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見過這麼自以爲是的男人,前一秒還跟我吵架吵得恨不得掐死對方,這一秒。卻又死皮賴臉拉着我不放,非要帶我去北京。
我是真的累了。我真的想安靜安靜,我簡直無語了,無奈的幽嘆了一聲望着霍黎希:“爲什麼非要抓着我不放?你真的喜歡我嗎?”
“我喜不喜歡你,你不明白?”霍黎希直視着我,一言不發。
我又長嘆了一聲。聳了聳肩膀:“我真的不知道。有時候我覺得你是喜歡我的。但有時候我覺得你就把我當一個寵物一樣。我不知道你爲什麼非要抓着我不放,爲什麼非要我生的孩子。如果只是因爲我長得比較像凌薇的話,我相信以你霍黎希的實力。只要一聲令下。絕對有一大幫女的排着隊,從深圳排到北京!”
我自認爲挺幽默的,顯然霍黎希不那麼想的,他捏着我的下巴面目表情的盯着我。牛哄哄地冷笑:“蘇爾,時至今日,你還以爲你只是替身?”
我抿着脣,不說話。
“就算是替身,只要我喜歡,你也只能受着。”他猛地在我下巴上咬了一口。罵道:“我給了多少東西。一套別墅,從前的那套公寓,你家還有一套房子,一間公司,一輛車,500萬,別的那些珠寶就不算了,你要離開我,可以啊,你把這些東西都還給我啊,呵呵,不說別的,就連公司的股份,你都是拿不出來的吧!”
他得意的笑,我真他媽想破口大罵了,特麼我千算萬算,沒想到他會來這麼一招。
“摺合一下,不算別墅,其他的也2000萬不止吧!你都還給我,我就放你走,怎麼樣?”他捏着我的下巴,眼裡滿是嘲諷的笑意。
我...
“拿不出來,就給我老實的呆着,別他媽的老想着捲款私逃的事!”他的笑意一瞬間收了起來,臉色瞬間的沉了下去,他甩開我的下巴,重新捉住我的手腕。
我深吸了一口氣,轉頭望着霍黎希有些想笑卻笑不出來:“霍黎希,你知道現在的自己像什麼嗎?就像是小孩子看上了一個玩具,家裡人不同意,你躺在地上耍賴哀求。霍黎希,在你的眼裡,我就是那隻玩具,其實你沒有那麼喜歡它,只是你被人寵慣了,別人不給你的,你偏要,等過段時間,你就把它拋之腦後了。”
我都快氣炸了,說不出太有涵養的話,只能用很簡單的例子去解釋,他這種變太的心理。
“老子把你當不當玩具關你什麼事?反正老子不讓你走,你就不能走。”霍黎希仍然緊握着我的手,頭也不回。
簡直就是雞和鴨講,根本就講不通,我也不屑於再忍,朝着他就大罵“霍黎希,你他媽是耳朵聾了,還是腦子進水了,我都說了,我就想和你撇清關係,我他媽不想再見不得光了,也不想稀罕當什麼狗屁情婦,你是不是喜歡犯賤啊?你非要糾纏我嗎?我就是個小賤人,命硬,誰沾上了誰都倒黴,你給我滾蛋,馬上給我滾蛋。”
也不知那裡來的力氣,我狠狠的推着霍黎希罵道:“你滾,你馬上會給我老孃滾蛋……”
霍黎希哪裡容得人家叫他滾蛋,容得我來吼他,他整張臉都寒下來,額頭冒出了青筋,一隻掌用力掐住我的脖子怒吼:“蘇爾,你再嚷嚷你信不信老子殺了你。”
“你來,來殺了我啊!”我昂着脖子,不甘示弱的大喊。
他的手不斷收緊着,不斷收緊着,我的臉從白色,一點一點變成了紫色,我那裡料想到他真的會掐自己的脖子,我倒是忘記了他是個神經病暴力狂。
我想過死,可當死亡臨近時,我是畏懼的,我不想死的,我擡起手要掰開他的手吶喊着:“你放開我,救命啊……”
他卻只望着我,嘴角的笑意更兇猛了:“蘇爾,你信不信,你再不乖的話,我就像掐死你一樣,掐死你兒子。”
什麼?我只覺得自己全身都癱軟了,我萬萬沒想到,我的那個夢,竟然成了現實,他竟然真的拿我兒子來威脅我。
夢中的環境開始在我腦海裡重演,我哭得淚流滿面的,我眼前彷彿看到了我面孔都看不清的兒子,搖晃着胖乎乎的小胳膊,對我哭着:“媽媽救我,媽媽救我。”
從出生到現在,我只見過他一面,很久以前也看過他的照片,可是時至今日,孩子兩個多月了,我連孩子到底長什麼樣都想不出來了。
我雖然孤獨一人,可孩子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是我最大的軟肋,我說不害怕,那都是假的。
我怕,我開始劇烈的掙扎,可我越是掙扎,他掐着我喉嚨的力度越發大了,肺部的空氣根本無法到達喉間,生命的痕跡可能隨時離開我,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往上翻,我的焦距定格在頭頂的天空,我覺得自己活得真夠悲慘的,從20歲就顛沛流離了,終其一生追求的只是一個家罷了,最後都要死了,還是死在我男人的手裡。
我放棄了掙扎,對命運放棄了掙扎,每次我看到希望的時候,命運總會重重甩給我一耳光。
突然,猛得空氣迴歸,嗆入我的鼻孔,他鬆開了我,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蘇爾,你真的要死嗎?我偏不讓你如願。”他已經盛怒到了極點,用力甩開我,如同暴怒的獅子。“我要你看着,看着我活得長命百歲的,看着我把你的兒子養大,看着他喊我爸爸,卻不敢喊你媽媽,我就要你看着,卻摸不着,得不到。”
他氣喘吁吁地雙手叉腰俯視着我,那樣子彷彿下一秒就要撲上來,我不服氣地對視着:“誰願意當媽……你以爲生下你的兒子我真的樂意啊......咳……”
“你說什麼?”他重新掐上我的脖子。
我的嗓子啞掉,不住的咳嗽,聲音出沙紙一樣的沙沙聲,“我不願意,你以爲我真的愛你?其實我就是想生下來問你要錢的,呵呵,是不是很失望?”
