着這一片景色,人的心情就會放鬆寧靜下來。
靈鳩閉上眼睛,輕輕的吸了一口清新怡人的空氣,然後小腿朝地面一蹬,將地下朝自己偷襲而來的青藤震碎。
這裡美好得樸素而真實,可是一旦你真的放鬆,需要付出的就是自己的性命。
靈鳩環視周圍,沒有看見其他人也沒有感到驚訝。有過幾次的秘境經歷,她已經明白這種將人分散開的規則了。
“咿呀。”國寶君隨手往半空一抓,將靈鳩剛剛擊殺的青藤木魂抓入爪子裡,跟吃開胃小點心似的塞入嘴裡,“咿呀~”
靈鳩聽到它的聲音,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她已經知道了,天地萬物都有魂,哪怕是一塊石頭都可能受到日月精華的洗禮,從而生出靈智精魂。這青藤能自主攻擊她,自然是已經生了生命魂能。
對於國寶君來說,這樣的小草魂能就跟人會吃青菜豆子一樣。大魚大肉經過靜心烹飪後更好吃,青菜小豆子之類的,原汁原味也是挺有胃口的。
乾坤靈器內突然傳來的動靜讓靈鳩詫異,她意念一動將雲碧桃花散從乾坤靈器中取出,“怎麼了?”
桃花傘輕輕的顫抖着,彷彿有什麼東西極其的吸引着它,血紅的傘面上桃花盛開得更加的眼裡妖冶。
有寶貝!
這個念頭瞬間浮現到靈鳩的腦海。
她舔了舔嘴脣露出歡喜的笑容,對雲碧桃花傘問道:“哪裡?”
根據從雲碧桃花傘哪裡感受到的意念,靈鳩迅速的離開原地,朝着它所指的位置趕去。
萬森婆娑境不愧爲萬森兩字,到底都可以看到樹木草林,天氣的變化卻讓人防不勝防,一時烈日當空曬得人皮膚髮緊,一會兒有大下冰雹,最駭人的是下雨時,那雨水竟堪比硫酸,滴落在人的身上,不防備的話立刻就能將人的肌膚腐蝕。
靈鳩趕了五日的路,路上遇到的生了靈精的草木襲擊不少,偶爾也會遇到些實力不錯的兇手,不過對於現在的靈鳩來說並不算什麼,有驚無險的一一度過。
讓她詫異的話,這一路她沒有遇到任何一個人,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秘境很大,大得出乎了她的預料。
木皇作爲木國的皇帝,不可能不知道自國秘境的情況。他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纔會請自家和宋小白來保護他的子女?只是找個藉口來討好他們,讓他們進入秘境?
靈鳩立即就否決了這個答案,雖然只是一面之緣,靈鳩也看得出來,木皇並不是做這種事的人。
有的事情想不明白,就不必再鑽牛角尖了。靈鳩想,反正她也不是故意不去完成承諾,既然碰不到人,她又改怎麼保護呢?等到他們有緣相見的時候,她不刻意的避開就是了。
“吱吱吱吱”一陣怪異又熟悉的叫聲突如其來。
靈鳩擡起頭,額頭就被某物給砸了一下。
“咿呀!”國寶君不滿的給那砸了兔兔的壞東西一爪子。
罪魁禍首卻靈活的躲開,朝着靈鳩吃牙咧嘴,好一副精靈古怪的模樣。
靈鳩這纔看清楚,原來叫聲的主人是一隻才半人高大的青色小猴子。這小猴子渾身生着的毛髮爲青銅色,就跟放久了已經生了古斑的青銅一樣,看起來很是奇特。它眼睛細看,也是黑中泛着青,靈動又不失野性的瞪着靈鳩。
“哼。”靈鳩撿起剛剛被它砸了自己的石頭,用力的一甩手也朝它砸去。
這一下要是砸中了的話,小猴子只怕要頭破血流,連一聲叫都沒有就死得不能再死。
經歷了五天的各種襲擊,靈鳩不覺得眼前的小猴子就會是安然無害的小動物,何況剛給它還砸了自己。
如果不是她身體周圍始終籠罩着一層靈能保護着她,就憑剛剛小猴子砸石頭的力道,絕對也能砸死一個普通人。
這一次,青銅毛髮的下猴子再次發揮了它的靈活性,險之又險的躲開了靈鳩砸來的石頭。
“吱吱吱吱!”青銅小猴子彷彿是怒了。
靈鳩眸子一閃,想起來什麼就朝青銅小猴子抓去。
青銅小猴子迅速的躲閃,速度之快絕對讓人驚詫。不過到底還是遜色了靈鳩幾分,被她抓在了手裡。
“吱吱吱吱!”
