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宋表弟帶來的倆算賬先生,兩天就把侯府產業給歸攏清楚了,侯爺這次一聲沒吭,都是宋表弟大聲的吩咐着。後面就是侯爺和兄弟怎麼分這些家產了,宋表弟也插不上,他就帶着人先去了鋪子,先就去了那家位置最好的,在東大街上,周圍都是京裡最貴物品的鋪子集中地。
這家鋪子現在是做着香料,也是因爲宋家舅舅的四媳婦孃家是個商戶,那媳婦也是能幹的,就用那個鋪子開了個叫聞香堂的香料鋪子,位置在就挨着珠寶堂不遠,還別說,香料品種齊全,還有些海外稀罕物,京裡的的女眷們大都是在這家買香料,生意是真的好。
宋表弟在外面門口洋洋得意的站着,讓自家侄子去裡面叫了管事的出來,這管事一看是隨國公的人,也知道是東家的本家,忙點頭哈腰的就出來,一個勁的作揖滿臉堆笑的對着宋表弟問好,要讓裡面去坐。
宋表弟是一擺手,說道:“甭說那些,這個鋪子趕緊的今天給我讓出來,這是宣平候府謝家的,如今謝家要收回,限你們今兒就拿東西走人,今兒不搬完,明兒一早我就全部扔到大街上去”
掌櫃的一聽就愣了,他可是聽東家說了,這原是宋家給大姑太太的陪嫁,後面是大姑太太看自己兄弟過的不好,才把這嫁妝裡的兩個鋪子還給了宋家的。
掌櫃的忙賠笑道:“這原是謝家的不錯,那也是我宋家姑太太的陪嫁,這陪嫁都歸還了孃家這麼多年了,哪有夫家還上門來要的理?”
周圍本來看宋八來鋪子門口,也有好事的閒人跟過來,反正宋八所到之處總會有熱鬧看,呆着也悶的慌,跟着來看看熱鬧也好。此時聽了掌櫃的如此說,之前也有風聲說是謝家歸還宋家陪嫁的說法,這時就有人說了“就是,哪有夫家來要歸還的嫁妝的?”
宋八一聽這話,就跳腳了,指着那人問道:“我是夫家的人嗎?你不知道我姓宋?隨國公何時姓謝了?”
旁邊的謝家族長的小兒子謝十六爺,也跳腳了,拍着胸脯說道:“都看過來,往這看,姓謝的在這,我謝家的東西,何時變成姓宋的了?這個鋪子我太爺爺活着的時候就在謝家產業單子上,你宋家姑太太是嫁給我太爺爺帶過去的嫁妝?”周圍的人聽了這話,都鬨堂大笑,誰不知宋家就只一個姑太太是嫁給老侯爺的。
這倆人能平時湊一起,肯定是一個類型的,才能玩到一處,這就是蘇氏常說的人來瘋,人越多,表演慾越強,生怕別人不鼓掌叫好的那種。
周圍的人一片譁然,就是掌櫃的也是吃驚,內裡詳情他一個掌櫃如何能知,但看有這宋家本家的和謝家的人這麼說,估計是真的了,他要趕緊的派人去給東家去通個信,不然他哪能做主。
掌櫃的連連作揖,陪笑道:“這個鄙人就不知道了,這樣,讓東家的過來和諸位說清楚,騰鋪子的我個掌櫃可做不了主”
謝十六爺大聲的說道:“你宋家從謝家拿走鋪子可和謝家說清楚了?這會說這話有什麼用?我謝家的拿回謝家的東西還要你宋家的同意?沒這個理”
<center></center>說完還回頭對圍着的衆人說道:“大夥說是不是?他宋傢俬自拿了謝家的東西給我們謝家打招呼了嗎?給我謝家交鋪租了嗎?”
閒漢們大聲附和道:“就是就是,沒有這個說法,哪有私拿姐夫家的東西的?”
又有人那心裡冒酸氣的說道:“舅舅家可憐沒得活,幫幫舅家又如何?就這麼拿走,讓舅舅去街上要飯去呀?那也不是外甥能做的”
聽了這話的宋表弟又蹦開了,說道:“舅舅沒飯吃?你去看看那個舅舅家多少小妾?你看看他家吃的什麼穿的什麼戴的什麼?我表哥表嫂一頓飯沒超過四個菜,就是我小侄子十一郎,那個八癡法師的弟子的尿片都是舊衣裳給改的,我表嫂一年添不了兩件首飾,你看他家媳婦去一次珠寶堂就是兩千兩,不信的話去問珠寶堂,就在那,隔着幾家店鋪就是珠寶堂,我要是說謊我就是你孫子。這還叫沒飯吃?是侯府沒飯吃了吧?這是他家經營的香料鋪子是不?一年賺多少?讓他家掌櫃說說,他宋家佔了還不止這一個鋪子,還有一個鋪子在西街,還有三個莊子,不算這些他宋家自己的鋪子就有幾個,這叫沒飯吃?宋家舅舅剛不久贖回一個花魁就是三千兩,你家沒飯吃還有這麼多營生的?你家沒飯吃一年納七八個小妾的?”
被噴的人面紅耳赤的縮回人羣了去了。周圍的人都大笑起來,不知這宋八知不知道他也姓宋,一口一個宋家的。
就在宋八和謝十六在人羣裡叫嚷着,宋家舅舅宋淄濂得信坐了馬車過來,一下車就大哭,衝到鋪子跟前就躺在門口,喊道:“外甥要逼死舅舅了,外甥不讓舅舅活了”
宋八一看這個無賴堂叔來了又耍無賴,對着衆人大聲的說道:“就是這個敗了祖業的舅舅逼着外甥要把八癡弟子許給他那戲子生的野種的小娘子,八癡法師說了,這個弟子十六歲之前不能定親,可這當舅舅的就是逼的他外甥用茶壺砸的頭破血流都不幹,就非要了八癡弟子當他孫女婿,你說這是外甥不讓舅舅活了還是舅舅不讓外甥活了?”
周圍人如今誰不知道宣平候府三房的小兒子是八癡法師的弟子,哪家不想和三房結親,要是和這樣無賴的舅舅給定了,還不氣死個人,那就也跟着宋八大聲的嚷嚷,謝十六爺興奮的跳着腳的轉悠着說那宋家的醜事。
宋八還比劃着頭上,說着三老爺頭上的疤拉,讓他一說那可是八寸都有,聽到個個都對那宋淄濂氣憤不已。
宋家舅舅只管在門口打滾,不讓人進去,哭的打滾時臉上沾的灰和淚和到一起,一臉都是花,可沒人注意他,都圍着宋八和謝十六爺聽那各種八卦哪,興奮的周圍的人激動不已,那可是自安陽候被奪爵後,好多年都沒這麼熱鬧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