“失望?”他的眼眸寒光夾雜着狂瀾怒氣,“好,能用錢解決的事,彼此都沒有感情,這樣更好。既然你能爲了錢在我身邊呆一年,我想,你也不介意看在錢的份上,在我身上呆上一輩子了。”
他怒氣衝衝站在我的面前,儘管我很想裝出很坦然的樣子,但硬着頭皮盯着他看了好一陣子,還是乖乖地撇開頭。
他把一張卡插在我得內衣裡,語氣冷如冰霜地說“這張卡給你,十萬一個月,一年120萬,這裡面的錢至少夠老子睡上你五十年了,老子希望,五十年後你還睡得動。”
我又沉默了,霍黎希說話是夠橫,但他是有資本囂張的,我在腦子裡快速開始運轉,一年120萬,他說可以睡上我50年,那起碼,都有六千萬啊臥槽,我的媽啊,那麼多錢。
我驚呆地瞪大眼睛,居然有一天霍黎希會把六千萬扔在我的面前,六千萬,那是什麼概念,我一輩子混吃等死也足夠了。
很久以前他還沒包我的時候對我小氣過,可自從我正式跟了他,他對我就算不上小氣,這一年來我們的關係雖然起起落落,他雖然死去活來的折騰我,但給我的東西也真的不少。不過,這一次性六千萬這樣的大手筆,還真是第一次。
只需陪他睡上五十年,然而,五十年後,就算我拿着六千萬鉅款,七十歲老太太的我,我還浪得動嗎?
我後面五十年都要躺在他身邊,這難道不是煎熬嗎?
我剛想拒絕,霍黎希卻冷睨了我一眼,尖酸地諷刺:“蘇爾,你想要的不就是這些嗎?”
是啊,錢,多麼好的東西,我被他的善變折騰得死去活來,不外乎就是讓金主開心,我拼死拼活,甚至生病了也要啪,不外乎也是因爲他是金主。
但是,我特麼的就想硬氣一回,我不要錢了,不要了。
我又想拒絕,他卻又瞪了我一眼,冷笑:“怎麼?不夠?不夠我再加?”
我剛想說話,他卻又不由分說提溜我衣領將我扔上車:“走,沒空跟你磨嘰,我要趕飛機。”
他的車子一如既往的跟坦克一樣開得飛快,我們到機場的時候,正是正午的時候,陽光正烈,曬得我頭皮都是酥麻的。
然而,深圳的夏天永遠是那麼變太的,這幾日又總是下雨,我們一準備下車,剛剛還豔陽高照,這會兒天色就陰了下來,望不到底的黑。
轉眼,我的臉上已經掛出一抹輕笑,擡頭仰望着着,媚俗地笑着。
經歷了這幾日的直接交鋒,我有點摸不清他的路數了,我不知道他到底我什麼死也要拉着我不放,但我知道,除非他膩了,他是肯定不會放我走的,我越是鬧,他越是來勁。所以現在我不太敢惹惱他了,他給我的卡我已經收下了,找個機會把卡里的錢轉出來就是了,我還是老實待在他身邊吧,直到我能消除戒心成功的把兒子偷出來。
畢竟,帶着兒子逃跑這回事,不是件小事,應該徐徐圖之。
我一笑,他又看我不順眼了,不滿地皺了皺眉,給我挑毛病:“不準笑,笑得太假了,看着就犯惡心。”
我索性不笑了,低下頭溫順地站着,他捏着我下巴又諷刺我:“你當自己是木頭啊,帶你出來真是丟人。”
話雖那麼說,他卻強行拉着我就出了門帶着我去了機場。
寶安機場十分恢弘漂亮,頂棚高,內部空間寬敞,行人如織。
偏這次出行,他什麼人都沒帶,我們把車開到機場了,也會有人來給我們收回去。
生怕我要逃跑似的,霍黎希拖着我一路前行,直到進了候機大廳。他照舊是去的貴賓室,鋪着地毯,沙發柔軟,茶几上擺着花,漂亮的服務員端茶倒水,十分殷勤,跟着他的確是吃香的喝辣的住好的連飛機都是頂級的。
我們上飛機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了,第一次坐頭等艙,夾雜在那麼多土豪中我有些反應不過來。
霍黎希倒是一副天經地義老子唯吾獨尊的淡定模樣,坐下去就就攤開一本雜誌看了起來,我瞟了一眼,封面是裝修豪華的酒店,似乎是酒店管理方面的書籍。
我就是猜測而已,因爲字體是英文的,棄學一年,我的英文都快還給老師了,當然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