“吱吱!”
一陣陣的叫聲響起,從四面八方而來。
靈鳩想要離開已經來不及,只見茂密的叢林中,一個個青銅色的身影從中出現。
他們和靈鳩手裡的小猴子幾乎生得一模一樣,都是青銅色的毛髮以及黑中泛着青色的眼睛,用相同憤怒和野性的大圓眼瞪着靈鳩。
無論如何,靈鳩都沒辦法從這羣古怪孩子的身上找到可愛的痕跡,因爲它們的表情實在是太明顯了。想要把她剝皮吃了的意思。
“這是猴海戰術啊。”靈鳩後悔沒有早點走已經來不及了。
何況她覺得就算之前她早點走也沒用,這裡似乎就是這羣猴子的領地。
“吱吱!”聽着混亂的叫聲,讓人不由的煩躁,腦瓜刺痛。
靈鳩晃了晃腦袋,對一羣虎視眈眈瞪着她的猴子們道:“不想它死的話,就讓開。”舉起手裡的小猴子。
小猴子被她掐着脖子,小臉都是痛苦的顏色。
猴子羣看到這一幕,瞪着靈鳩的眼神更加的憤恨。
靈鳩見此不驚反而還更加放鬆了點。從猴子們的反應看來,它們至少還有點智慧,聽到她的話。這反而比聽不懂要好辦多了。
“我沒有和你們爲敵的意思,讓我走,我就把它安然的還給你們。”靈鳩繼續說道,往前面走了一步。
“吱吱!”猴子們躁動起來。
嗯?靈鳩詫異,她試着往後走一步。
猴子們依舊憤怒的叫喧着。
這意思的是怎麼都不肯放她走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靈鳩也麼耐性了,“不讓我走,還想讓我放了它?門都沒有,以爲我怕了你們啊?”說着,她的手就開始用力。
在她手裡掐着的小猴子發出痛苦的嘶嘶聲。
整個樹林裡的猴子們都瘋狂了起來,它們跳着叫着,哪怕聽不懂猴子語言,靈鳩大概也明白它們一定是在說要殺了自己,吃了自己的意思。
突然,猴子羣安靜了。
這樣的變化引起靈鳩的注意力,她擡頭看去,發現青銅猴子羣中讓開了一條道路。
一抹銀色走了出來,它的腳步可謂輕靈到優雅的感覺,讓靈鳩覺得幾分的怪異,好像現在向她走來的不是一隻猴子,反而是一個身披銀裝絕色美人兒。
這猴子身材纖細卻不是瘦弱,渾身是毫無雜色的銀色,連眼睛也是灰銀色,看起來頗有幾分尊貴的感覺。
“吱吱。”它站在靈鳩三米遠的地方,對着靈鳩指手畫腳。
靈鳩的理解能力非常的高,看明白了它的意思,問道:“你能做主?”
