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我隱隱也猜到了,這個男人跟榮家的關係不一般,這個男人就跟之前榮盛壽宴時遇到的那個榮德一樣。到底有多麼的不一般,我還真不知道。
望着這男人消失在走廊深處。我不敢再單獨行動,失魂落魄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我回去房間的時候,霍黎希纔剛醒,他半眯着眼睛撐着胳膊在看我,然後向我招了招手。
我不知道他又要喊我做什麼。但我現在心中有事。自然是懶得理他的。
我搖搖頭。他卻又不依,又招了招手。嘴裡喚道:“小爾,過來。”
我現在有點不敢拒絕他。怕他在外面也給我沒臉。沒辦法,饒是心情再不好,也硬着頭皮就湊過去。
我一走過去,他卻探起身子來將我一拉。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穩穩當當的落到他懷裡來了。
“我昨晚就想了。”他的頭埋在我的胸裡,含糊不清的說道:“小爾,你這件裙子顯得胸是胸腰是腰腿是腿的,昨晚打牌的時候你的胸口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幾次都差點擦到我的臉上去了。你讓我很心浮氣躁然後才輸了一整晚。你知道嗎?”
我當然不知道。我整個心思都被榮梵攪着,哪還有心思想這些事。我鬱郁的說不出話來,他卻眉目也漸漸陰沉,忽然扯低我,在我耳邊咬牙問:“怎麼不說話?是不是非要我在這裡辦了你你才滿意?”
我目露驚愕,怕他真的要做令我沒臉沒皮的事,我輕輕揚眉,把嘴湊到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淫者見淫。”
說着,我就掙脫了他的手,起身往一旁的沙發上坐過去,順手假裝很正經的拿了份雜誌來看。
霍黎希委屈的掃了我兩眼,見我壓根都不再看他,只得也收回了視線。
我的眉頭悶悶的皺着,拳頭捏成了一團,我好想問問,問問他榮德榮梵都是誰,但是,我又怕他生氣。他那多疑的性子,會不會猜到是別的男人騷擾我我纔會多問。
我藉着看雜誌的功夫,猶猶豫豫的看了他好幾眼,這會兒他已經起牀梳洗完在那換衣服了,大約是捕捉到了我的目光,忍不住打趣的問道:“偷看我做什麼?難不成是忽然發現我很帥?”
心事被發現,我整個人有點尷尬,我僵硬的放下了雜誌,剛想說話,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屋子的門卻被敲響了。
霍黎希努努嘴示意我去開門,我跑過去一打開門,正好就看到站在門口的榮梵。
此刻榮梵的面色特別的沉穩淡定,就好像剛剛那個試圖撬霍黎希牆角撩了我的那個男人不是他似的,他十分淡定的看了我一眼,目光越過我又落在屋內的霍黎希身上:“阿希你起來了?快過去,昨晚傅雲輸慘了不服呢,此刻在牌桌上等你去開戰。”
又是打牌,我不是很高興,但奈不何霍黎希仿若興致很高似的。
他從屋裡走出來,西裝提在手上,淡淡的說:“昨晚輸得最慘的不是我?傅雲又在蹦躂什麼?”
話是這麼說着,他還是跟着榮梵去了,頭也不回的命令我:“自己去廚房吃點東西,吃完過來找我。”
目送着他離去,我心裡實在是堵得慌,我去了廚房,別墅的阿姨做了很多吃的,中式西式早餐都有,我自己撿了點喜歡的吃了,吃完又順便給他打包了一份,他剛剛空着肚子過去的我記得。
我拿着打包好的食物,卻不想立刻過去了,不說別的,就說我這心裡吧,看到那個榮梵就瘮得慌。
然而,饒是我在廚房再磨蹭,霍黎希那邊的電話卻打了過來,他很兇悍的問我:“怎麼還不過來?非要老子跟你生氣嗎?”
那邊有人笑說他不懂的憐香惜玉,自己的女人自己不寵着那就是便宜了隔壁老王,他很囂張的講我的女人誰敢碰。我依稀認得出那個調侃的聲音,那不是榮梵那是誰?
事情到了這一步,心裡再恐懼我還是得過去,我將早餐拿給他,他倒是挺開心的,雲淡風輕的樣子彷彿剛剛他沒有吼過我似的。
他依舊坐在牌桌上昨晚的那個座位上,手心裡把玩着兩張麻將,冷眼打量着剛進來的我,我心中忐忑,爲了討好他卻也將早餐遞過去,叫他多少吃一點。
他看起來挺高興的,愛憐的摸摸我的臉,誇我賢惠誇我體貼,把我揪到他的座位上接着打牌,自己就拿着早餐到沙發上去了。
等他再回來的時候,我已經胡了好幾把,不知道是開掛了還是有人故意放我水,總之,我胡的大多數都是對面榮梵的牌。
霍黎希輕輕的嗤笑了一聲,擡手輕輕一丟,一顆麻將不偏不倚的砸到我胸上,問我:“你怎麼吃了炫邁了?”
我懶得理會他的發瘋,只站了起來我說我不來了叫他來,他卻按着我的肩膀讓我坐下,輕佻的擡起我的下巴,譏笑道:“怎麼?不是勾搭男人合作得很愉快嗎?起來做什麼?”
