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徵和許晗出了瑜貴妃的寢宮,蕭徵攬着許晗的肩膀,兩人走在長長的宮道上。
青石板鋪就的路面延伸着,兩人的腳步聲很慢很輕,落在寂靜的宮道卻依然清晰可辯。
宮牆漫漫,不知道鎖了多少人的青春。
許晗走着走着,伸手把蕭徵的手牽住,走了幾步,又覺得不夠,索性挽住了他的胳臂。
陽光灑在兩人的身上,將影子拉的長長的,慣常冷傲的小王爺,變成了尋常愛嬌的小女人,挽着夫婿,極盡甜蜜。
蕭徵微微側頭看了她一眼,回過頭去,直視前方,微揚的脣角,泄露了他心底那仿若一汪春水般的溫柔。
他們的感情不是突如其來,他的等待,讓他們一路以這樣相濡以沫的方式迤邐前進,反而更自在自如。
“以後我們能夠天天在一起吃飯了。”他輕聲地道。
許晗‘嗯’了一聲,望着地上兩人融合在一起的影子,“你以前過來,我娘不也是很開心麼?”
蕭徵看了她一眼,微笑着將她攬到懷裡,上了停在永新門下的馬車。
當初淑陽長公主很得先帝的寵愛,爲她造公主府時選的地方離皇城很近,沒一會的功夫,蕭徵他們就到了公主府。
才下馬車,就有下人來報說是淑陽長公主吩咐讓兩人直接回院子裡休息,不用去她那兒請安,等到晚間的晚宴再一同入宮。
淑陽長公主也是覺得兩人大早起來,又去宮裡轉了一圈,晚間還要去應付宮宴上的人,怕他們太過疲累。
長輩的好意兩人自當時心領了,纔回到蕭徵住的院子,就有一道影子衝了過來,然後停在許晗的面前。
是旺財,只見它朝着許晗搖着尾巴,時不時的跳一下,想要把兩隻前爪搭在許晗的身上,又或者是求抱抱。
旺財不出現還好,一出現,就讓蕭徵黑了臉,他咬牙切齒的道,
“以前覺得你是隻威風凜凜的狗,現在才知道你就是個討人嫌的狗。”
有了晗晗,誰還對她曾經養過的狗呵護有加?
更何況,這個狗東西,昨夜分明就是故意的,當時他差點被嚇得不行了!
這個狗東西,現在竟然還敢朝晗晗搖尾巴!想要奪寵愛?
休想!
旺財從前很能聽懂蕭徵的話,跟着蕭徵出去,那也真是威風凜凜的,否則那次在七星樓,於東平也不會被它嚇得不敢動彈。
在旺財撲向許晗的時候,大家都是大氣不敢出,可以想象,從前的旺財不是一般的狗。
可現在,在許晗的面前,哪裡還有從前的那種威風,說是一隻諂媚的狗都不過分。
張着大嘴,露出白牙,搖着尾巴,在許晗的跟前轉悠,還時不時的朝蕭徵“汪汪”一聲。
蕭徵,“……”
他暴躁的心想要把這個狗給扔出去,行不行?
可到底這是晗晗從前的狗,而且他也養了好幾年,總是有些感情的,扔了就沒有看院狗了。
從前在承恩公府旺財可是趕跑了很多想要貼上來的侍女和不懷好意的閨秀。
還算是有點用處的狗。
他拉着許晗的手往屋子裡走,旺財跟在兩人後面。
蕭徵見它還想進屋,頓時道,“回你的窩去。”
這個院子是從前蕭徵的院子擴建的,既然把旺財當成看院狗,自然在院子裡頭弄了個窩給它。
不過,現在蕭徵有些後悔將它的窩放在院子裡頭了,以後晗晗豈不是經常能看到旺財?
進了屋內,長纓等丫鬟送了洗漱的水進來後就退了出去,蕭徵挨在許晗的身邊,委屈道,
“才新婚第二天,你只喜歡旺財,不喜歡我了……”
正在淨面的許晗,“……”
她擰了乾淨的帕子遞給蕭徵,待他接過後,慢條斯理地道,
“你知道我此刻願望是什麼嗎?”
“什麼?”