秘銀色的猴子輕輕點頭,瞥了後面的青銅色的猴子羣。
青銅猴子羣們頭低下頭顱,明擺着對它表現出臣服聽話的樣子。
秘銀色的猴子才又回頭看向靈鳩。
靈鳩可以確定,她從這隻銀色猴子的眼睛裡看到了人性化的得意,彷彿是在和她炫耀自己的權勢。
這猴子都成精了,人羣裡有分全,連猴羣裡也有分權奪勢的了。
“我哪裡知道你會不會中途返回,要是我把它給你了,你們就圍殺我怎麼辦?”靈鳩一臉顧忌。
秘銀色的猴子好像是受到侮辱似的吱吱的叫,深深的吸了兩口氣,又回頭對青銅色的猴子們叫了兩聲。它們一個個的都退出去好幾米遠,而且都聚集在一個地方,讓出了一條足以讓靈鳩離去的道路。
秘銀色的猴子再看向靈鳩,眼神到底誠懇的很,好像再說:這樣總行了吧。
自己手裡的這隻猴子該不會是它的崽子吧。靈鳩眨了眨眼,發現這猴子羣明白就是有分等級的,銀色的猴子絕對比青銅色猴子的地位高,自己手裡的也是個青銅色的猴子,爲什麼被銀猴這麼在意。
靈鳩好奇心一起,仔細看了看手裡的猴子,通過天眼發現這青銅小猴還真跟銀猴有血緣的關係。
“難怪這麼囂張,一呼百應的。原來還是個官二代呢。”靈鳩看着手裡的青銅小猴,小聲的嘀咕了兩句。然後對銀色猴子點了點頭,朝着猴子羣讓開的那條道路離去。
在走了一段道路的時候,後面就傳來銀色猴子焦躁的叫聲。
她甩手就將青銅小猴丟向了它。
銀色猴子迅速的接住,然後猛然擡頭,看向靈鳩離去的背影,銀灰色的獸眼裡一點不見之前的誠懇,只有濃濃獸性的兇殘。
天空下起了雨水,這次的雨水並沒有腐蝕性,卻粘滯的緊,落在人的身上很不舒服。
茂密的樹林裡,一顆顆大樹之間連接着碧綠粗細不一的藤蔓。靈鳩就穿行在裡面,猶如驚鴻飛鳥,每每一閃而逝就不見了蹤影。
在她的身後還跟隨着好幾道靈活的身影。
“嘖,真是成精了。”靈鳩停留在一棵樹木中,突然現身一劍刺穿了一道影子的眉心。
這追殺她的影子是一頭足有兩米高的青銅猴子。
話說半個時辰前,她把青銅小猴還給了銀色猴子,假裝離去。實際上她並沒有要真的離開這裡的意思,不說雲碧桃花傘渴望的某物就在這邊,就說這羣怪異猴子們的緊張行爲,就讓她覺得這裡面一定發生了什麼,藏着什麼重要的寶物。
寶物什麼的,她怎麼可能放過呢。
本意是不想驚動猴羣,偷偷的進入裡面查探。
誰知道那銀色猴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把青銅小猴救回自己手裡之後,立刻就派出幾個好手來追殺靈鳩。
只是一個猴羣對於靈鳩來說還有點麻煩,幾隻猴子的追殺對於她來說,就只是小問題了。
經過一路的反襲殺,十隻被派出來的青銅猴子都被靈鳩無聲無息的解決。她也再次悄然的深入了這片樹林之地。一路上不時可以看到有青銅猴子的身影在樹上跳來跳去,似乎是在巡邏。
這讓靈鳩更加覺得,這個猴子羣裡絕對正在進行重要的事。
特意換了一身青綠色衣裳少女舔了舔嘴脣,露出個興奮的笑容。她對寶物的預感,總是很準的。
伴隨着時間的過去,靈鳩通過青銅猴子們不經意的動向,最終來到的是一片絕地。
她站在一棵樹枝頭看向前方,這裡是一處斷崖,青銅猴子就是在這裡跳下去不見的。
尋死?怎麼可能。靈鳩確定後面一時半會不會有別的猴子出現,才跳下樹枝來到斷崖邊上。
低頭往下方一看,發現這斷崖處盤旋着很多的藤蔓,下面有薄雲漂浮,根本就看不清楚到底有多深,又潛藏着什麼。總覺得很危險,一不小心就會墮落深淵,無法翻身的感覺。
只是想要得到總是要付出的。靈鳩沒有考慮多久,覺得自身攜帶的一切足以面對大多情況後,縱身一躍就跳下了懸崖。
