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臨近下午,天色昏暗,房間裡也沒有點燈火。
宋雪衣並未從正門進來,走的是窗戶。
一襲紅衣將他襯托得更加丰神俊朗,面貌如畫。
靈鳩看過去的時候發現他的臉頰還有點嫣紅,也不知道是害羞高興,還是喝酒。
仔細發現他眼神的深沉,靈鳩覺得應該是後者,看來他雖然提早逃跑來到新房了,可還是被人灌了不少酒。
也是因爲是大喜的日子,哪怕知道有人是有心故意灌酒,他也沒有拒絕。
宋雪衣一進來就盯着靈鳩看,眼睛都不眨動一下。
原本以爲他有什麼話要說,靈鳩坐在牀榻上等候了一會兒也沒有聽到動靜,才主動開口:“怎麼了?”
靈鳩頭上並沒有佩戴貴重的喜冠,唯有看似簡單實則精細的髮飾,面容完全展現在外。
此時昏暗的房間裡,她擡眸看過來,水亮的眸子裡還滿含着笑意,彷彿有晨星碾碎在裡面,任何人看了都會忍不住驚豔。
宋雪衣似乎才被她的話語喚醒,彎下腰伸出手就把她攬入懷裡,面對面的對她低聲道:“外面的人可都羨慕死我了。”
靈鳩一怔,隨即被宋雪衣伸過來的腦袋頭髮摩擦着下巴覺得癢,更讓她覺得有意思的是宋雪衣的行爲以及言語,好像個孩子似的炫耀得意。
她絲毫不放過機會的把手擱在他頭上輕輕的撫摸,享受了一把好久都沒有享受過的長輩感,同樣用輕微的聲音說道:“爲什麼?”
宋雪衣輕輕的聲音裡包含着笑,“他們說我娶了最美最好的女子。”
沒等靈鳩說話,宋雪衣擡起頭,近看着她笑道:“這是他們說得最對的話。”
雖然靈鳩並不在乎外人怎麼評價自己,可是這話由宋雪衣說出來,並且得到他的承認,還是讓靈鳩感到高興。
這份高興她並沒有掩飾,而是大大方方的展現宋雪衣的面前,整個人都散發着歡喜的氣息。
兩人靠得很近,相視而笑着,溫馨的同時隨着時間過去,氣氛慢慢變得黏稠。
明明已經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了,親近得不知道多少回,靈鳩還是不爭氣得劇烈心跳起來,如果不是覺得這時候轉頭或者轉眼太沒氣勢的話……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靈鳩的心思,宋雪衣低笑一聲。
“你……”靈鳩正要說話,身體忽然騰空。
她有一瞬間的驚訝,很快就恢復過來,抱住宋雪衣的脖子。
兩人無聲無息的從新房裡消失不見,外面守着的霞妍和夏曉蕙一點反應沒有。
這時候宴會上還有人在商量着鬧洞房,一部分人問敢不敢,一部分人覺得是大喜的日子,宋雪衣應該不會生氣到動手殺人的吧,只是一想到宋雪衣對靈鳩的寶貝程度,指不定婚後的報復。
最後膽敢去鬧洞房的人,只剩下秦魑和國寶君順帶李天安一等。
他們鬥志滿滿,卻不知道新房裡的一對新人早就拋下他們跑了。
山後山,崖外崖,隱於城外藏在山中。
靈鳩被宋雪衣抱着,幾次的空間跳躍,離開白璧王府已經有一段距離。
這裡在溯雪城外,不算太遠卻地理難得,讓一般人根本就找不到。
一眼看去,滿山雪白中一圈灼灼桃夭,紅和白的鮮明對比,讓人眼前一亮。
靈鳩還未回過神來,已經被宋雪衣抱着來到此地。
腳下是軟軟的清寒白雪,身邊卻是灼灼的桃花林地。
靈鳩伸出手,去折了一段桃枝,發現這的的確確是桃花,並不是梅花,不由轉頭朝宋雪衣看去。
宋雪衣對她微笑道:“還記得當初我答應你的嗎?”
“嗯?”靈鳩一時半會沒想起來什麼。
宋雪衣伸手把束縛她秀髮的髮簪輕輕的取下,見她一頭秀髮大半披散下來,襯托得笑臉更加的嬌小白嫩,又覺得彷彿缺了點什麼,伸手將她手中桃花枝上的桃花摘下,別在她的發間,輕柔道:“鳩兒不喜歡桃花十里莊的桃花,便自己種一地好了。”
靈鳩有點發愣,多年前的事情,倘若不是宋雪衣提起來的話,她根本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世人稱你作桃花仙,我便送你一地桃花林,配着正好。”宋雪衣笑着。
男子在桃花下的笑顏,讓靈鳩想起還在桃花十里莊時的白衣少年,也是這樣清俊絕倫,只是如今更加的風華絕代了。
“那時候的你沒這麼會說話。”靈鳩故意調笑。
對啊,那時候的宋小白可是說點曖日未的話就會臉紅心跳,不好意思看人的。
被揭了老底的宋雪衣並不尷尬,拉着她的手往林子深處走,“我只樂意說給鳩兒聽而已。”
溫柔的嗓音讓靈鳩心頭又是一顫,暗道今日的宋小白真的話多,偏偏話多得讓人意亂神迷。
兩人走了一段路,看見中央一處閣樓,小樓不大勝在精緻,外面還有一處亭榭。
林中樓,樓外亭,周圍桃花滿園,偏有白雪滿地。
這樣的景色如畫,卻比畫更美。
最讓靈鳩驚訝又瞭然的是閣樓和亭榭的紅紗,這喜慶又浪漫的顏色,再聯繫他們兩人這時候的狀況,分明就是早先佈置好了,爲了今日。
“你早就計劃好了?”靈鳩問道,語氣卻不像是詢問。
宋雪衣坦然道:“從拜禮後,我只想和你一人在一起。”
“宋小白,你這樣說話很任性。”靈鳩忍不住笑。
宋雪衣也看着她笑,明擺着今天要任性個徹底。
他這樣的態度,讓靈鳩完全忘記了緊張。
宋雪衣並沒有急着入閣樓裡,反而抱着靈鳩到亭榭,亭榭裡空曠得唯有兩個坐墊,連桌子都沒有。
靈鳩還沒弄清楚宋雪衣要做什麼的時候,他手裡已經出現一個小酒罈,兩個杯子。
“我親手釀的桃花酒。”宋雪衣道。
靈鳩又笑了,“桃花仙桃花林桃花酒,你是不是還想作一首桃花詩?”