“那就是享受跟大旺還有旺財在一起的每一刻。”
蕭徵怒,“……大旺是誰?”
許晗,“大旺剛剛問我話了……”
蕭徵,“………………”
他將帕子捏了捏,看着她眼底的笑意,將帕子扔回道盆子裡,一把將許晗扛在肩頭,朝內室走去。
許晗揹他一下給凌空抱起,不是不能反抗,不過到底還是含着笑被蕭徵給‘扔’到牀上,然後就有個黑影附了過來。
“世子爺,如今是白日,不要白日宣……淫……”
蕭徵被她給氣樂了,三兩下寬了外衣,
“我們如今是正經夫妻,這敦倫之樂就是周公再世也是允許的,可憐一下你的夫君吧,二十多年了,才知道箇中滋味。”
“更何況如今可是春日……”
許晗簡直被蕭徵給說的目瞪口呆,這帳子裡的事情還有這樣算的。
人人都說最奸猾的不過是商賈,蕭徵只是做個紈絝世子還真是太過委屈了啊。
他真應該和安向初一樣去戶部掌管東元的糧米纔對。
底下的嬌嬌人兒臉色緋紅,蕭徵也沒有打退堂鼓,不然到手的福利定然是要大打折扣的,索性一古腦的綿綿密密的吻了過去。
許晗開始還有幾分清明,想要抵抗,片刻之後,就如同大海上的一葉孤舟,上下顛簸翻覆,早已辨認不得東西南北了。
兩人新婚燕爾自然繾綣纏綿,等許晗再次醒來時身邊空蕩蕩的。
“世子呢?”她一邊穿外衣,一邊問長纓。
“世子比您先醒來,這會說是去書房了。等他回來,再去公主那邊請安,一同進宮參加晚宴。”
許晗並不意外,男人好像天生就體力要高一籌,剛剛他們也算胡天胡地了一場,蕭徵還有精神起來去書房。
她好像就有些精力不濟,看來,是時候強身健體了。
許晗在長纓的服侍下淨了面,換了套進宮的衣衫,才幹整理好,蕭徵就回來了,也去了淨房換了衣服,攜手去了淑陽長公主的院子,三人一同去了宮裡。
給蕭徵和許晗辦認親宴雖然說只邀請了皇親國戚,但人數還是衆多,可許晗他們到的時候裡頭井井有條的,不像是皇帝臨時說要辦宴就辦的模樣。
看來,這是皇帝早就吩咐好了的。
宮宴設在欣陽殿,是一個專門宴客的宮殿,宮殿的規模也可與正旦,冬至這樣的大宴娉美。
衆人心中又對蕭徵在皇帝心中的位置有了疑惑了。
蕭徵他們三人來的算比較早的,從前的宴客男女會分席而坐,今日卻沒有。
蕭徵,許晗,淑陽長公主三人的席位在一塊,許是考慮到這就是蕭徵他們的認親宴。
不過,三人還沒坐下,淑陽長公主那邊就被幾位老太妃拉去說話了,至於蕭徵被於東平給拉走了。
只留下許晗在位置上,她交好的徐悅蓮,鄒佩蘭還沒夠格收到請帖,至於其他宗室的女眷。
她倒是認識幾個,不過,那是在霍晗的時候,現在她是許晗,總不能自來熟的走上前去打招呼。
獨自坐着倒也不無聊,她暗暗觀察着殿內的情形。
太子獨自一人坐在皇帝的右下首,太子妃因爲紫河車事件如今還被關在皇家寺廟,美名其曰是爲百姓祈福,爲死去的那些女人和嬰兒祈福。
豐平公主,樂平公主等三位公主也是在場的。
原本她們的坐席要分開,可樂平公主死死的拉着豐平公主,歉意的對兩位駙馬道,
“我們姐妹許久沒見,今日想要坐在一處說話,所以請兩位駙馬坐在一處如何?”