半途中她控制風靈減緩自己下降的速度,環顧周圍發現懸崖處的藤蔓比上面樹林的藤蔓還要粗壯很多,哪怕是站着一人也不是問題。
等靈鳩腳踩着藤蔓行走的時候,就完全證實了她的想法。那羣青銅猴子就是靠這些藤蔓在斷崖中行走,並不是尋死。
“吱吱。”的叫聲在頭頂響起,靈鳩迅速的隱去身影。一隻青銅猴子從天而降,靈活的行走在藤蔓之間,比走在平地上還要安然輕巧。
在路過靈鳩藏身之地的時候,它似有所覺的瞅了瞅鼻子,懷疑的四處張望了一眼,並沒有發現到人的蹤跡,才疑惑的晃了晃腦袋,然後繼續的前行。
這猴子沒有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被貼上了一張黃色紙人符。
等青銅猴子轉過了懸崖的一個轉角,靈鳩才現身出來,“安宛若的絕學還是挺好用的,只可惜對修爲高點的人就不管用了。”通過和紙人符的聯繫,靈鳩無聲無息的順着青銅猴子走過的道路而去。
懸崖峭壁之間幾乎都沒有多大區別,這一路走來靈鳩驚訝的發現,猴子羣的族羣竟然藏得如此之深。如果不是通過這種跟蹤的方式,讓她自己慢慢找,也不知道要找到何時才能找到。
從一個峭壁處的鏤空山洞穿越,眼前的一切豁然開朗,耳朵裡盡是猴子們的吱吱叫聲。
靈鳩還未看清楚眼前的情況,就快速的收斂住自己的氣息,藏身在最近的一處大樹後,然後才仔細觀察眼前的情況。
一眼看去,滿山的叢林果樹,猴子們上串下跳,似乎都在忙碌着什麼。它們每個手裡都捧着果子,朝着一個地方趕去,看上去雜亂無章,事實上卻很有效率。
靈鳩微微張嘴,心想:這裡不會是花果山吧,如果再出來個叫孫悟空的美猴王就更有意思了。
空氣中漂浮着濃郁的草木果香味,青銅猴子們手裡捧着果子個個都不是凡品,這可是貨真價實的靈果啊。
靈鳩一直覺得自己夠富有的了,眼看着這羣猴子,才知道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它們採集這麼多靈果做什麼?難道是話本里說的猴兒酒?”靈鳩悄悄的穿越在樹林之間,她前進的速度不快,因爲這裡的猴子實在是太密集了。“普通的猴兒酒只是叫做猴兒酒而已,可有一種貨真價實的猴兒酒,卻是由靈猴釀製,聚無數靈果精華釀造所成,方子歷代都被猴族傳承,人們想要奪得卻不曾聽人真的得到過。”
伴隨着深入,她看到了一個熟人。不對,應該說是熟猴。
別問靈鳩是怎麼從三隻幾乎一樣的銀色猴子中,認出那隻和她有過一次交鋒的銀猴。反正她就是一眼看出對方的身份,三隻銀猴應該都是母的,互相看似和諧的呆在一起,實際上眼神接觸的時候都是火花。
這讓靈鳩想到了宮妃之間的笑裡藏刀。
銀猴的靈敏程度顯然不是青銅猴子們能夠相比,靈鳩才走神了一瞬,它們就似乎有感覺迅速轉頭。
“吱吱!”三隻銀色猴子互相之間都露出疑惑和謹慎的表情。
它們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痕跡,不過既然都在那一瞬間察覺到了不妥,它們認爲絕對有什麼問題。這個重要時期,任何一點意外都不能放過。
三隻銀猴暫時放下了互相之間的爭奇鬥豔,用猴語交流了一番之後朝三個方向查探。
早已迅速離開原地,卻也沒有躲得太遠,隱藏在一棵樹洞裡的靈鳩默默的鬆了一口氣。
這羣猴子不好對付啊。
“咿呀~”國寶君似乎感受到她的情緒,軟萌的聲音響在她的腦海裡,安慰着她,“咿呀呀~”
兔兔想要什麼?國寶去幫兔兔拿!
