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驚嚇的看着三老爺把她這當帶孩子的地方了,剛好她廳房大的很,三老爺就推着旻山滿屋子的亂竄,還時不時的問問母親要喝茶嗎,要吃什麼,要不要她給敲敲腿什麼的,太夫人只求兒子能離開她這,哪敢使喚三老爺。
旻山開始還新奇換了個新地方,但見老是在屋裡不出去的,就開始哼哼唧唧,然後張嘴開嚎,那嚎的太夫人膽戰心驚的,就怕孫子在她這有個好歹,那可真的是真的要嚇死個人的。
還別說,這一天,太夫人都沒想起來她那在寺裡受苦的兄弟,就是求菩薩保佑兒子孫子回他們三房去,可別在她跟前晃盪了。
蘇氏那,孃家大嫂陶氏來了,說九郎未婚妻的外祖母過世了,估計婚期要推後,蘇氏是巴不得,過了年成親,九郎還不到十八,最好能二十了再成親,對女方也好,但蘇氏可不能給古人較這個勁,只是說道:“那就推後吧,這守孝是正經的,九郎年紀也不大,等的起,大嫂也給九郎岳家說聲,我們沒意見”
陶氏欣慰的笑着,這一房是她夫家小姑,一房是她孃家弟弟,都通情達理,她面上也好看。
陶氏見蘇氏總是按膝蓋,就問了,蘇氏說了太夫人想折騰侯夫人才連帶了她,陶氏氣憤的罵道:“真是個老糊塗,自己兒子的腦袋傷了,都沒問一句的,就滿心眼是她那無賴兄弟了,當初怎麼就沒看出來她是這麼糊塗的”
蘇氏說道:“我看也只有三姑奶奶能治住太夫人了,我還打算給遼東去個信,看能否讓三姑奶奶回來了,好歹三姑奶奶腦子還是清楚的,讓她們娘倆對着鬧騰去吧,不然太夫人不見宋家舅舅回來那是不肯罷休的”
陶氏嘆氣道:“之前侯府還算是清靜的,你們三房,雖說二房是庶出,但大面上也沒什麼過分的事,這如今,你看,自你有了十一郎,這侯府就沒少鬧騰,最近更是京裡頭一份了,誰見了我都打聽侯府的事,個個都對那太夫人好奇的很,平時蔫兒吧啦的,雖說有時糊塗些,可沒見能糊塗成這樣的”
蘇氏道:“那是侯爺都給捂住了,別說外人,就是侯府裡都沒人知道那麼清楚的,要是知道了,能那麼清靜?就是二房那兩個都少不了鬧騰的,還別說我家老爺那個楞子了”
陶氏斥道:“錦娘現在是越來越過分了,我都見你幾次當着姑爺的面說話做事出格了,如今還說自己相公是楞子的話,再怎麼想的通,要好好過日子,但女戒不能忘了,房室周旋,遂生媟黷。媟黷既生,語言過矣。語言既過,縱恣必作。縱恣既作,則侮夫之心生矣。我看錦娘要抄抄女戒了,年後,抄十遍女戒給我,不能看着你如此失去理智,最後害的還是你自個”
蘇氏暗自吐了吐舌頭,忙點頭應了。大嫂孃家是翰林,自小是學着女論語的長大,那女戒更是背的滾瓜爛熟的,對蘇氏也是同樣的要求,之前蘇氏還沒有這麼放肆,這一放開,嘴有時就把不住門了,忘記大嫂這個古代標準婦人了。
陶氏嚴厲的教訓完小姑子,又心疼她在侯府憋屈了這二十年,攬着她道:“你只要自己立的正,行的正,有什麼委屈也別冤枉的受着,孃家是幹什麼的?不就是給出嫁的姑奶奶們撐腰的嗎?你別怕,我回去就給太夫人送幾個人來服伺她,就代替我那可憐的剛生了孩子的小姑子來服伺太夫人,我看她那老臉往哪擱”
蘇氏原本依着大嫂,聽了這話忙起身說道:“大嫂,可別,這婆媳之間的事,還是我們自己處理,這節骨眼上,孃家再出面,雖說是打了太夫人的臉,但損傷的也是整個侯府的臉面,也讓侯爺和我家老爺難堪,再說,我也沒打算這麼委屈下去,你就等着看,就是我家老爺,太夫人都招架不住的”
陶氏拉着蘇氏的手道:“我家錦娘就是心善,總是爲別人考慮”
蘇氏害羞的笑了,心道:我那是想好刀用到刀刃上,那點小事不足讓孃家爲這個出頭。
還沒等蘇氏要說話,春草進來說道:“太太,宮裡來人要召見太太”
蘇氏一愣,這年跟前了,有什麼事找自己?陶氏也忙起身道:“錦娘,趕緊換衣服去正廳”
在家裡通常都是居家服,要見人必須要有正規衣服了,春草急匆匆的幫太太換好了衣服,幾個人連忙趕去了正廳,侯爺和二老爺正和宮裡的一個太監笑談着,在家的侄子媳婦都在廳裡等候,三房二爺五爺六爺九爺的都在。三老爺還在太夫人那,一個光頭一個病人,估計侯爺如此想,又不是聖旨,就沒讓他們來。三房二爺五爺六爺九郎的都在。
蘇氏忙上前,這太監打量了蘇氏幾眼,就問道:“這是侯府三太太吧”
蘇氏忙說是,太監就站起身,拿出個懿旨,蘇氏看了也知是皇后宮裡的懿旨,而不是聖旨。
蘇氏跪下接旨,後面侯爺和兩個大嫂也都跪下了。蘇氏聽了個稀裡糊塗的,等太監唸完忙又磕了個頭後,從太監手裡接過懿旨,太監笑着對蘇氏說道:“恭喜賢淑婦人了,後天三十皇后讓夫人帶上婦人嫡四子入宮覲見”說完又從身後跟着的小太監手裡接過托盤,遞給蘇氏,蘇氏又跪下磕頭後起身接過。
兩個大嫂圍着蘇氏笑咪了眼的道喜,侯爺也忙請太監回坐,春草在家太太更衣時裝好了個封包,看時機好遞給傳旨的太監。太監坐下喝茶時,接過了侯爺遞茶時給的封包,也同樣笑咪了眼,然後就起身告辭,侯爺跟着送出去,春草也跟着對着太監道謝把個封包塞給了太監。
等太監走了,蘇氏忙問大嫂這懿旨寫的啥,大嫂陶氏也走出來笑道:“這個傻妮子,這是皇后封你爲賢淑夫人,雖然沒有品級,但以後就是夫人了,以後也是可以遞牌子見皇后的人了”
蘇氏這才明白,比如她之前別人最多稱呼她爲三太太,有了封號,就是賢淑夫人了,就是沒有俸祿的一個白頭夫人,大嫂侯夫人和太夫人都是有品級的朝廷誥命夫人,都是隨着丈夫而封的,但她只是個口頭稱呼,因爲三老爺沒有官職沒有功勞,就封不了蘇氏誥命,除非蘇氏的兒子有功纔可以請封母親時,蘇氏纔可以得封個誥命。
蘇氏大喜,不管如何,身份是高了不知道幾層了,以往只是個富貴婦人,如今是夫人了,還賢淑夫人,這以後誰敢說她不賢,那可是和朝廷唱反調,眼神看見二太太嫉恨的眼神,蘇氏真想仰天大笑,老天終於給我開了金手指。
切!老天說了,就是你抱着金手指也是那上不了席的狗肉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