樂平公主的駙馬和她的感情較好,聞言立刻拉着豐平公主的駙馬,笑着道,
“他們姐妹說話,咱們兩正好可以一起喝兩杯,走,我們去看看昨日的新郎官,因爲太子哥哥在,昨日可沒敢灌他的酒……”
豐平公主的駙馬本就和她感情不好,正好眼不見心不煩,對於這樣的安排更是樂見其成。
樂平公主帶着豐平公主去了許晗的面前,豐平公主想到來宴會之前姐姐的叮囑,頓時收拾好心情,親暱的去拉許晗的手,
“小王爺,我叫你小王爺可以吧,今日是我唐突了,還請不要……”
豐平公主後面的話因爲許晗十分明顯的躲避動作而停了下來。
“我不習慣和不熟悉的人碰在一處。”
許晗淡定的將手收回來,同時她的話令豐平公主面上一熱,想要發作,又不能發作,只好訕訕地道,
“對不住,是我唐突了。”
許晗笑笑,不再接話。
虛與委蛇她不是不會,但對着豐平公主她不願意做。
對於一個沒有腦子,只聽外頭的流言就口出惡言的人,她更不願意做。
七叔何其無辜,他估計連豐平公主是誰都不知道,被這樣的人愛慕並不是什麼榮幸之事。
豐平公主有些委屈,明明她已經放下身段,向許晗示好了,可她竟然說不喜歡和不熟悉的碰觸。
她是不熟悉的人嗎?
“小王爺,你是不是不喜歡我?”豐平公主突兀的開口問道。
樂平公主捂着額頭,已經不知道該說這個傻妹妹什麼了,那樣苦口婆心的勸慰她,一點用都沒有。
許晗淡淡的掃了眼豐平公主,點頭,“嗯。”
豐平公主簡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臉上刻意維持的笑容險些要維持不住了,內心震驚不已。
“小王爺你這是什麼意思?”
許晗詫異道,
“二公主,本王剛剛不是回答的很清楚了麼?”
她風輕雲淡地笑道,
“我以爲公主應該很有自知之明纔是,我不喜歡公主是很明白的事,沒想到公主依然要問。”
“那我就再告訴你緣由罷,我不喜歡公主是因爲公主得隴望蜀啊,一山望着另一山。”
“你!”豐平公主擡起手,顫抖地指着許晗。
許晗似笑非笑,“我什麼我?公主難不成惱羞成怒,想要打我不成?”
樂平公主本來是想讓豐平公主自己去解決和許晗的矛盾的,沒想到弄巧成拙,只能上前解圍,
“怎麼會,二妹就是太想和小王爺和解,這才用錯了辦法。還請小王爺見諒。”
許晗笑了笑,道,“本來就和公主不熟悉,哪裡來的什麼和解,不是一直都好好的麼。”
這就是不計較豐平公主的事了。
本來,許晗確實不計較的,畢竟蕭徵已經把豐平公主訓斥了一頓,那些話已經是很不留餘地了。
她沒必要再咄咄逼人的上去和人撕。
可架不住豐平公主要送上來給她虐。
離的遠點不就好了嗎?
……
“皇上駕到,貴妃娘娘駕到……”
隨着內侍的高聲唱和,殿內衆人立刻起身,皇帝和瑜貴妃攜手走進來,後頭跟着惠妃以及成羣的內侍宮人。
瑜貴妃的位置和從前一樣和皇帝並排,這原本只屬於皇后的殊榮,自從皇后去後,就成爲了瑜貴妃的殊榮。
不過,皇帝卻一直都沒有將瑜貴妃立爲皇后。
據說皇帝也曾提過此事,卻被瑜貴妃給拒絕了。
皇帝看起來心情很好,帶着瑜貴妃在上首坐下,又說了許多的吉祥話。
之後就是昨日給許晗做全福人的福王妃帶着許晗一個個認人。
許晗脣角一直掛着微笑,等到走一圈,只覺得嘴角都要笑僵了,幸而因爲皇帝的態度很好,並沒有遇到什麼爲難的事情。
許晗回到位置上,蕭徵低聲的湊到她的耳邊道,
“回去給你按按……”
他的‘按按’兩個字說的是悠長無比,聲音低低的,讓許晗無端的感受到了一點別的意味……
許晗瞪了眼蕭徵,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隔了個人的淑陽長公主,卻見她含笑的看着自己,這笑又讓許晗的臉紅了。
忽然上首皇帝的位置處傳來一聲驚呼聲,許晗擡起頭去,就見瑜貴妃正沉着臉坐在那裡,邊上一個小內侍正跪在地上叩頭求饒。
原來是那小內侍給皇帝倒酒的時候不小心將整壺酒都灑在了瑜貴妃的身上。
衆人,“……”
又不是給貴妃倒酒,怎麼會把酒倒在貴妃的身上?