靈鳩聽明白國寶君的意思,只是摸了摸它的腦袋,搖頭道:“銀猴的五感都靈敏到這種程度,這還不是它們真正的王。我想它們真正的王五感會更加的敏銳,能夠發現到你也不一定。”
“咿呀!”國寶君拍拍自己的小胸脯。
靈鳩輕笑:“知道你厲害。可是我要的東西是實體,以你魂體去收取的話,應該很消耗力氣。上次在放逐之地消耗的力氣還沒有補回來,這次就不要再冒險了。”
“咿呀喵~”國寶君用軟綿綿的腦袋蹭着靈鳩的頭髮。兔兔在關係它呦~好高興~
這纔是真正的萌物啊。靈鳩感受到頭頂軟綿的觸感,心想哪怕國寶君啥本事都沒有,就憑這副樣子加賣萌的技能,就足以讓人捧在手心裡疼愛了。
哪怕是她,都產生一種哪怕國寶君白吃白喝,不會幹活,她也願意養着寵着的衝動。
不過現在還是幹正事的時候。
“乖乖。”靈鳩拿出許久沒有動用的木偶傀儡。
木偶傀儡僵硬的昂頭,“徒兒~啥事啊?”
“呵。”靈鳩微笑道:“知道這羣猴子的身份嗎?”
“不知道。”木偶傀儡毫不猶豫的說道。
“很好。”靈鳩點頭,似乎沒有任何懷疑,“現在有個艱鉅的任務交給你。”
“最近有點風寒,頭昏腦漲,做什麼事情都容易出錯。”木偶傀儡發出痛苦的聲音。
靈鳩沒等它說完就道:“我雖然不是正統的醫師,但是好歹也跟在宋小白身邊不短的時間了,對於魂體也非常的瞭解,不如就讓我給你醫治醫治好了。”說着就要動手。
“別別別別別!”木偶傀儡發出驚天動地的尖叫。
如果不是靈鳩靈魂境界夠強,怕不止是些許的刺痛那麼簡單。她手掌不由的一用力,木偶傀儡就發出不堪重握的龜裂聲,“別吵。”
聽出靈鳩語氣的一點不耐煩,夏侯乖乖立刻就停下了尖叫,可是話語依舊不依不撓,“我說小妖魔,怎麼說老子都你的師傅啊不是,尊師重道懂不懂?你不孝敬師傅就算了,還想讓老子去勞神動骨的,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
靈鳩淡然的再次打斷它的囉嗦,“你以爲一聲徒兒是這麼好叫的?”
木偶傀儡渾身一僵。
靈鳩又道:“最近過得不錯吧,跟在國寶身邊滋補了不少吧?手臂也長回來了不少,看起來挺健康的,膽子變大了,話也多了,又欠收拾了?”
木偶傀儡啞口無言。
它就知道,小妖魔永遠都是小妖魔,休想有一天能成佛啊!
原以爲這段日子只要不出聲,小妖魔就會忘了自己。偶爾出個聲什麼的,小妖魔也沒怪罪,還以爲是懂得尊師重道,知道老子的才華和重要了,誰知道一切都沒變!
“您想要小的做什麼?”夏侯乖乖最終還是沒有膽子去挑戰靈鳩的權威,誰知道對方又會想到什麼可怕的法子折騰自己。它後悔啊,怎麼就把看家本領教給這個不懂得尊師重道的下妖魔了呢!
