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爺去了旻莊,胡鐵說宋八爺去了京裡,有人找他,他跟着來人就走了。
三老爺就拒了胡鐵的熱情挽留,鬱悶的又打道回府,路過花崗樓時,聽到宋表弟的笑聲,掀開車簾,看見宋表弟和幾人在門口正要進去,就忙讓車停下,叫了聲表弟,宋表弟回頭見是表哥,轉身笑着來到馬車跟前問道:“德哥這是去哪?”
三老爺說道:“剛去莊子裡找你,說你來京了,我正準備回府的。”
宋表弟忙扶着表哥下車道:“正好,我和幾個哥們來這吃飯,德哥一起,都是熟人,大家樂呵樂呵。”
偏偏這時張仲予和他的同年王德宇也來此吃飯,宋表弟的朋友中有個是那同年的表哥,叫吳居,於是就招呼着一起進去要了個包房坐下。
張仲予認得三老爺,可三老爺並不認識他,那天旻山週歲來的人多,他哪記得誰是誰的,見那人笑着迎上來,也就當普通人也打了招呼。
這張仲予本來就是想和三老爺套近乎,更是熱情的招呼着說話,原本就是斯文外表,學識也不錯,又在外地經營過多年官場,自然哄得三老爺滿面笑容。
三老爺自己讀書不行,但格外尊敬讀書人,看這小子談吐不俗,還是個做過官的,也就高看兩眼。
宋八和他的好友也就是那王德宇的表哥吳居倆人也熱乎的大聲說笑,等酒菜上了,倆人更是頻頻碰杯,三老爺從他們交談中聽出是那吳居給宋八介紹了個小嬌娘,好像還不是個良家,三老爺聽的就皺眉了。
別看三老爺以前府裡妾有個幾個,但從不逛青樓,宋八之前也沒去過,他院子裡一堆美人都來不及滋潤的,哪裡還有精力去外面花天酒地,估計是最近煩家裡的妾了,再被人鼓動的也就去嚐了鮮。
三老爺心裡還琢磨回頭要規勸下表弟的,就見那吳居給自己到了酒,笑着說道:“三爺,要不要兄弟給三爺也找個小娘子的?保準讓三爺開懷,那可真真都是好貨色,三爺不用擔心,只是外面圖個樂子”
宋表弟趕緊攔着吳居,笑道:“德哥,吳老弟也是給德哥開玩笑,我德哥哪能看上那等貨色,也就是我不講究的胡亂對付着用下,這事可別找我德哥,不然我跟你急”
吳居聽宋八這麼說,也道歉說道:“是我喝多了胡說,三爺別計較,來,我自罰一杯,給三爺賠禮”
<center></center>宋八打混場,也端起了酒杯道:“不知者不怪,這杯我陪着喝,吳老弟,今兒你請客,回頭我請,那就要去我德哥莊子了,那可不是一般的莊子,除了美嬌娘,吃喝玩樂都有”
吳居笑着點頭應了,還招呼着在座的到時同去,一定要讓宋八爺破費。吳居三老爺也認得,只不過不熟,倆人也沒什麼交集。
平時要是宋八和這種朋友交往喝酒吃飯的,三老爺一般都不參合,今兒不是被太太噴了無處可去,心裡煩悶也就跟着上來了,還好還有兩個斯文人,張仲予和他的同年,吳居的表弟王德宇,說是在哪個部門任職,三老爺對這也不上心,聽過就忘了,只是聽那張仲予說談不俗,三老爺也就和他交談起來,說到高興處還連着碰杯喝酒的。
如此喜的張仲予心裡開花,都說這三老爺是個混不濟,這說話還行呀,不是宋八爺那種滿嘴胡說八道的,也是個溫和之人。(兄弟,你看錯了吧)
三老爺也是個愛看雜書的,對外面的事物也頗感興趣,張仲予就說了些他上任地方的一些奇聞和風景,引得三老爺嚮往不已,還想將來和太太到處走時也去那地去看看。
張仲予陪着三老爺也喝了不少酒,本就有心交往,又和三老爺談的知心,兩人就都多喝了幾杯,張仲予見三老爺喝的脖子都紅了,就想幹脆趁着這機會問他討要了素娘,這多人見證,酒醒後他也不好反悔的。
張仲予就又端起了酒杯,對三老爺說道:“三爺,說起來,咱還是親戚哪,我就再敬三爺一杯”
三老爺正搖頭晃腦的念着剛張仲予說的一句詩詞,聽了他的話,睜開眼,奇道:“什麼親戚的?我咋沒見過你的”
張仲予道:“我還參加過三爺嫡子的週歲宴哪,就在旻莊,我和蘇府一起去的”
三老爺哦了聲,以爲是岳家的什麼親戚,反正岳家也是大家族,這親戚姻親的太多,不見得每個三老爺都認識,三老爺還笑呵呵的端起了酒杯說道:“既然是親戚,更要再喝一杯了”
旁邊的王德宇也跟着湊趣,嚷嚷道:“一杯不成,咋都得三杯,這就是緣分,你們三杯,我陪着喝一杯”
王德宇心裡也吃驚,看不出來自己的這個外地剛進京的同年,背景挺硬呀,這郡王府是他的姻親,這又冒出來宣平候蘇府也是他姻親,真不能小看,以後可要結交好了。
三老爺樂呵的喝了三杯酒,放下酒杯,可張仲予給他自己又倒了一杯,端着酒杯說道:“三爺,在下有個不情之請,那天在莊子裡,在下看見了一個少時的同鄉,聽說她在你府裡當個大夫,在下同情她孤苦,既然是同鄉,總要幫她一把,就想納個二房回去,將來生個一男半女的也有個依靠”
張仲予自以爲這麼說,三老爺定會應允,又顯得自己品德高尚,可三老爺沒聽明白,追問道:“你是說誰?”
張仲予說道:“在下家鄉是晉陽府,你府上的女大夫也是晉陽府人,聽說夫死外出謀生活,沒想到在莊子上遇見,在下打聽過,說她孤苦一人,所以在下就想接了她回去,在下自然會好好照顧她後半生”
三老爺這會聽明白了,他說的是那女大夫,然後三老爺就問道:“你是誰?”
張仲予糊塗了,怎麼說笑這半天,又喝了這麼多杯酒,怎麼還問我是誰,張仲予說我是某某,三老爺問道:“你和蘇府什麼關係?”
張仲予就說道:“在下的內人是蘇府嫡長媳的姑姑,內侄是郡王府的未來女婿”他想我加個後面一句,你以後總不會忘記了吧。
三老爺哦了一聲,問道:“你太太姓郝?”今兒三老爺聽了半天的郝家那惡姨娘的,就記着了那郝姓,還聽太太說這個人渣爲了富貴就休了糟糠娶了那郝知府的庶女,這人渣還要到自己跟前來說什麼的,可剛說什麼同鄉,呸,就是這個人渣的媳婦鬧得我太太和我怒吼,這還真來我跟前胡說了。
又一個踢貓定律開始了。