瑜貴妃沉着臉擺擺手道,“退下去吧,今日大喜的日子,以後做事不要如此的莽撞。”
那小內侍頓時如蒙大赦,又是連連叩了幾個頭,謝過瑜貴妃的不追究之恩。
許晗翹了翹嘴角,這個小內侍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故意的。
兩個不同的方向,偏偏竟然整壺酒倒在貴妃的身上。
她見貴妃起身去了後頭換衣裳,再看邊上蕭徵擔憂的眼神。
於是在蕭徵耳邊說了聲,起身去了外頭。
淑陽長公主見她起身,並未阻止,反而叫了她身邊的一個嬤嬤,
“晗晗,讓桂嬤嬤跟着你去,宮裡迷宮似的,別迷路了。”
許晗讓本要跟着去的長纓留在原處,帶着桂嬤嬤出了大殿。
瑜貴妃那邊,阿阮姑姑陪着她去後頭換衣裳,有些不高興,
“那小內侍也不知道怎麼學的規矩,倒個酒,都能毛手毛腳的,這都是哪個尚宮教導處來的?”
“打量着娘娘的脾氣好,要是別的妃嬪少不了一頓打。”
瑜貴妃擺擺手,雲淡風輕地道,
“算了,這點小事,有什麼好計較的,正好,本宮要不是爲了徵兒和晗晗,也懶得來這樣的宴會。”
“我先歇息一會,你去外頭守着,我等會再叫你。”
阿阮姑姑聞言,離開會意過來,揮退了其他的宮人,自己守在了殿門口。
等到人都走光了,瑜貴妃這纔將剛剛一直縮在袖擺裡的手伸了出來,露出手間已經揉成一小團的紙團。
她慢慢的展開,看着上頭的字跡顯現在自己的眼前。
上頭寫着幾個字,“露華宮見”
瑜貴妃的手抖了抖,手中捏着的紙差點掉落下去。
露華宮是後宮的一座廢殿,這座大殿也可以說是冷宮,一直人跡罕至,現在有人約她去那裡見面。
本來,按照從前來說,瑜貴妃看到這樣的紙條是不可能理會的。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她寵冠後宮多少年了,在後宮裡就是個明晃晃的靶子,沒有人可以幫她,她唯一能幫助的,就只有帝王的寵愛。
現在,有人約她去人跡罕至的地方見面,分明就是想要挑撥。
可她卻不能不赴約。
而是因爲這個紙條讓她無法忽略。
上面的字跡,是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
這個字跡,曾經和一個人一樣,在她的夢境裡無數次的重現。
重現那再也回不去的過去。
豐賢太子!
一個死了二十多年的人,他的字跡怎麼會憑空出現在她手上?
還是一個小內侍傳遞到她手裡的!
瑜貴妃咬着脣,極力的讓自己心緒平復下來。
她知道里頭疑點重重。
一個死了二十多年的人的字跡重現,這分明就是有人模仿他的筆跡,引自己去見面。
她也知道此刻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按兵不動,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不出聲,也不要出現在那裡。
可她心裡又有那麼一絲隱秘的想法,或者說渴望,期盼。
如果這個人真的和奉賢太子有關,甚至是……
奉賢太子其實沒死呢?
她知道自己的這個想法太過荒謬,太過異想天開。
理智告訴她,這是不可能的!
因爲那一場劫殺是她親身經歷的,她是親眼見到他斷氣的,他的陵墓如今就在皇陵。
他不可能活着。
可是,她心裡的那一絲渴盼讓她不禁去想,萬一那是錯的呢?