靈鳩眯了眯眼,笑道:“拉仇恨什麼的對你來說最輕而易舉了不是嗎?”
“絕對不是!”夏侯乖乖義正言辭。
靈鳩似乎沒有聽到,接着道:“聽我指令,在關鍵時候能把事情鬧得多大就鬧多大,引走這羣猴子是最好了。”
夏侯乖乖明白她到底是要自己做什麼了,汗津津道:“主人,你不能啊!”
靈鳩道:“一回生二回熟嘛,我相信你。”
“求你千萬別信小的,小的怕您失望!”夏侯乖乖悲痛自卑。
靈鳩嚴肅道:“別這樣說,上次在李家密室裡你就做的很好。”
夏侯乖乖心說上次只一個人,這次卻是一羣兇殘猴子啊!“主人,小的真的做不到啊!”
“嗯?”靈鳩危險的挑起鼻音。
夏侯乖乖躺屍,“主人放心,做不到,小的也會認真做!”
“很好。”靈鳩鼓勵的拍了拍它的木偶頭以作鼓勵。
夏侯乖乖繼續在她的手裡躺屍,側臥流着海帶淚。
靈鳩在這個樹洞一呆就足足呆了半天的時間,天色漸漸黑暗時,白天果山的熱鬧才漸漸的消停了不少。只是比起白天,夜裡果山的防禦程度半點不減,甚至更加的嚴密。
靈鳩通過樹洞的縫隙,總是不時就可以看到有一雙光芒在夜色裡一閃而逝,她知道那是猴子們的眼睛。
“去吧。”眼看天色黑暗最濃時,靈鳩拍了拍夏侯乖乖的木頭屁屁。
木偶傀儡的身體僵了僵,大有風蕭蕭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悲烈感,看得靈鳩差點都要安慰安慰它,告訴它怎麼說它也算她的所有物,不會讓它死了。
只是一想到夏侯乖乖那賤性,如果她真的安慰它了,它絕對會順杆子上爬,做事不認真不說,又要跟她墨跡一段時間,還不如什麼都別說。
夏侯乖乖走的慢,就是想讓靈鳩心軟。只是事實證明,想讓小妖魔心軟,絕對是天下紅玉的節奏。最終,夏侯乖乖一咬牙,衝出了樹洞。
夏侯乖乖的身體小,又是木頭做的身體,猴子們想要發現它還真不容易。
靈鳩在原地等候了一會兒,就聽到夏侯乖乖那囂張的笑聲:“小畜生,老子玩你是看得起你,一身鏽毛,綠豆眼,手腳不協調的樣子,居然還穿衣服?噗!你以爲你往身上披幾塊爛樹葉就能變人了?哎呦,真是笑死老子了!瞧瞧你那傻逼樣!”
靈鳩抽了抽嘴角。傻逼這個詞彙,她也就說了不到三次,也不知道夏侯乖乖是什麼記住的,還用的非常正確。
不管夏侯乖乖到底有多嘴賤,能夠完成她佈置的任務就是最好的了。
靈鳩聽着外面的動靜,發現夏侯乖乖的確吸引了不少的仇恨,可是猴子羣並沒有因此混亂,該有巡邏依舊有。只是相比起一開始的嚴密,很明顯要鬆懈了不少。
靈鳩手裡出現十張紙人符,被她灑上不同的獸血,然後揮手放了出去。
這一次又引起了猴羣的不少注意力,吱吱的叫聲在黑夜中非常的清晰。
靈鳩尋了個時機就衝出了樹洞,往通過半天觀察後,發現的方向飛躍過去。
連續避開了兩次的巡邏耳目,這裡已經再也看不到巡邏的青銅猴子身影。靈鳩靠在一棵樹背後,鼻子輕皺,嗅到空氣中漂浮着若有若無的醉人香味。
她的精神有一瞬的沉迷,突然一道輕微的響聲驚醒了她。
靈鳩額頭瞬間冒出薄薄的虛汗,這是什麼香味,竟然讓她沉醉了!到底是香味本來就有這種能力,還是獨獨對她的效果這麼大?