宋雪衣看着她的笑顏,沉吟了一秒後,忽然傾身到靈鳩的身邊,輕聲道:“亂桃花行不行?”
後者還沒有緩過神來,笑吟吟的說道:“亂桃花,哈哈,行!你想怎麼亂都行。”
宋雪衣就這麼看着她的笑容不放。
“呃。”靈鳩笑聲一止,神色幾番變化。
此時宋雪衣已經返身回來,斟滿了兩杯酒,遞給靈鳩杯子,“鳩兒知道這是什麼嗎?”
靈鳩把酒杯奪過來,哼道:“夫妻之間的合又欠酒。”
宋雪衣持杯過去。
吃了癟的靈鳩也沒爲難他,和他碰杯之後將酒水喝了下去。
一般的合巹酒都是苦的,宋雪衣親手的釀的酒則清香清醇,很適合女子的口味。
一杯酒下腹,靈鳩品嚐着味道,本能的把酒精給煉化了。
宋雪衣的目光一直都落在她的身上,從她的神態就知道她的所爲。
шшш ◆ttKan ◆℃o
靈鳩放下酒杯的時候,擡起頭正要稱讚宋雪衣的釀酒技術,誰知道一道黑影壓下來,熟悉的味道靠近自己,她想難道宋小白是打算現在就要幹那回事?
“唔。”嘴脣被堵住,緊接着桃花酒香瀰漫口腔。
因爲剛剛腦子裡想着不正當的事情,讓她走神忘記吞嚥,不由就被這口酒水給嗆住了。
宋雪衣發現她的狀況,輕柔舔着她的嘴脣,將她的咳嗽都吞了不說,也將她遺留下來的酒水舔乾淨。
等到靈鳩氣息平穩下來,宋雪衣才慢慢放開她。
“宋小白!”靈鳩瞪眼,就對上宋雪衣凝聚了月華的濃黑眸子,什麼話語都無法說出口了。
宋雪衣道:“今日是我們成婚的日子,鳩兒和我醉一場如何?”
此時靈鳩的身體泛起一股熱流,臉頰也漸漸的升溫。
她眯了眯眼,反應過來剛剛被宋雪衣口渡過來的一杯酒,酒精已經擴散。
“酒後會亂事的。”她說。
宋雪衣輕笑:“今日我們的目的就是亂事。”
靈鳩伸手捏住他的臉頰,“用這副正經的模樣說這種內涵的話真不適合。”
宋雪衣側頭,將她作亂的手含住,深深的注視着眼前已經露出醉態的女子,問道:“那這樣,是不是適合了?”
無論男子的神色多麼的溫柔,眼神裡面屬於男人最原始的谷欠望侵略性無法掩飾。
“噗嗤。”靈鳩意圖把手指抽回來,“癢。”
她彎彎的眼睛裡面瀰漫着水波,流轉之間瀲灩至極,也勾人極了。
宋雪衣早就知道她喝酒之後會是這個樣子,依舊受了影響。
此時此刻,他不想剋制也不打算剋制。
一罈桃花酒在兩人共飲下沒多久就見了底。
夜色漸漸瀰漫天際,桃花林間亭榭裡只剩下歪倒的酒罈和兩個酒杯。
一旁的閣樓裡卻亮起了燈火。
同樣一眼看出是新房的佈置,甚至這廂房的佈置比白璧王府的新房更得靈鳩的喜好。
寬大的牀榻,沒有牀簾的存在,紅色的牀單上如同白雪暖玉的嬌軀。
Www▪ тт kān▪ ¢ Ο
如此美景只呈現宋雪衣一人的眼前。
他的手指輕柔,彷彿藝術家般忽輕忽重,忽上忽下,只爲了完成最完美的作品。
空氣中浮現誘人的香味,像是隱藏在暗中的魅魔,燃起任何生靈的原始之谷欠。
“味道……還是不行……”靈鳩抓緊被單,連眼角都泛上了嫣紅。
“可以。”宋雪衣伏下身子,在她耳邊低語,“鳩兒可以盡情的亂事哦。”
誘哄着陷入不安的女子。
如果有人在外的話,會發現小樓周圍百米之內地面泛起光芒,一道大陣出現,將小樓完全籠罩在內,也隔絕了裡面的香味瀰漫出去。
爲了今時今日,宋雪衣可是做好了完善的準備。
------題外話------
話說今日我才知道,咱平胸咱還是吃貨是沒有錯的,因爲窮胸極餓啊!
說什麼修改字數不能少於原文字,所以我是湊字數君,求票,求票,求票,求票,求票,求票,求票,求票,求票,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