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自己知道不是因爲小妾有喜纔有的火氣,別說一個,就是八個小妾有喜,她也不會多皺眉,最多覺得自己沒面子而已。
前次三兒羞澀的問大舅母家的表妹,看着兒子扭捏的側面的想問對方長得如何時,要是以前,蘇氏只會笑眯眯調侃兒子幾句,可偏偏那天,張口吼出“你是娶奶奶,又不是娶花魁”。吼得兒子落荒而逃。
吼完蘇氏就想自己哪來的火氣?因爲秋燥?還是更年期?看看自己年紀,按古代人的壽命比例,也是該更年期的了。前世還有三十七八就更的哪,哪會閨蜜見面就玩笑話“你更了沒?”
蘇氏想起這就很着急,有的人一更就一兩年,以前她無更而過,沒有什麼深刻體會,看如今自己這個噴火樣,如何能憋住一兩年?愁人呀,愁人。
看,不噴了,又愁上了,蘇氏笑了。
春草端着湯圓進屋,先在牀上支好炕桌,又給蘇氏被子上鋪了布單,用熱毛巾擦拭了蘇氏雙手,才端了湯圓放在炕桌上。
蘇氏小口小口的吃着,又吩咐春草:“明早吩咐廚房做碗豬油花生的”。蘇氏打賞一向爽利,所以廚房也最愛三太太點要吃食。
春草斜坐在牀邊,好準備隨時服侍,應了聲,又道:“太太最近像害口似得,記得太太有九少爺時就愛吃這豬油花生餡的湯圓”
“你也打趣我,再生丟死人了”。蘇氏推開吃好的空碗,用帕子抹了抹嘴,“再說也不可能,我自己一個人生呀”。接過春草手上的水漱了漱口。
春草邊收拾邊抿嘴一笑,“太太忘記兩個月前三老爺在這屋過了一夜?”
我裡格槽。蘇氏呆住。
蘇氏一下想起兩個月前在院子裡賞月,她還沒那麼詩情畫意,純粹就是睡不着在院子裡涼快會。三老爺浪蕩進院,好奇怪自己太太獨自賞月,就想自己賞個臉陪坐吧。
還吩咐人去廚房叫了幾個小菜,還來壺小酒,打發了身邊伺候的,三老爺還殷勤的頻頻給太太倒酒。
棒槌君和腦補君夫妻倆開始賞月。從沒話找話開始,到微醺胡談,再到後來誰也認不出是誰,還相擁着被守夜的幾個婆子攙回臥房。
如果倒頭就睡了還好,偏偏犯了飢膚飢渴症的蘇氏摟着棒槌發笑,揉着他的臉,還使勁封住他的眼睛,傻呵呵的說:“你的眼睛是長大的像個牛眼,你就當個牛郎吧。”
棒槌君同樣呵呵的傻笑:“我是牛郎,你就是那織女,咂咂”。捧着太太的臉就親上了。
蘇氏也醉了的和他咂咂上了,那晚後來就是牛郎大戰織女,織女反擊牛郎,結局是紛紛丟盔棄甲而逃。
第二天醒來,蘇氏還以爲自己做了夢,細想不是,心底還嘲笑自己到底還是個熟女,怕是乾枯久了,也渴望妖精打架的吧,就當自己真找了牛郎,一個只服務幾個女人的牛郎。之後就把這茬忘到後腦勺去了。
其實她不知,棒槌君早上起來發現在太太牀上,嚇得逃竄了。不得了了,在太太牀上做春夢,還夢見和太太發春,太丟人了。半個月沒敢在蘇氏面前露面,後來見蘇氏沒什麼反應的臉,他自己反而到是有些臉紅。
這會兒蘇氏想起那晚,嚇得身子一哆嗦,想如廁,趕緊下牀衝向更衣房。
解決回來,問春草叫的大夫哪。春草說看太太睡了,老爺又讓他回去了,說太太起身了再去叫。
蘇氏在屋裡急的轉圈圈,那個急呀,“快去,快去”
慌得春草一連聲吩咐下去。
孫子都有了的年紀,這時候再還有身子,和兒媳婦同時挺大肚子,羞也羞死人了。可如果不是懷孕哪?更嚇人了。前世姚歌手不到三十就癌了,那裡起碼不大的毛病還可以切子宮,可這裡能幹嘛,要不流血死要不肚疼死。
想到這就想懷孕好過得病。都是這個棒槌,此刻恨不得要拿跟棒槌打死你這個死棒槌。
沒等她轉幾圈,大夫就來了,他還沒出府,先去了太夫人那,又去了大兒媳那把脈,剛準備離府就遇見找他的下人。
大夫坐下來看她有些急亂的神情,說道:“太太急躁了些,呼吸不穩,先坐好歇歇”
能不急嗎,快嚇死我了。蘇氏挺直坐好,長長的深呼吸。這時三老爺也進屋了,進來就問大夫:“太太如何了?”。不作爲的關心的神態,看到他還能如此,蘇氏不自主的放鬆一口氣。
大夫說:“還沒把脈哪,先讓太太歇口氣。”
然後慢騰騰的打開隨身藥箱,春草拿個帕子準備放蘇氏胳膊上。
“今兒不用這個”。蘇氏想我又不是二八少女,大夫鬍子也老長了,不用講究那麼多,隔着帕子把脈總覺得不如直接把脈脈象清晰。
大夫把了左手把右手,臉上一絲表情也沒,又皺了皺眉,捋了下鬍子。蘇氏又是忐忑又是想他快點說,但又是怕他說。三老爺也探過身,急問:“我太太得了什麼病”
呸!烏鴉嘴,你才得病哪,不是大夫在跟前,蘇氏又想噴他。
就見大夫笑了,拱手道“恭喜三老爺,恭喜三太太,三太太懷孕這是有喜了”
蘇氏發暈了,三老爺呆了。
大夫有點蒙,咋個回事,這個情況不妙哦,我是不是先開溜,賞錢就別指望了。
三老爺看看蘇氏,又看看蘇氏,看着蘇氏惱怒的神情,他悟了,哎呦,那晚不是做夢,那個打架的妖精是太太。這才狂喜的也給大夫拱手,“同喜,同喜”
蘇氏就想起早上他來說小妾時的同喜,麻蛋你同喜。
大夫呵呵,這個老爺反射弧度有點大,高興的隨春草領賞錢去了。
三老爺喜的牛眼變狐狸眼了,嘴咧到耳後根,“這可是大喜事,我先給娘和大哥報喜去”。
“別給我丟人去”。報喜用的着你個大老爺們去?
蘇氏的大吼也沒吼住他,三老爺一溜煙竄沒了。
春草帶着丫鬟們喜氣洋洋的的一同給太太道喜,蘇氏卻恨不得用被子捂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