自從修煉神棍功法,得到聖力修煉傳承,還有國寶君的存在,都令靈鳩的靈魂的境界強度讓人吃驚,幻術和迷魂類的術法對她幾乎無效。這次被外來因素引誘沉迷,對於靈鳩來說,還是數年來的第一次。
靈鳩來不及考慮更多的事情,先更加靠近樹身,隱匿自己的氣息和身影。
她看見昏暗中,兩排青銅毛髮的猴子行走在樹木枝幹藤蔓上,它們的姿態非常的古怪,讓人聯想到宮廷的侍者,卻還沒有找到人的那種恭敬規範的感覺,頗爲有點小丑作怪的不倫不類。
不過也不會有多少人會也關注它們姿勢的不規範,因爲如果有人在這裡的話,目光一定會被中間的金色猴子吸引。
這個行走在兩排青銅皮毛猴子中間的猴子足有兩米高大,渾身的皮毛金黃沒有絲毫的雜色,順滑得讓人想到了鎏金。黑夜裡,它就彷彿是個最最引人矚目的發光體,一步步走在樹幹上,姿態竟然和人差不多。
靈鳩眼珠子一動,注意到這金色猴子長得竟然也很英俊。
沒錯,就是英俊!哪怕是以人的目光去看,也覺得它生得一副好相貌!明明它並不是一張人臉,可是那張金毛不羈向外,露出乾淨的臉龐,一雙金色斜飛的濃眉,以及一雙黃金色的豎瞳,以及屬於猴子的鼻,抿着一條線的嘴脣,令它整個看起來,異常的狂野不羈,氣勢驚人。
讓人驚訝的是它身上還披着一件金色的袍子,因爲金色和它本身的皮毛顏色相近,所以一開始靈鳩也沒注意到。這袍子被它穿着有點奇怪,卻並不會不倫不類。
這就是這個族羣的猴王吧?而且看樣子,它已經非常接近人了!靈鳩心裡驚訝,同時也有點無語。總覺得眼前這一幕非常的熟悉,就跟人間帝王遊御花園似的,接下來不會是妃子偶遇爭寵之類的吧?
隨後發生的一切讓靈鳩已經無力吐槽了。
一抹銀色的身影忽然出現,在昏暗的天色,若隱若現的明月之下,翩然的跳躍在樹木藤蔓之間。
如果它不是一隻猴子,靈鳩會覺得眼前一幕也許真的會很美。只是可惜,真的不能怪她無法欣賞一隻銀色母猴在樹上活蹦亂跳的舞姿。
尤其是母猴的耳朵佩戴的一朵大紅花,真是讓靈鳩看得無比的刺眼。
也許這副樣子的銀色母猴,在其他猴子的眼裡是非常的誘人美麗的呢?靈鳩忍不住產生這樣的設想,倘若猴王能夠被母猴迷住,和它來一發的話倒也挺好的,可以爲她爭取到不少的時間。
靈鳩眼睛微微發亮。
從銀色母猴出現,猴王的隊伍就停下了。兩排青銅猴子目瞪口呆的看着銀色母猴,豬哥的樣子明顯。也是因爲看到這一點,靈鳩纔會產生上面的那種設想。只是猴王的表情有點高深莫測啊,深沉得不知道是被迷住了,還是什麼感覺都沒有?
“吱吱~”
靈鳩覺得自己長見識了,第一次知道猴子的聲音也可以叫得這麼一轉十八彎,甜膩得讓人發麻。
“滾。”一道雄厚沙啞,堪稱威壓性感的男人聲音響起。
靈鳩瞪圓眼睛,想知道誰這麼大膽竟然說話了。更吃驚的是,這裡竟然還有別的人在嗎?
一秒後,她就忍不住把目光落在了金色猴王的身上。
剛剛的聲音好像是猴王發出來的!?
