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你沒死?”他的聲音有點激動,他保養得宜的臉也因爲激動而猙獰,眼角細紋畢現。顯出疲憊的老態。
“不,你死了。你肯定死了!”他滿身都在顫抖。竭力的保持住鎮定,他抱着腦袋蹲下去。蹲在那裡喃喃的自言自語。“不會的,你怎麼穿着這件裙子。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他那個抓狂的樣子把我給搞蒙了,我不知道這個人的抓狂是爲哪般,難道。凌薇的死是跟他有關?是因爲凌薇跟向華庭的愛情威脅到了他,所以他派人把凌薇燒死了!現在看到一個跟凌薇長得像的我。他就害怕了,怕我回來報復,是嗎?
不過。他說的這件衣服是什麼衣服呀?這件衣服有些來頭嗎?
我又是好奇又是驚恐的,這個腦洞讓我想起來都害怕。我嫌惡的看了看,決定不管這個發瘋的老男人,先走爲妙。
“你怎麼在這?”才走了沒幾步,就看到堵在我面前的霍黎希的人影,月光下他那張玉一般的臉,卻寒如羅剎。
“我...我來散步的。”我小聲的解釋道。
“一個人來散步?非要我做點什麼你才承認麼?”他卻彷彿不信似的,猛地擡手握住我的下巴,另一隻手擡起來,很詭異的在我臉上撫了一圈。他的力度很輕,他的指甲指甲抵着我的臉皮,這樣的姿勢無關情慾,卻讓我害怕,他只要輕輕一劃,我臉上馬上就要多一條痕跡出來。他這個姿勢,總讓我想起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拿刀恐嚇我。
我覺得不自在,不安的扭了扭,他卻一把將我掐的更緊,像是知道我的心思似的,故意笑道:“蘇爾,好漂亮的一張臉,劃花了好可惜。”
我沒敢再動,只直直的看着他,我說。“我真的就是一個人來散步而已,剛剛在花園碰到了你向叔,還聊了兩句,不信你問他。”
聽到我這話,霍黎希卻還在笑,一看到他笑我就急了,我瞪着眼撒嬌道:“你自己不是都摟着美女跳舞跳得不亦樂乎嗎?難道你還反過來懷疑我嗎?我真的只碰到過你向叔而已,難道你還會懷疑我跟向叔叔不成?”
說着,我扭頭便想轉回去找向父,我知道向家和霍家關係不錯,我不管向父對我有着怎樣的思緒,但我覺得他既然想要我跟向華庭斷開的話,那他一定希望我跟霍黎希好,希望我不要起其他的心思。
然而,當我轉過去的時候,我才發現我落空了。剛剛還在那痛苦的向父,現在竟然不見了,黑漆漆的樹下只剩下月光下一片斑駁的樹影,就好像從來沒有人來過一樣。
“哪裡有人?”霍黎希在冷笑,他與我對視很久,我眼睛一眨不眨,他的眼神也一移不移。許久,他的眼神終於從我身上放開,側過頭不看我,很冷漠的說。“還有,蘇爾,你不是我的誰,無論我跟誰要跳舞,要唱歌,要吃飯要跟誰做甚至要結婚,都跟你沒什麼關係,我不需要對你負責,因爲我付給你了錢,僅此而已!”
他說完便轉身離去,他走之後,我狠狠的嘆了一口氣。現在我只覺得自己隨時要倒下去似的,他已經把話說得那麼直白了,那就算了吧,該怎麼着怎麼着,拿錢辦事,拿錢走人。
我暗暗的呼一口氣,禮貌道。“霍少,我先回去了!”
他沒有再攔我,只瞟了我一眼,脫下外套丟給我讓我將被撕破的裙子擋住,然後才攬着我的肩膀說:“走吧!跟你一起回去!”
他的表情如沐春風,他鋼鐵一樣的手扣着我扣得我很緊,我暗暗掙了掙,掙不動,只好放棄了暴力掙開的打算。
我硬着頭皮跟他一起回到宴會廳,這時候裡面的樂曲已經停了,晚宴也已經停了下來,人羣熙熙攘攘的小貓三兩隻,好像是散場了。
宴會的主人正焦急的在場上轉來轉去,看到我們,她很明顯的鬆了一口氣,但眉頭又很明顯的皺了起來。我知道她心裡肯定在想,看吧,那個不入流的女人,傍着我看上的男人呢。
美女急急跑着向我們奔過來,嬌羞道:“霍少,你去哪了?”
美女說這話的時候大約就跟沒看到他身邊低着頭的我似的,待她看到我的時候,還看到霍黎希扣着我肩膀的手的時候,眼睛都綠了:“霍少,這是...”
“一個暖牀的女人而已。”霍黎希看了我一眼,愛憐的摸了摸我的臉,又轉過頭去,輕聲道。“阿美,你不介意的吧?”
名叫阿美的女人愣了愣,很快便嘟起嘴來賣萌的瞪着他,一臉委屈的樣子。
我也很委屈啊,這女人跟霍黎希明顯的關係不一般,那我算什麼呀!我拼了命的掙扎,可霍黎希卻不依,仍舊緊緊的扣着我。
“爸爸,哥哥。”我看到阿美對着我身後的方向喊了一句,我轉頭一看,看到向華庭父子兩一起走了過來,兩人的神色都有點怪異。
阿美,是他的妹妹?