“不是你叫我打的嗎?現在又賴我了?”他打我胸這個舉動讓我很不爽,我站起來,劍拔弩張的瞪他。
他又要發瘋了,屋子裡的人彷彿感覺到了不對勁似的,紛紛起身出去。趙子昂走之前,拍了拍霍黎希的肩膀,叫他淡定點。而榮梵,則給了我一記意味深長的笑容。
霍黎希一揚手,又丟過了顆麻將來,他撫了一把我的臉,嘲諷道:“怎麼?本事了?就想着要在人前立威了嗎?”
我這才放下麻將,平靜看他,答道:“現在趁着你還在興頭上不作,什麼時候作?現在作一作,起碼能叫不三不四的人高看一眼,以後不會胡亂的對我有不該有的心思。”
霍黎希聞言輕笑,讚道:“你倒是直爽。”
“算不上。只是比你強點,心裡怎麼想嘴上就怎麼說了。”我嘲弄地扯了下脣角,又道:“不像你,明明是不爽別人看我胸看我腿,偏要找個小姑娘做筏子,裝腔作勢的,自己不覺得好笑嗎?明明不爽別人對我七看八看的,還揶揄你,自己還不知道珍惜,又把氣灑在我身上,不把我當人看。”
霍黎希氣惱之餘又覺詫異,瞪了我一眼,微微眯了眯眼,壓着脾氣,冷聲問我:“今天這是吃嗆藥了?我說一句,你就給我砸過一筐話來。
我不答,脣瓣抿得更緊,面色也越發蒼白起來,手也不自覺地捂上了小腹,擡眼瞧他還在打量我,沒好氣地問道:“有什麼好看的?沒見過女人痛經嗎?”
他愣了一下,遲了片刻才明白過來,神色裡頗有些無奈,“難怪會發瘋。”
他停了下,上下打量我一眼,又輕輕冷哼,“不舒服就待在家裡,還穿成這樣來這裡做什麼?”
不是你叫我來的麼?我差點都想吐槽出聲了,我不理他,只起身去找水,屋子裡到處是酒,我好容易才找到瓶純淨水,自己費半天勁卻擰不開。
瞧我那咬牙切齒的模樣,他忍不住笑了一笑,從我手中拿過那瓶水,擰開了重給我遞回來,調侃道:“你那些本事呢?”
我接過水卻沒立即喝,把水瓶往茶几上一放,拿了皮包過來翻找東西。他沒在意,在旁側的沙發坐下了,斜斜地撩我一眼,有些掃興地說道:“剛剛不是還沒事呢嗎?你倒是真會挑時候。”
我剛把藥片從藥板上掰下來,聞言動作一頓,想也不想地就把藥片連帶着藥板都往霍黎希身上砸了過去。
他一愣,臉色頓黑,冷冷看着我,道:“蘇爾,矯情也得有個限度,我肯哄着你,那是我心情好,別得寸進尺,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我眼圈紅了,脣瓣微微發抖,怒聲說道:“霍黎希,你當我願意矯情?巴掌是你扇的,臉都打腫了,你摸一下就以爲我不疼了?還哄我?我真是謝謝你哄我了!”
他聽得糊里糊塗,不覺眉頭微斂,從身邊撿起那藥板來掃了眼,見那是止疼藥,神色這才緩和了些,卻又說道:“蘇爾,你講不講理?你痛經也是我打的嗎?”
我身子發顫,用力抿着脣角不肯說話,直到他又問了一句,這才擡眼看他,含着淚顫聲問道:“霍黎希,自從生了孩子後你就不肯戴套,你是男人,從來只顧着自己爽快,你知道這幾個月我吃了多少次緊急避孕藥嗎?你知道這藥一年最多能吃幾次嗎?我還會挑時候?我生理週期早就亂套了,你當這時候是我挑的嗎?”
他面沉如水,默然看我,半響,才擠出一句。“對不起,我不知道。”
我懶得讓彼此再更難堪,話到一半就打住了,垂下頭去,片刻後又自嘲地笑了笑,自言自語地說道:“我還大姨媽呢,你沒疼我,還非要我出來,出來就出來吧,還非要我給你打牌出風頭,我被人盯上了你知不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你都不管別人覬覦我是不是我的錯,就只管跟我生氣。”
說完,我拎着皮包站起身來,又冷聲問他:“霍少,您今晚上有打算要浴血奮戰嗎?如果沒有,抱歉我得先走了,我今天身體實在難受,也只能穿成這樣來騷一騷,在牀上怕是騷不起來。”
瞧着他沒反應,我就轉身往外走,走了兩步卻又返了回來,從他手裡把那板止痛藥奪了過去,正欲離開時,不想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我僵了一下,回頭冷漠看他,問:“怎麼?真要浴血奮戰?”
他黑着臉面上似有些不耐煩,擡了另隻手去捏太陽穴,淡淡說道:“鬧夠了就消停會兒,吃了藥早點去睡覺,我不碰你。”
一句安撫的話都沒有,我又懶得看他,轉身就走,卻又被他拽住了。
他一下將我拉到他腿上,他在我脣上啜了一口,指腹撫了撫我的眼皮,沙啞的嗓音低沉的說:“怎麼?還哭上了?”
我本來還沒有很委屈的,只覺得很生氣的,可是此刻聽了他這話,頓時一股眼淚就跟着涌了出來。
我像個潑婦一樣拍打着他的胸膛,嘴裡罵着:“你什麼都不知道,你知道別人色眯眯偷看我,還知道是別人故意給我放水,你都不出手,我哪裡敢多說什麼?你們這個圈子裡的人,有錢又有勢,我哪裡敢得罪,萬一哪天你不要了,仇家豈不是分分鐘打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