“吱吱!”銀色母猴似乎不甘心。
金色猴王緊抿的嘴脣微微鬆開,露出一個淺笑,“回去,吾今晚沒興致。”
靈鳩呆住了。
這種狂野不羈的笑容出現在猴子的臉上科學嗎?而且這猴子還說人話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眼神有點過於直接了,讓金色猴王有點察覺,側頭看了一眼並沒有任何的發現,然後前面的銀色母猴又開始叫了。
金色猴王有點不耐煩,金色的豎瞳也更加的尖銳,“滾回去。”
銀色母猴發覺到自己的王是真的動怒了,不敢再多逗留,灰溜溜的從哪裡來打哪裡去。
金色猴王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纔對身邊的青銅猴子問道:“前面怎麼這麼吵鬧?”
青銅猴子迅速的奔騰出去,沒過多久又回來,在金色猴王的身邊低聲“吱吱吱吱”的叫着。
金色猴王聽完後,理所當然的說道:“公的殺,母的先留下,讓吾看看後再作決定。”
“吱吱。”青銅猴子連連點頭。
“偏偏這個時候生事。”金色猴王皺着雙眉,“算了,回去。”它返回之前來的方向。
最近是特殊時期,它不能讓那件東西有任何的意外。
青銅猴子們沒有任何猶豫的跟上。
這時候的靈鳩早已悄悄的先它們一步深入了那處。
空氣中的漂浮的香味,總是時有時無,對自己的吸引很大,讓靈鳩不敢有任何的放鬆,伴隨着深入她看見了前方竟然沒路了,只剩下兩座用樹木搭建而成在樹枝之間的木屋,後面的石壁上也有幾個洞口。
這木屋不算精緻,可是對於猴子來說,絕對算得上別緻了。
難道這就是猴王居住的地方?
靈鳩想了想,選擇靠近最前面的木屋。
木屋不小,不過想到之前看到的猴王兩米高大的身軀,靈鳩覺得木屋建成這樣也不算大了。她沒有選擇立刻進去,而是找到個窗戶的所在。無聲的伸手過去,發現沒有禁忌之後,才慢慢打開。
從窗戶看去,木屋裡面的東西不多,桌椅牀榻,最簡單不過的佈置了。
然而靈鳩注意到的卻不是這個,而是牀榻上靜坐着的身影。
從身影上看,這分明就是個人,還是個女人。
靈鳩跳進窗子裡,有意的發出聲響,引得牀榻上的女子受驚一般的看過來。
兩人對視在一起,靈鳩的眼睛裡閃過了然。
牀榻上的女子靈鳩認識,也可以說不認識,因爲她們根本就沒有說過話。
這女子膚白眸黑,淡淡的眉毛下是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直挺的鼻子下櫻脣薄薄,靜坐在牀榻上,整個人猶如明珠生暈,散發着溫潤儒雅的氣質。
哪怕受驚的樣子,也並不顯得太誇張。
“玉鳳公主。”靈鳩喊道。
之所以認識這個女子,就是因爲她也是木皇子女中的一個。
木連城沉默了半響,才輕聲道:“桃花小仙。”
“叫我百里,或者靈鳩就行了。”靈鳩笑着走過來。
木連城聲音始終輕柔卻不怯弱,“百里還是不要在這裡逗留爲好。”
靈鳩詫異道:“我還以爲你會向我求救,居然叫我走?”
木連城淡道:“我和你非親非故,之前也不相識。”
靈鳩打量着木連城,這種態度和宋小白有點像啊?忽然,她臉色微微一變,想也沒想就往牀底下鑽去,探出頭對木連城道:“別露出破綻了。”說完就迅速縮回去。
木連城輕輕張嘴,眼神有點驚訝。
在宴會上那麼囂張跋扈,看起來傲氣得不得了的桃花小仙,竟然會鑽牀底?
木連城心裡忽然升起幾分好笑之意,不過隨着看從窗戶跳進來的金色身影,她的笑容就悄然的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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