“這是?”向華庭自然而然的將阿美護在他背後,問:“黎希,這是什麼意思?”
“一個女人罷了,向四,你一定不是不懂。”霍黎希緊扼我的手腕拉着我轉身便走,被向家三口圍攻我雖然有些害怕,在霍黎希面前還是佯裝鎮定。我垂着頭,將我的去留交給了他,我覺得他一定不會讓我失望。
我跟在霍黎希後頭,這天晚上,他在酒店開了房間,我們沒有回家。
我們同睡一室,洗過澡之後,我照舊給他擼了一把,發泄了之後他卻沒有動我。
講真,我覺得挺奇怪的,我沒見過這樣的人,包了我卻不上我,這算什麼呀,難道是我魅力不夠嗎?
不過,這個我只敢在心裡想想罷了,不用躺在身下被他弄我還是很慶幸的,對於貞操,我已經懷着保一天算一天的態度了!不過就是手罷了,一次兩次跟三次,有什麼區別嗎?我已經不在乎了!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醒來的時候,牀上除了我已經沒人了,我看了看時間,晚上九點。
對於這個祖宗的神出鬼沒我已經習以爲常,當時也沒多想,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的,牀頭的電話卻響了起來。
我接了,卻發現是霍黎希打來的,他說他在酒店二樓餐廳吃飯,喊我過去。
對於他的要求我不敢不答應,不說晚上九點喊我吃飯吧,就是晚上十二點喊我吃屎,我也得二話不說去呀!
我起牀來匆匆洗簌完畢,去了他說的那個包間,我推開門,看到裡面坐着的人,我的取款機我的金主,臉上瞬間擠滿了笑意。
但當我看到包間裡面還坐着一個人的時候,臉上的笑垮了下來。
向華庭穿着淺灰色襯衣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皮膚白皙,似笑非笑。
“霍少,我來了!”我的僵硬只是一瞬間,很快便回味過來乖巧的打招呼,用我自認爲最甜美的笑容。
霍黎希聞聲便掐滅手中的香菸,起身緩緩向我走來,他看我的眼神十分怪異,凌冽的目光掃過我的臉,最後落在我的胸上。
我心裡又是發毛,還以爲他又要鬧出什麼幺蛾子呢,就在我始料未及的時候,他卻突然伸手在我胸前捏了一把,輕佻笑道:“蘇爾,一個小時不見,我又想念你的32d了!”
我...
我心驚膽戰坐在霍黎希身邊,開始幫他斟茶倒酒,認識他這麼久,我漸漸已經習慣他說變就變的不按理出牌了。
“霍少,我人都來了,還不開飯嗎?”這麼個三個人低壓的狀況下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沒話找話的閒聊。霍黎希卻瞟了我一眼,慢悠悠的說:“聽話點,不要你開口別插嘴。”
我...
我又是語塞,正鬱悶着,包間的門卻又被打開了。我探頭一看,是一張熟悉而陌生的面孔。
向叔?是他?他一個長輩,怎麼跟幾個小年輕吃飯來了?
我還沒來得及多想,飯菜很快就上來了,他們幾人像是心中有事一樣,不約而同的一杯接一杯喝酒,他們談論的話題我並不太懂,所以我也只顧埋頭吃菜,偶爾起來幫他們斟酒。
酒過三巡,他們已經開始東倒西歪,尤其是向叔,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年紀大了受不住的緣故,他早已經紅光滿面。
我要扶霍黎希上去,卻被他反手推開,他看了我一眼,漫不經心的說:“你先上去房間等我,一會兒我就上來。”
這頓如坐鍼氈的飯局眼看就這樣結束了,我鬆了一口氣,連聲說好。
想起霍黎希剛剛叫我走的時候看的那眼神,我隱約覺得,今晚可能就是我的死期,我躲了這麼久,已經逃不過了。
回到房間我識趣的把自己洗了個乾淨,還特意上百度找了找,我擔心自己沒經驗會讓他感覺到無趣。
我以爲他會很快就回房間,可是轉鍾了他還沒回,百無聊賴之下我都等得睡着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到了開門聲和踉蹌的腳步聲,我下意識的便要爬起來想去開燈,卻猛然被一具溫熱的身體壓住,粗暴的把我摁回去。
我從沒想過我的第一次會是在這樣粗暴的情況下,多次的親密接觸我也沒那麼矯情,我順勢反手去摟他的脖子,可是,我的手在碰到男人小腹的那一刻,卻頓住了。
霍黎希的腹肌,我是見識過,也親手摸過的...
那樣八塊腹肌的性感,蔓延的人魚線,是我光想象,就覺得無限誘惑的。
可是眼下壓在我身上的這個男人,小腹上的肉鬆鬆軟軟細細膩膩的,雖然也還是有肌肉,但這樣的觸感,明顯的不是霍黎希。
這個男人是誰?誰進了我的房間?我猛地瞪大了眼睛,模模糊糊的腦袋猛然之間開始清明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