也許他只是想保全自己,所以假裝死了,淑陽長公主能把她救回,說不定也把奉賢太子救了。
瑜貴妃坐立不安。
她不斷的告誡自己,不能衝動,不能衝動。
皇帝如今態度不明,好不容易自己用昏迷三天,換了皇帝對阿徵網開一面,不去追究
如果這個時候她再行差踏錯,到時候不僅僅是她,就是阿徵都有可能被牽連。
可是,瑜貴妃這麼多年,跟在帝王身邊,就算榮華富貴,那也不是自己想要的人。
她心裡的丈夫始終只有一個,那就是奉賢太子。
就算真的活着,他們也不能這個時候相見。
可瑜貴妃忍不下去,她既然有了奉賢太子的消息,哪怕是陷阱,她也想去看看究竟。
瑜貴妃站起來,將裙襬輕輕的撩起,打了個結,這樣方便行走,四處看了看,又搬了凳子道了窗口。
她輕輕的推開窗,小心翼翼的踩在凳子上,爬了出去。
瑜貴妃這些年雖嬌生慣養着,可她年輕的時候也是個不安分的性子,騎馬,射箭這些都是駕輕就熟。
她纔剛剛爬了出去,落在地上,拍拍手,整了整裙襬,提腳就要走,就見到了前頭站着的兩道身影。
瑜貴妃吃了一驚,定睛一看,見是許晗和一個老嬤嬤,頓時略鬆了一口氣。
“小王爺,你怎麼在這裡?”
許晗上前一把抓住瑜貴妃,急切地道,
“娘娘,您這是要去做什麼?你怎麼……”
她不好說瑜貴妃怎麼爬起窗戶來了。
瑜貴妃本來就心亂如麻的,看到許晗,這會不由的更是亂了。
“晗晗,等一下再和你解釋。”
許晗壓低聲音道,
“娘,雖然不知道你爲何會這樣做,但是可以肯定,這定然是一個陷阱。”
“如果您執意要去,兒媳陪你去,不過,咱們不能即刻靠近你要去的地方。”
“我去幫你打探,如何?”
瑜貴妃臉色煞白,紛亂的心情終於慢慢沉寂下來。
本來她的心情很急切,可現在,既然許晗能看出異樣前來阻止,那麼,別人也能看出來。
也許,這就是幕後之人的想要的目的,那個露華宮裡,說不定有各種各樣的陷阱等着自己。
這一切,就是假的,假的。
奉賢太子不可能活着的。她就知道!
理智迴歸,瑜貴妃也不和許晗含糊,
“那我們就一起過去,既然有人故意引我去,那麼下一步,也許是捉姦,也許是殺人放火,總是,陛下也一定就要趕來了。”
“既然這人要達到這個目的,那好,我就讓她達到。”
她看了眼桂嬤嬤,就見桂嬤嬤給她福了福身,道,“殿下說了,讓老奴聽小王爺的。”
也就是說她是自己人。
瑜貴妃點點頭,然後帶着許晗一起朝露華宮去。
只是,還沒等到露華宮,就聽到有尖利的聲音響起,“死人了死人了。”
然後從巷道里衝出一個人來,一個驚慌失措的小太監,撞在許晗的身上,被許晗一把揪住,
“怎麼回事?”
小太監緊緊閉着眼睛,手舞足蹈的,語無倫次,“死人……有死人……脖子都被扭斷了……”
許晗和瑜貴妃悚然一驚,他們來露華宮的路上,其實猜測過,既然是針對瑜貴妃,那麼,捉姦應該是最簡單有效的,也最容易執行,最容易讓陛下發怒的。
今日來的皇親國戚這樣多,隨便一個男的被引到露華宮去,再引了貴妃前去,不用做什麼,一個私會就能讓瑜貴妃跌落到泥裡去。
可現在,死人……脖子被扭斷了,畫風不太對呀。
許晗看了看瑜貴妃那纖細的手腕,還有她的腳步有些漂浮,不像會武的。
倦舞 說:
這幾天帶孩子在外頭玩,所以都是見縫插針的碼字,玩的腰斷了,也不能忘記投餵你們。
就是時間很不固定。
等過兩天會補更的,鑽石和巧克力的更,我都記得的呢。
這本書也在收尾了,所以沒多少了。
額,這本加更完不了,下本會繼續還的。反正我會一直寫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